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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小,打小是炕牀上滾大。可趕路這四天,一直都沒有見過火炕。這會子一見之下,自然是覺着親切非常。
“這和我們家是一樣。”
小九還好些,到底已是學規矩了,文文靜靜站一旁等着長輩們。可晏哥兒就不行了,甩脫了鞋,三下兩下爬上了炕,又跳着腳地招呼小九,“姐姐,上來。”
“這孩子,真是皮實。”白氏一面抱着小九替她脫了鞋好上炕,一面向可貞誇着晏哥兒。
林氏看着炕上翻來滾去晏哥兒,生怕他掉下來,趕忙走過去坐了炕沿上護着他。
晏哥兒見林氏坐了過來,吭哧吭哧兩下就挪着枕了林氏腿上,又響亮喚了聲“外祖母”。
林氏趕忙應了一聲,然後就看着晏哥兒枕自己腿上點了下小腦袋,隨後就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緩,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小九看着略有些詫異林氏掩着嘴笑,“弟弟就是這樣,像小豬一樣,一閉上眼睛就呼嚕呼嚕睡着了,打雷都不醒。”
可貞卻是詫異,這小子是能睡,可越長大越和小九小時候一樣,越不會旁人身邊睡着,尤其是晚上,是隻認她和小九。可竟又如此親近林氏,不得不說這血緣關係還真是奇妙。
點了點小九圓鼻頭,笑道:“你就不是這樣?你爹爹看你頭一歪就睡着了,可是嚇壞了。”
小九皺了皺鼻子,又抿着嘴笑,“那是爹爹膽子小,弟弟頭一歪睡着了。小九就沒怕。”
小傢伙說到了話頭上,又把弟弟睡覺時那些俏皮事兒告訴白氏林氏知道。
可貞正詫異,這小丫頭精神怎麼這樣好。
哪知道,這一個“好”字還沒落地,小傢伙頭一歪,竟也是睡着了。
白氏林氏哭笑不得,可貞倒已然是習慣了,起身想要把這兩個小傢伙抱進被窩。可林氏白氏卻俱是不肯,說是還沒睡十分熟,怕倒個手就醒了。只讓人拿了被子過來把孩子裹了。就這麼一人一個哄了起來。
可貞坐了炕沿上,看看左邊抱着小九白氏,看看右邊摟着晏哥兒哄着林氏。這心裡啊,又酸澀了起來了。
尤其是看着這屋子裡還掛着自己十年前盤結藝,這心裡,是微微痠痛了起來。
也不多說什麼,輕輕枕林氏肩頭。聽着白氏林氏哄着晏哥兒和小九柔柔搖籃曲,只想把這兩管聲音牢牢地刻自己心裡。
好容易等到白氏林氏俱是覺着這兩個小傢伙睡着了,可貞手腳麻利鋪好了被褥,依次接過小九和晏哥兒,把這兩個睡覺姿勢一模一樣小傢伙塞進各自被窩裡,掖好被子後趿了鞋子過來。睡了林氏白氏中間。
今兒晚上,五個人都睡了臨窗大炕上。從左到右,依次是小九、白氏、可貞、林氏。還有晏哥兒。
實是沒法,林氏白氏都想和孩子睡,於是便只好折中了這個順序。
也幸好,大炕真很大,所以即便睡了三大兩小五個人。可還是很寬敞。
又搬了圈椅過來擋了炕沿上,免得晏哥兒滾下炕去。
睡下後。林氏白氏各自看了小姐弟倆半晌,才轉過身來繼續和可貞說着話。
“你人手安排怎麼樣了?不帶鶯時杏月過去,可夠用?還有這兩個小傢伙身邊人,那些個小丫頭到底不如有了年紀媽媽們能應付事情,要不要我再給你尋摸幾個好?”白氏支着下巴詢問着可貞。
畢竟這一回,可是這兩口子頭一遭自己開門過日子了,而且還要守牧一方,她們怎麼會不擔心。
其實原本,按着白氏蘇懷遠所想,不止想要可貞回來一趟,是想讓可貞一行從湖州啓程,走陸路到松江,從松江走海運直達青島,再從青島走陸路到掖縣。
一來因爲金陵到掖縣說是不遠,可到底也有一千多裡地,拖兒帶女這麼一隊人,沒有十來天功夫是肯定到不了。這麼長途跋涉,別說兩個孩子了,就是大人也吃不消。
二來,不用可貞說什麼,他們都知道這行李必定是不會少。畢竟縣衙宅子上也就一個空殼子,雖然按照知縣規格應該是有六十三種二百多件傢俱雜用。可一家子上上下下這麼多人,這哪裡夠,而且勢必也不可能趁手。有府縣說不得經費不夠,都已是破破爛爛了,所以基本上還是要自己帶過去。畢竟若到了地界再添置,那也太難看了,說不得還得以爲根本就是想佔這個便宜。所以如此一來,這麼多人口這麼多傢什,再走陸路話,不僅不方便也着實是耽誤行程。
再加上,正好去年朝廷重開海禁,雖然掖縣不能通航,可鬆島都是有港口,走海運可比走陸路捷多了。再加上現也不是季風強時候,也不可能出什麼事兒。
這一年多來,蘇懷遠海上絲綢貿易做非常之紅火。所以牙行裡頭已是添了自己海船了,也有一般得力船老大和船員,所以便建議可貞走海運。
只不過,色色都考慮好了,卻惟獨沒有想到坐船是會暈船。
而林氏,確實知道,也是她提出了反對意見。多年前可貞暈船反應,她到現都是記憶猶。而且這會子還帶着兩個孩子,若都暈船,這該多遭罪。
白氏蘇懷遠原本是抱着走陸路,可貞可以湖州多逗留兩天心思。可被林氏這麼一說,恍然大悟之際也只好作罷了。
同時也做好了準備,等可貞回來後,勢必是要抓緊時間和她說道說道,給她提提醒,給她把把關。
白氏因爲她出身、經歷緣故,思想上和當下一般婦孺是迥然不同。
她恣意、張揚,對於男女之別、男尊女卑一向都是不屑一顧,自然也不會贊同什麼“女憧憧,婦空空”觀念了。
所以就連她身邊丫鬟,都被她調教個個識文斷字,熟知市井地理,精通律法鄉約,別提可貞了。
可貞從待字閨中小姑娘,到現兩個孩子母親,這十多年多來,白氏從來沒有鬆懈過對於可貞教導,即便可貞現如今只圍着內宅轉。
因爲就像她之前說過那樣,女人立世,一定要自己扶起來。
所以不管是時局、民生、賦稅、吏治等國家大事,還是雞毛蒜皮八卦小事兒,她都願意引着可貞多說點。
牝雞司晨這樣話,她再是不以爲然。誰愛當雞誰當去,反正她是聽上半句都嫌耳朵疼。
而白氏如此,也正好如了可貞意,她可不想平白長了耳朵眼睛用來擺設。
聽得白氏發問後,可貞把自己人事計劃細細告訴林氏白氏知道,白氏林氏頜首後又有些詫異。
倒不是旁,“你公公和躬懋讓任罡當門政?”
“是。”可貞笑道:“起初我也有些不放心,可二爺說任罡本來就很機敏能幹,這些年也越發出息了,公公也考校過他,覺着他是完全能夠勝任,便有了這個決定。”
他們這樣人家,原本就不至於對於這些官場中事兒一無所知。再加上這兩年來,尤其是蘇慎決定外放之後,可貞爲了增加自保能力,就一直白氏和大太太指點下惡補官場衙門中道道。
雖說可貞未出閣時候就跟着白氏有過相關學習,對於一個衙門裡有多少個辦事機構、又有多少個辦事人員,各自分管着些什麼事務,也還算知道不少。
若是平日裡,但凡能夠知道這些,也就應付過去了。可現,她是要融入這個環境去生活,僅僅知道這些表面上,就完全不夠看了。
所以這一向,可貞都有目學習着鑽研着。有事沒事兒都要和太夫人、大太太、白氏還有蘇慎討教一番。兩年下來,也已是勉強有了一些紙上談兵能力了,自然知道衙門裡各色職位真正性質和重要性。
說起門政,其實就是專管衙門前號房裡一應事務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主事,原先衙門裡那幾個有定額吃工食銀門丁都只能替門政打打雜差。是縣令老爺心腹,說起來也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好笑了,竟也是能被老百姓們稱呼一聲“大爺”。
記得上輩子看《紅樓夢》時候,說是劉姥姥初進榮國府時候看到簇簇車馬並不敢上前,便蹭到角門前,看到幾個挺胸疊肚、指手畫腳人坐大門上說東談西。上前納福賠笑說明來意,卻沒人理會她,半晌纔有一年老之人肯指點她一二。
比照這個景象,也完全可以想象衙門門政有多威風了。
只不過,這威不威風可貞並不意。她意是作爲門政,要理會事務要擔責任也實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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