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很討厭這個小女孩一樣。沈蕭卻一把將那個小女孩抱在懷裡,這裡的天氣還是十分y炎熱,中午的太陽毒辣辣的燒灼着大地,但是剛觸碰到那個小女孩的指尖,沈蕭就一陣反彈,差點把手縮了回去。
這樣冰涼的觸感簡直就如同是冬天一樣的感覺,沈蕭還是沒有猶豫,把那個小女孩抱在了懷中。
衣衫襤褸,那個小女孩臉龐雖然很是乾淨,但是衣服卻破破爛爛的好像一個乞討的小乞丐一樣叫沈蕭很是心疼。
在沈蕭懷中的小女孩好像很懼怕似得,在不停的打着哆嗦,嘴角邊兩顆小小的獠牙不停的顯露出來,周圍的小孩都敵視的看着她一言不發。
乾脆把小女孩抱到了自己的偏殿,沈蕭想要給她一些衣服穿,那個小女孩此時卻開口說話了。
“我……我叫百悠。”和沈蕭在一起明顯要好了許多,自稱百悠的小女孩還衝着沈蕭笑了一下,神情很是明朗。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剛纔卻是那樣的表現。
“我叫沈蕭,你可以叫我沈蕭姐姐。”一邊找着一些好一些的衣服,沈蕭一邊做着自我介紹,根本不知道身後的百悠在做着什麼事情。
只是這個姐姐叫的可未免有些牽強附會了吧,在魔界恐怕只有沈蕭年紀纔是最小的吧,尤其是當眼前的百悠告訴沈蕭她已經有幾千歲的時候,沈蕭才突然後悔好像不應該叫她妹妹了。
不過也沒有關係,誰叫沈蕭個子要明顯高很多呢。
從自己的檀木的衣櫃找到好多衣服,只需要稍加修改一下就可以再次穿上,這些沈蕭自然是不會的,恐怕要等一等叫安塵幫自己了。
百悠欲言又止,扯着沈蕭的衣袖不願意鬆開,這個小女孩果然是有什麼事情要和自己說嗎?沈蕭在心裡打了一個問號。
猶豫了好長時間,百悠才把心中的委屈全部都和沈蕭道了出來,原來她本來是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是早在千年之前自己的父母出去打獵卻被仙族的人殘忍殺害,於是變成了一個孤兒。
剩下自己一個人孤苦無依,每日只能飢寒交迫的度過。
在野外的生活像一個孤苦無依的流浪漢,一日不知道吃掉了什麼有毒的東西就變成了這副模樣,雖然是牙齒會慢慢長出來,但是別的事情都是沒有的。
沈蕭很是同情,想要百悠和自己一起住在這裡,心裡一陣難過,就毫不猶豫的把她安頓到了自己的偏殿裡。小孩子魔力很小,所以還是需要食物來補充自己的,只是問到百悠想要吃什麼的時候,百悠脫口而出的一句生肉着實把沈蕭嚇壞了。
這麼小的孩子,她真的受得了嗎?暮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看到此狀一把將百悠抓起來拎在手裡,彷彿看到了惡魔一樣百悠的神情突然就變得十分猙獰了。
不停的揮動着她的小手,指尖的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得尖銳起來,感覺隨時可以刺破沈蕭的皮膚。
“放開我……你要對我做什麼……”百悠痛苦的叫着,很明顯她是根本都不過暮雲這樣的大將的,要說是逃跑就更加不可能了。
“她還只是一個孩子,暮雲將軍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沈蕭不明白暮云爲什麼對一個小孩子也要這麼殘忍,有些不悅。
誰知暮雲卻不說話,而是朝着那小女孩手指揮動一下,一束白色的靈氣直接穿進了百悠的身體,還沒有過多長時間,百悠的身體就變成了一具骷髏。
那是一個小孩子的骨骼,沈蕭從小對很多事情都感興趣,此時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卻是震驚,直到現在還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接着一股黑煙從百悠的七竅冒了出來,在屋頂上面盤旋了一會兒的功夫,好像很是不捨的離開,但是最終還是煙消雲散。
“她早已經死了,只不過是有遊魂附在身體上,想要蠱惑人心的。”暮雲淡淡的看了沈蕭一眼,倚在偏殿的門框上,望着遠方的天空,好像在嘆息,又好像在訴說着什麼。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沈蕭的世界觀再次崩塌,這樣可愛的一個小女孩就這麼在她的眼前徹底消失,沈蕭還是有些不相信她居然對自己心懷不軌。
暮雲回過頭,起身站在沈蕭的面前,距離十分近的幾乎貼在沈蕭的身邊,這叫沈蕭有些難爲情,這樣近的距離,沈蕭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暮雲的雙眼直視着自己,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沈蕭小姐可以看一下自己的胳膊是不是有淤青了。”說出來的話那樣篤定自信,沈蕭躲閃的目光只好低下頭,挽起袖口的同時她便徹底明白了。
手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了好幾個掌印,說是掌印其實就好像是被人用力的抓着手臂然後留下的淤青,看着有點觸目驚心,不少已經是有些血痂了,可是適才自己並沒有疼痛的感覺,怎麼現在卻突然一下覺得這樣疼呢?
“五界之中孤魂野鬼也是很多的,只是這些都是見不得光的,尤其是在一羣法力高強的人周圍,他們自然是不敢出手,可是沈蕭小姐就不一樣了,你只不過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身邊自然是有想要靠近的人的。”望着沈蕭脖頸之上戴着的一塊玉,暮雲身不可見的眼底突然就變得清澈起來。
“想必再過些時日沈蕭小姐身邊就不會有這些奇怪的東西來打擾了。”還是心有餘悸,沈蕭的擔心可不是像暮雲一句話說放下就會放下的。
“你怎麼知道?還能這樣確定?”
低頭看着正在給自己上藥的暮雲,沈蕭還是疑惑不解,怎麼這裡的人都喜歡說半句話,讓自己很是困惑呢?
指了指沈蕭戴着的玉石,暮雲道“這恐怕就是尊上前些日子冒着生命危險去爲沈蕭小姐拿的伏羲印吧。”
一說不要緊,只是現在沈蕭的表情卻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自己從前只是聽說擎蒼去蕪葑島是要爲安塵取一個叫做永生花的東西來治安塵妹妹的病的,怎麼現在卻變成了是自己呢。
之前沈蕭還的確心裡不舒服了一會兒的時間,但很快就放下了這個心結,畢竟安塵是在擎蒼身邊跟隨他這麼些年的人,沈蕭也自知在擎蒼心中沒有那樣重要的地位。
“我……你說的可是真的嗎?”沈蕭感覺心裡一陣暖流涌過,這是從來都沒有的感覺,真的不知道要怎樣形容。
“汝等在作甚?”門外擎蒼站着,雙手一貫的背後,像是有些生氣似得看着坐在裡面的沈蕭和身下的暮雲。
“啓稟尊上……沈蕭小姐胳膊受傷了,屬下正在爲沈蕭小姐塗藥膏……”沈蕭卻是掙脫開暮雲已經鬆掉的手臂,直接朝着擎蒼撲過去。
“汝……汝這是爲何?”擎蒼一怔,適才還有些惱怒此時已經都全部消散了,只是被懷中的沈蕭緊緊的抱着有些不適應,暮雲很識相的退下。
過了好久都不願意鬆開,擎蒼都感覺到自己的衣衫開始有淚水滴在上面,心裡一陣複雜,這個丫頭這好像是第二次衝着自己哭了吧。
“以後不要這樣,好嗎?”沈蕭哽咽着,眼睛早已經腫成了核桃。
“吾並沒有做任何事情……爲何?”擎蒼莫名其妙,手也不由的伸到沈蕭的臉上爲她擦乾了淚水。
一滴,又一滴,沈蕭委屈的就像一個孩子一樣,“以後不要爲了我做這麼冒險的事情好嗎?”
直到現在,沈蕭才真正明白了擎蒼一直以來的心意,原來這個平日裡不苟言笑,嚴肅正經,還時常冷漠的男人內心卻是這樣柔軟,爲了沈蕭的安全,他竟然肯冒着危險去那樣未知的地方,只是去拿一件沈蕭可能需要的寶貝。
輕輕撫摸着沈蕭的後背,擎蒼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沉默了良久,才終於鬆了口。
“吾來幫汝擦藥。”又是一波三折的一天,雖然沈蕭又受了一些傷但這一切都一點不重要,若是能知道擎蒼的內心,沈蕭很願意這樣交換。
躺下牀上盯着擎蒼一直看,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隨時就會衝着自己發脾氣,甚至想要一巴掌捏死沈蕭的男人,塗藥的時候都是無比小心,生怕弄疼了沈蕭似得,還有專注的表情叫沈蕭很想把時間停留在這個時刻。
今年的生日……註定是有史以來沈蕭過得最難忘的生日了吧。
外面的宴會還是如火如荼的舉行着,大家好像都忘記了沈蕭這個主角的存在,一羣小孩子也都像往常一樣快樂的嬉戲着,只有沈蕭和擎蒼靜靜的坐在偏殿的窗戶旁,看着外面的風景。
若是能這樣歲月靜好的一直生活下去,何嘗又不是人生一件美事呢?不光是沈蕭,就連擎蒼也是這樣想的,這個君王之位或許根本就不是屬於他的,這樣的生活,每日的提心吊膽,還有打打殺殺一切都不如和沈蕭在一起的片刻來的寧靜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