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會仙手中的燭照神燈,乃是烏蒙山馬王臺的護法神器,靈力雖比不得金丹派的至寶金元帝鍾。但誅鬼殺魔,也是威力無窮。果不其然,那陶老嫗一燈在手,加之閭山道派那火居道士甕國勝手中的麻蛇淨鞭在下方旁敲側擊,雙方打鬥了二十多個回合過去後,那西南鬼王王祥便明顯處於下風了。
到了最後,甚至連那神獸狻猊在擺尾對着陶老嫗掃去的時候,結果被那老婆子手上神燈的強光對穿對過,射了一個碗口大的洞出來,痛得那怪獸嗷嗷的直叫喚個不住。
“洞主,快帶神獸走,不要管我們!”那地上被符咒貼着已經蜷縮成一團的浮游鬼眼見着鬼王難敵二人,於是急得在地上大聲喊道。那上方的王祥原本仗着胯下的神獸能飛天遁地,而陶老嫗和矮胖老者拿不住他們,結果待陶老嫗的神燈在手後,嗖嗖嗖的一陣遠距離亂射,他便毫無優勢可言了。
王祥眼見着陶老嫗的神燈是他的剋星,又見到神獸狻猊受傷,這時候他長笛猛擊,將甕國勝的粗壯麻蛇淨鞭打飛。於是一招神龍擺尾,急忙要乘着那怪獸往着四方井鑽去,哪知道那神獸剛鑽了個腦袋進去而王祥還留在外面的時候,那陶老嫗的一道猛烈的光圈直直過來,眼看着就要套住狻猊的尾巴。
這緊急關頭,王祥猛然跳下神獸的脖子,手裡一道光影過去,雖然化解了陶大巫的神光圈,但他自己卻也跌倒在四方井外面,沒有逃脫開去。而那狻猊彷彿受到了驚嚇,咕咚一聲鑽入幽井之內便不見了蹤影。
那陶大巫和閭山派的老火居道士,皆是身經百戰的法場老手,自然不肯放過這個好機會。眼看鬼王跌倒在地,那陶老嫗高舉馬燈,哼哼哼的三聲冷笑,接連扣動神燈的閥門,只聽到嗖嗖嗖的一陣猛射,將那王祥射得手忙腳亂,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躲避。
“着!”那矮胖老者甕國勝趁着王祥慌了手腳的機會,猛然一鞭子過去,正中王祥的左腳小腿脛骨,將那中年道士的脛骨擊斷。他一個踉蹌站立不穩,往後斜去。那陶老嫗見狀,哪裡肯放過於他,急忙提着神燈一道金光射去,正中王祥眉心,那中年道士額頭的靈光受到重創,片刻間法力盡失,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這時候陶老嫗急忙趕過去,將幾道黃符分別貼在西南鬼王的頭部,腰部和腿腳上。此刻我們在下面看到幾人激戰,看得目瞪口呆。木道爺搖頭嘆息,說道:“一代鬼王,怕是就要如此終結了。唉,陶會仙雲貴大巫的名頭,果真是名不虛傳!”
“幺姑,好手段!”賈玄真眼見着陶會仙和甕國勝二老拿了西南鬼王,滿臉歡喜,豎了一根大指頭,頷首稱讚。而那賈富林和譚淨明,此刻也大叫着什麼“幺姑婆威猛”的話,大拍馬屁。
這時候陶會仙踱步走到王祥面前,冷笑着說道:“鬼王,事到如今,交出金元帝鍾吧,我陶會仙也不是嗜殺成性的魔頭,自然會放你一條生路!”
“哈哈哈哈……”王祥鬼王一陣大笑,此刻他已身受重傷,大口的喘着氣,罵道:“無恥,陶會仙,你也是西南地區響噹噹的所謂正道人物,怎的如此蠻橫無禮?別人的東西,也是你想拿就拿,拿不走就硬搶的麼?”
這時候賈玄真走上前去,大聲說道:“放屁,什麼別人的東西,那東西本身就是我們的,被你霸佔了兩百多年,還待咋的?”
“你們的?請問天下有你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王祥瞪着眼珠子罵道,他性格溫和,極少出口成髒,如今可能是氣極,對着那五人開口罵道。這時候那矮胖老者甕國勝站在陶會仙身旁,冷笑着說道:“廢話什麼,成王敗寇,如今你已經是階下囚,只得受我等擺佈,還有何話可說!”
賈玄真上前說道:“幺姑,師父,這老鬼既然嘴巴硬,那讓我來給他幾鞭子,看他肯不肯交出那帝鍾來。”說完後見陶老嫗和那矮胖老者沒有出言反對,彷彿默認他行刑。於是賈玄真上前猛然一鞭,只聽到“啪”的一聲,將那地上王祥的臉面抽出一條血印子來。然後罵道:“不吃點苦頭,我看你是不會說的了!”
捱了一鞭子後,那王祥不但沒有懼怕,反而哈哈的肆意大笑起來。然後眉毛一挑,說道:“我王祥本身就是一人間野鬼,何懼你這鞭抽棍擊。帝鍾乃法界至寶,豈是你們這等腌臢小人所配擁有的?陶仙姑,你年過耄耋,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叫着‘德行淺薄,難享大寶’,可曾聽說過這兩句話?”
“呵呵,可享與難享,不是你這個孤魂野鬼所能說準的。鬼王,我老婆子再說一次,你修煉四百多年不易,只要你把那金元帝鍾交出來,我定然饒你性命。”陶會仙冷笑着說道。
“哈哈哈哈……生死由命,亙古之理,我獨何懼!”那王祥仰天大笑,微閉着眼睛說道。
“看來你這東西是活得不耐煩了!皮子緊得很,那隻能我來好好給你鬆鬆皮子了!”賈玄真惡狠狠的說完後,又是一陣鞭子猛抽過去,打得那王祥鬚髮凌亂,皮開肉綻。
這時候木道爺有些看不過去,沉着嗓子說道:“陶大妹子,他王祥活了四五百年,也是一方霸主,你如今擒住了他,要殺要剮都給個痛快,就不要讓他受辱了吧!”
見他如此說,陶會仙惱羞成怒,瞪着一對眼珠子,冷笑着罵道:“你這老道閉嘴,自己屁/眼流膿,還在想着去給別人醫痔瘡?真是笑話。你也還是好好想想你的處境吧!惹惱了我老婆子,當心我不念舊情,讓你這把老骨頭長眠在這鬼洞之中!”
木道爺見她出此惡言,於是開口說道:“凡事要留有餘地,做絕了自己就沒路可走了。”說完後搖了搖頭,也不再相勸於她五人。那陶老婆子瞪了一眼木老道,她回過頭去眼見着王祥不屈,正皺眉頭想着如何讓他開口的時候,這時候譚淨明突然說道:“幺姑,這老鬼歷來虛僞得很,言必稱君子,時常裝出一副重情重義的嘴臉。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拿那牆角的三個小鬼開刀,他要是不說出帝鐘的下落,咱們先打死那浮游鬼和蒙雙氏,然後再打死他。我不信這白僵洞屁點大的地方,就找不出來那帝鍾來。”
瘦個子道士譚淨明一說完後,賈玄真眉頭一展,急忙上前說道:“不錯,幺姑,眼見天色不早,咱們也沒時間和他等耗下去。淨明說得在理,既然王老鬼不說,那咱們也不打他也不罵他,就拿他的手下開刀!看看他心疼不心疼,哈哈……”賈玄真說完後,一陣詭異的大笑聲響起。
陶會仙一聽二人這話,點了點頭,然後眼珠子一瞪,說道:“那你還不快去把那三個鬼東西給提溜過來,摜倒在王老鬼面前去,讓他仔細的看着咱們的手段如何!”
那賈玄真急忙答應着,然後和着譚淨明和賈富林一道過去,將那三鬼提了過來,扔到王祥和陶會仙面前。陶老婆子冷笑了一聲,說道:“給我打,狠狠的打!”賈玄真一聽,挽起袖子就要動手,這時候譚淨明急忙上前說道:“師父你先歇歇,這等費力氣的活,就讓弟子來吧!”賈玄真一聽,笑着將鞭子遞給了譚淨明,那瘦道士接過鞭子後,掄起就往着那浮游鬼和蒙雙氏三鬼的身上一陣猛抽,抽得那三鬼鬼哭狼嚎個不住,來回的在地上打滾跌叫。
“你們,你們這幫畜生,不得好死!不要打了……你們有本事衝我來,放了它們!”那地上的王祥雖然身受重傷,如今見到三鬼挨鞭子,半撐着身子起來,指着陶會仙五人又是求訴又是破口大罵。
譚淨明打了一陣,打得手軟後,那賈玄真又接過鞭子,咬着牙一陣猛抽,抽得那三鬼蜷縮在地上奄奄一息。他五人眼見着王祥依然沒有屈服,說出金元帝鐘的下落,於是陶會仙走了過去,對着王祥惡狠狠的說道:“鬼王,我老婆子可不是喜歡和別人耍嘴皮子功夫的人,你要是真不說,可別怪我心狠手毒了!”說完後對着賈玄真三人一使眼色,沉着嗓子吼道:“來呀,將這三個小鬼給我拿去點天燈!留着也是腌臢東西髒了咱們手腳,還不是點了天燈讓我眼前乾淨!”
一聽這話,無塵道長相木匠和三叔他們都有些些吃驚,因爲在巫師道士眼中的點天燈,就是在鬼怪的頭頂上敲開一個窟窿,然後插上一根火芯子,燃燒鬼怪的腦水血肉去爲自己照明。在過去點天燈那是極其殘忍恐懼的事情,一般來說,正道人士秉性純正,或者是顧及外界的指責,就算是對待大奸大惡十惡不赦之徒,也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