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遠雖已是自莊嬤嬤那知道林氏並可貞俱無大礙,可半路上見了老大夫,這心口還是砰砰直跳,一路問着話回來,又給林氏診治了一番,開了滋補湯方,這才放行。\[四庫*書*siksh\]
宋氏見里長甲長都來了,可自家那沒腦子婆婆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加罵得起勁了,頭髮都着起來了。
正急得冒火,一見自家當家來了,登時一顆心鬆了鬆,簡單兩句話說了個清楚。
這幾天小麥上市,江洪興正行裡忙得腳不沾地。卻沒想到,蘇懷遠卻親自登了門,把這話一說,還如何做生意,天大買賣也只好暫且交給兒子了。這不,衣裳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趕了過來了。哪知進來後卻看到自家老孃還咒罵不休,甲長裡甲臉都黑了。再聽完自家老婆話後,真是,一顆心都涼了。
白氏見人來差不多了,安撫了魏氏兩句,自己則出來和衆人分說了起來。
白氏一張嘴,死都能說活了。從和江家關係;到崔江氏三天兩頭往家裡來。聲情並茂、繪聲繪色,江家老奶奶幾次想插嘴都沒機會,衆人也都聽住了。
隨後白氏又當場和江家老奶奶對質。江家人真是不像再看這樣場面了,可白氏堅持。江家老奶奶也堅持,堅持說是林氏蘇懷遠二人yin*了她女兒。
可是江家老奶奶雖也潑辣,到底腦筋嘴皮子皆不如白氏,哪裡是白氏對手。再說這事兒,本來就是顧家這邊佔了理。很,江家老奶奶就敗下了陣來,前言不搭後語,自己也被自己繞糊塗了。
這裡和江家老奶奶對完質,白氏又要江家把崔江氏帶來對質。
白氏看向里長並甲長老婆並站街坊們,“……我們家姑奶奶什麼樣人品衆位嫂子們都是再清楚不過,如今被江家老奶奶因爲自己那點子齷齪心思,如此污衊潑髒水,宣揚整條巷弄都人云亦云。要不是我場,說不得就一根繩子吊死了。我們也不求別,只要江家把他們家姑奶奶帶來對質,由大家給我們評評理,還我們家姑奶奶一個公道。否則話,我們便只能上衙門投狀紙了……”
一聽這話,里長並甲長如何還坐得住。他們早已想到了,按蘇懷遠白氏這樣身家,再多賠償必是都不會放眼裡。原本以爲賠個禮道個歉也就罷了,沒想到卻還要上衙門。
雖說現訴訟並不是少見事兒,可自己管轄裡甲裡出了這樣事兒,不僅丟了自己臉面,也丟了全裡甲臉面。因此俱是向江洪興施壓,要求私了。
做起買賣來一向遊刃有餘江洪興這會子徹底沒轍了,他也不知道他老孃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兒來。可也知道,這是事實。畢竟他是深知自家老妻性子,若自家佔理,就算是隻佔半分,就是她白氏再巧舌如簧能言善辯,自家老妻也是有辦法罵回去。
雖也深恨老孃小妹闖下這麼大禍事,可他一個頂門立戶男子漢,即便孃親妹子犯了事兒,也沒有把她們推出來應承道理。
又見白氏步步緊逼,一急之下,也不顧顧家早已是大門敞開,放進了許多街坊進來。起身朝蘇懷遠白氏行了個長揖,又連聲致歉。氣得江家老奶奶罵聲連連,一口氣差點閉過去。
蘇懷遠白氏飛對視一眼,沒想到這江洪興還真是個男人。
長揖一禮和跪拜之禮也並無什麼區別了,他也是有頭有臉人,能這麼多街坊面前舍了臉面,不得不說,還真是高看他一眼了。
只是,“江老闆,你家老奶奶對不起不光是我們,還有我們家姑奶奶和姑娘。我們家姑奶奶現還躺炕上起不了身呢!”
宋氏一聽白氏這話,自然知道她家婆婆性子是絕對不肯服軟,也知道這件事只能由自己夫妻兩個擔下了,因此忙進屋向林氏可貞賠罪。不僅沒有壓低聲音,反而還刻意放大了一些,好讓衆人都聽個明白。
白氏等人本意就是不想讓林氏可貞娘倆白玉有瑕,要知道,這種事兒是沒什麼證據可言,要不然也不會有人言可畏這句話了。
所以這件事兒,說到底,還真是說不清。若要平息,就必須要江家當着衆人面賠禮道歉。而這會子里長甲長並這麼多街坊四鄰親眼目睹江洪興這個頂門立戶當家人心甘情願賠禮道歉,目已是基本達到了,二人自然不會得理不饒人真就要那江家老奶奶致歉。畢竟相比較而言,還是江洪興這個當家人比較有分量。
白氏蘇懷遠起身,謝了甲長里長還了林氏公道,又謝過各位街坊撥冗作證。
之後,白氏攜了里長老婆甲長老婆一道進了炕屋,蘇懷遠則請了里長甲長並江洪興和街坊們往朋聚樓喝酒去。
炕屋裡,白氏請了衆人坐下。又向衆人絮絮叨叨說着一些家常,總之就是打親情牌,走悲情路線。而且,說着說着還真有眼淚下來了,惹得一屋子大娘嬸子們也是淚眼漣漣。
等朋聚樓送了席面過來,又請衆人一道用飯。還讓牛媽媽去請了幾家常來常往鄰里過來一道吃了飯,這事兒纔算了了。
鬧了半晌,可貞終於把臉洗乾淨了。林氏也坐起了身子。
“姑祖母,您是這個!”可貞朝白氏豎起了大拇指,連連稱讚道。
今兒要不是有白氏,還不知道要鬧到什麼地步呢,現可貞想起來,都是後怕不已。這麼大熱天,骨子裡都是冰冷。
“咱們蘊兒也不差,也是這個!”白氏放聲一笑,也向可貞豎着大拇指道。
“真是嚇死我了。不過老天保佑,幸好姑奶奶和姑娘沒事兒!”魏氏就算早已經知道林氏娘倆並沒什麼事兒,可到底也是唬了一大跳了,又是連連唸佛。沒想到人好端端坐家裡,也能飛來這樣橫禍。
“這回總不會再上門了吧!”魏氏想想還是不放心,這麼沒皮沒臉人,還真是碼不住。
雖說蘇懷遠也被牽扯進了這件事裡,可魏氏對蘇懷遠卻沒有絲毫懷疑,她自然是理會蘇懷遠人品。其實不光是魏氏,就是湖州府人,也都是理會蘇懷遠人品,所以一開始,便就沒有相信江家老奶奶說辭。當然,也是這對象實是令人太過匪夷所思了。
“再敢上門,打斷她狗腿!”白氏眼睛一瞪,狠狠道。
不過,“那娘倆怎麼會盯上老2?他們見過嗎?”白氏還真是很納悶,這是打哪來想頭。
“我想就是那次了,不是說過那次哥哥來時候,那崔江氏就麼。可當時哥哥是坐馬車裡等她走了才進來,我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林氏自躺炕上就想這個問題了,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名堂來。
“娘,腦子不好人想法我們正常人是理會不了。別再去想了,反正這事兒已經到此爲止了。”可貞見林氏眉頭微皺,忙攔道。
雖說是上等席面,可江洪興哪裡吃嚥下,氣都氣飽了。
回了屋就一徑去了上房,又讓老妻把崔江氏拖了過來。外面,江洪興給她臉面,從頭至尾沒說什麼。可回了家,就沒有這麼便宜事兒了。
忍住怒氣一字一句問了個清楚,江洪興宋氏這才知道,自家妹子竟真是存了這樣不要臉心思。告訴了老孃,求老孃幫着周旋,結果老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說是顧林氏裡頭幫着牽藤,yin*了自家女兒,上門一通好罵。結果不僅帶累自己夫妻二人舍下老臉賠禮道歉,罰了銀子入官中,還丟光了一家子臉面。
宋氏氣得說不出話來,腦子裡滿是白氏說那些話兒。江洪興嘆了口氣,看都沒看猶自犟着嘴說自己沒錯,謾罵着白氏林氏老孃向管家大兒媳道,“奶奶身上不好,這些日子就不要讓她出去了。還有你三姑,兩個丫頭髮賣掉,她自己就留屋裡給她自己積福吧!”說着就一徑出去了,全然不理會身後老孃摔得震天響柺杖。
宋氏一回屋就嚎啕大哭了起來,“本來老三要歸宗,我們蕙娘就已是很難說親了。如此一來,我們蕙娘可該怎麼辦,總不能真嫁到鄉下地方去吧!”哭着又怪白氏,“說是私了私了,有里長甲長也就罷了,還放了那麼多街坊進來,我們老江家名聲還要不要了!”
“你也知道名聲名聲,那顧家娘倆名聲就不要了?”江洪興重重敲了敲水煙筒,回來時候,他是聽顧家街坊們說了,當時老孃說話有多難聽。況且人家又是寡婦,如果沒有兩門子強勢親戚,說不得明兒娘倆就吊死家裡了。
宋氏住了嘴,她也是聽說了自家婆婆當時根本就是從自家後門口一路罵過去,引得整條巷弄,凡是家人都出來觀望。登時啊,恨不得就掐死那個死老婆子,這叫什麼事兒!
雖說自家並沒有想過要沾顧家娘倆多少光,可總也沒想過要弄惡掉。現好了,自己還怎麼有臉去見顧家這娘倆。還有方家,對這娘倆這麼上心,若是知道了,可該怎麼處!宋氏覺着自己頭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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