此禮只限於新人首次結婚,二婚不行……人們常說的結髮夫妻,也就是指原配夫妻,娶妾與續絃等都不能得到結髮的尊稱。時至今日,這一習俗早已逐漸消失,但結髮這一名詞卻保留下來了。結髮夫妻受到人們的尊重,“結髮”二字向徵着夫妻永不分離的美好含義。
尤其是在男人們可以娶妾、養姨太太的時代,結髮夫妻就顯得尤爲突出。
以至於不論是朝爲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新科進士,還是突發橫財的商人地主,在攀援富貴、尋花問柳、續納小妾之時,一般都要對結髮夫妻保持一定的尊重。
在中國人的心理和情感上,從古至今,漫漫幾千年,尤重結髮夫妻。
至此,所有儀式都已完成。
紅袖脫掉鞋子,爬上牀榻整理一番繡着鴛鴦戲水的大紅被褥,嬌小的身子扭來扭去,甚是養眼。
綠煙在一側輕聲道:“王爺王妃,請安歇吧……”
兒臂粗的蠟燭將奢華的新房之內映照得紅彤彤一片,火苗搖曳之間發出些微的輕響……
蘇婉坐在牀榻上,俏臉緊繃,雙手緊握,指甲刺痛嬌嫩的掌心,很是緊張。
紅袖看得有些好笑,和綠煙對視一眼,後者走到蘇婉身前,輕聲道:“奴婢侍候王妃卸妝。”
“哦。”蘇婉擡眸看了李恪一眼,起身走到梳妝檯前坐下,這種玻璃作坊新出品的鏡子比之以往的銅鏡好上何止百倍,不僅可以映照着自己的妝容纖毫畢現,還能偷偷的盯着一旁的李恪……
紅袖則走到李恪身邊,俏臉微紅,說道:“奴婢服侍王爺沐浴……”
臥室一旁的房間裡早已備好了浴桶和溫泉水。
李恪跟着紅袖來到浴桶前,綠煙已經掩上房門,站在李恪身前伸出纖手,替他寬衣解帶。
綠煙的身材不矮,纖秀高挑,站在李恪面前頭頂將好達到李恪的鼻子,一股不知是髮香還是體香的香味鑽入李恪鼻子裡,很是好聞。
李恪稍稍有些尷尬:“我自己來就好……”
他一直未能適應大唐貴族的奢靡生活方式,以往每當秋香、夏荷等侍女要服侍他沐浴,他都會拒絕。
紅袖不說話,只是輕輕咬着嘴脣,以行動表達自己的抗議。
作爲蘇婉的貼身侍女,在蘇婉出嫁之後成爲李恪的滕妾是她們早已註定的命運,不可反抗。試想,熟知蘇婉每一寸隱私的侍女,怎麼可能放出去成爲尋常人的妻妾呢?
這就是身份的悲哀,命運根本不是她們自己所能掌握的……
事實上,何止是她們這些侍女,便是身份高貴的名門閨秀金枝玉葉,又有幾個能掌控自己的婚嫁?在男尊女卑的時代,這些侍女陪嫁過去之後,往往只是比尋常的侍女地位稍微高一點,遇到冷酷無情的男主人,絕大多數會遭受悽慘的虐待……
但是對於紅袖和綠煙來說,作爲滕妾隨同殿下一同嫁到李恪,她們是一萬個願意的。
李恪不僅身份最貴、相貌英俊、才華橫溢,溫潤儒雅,還待人寬厚,簡直就是她們這輩子最好的歸宿!放在以往,即便是在夢裡都不敢有嫁給這樣一個男子的奢望……
李恪見紅袖和綠煙堅持便沒有再拒接…
纖手如玉,一件一件的溫柔小意的替房俊寬衣解帶…
李恪只好聽之任之,他若是不用紅袖綠煙服侍,那相當於將二女逐出門外。在這個年代來說,不啻於將這個女孩一手推入絕境。當然,李恪也只是有些不太習慣被人如此徹底的服侍,事實上又怎能面對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如此親近而不動心呢?
整個沐浴的過程,對於李恪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紅袖俏臉通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小巧的鼻翼一陣搧合,死死咬着嘴脣,生怕自己叫出聲兒來。不過卻至此而止,李恪厚着臉皮想要再進一步,卻被秀玉溫柔的躲開。
今夜是王爺與王妃的洞房花燭,紅袖再是迷戀李恪亦不敢拔了王妃的頭籌……
沐浴一番,渾身上下徹徹底底的放鬆下來,本來已有五分的醉意亦在喝過一碗醒酒湯之後煙消雲散,整個人精神奕奕,通體舒泰。
李恪穿着一身羽白色的直綴回到臥室,便見到蘇婉中了箭的兔子一般從他身邊竄了出去……
李恪搖頭無語,至於這麼緊張麼?
躺在牀上等了好半晌,房門打開,沐浴過後的蘇婉姍姍歸來。
蘇婉坐到牀邊,任由紅袖用一方錦帕替她擦拭溼漉漉的秀髮。經過溫泉水的滋潤,蘇婉本就白皙的肌膚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甚至散發着瑩白的光暈,俏臉上染着淡淡的紅暈,嬌豔不可方物。
李恪舔了舔嘴脣,忍不住做起來,伸出手去從後面攬住了蘇婉纖細的腰肢……
蘇婉嬌軀猛地一緊,也不敢回頭,只是顫聲道:“你你你,你幹嘛?”
李恪笑道:“請夫人安歇。”
小丫頭腰肢如柳條一般纖細柔軟,彷彿微微用力便能勒斷了一般,令人愛不釋手。
紅袖和綠煙忍着笑,齊齊萬福道:“請殿下安歇。”
紅袖從梳妝檯上的一個錦盒之中取出一方潔白的錦帕,方方正正的鋪在牀榻的中央。
蘇婉愈發緊張了,覺得腰間的那隻大手勒得自己喘不上氣,只得緊張的說道:“那個……先吹熄了蠟燭吧。”
紅袖不敢不聽,腳步輕快的走過去,吹熄了蠟燭。
房間裡陷入黑暗,只是過了一會兒,瑩白的月光便透過玻璃窗戶照射進來,屋子裡的一切都被灑了一層淡淡的銀暈。
紅袖和綠煙來到蘇婉兩側,一起伸手將她的衣裳褪去,剝成一隻小白羊,輕輕的攙扶着讓她仰躺在牀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