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城裡面的人雖然有一些知識,但是大多數還算是比較迷信的,張遠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喋喋不休的說着什麼話,不僅如此,即便是看到工友也會視而不見,而是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不能自拔。
所以時間久了,所有的人大概都已經知道了張遠一定是惹了什麼牛鬼神蛇纔會變成這樣,原本還算是和他關係比較好的人也開始漸漸的疏遠他。
朋友的隔離,大家都避之不及叫張遠更加孤僻起來,原本就是一個比較靦腆的男生逐漸就只有自己和自己說話,很多時候看着的眼神也是那種空洞黯然失色的樣子,好像真的是如大家所說的那樣。
因爲工作不再積極,男人一開始還只是偶爾批評一下張遠,後來的時候這種情緒就更加強烈起來,而且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也就算了,張遠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沉醉其中,還漸漸的帶上了其他的人。
Wшw ◆ⓣⓣⓚⓐⓝ ◆¢ O
因爲不願意招惹張遠,所以男人還特意爲他安排了一個單間,環境雖然不是很好,但是至少不用再打攪其他人,可是男人卻越來越發現,似乎從前和張遠在一起的工友也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就好像是一場瘟疫一樣,逐漸開始蔓延的時候纔會感覺到由心而發的恐懼,這並不是危言聳聽,因爲男人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到過在漆黑無比的夜晚,張遠還有好幾個年輕氣盛身體強壯的男人在做着什麼詭異的舉動,幾個人就像是大街上的孤魂野鬼一樣手腳呈現出完全放鬆的狀態,眼睛是微微張開的,即使是有一個很小的聲音也是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男人原本還是半信半疑,而且並沒有發現過有什麼異常,但是當男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之後,就完全嚇癱了。
所以就打定主意,在第二天的時候要將張遠這個不吉祥的男生趕走,不管是怎樣,都不會再一次把他僱回來了。
可是事情卻在第二天的時候再一次的有了新的轉機,清晨還在半醒半睡中間的時候,男人一下子被門外的急促敲門聲吵醒,外面的人都好像是出了什麼大的事情一樣,本來還不到開工的時間,平時應該都在呼呼大睡或者是有些早的還在吃飯。
男人心裡嘀咕了一下,昨天晚上看到的情景再一次印在他的腦海之中,匆忙穿上衣服,男人走出門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印在男人的瞳孔之上,那是多麼一副慘烈的景象可能男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一圈人也都是震驚的看着,圍城一個大的圓圈,最中間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着上半身,就好像是一個從雜技團裡面出來的演員一樣,整個身體都蜷縮成一個球體,四肢就好像是完全沒有骨頭了一樣,軟綿綿的抱着軀幹好像還是在羊水之中的胎兒一樣。
這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男人的眼睛還是張開着,嘴角呈現出一個極其不自然的形狀,說不上來到底是在微笑着,還是在苦笑,總之是一個很詭異的姿勢整個人就立在工廠的最中間位置。
這個小夥子男人記得,雖然並不是給男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但是隻要是男人手下的工人都是記得很清楚,至少檔案裡面都是有備份的。
年紀不過二十四五的樣子,家裡早早的就開始催婚了,小夥子自己並不是很着急,前些時候剛剛和家裡吵了架,纔來到這裡想要打工賺一些錢,雖然並沒有什麼正經的工作,但是小夥子平時也都是樂觀開朗,再加上脾氣也比較好,所以很受大家都喜歡。
可是突如其來的這麼一下打擊叫男人一下子慌張起來,細細的回想一下,昨天晚上似乎看到和張遠在一起的人好像就是這個小夥子,男人心裡一半是恐懼,一半是憤怒的來到了張遠住的宿舍,發現裡面他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貪睡在牀上。
就好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真氣他的身上。
一直把他叫醒之後,張遠也聲稱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看到小夥子的屍體之後,張遠的表情依舊是無辜,似乎自己只是一個事情之外的路人甲的表情再一次激怒了男人,這個地方並沒有任何的監控,再加上影響並不是太好,所以男人花了一些錢找了人就匆匆擺平了這件事情。
不然的話,以後工廠的運營是肯定會出什麼事情的,這一點但凡是做生意的都知道要怎麼權衡利弊。
當然後果就是男人很是決絕的把張遠從自己的場子裡面趕了出來,這樣的人男人若是再把他留下的話,指不定還要再出什麼事情。
身上的寒毛都在微微的顫抖,男人似乎一直到現在都很是心有餘悸一樣,想起那天的場景之後,男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趕忙端起桌上他並不是很愛喝的檸檬茶,往嘴巴里面狠狠的灌了一口。
懷的記憶總是不想要想起,可是有的時候偏偏會難以忘懷,就比如現在的男人眼神之中一直都是很驚恐的樣子,這樣一個虎背熊腰,膀大腰圓,還挺着一個啤酒肚的男人到底是見到了怎樣的一番景象才能夠後怕到這種程度。
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當然這樣一具形狀詭譎的屍體還是不足以叫所有人都感到害怕起來,雖然只是一個生活節奏慢到蝸牛爬的小縣城,但是風言風語傳遍之後,似乎這一切也就變得邪乎起來。
因爲大家都是三緘其口,沒有人再一次願意回想那一天看到的事情,所以在男人一個人發了大紅包之後,大家也都默默的約法三章,發誓所有人都不會將實情說出去。
所以外面的風言風語也大多數都沒有真實可尋。但是那一具沒有了骨頭的屍體後來到底去了哪裡,還有那些骨頭到底被埋在了什麼地方,兇手到底有什麼目的,還有到底是誰殺掉了小夥子,這一切都隨着男人的紅包停止在了當天。
爲了辟邪,男人還特意去了一趟附近的寺廟,爲自己和工地的工友都求了附身符,也不知道到底是心裡作用還是這件事情因爲張遠的離去徹底畫上了一個停止的休止符,總之這以後再也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大家雖然都不願意相信這是鬼怪作妖才弄出來的人命,但是以防萬一,誰也不敢再提起這件事情。
好像就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禁忌的話題一樣,但凡是提起張遠這個名字之後,大家都會警惕的懷疑一下。
男人也是如此,作爲這個工廠的直接負責人,沒有什麼事情比安全更加重要的了。
拿出自己在脖子上面戴着的玉牌,看着色澤就很是鮮豔翠綠,一定不是什麼便宜的東西,但是從前都是戴着大金鍊子的男人現在卻這樣虔誠,想必之前張遠一定是給自己帶來了極其大的影響所以纔會變成這樣吧。
“張遠是什麼時候走的?”白糖糖很是義憤填膺,但是在沈蕭的示意之下還是最終按耐住了想要討伐的決心,只是聽着沈蕭在一點一點將張遠埋在心裡的根挖出來。
“十幾天前,大概的時間我已經不記得了。”男人好像有些印象,但是又記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天,拼命的回想着,突然拍了一下粗壯的大腿。
“那天下了特別大的雪,整整一天,新聞還報道了。”白糖糖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好幾倍,之前雖然很是生氣,但是絕對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就是那天。”
沈蕭瞬間就明白白糖糖到底是什麼意思了,白糖糖的父親去世那一天和張遠走的時候是同一天,那麼也就可以說明……
白糖糖父親的去世和張遠還有這個身體被彎曲了360度的小夥子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至於這個關係到底是什麼,白糖糖不知道,沈蕭也不知道,而且這些人都死的不明不白,唯獨只有張遠一個人活了下來,那麼就顯得很可疑了。
男人雖然不知道沈蕭和白糖糖來到這裡,還要這樣仔細詢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這樣一樁再小不過的事情白糖糖卻花了如此重金也想要問出來,那麼張遠一定也是和她們有什麼過往的糾葛。
好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俗話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個道理男人還是知道的,眼前白糖糖和沈蕭雖然都是不起眼的兩隻小小的學生,但是到底有多少本事男人可不敢輕易的猜測。
“二位還是有什麼問的嗎?最好是能把這個後患永遠消除了……”男人似乎在一直拉攏着沈蕭兩人,雖然看着一直都是無動於衷的叫男人有些摸不着邊,但是不到男人該管的範疇也是絕對不會輕易插手的。
“你現在還能聯繫到他嗎?”沈蕭心裡着急起來,看着並不是很好解決的事情,誰能想到在這裡居然又牽扯上一條性命,雖然並不是沈蕭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