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成了。”安塵臉上滿是汗水,但卻是止不住的興奮,手中的水氣凝結成一滴滴在土地上面,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姐姐回來的這麼晚?是去練功了嗎?”回到家中首先問候的便是自己的同胞妹妹,這樣的生活安塵已經很久都沒有享受過了,和妹妹相依爲命這麼久,以前每每回家的時候看到的都是一具還帶着溫度的軀殼,而如今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安塵的面前。
這樣的天壤之別安塵還沒有習慣,內心卻是一直欣喜的,安若古靈精怪,模樣可愛惹的周圍人都很是喜歡,可是父母早已經不在身邊陪伴,所以安塵就從很小的時候擔當起了照顧妹妹的責任。
生活上儘量做到面面俱到,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眼前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卻已經能夠自理,靈力也是具備的,這樣的美好結局應該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吧。
“在家裡都做了些什麼?”
“無聊的都快要發黴了,下次姐姐帶着我一起去好嗎?”安若忽閃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期待的眼神看着安塵希望得到她的同意。
內心不是很願意安若接觸這樣打打殺殺的生活,但安塵也不願意違背自己和妹妹的意願,也就只好答應了。
在家人面前的安塵永遠都是巧笑嫣然,眼中帶着柔情的,凡是安若說的話都是有求必應,也許在面對家人都時候總會展現出自己柔軟的一面。
沈蕭也是這樣,外表再怎麼強悍的人總有脆弱的時候,往往這些強大的人其實內心才更加柔弱需要保護,安塵不想承認但是也不得不承認。
從黃梨木的放在衣櫃最上面的箱子裡面拿出一把精緻的彎月刀,彎勾尖銳鋒利,只是輕輕一碰便可以輕鬆刺穿皮膚,刀身光滑閃爍着寒光。
刀柄上面則鑲嵌着一顆紅色的寶石,各個面看上去都是閃閃發光,和外面包繞着的金絲線盤繞成外圍相互輝映,堪稱絕配。
“既然你想要好好修煉,姐姐也不是反對,只是從今之後要好好保護自己。”安塵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沉重起來,安若不說也是明白的,這把尖刀是從前母親最珍貴的一件寶刀。
小的時候安塵和安若都是不允許碰一下的,可是小孩子總是頑皮,趁着母親不注意的時候安若偷悄悄的想要拿出來玩臉上卻被深深的刺了一刀,直至如今還是有一個淺淺的疤痕。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睹物思人已經不足以緬懷,安塵要做的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過去殘忍殺害父母,還把妹妹害成這樣半死不活的仇人,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安塵也一定會親自將他了解。
“姐姐……”要說是哭,安塵現在一滴淚都哭不出來,在每次心中的恨意達到頂峰的時候,安塵總會拼盡全力去修煉自身的法力。
劍拔出鞘的那一刻,一定要是最快最亮纔能有足夠的把握將敵人徹底消滅,永無翻身之地。
“你記得就好。”燭燈搖曳着,外面的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將紅燭吹的搖擺不定,倒影在牆上的人影隨之搖晃起來,只是內心卻是無比堅定的。
一天一天過去,每每在最痛苦難熬的日子裡,時間纔會像是度日如年一樣難過,細水長流的時候每一天都好像是飛逝一樣,讓沈蕭感覺都抓不住時間的尾巴,不知不覺的就老了。
有了事情要做之後,沈蕭每日便開始忙碌起來,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學校的生活,雖然每天要做的事情內容不一樣,但都是變得規律起來。
遠離了無休止的戰爭或是陰謀算計,沈蕭感覺這樣的日子也還算是怡然自得,每日和擎蒼的吃飯時間也變成了兩個人之間甜蜜的約會,起初還會感覺有些羞澀,但是現在已經是滿滿的甜蜜了。
霄邊在神族的日子同樣的舒暢,自己原本只是一個不小心學會了龍炎的骨骼驚奇少年,只不過還是需要再修煉多少年才又資格排在白妄弟子名下的。
只是自從雲兮和雲虛接連的出事,自己就被順利的推到了第一位的上神繼承者的位置。
就連霄邊都覺得是自己太過於幸運,只是這樣的幸運能維持多久的時間他不知道,此時已經開始肆意的揮霍起來。
還只是大早上的時間,就聽的霄邊的屋子裡傳來一陣聲音,由近及遠,斷斷續續的女人聲音此起彼伏。
大門是緊鎖着,周圍的侍女們也都是面紅耳赤,看這個樣子似乎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女人聲音越來越大,漸漸從粗重的喘息聲變成了叫喊聲音,聽着還很痛苦的樣子。
下人們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去做些什麼的,畢竟這位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多麼難伺候就不說了,要是不小心惹的怒了,下場他們是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的。
比如前幾天已經被擡出去的好幾個被廢了終生修爲的下人,從此變得連凡人都不如,只能是落的一個淒涼的下場。
繼續一陣叮噹的碰撞聲,女人的尖叫已經完全都聽不到了,瓷器碎掉一地,夾雜着皮鞭的抽打,大門才緩緩的被打開,“下賤的貨色,讓你違揹我的意思!”
手上全部都是血,也不知道到底是混雜着誰或者誰的血液,終歸是那個女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雙目直視着外面的榕樹,已經是沒有了一點呼吸。
膚白勝雪的胴體露在外面,只是軀幹的部位被掐的青一塊紫一塊,背部全部都是被咬的傷痕,有的還圍繞着傷疤的痕跡滲出一圈血來。
四肢就更加慘了,皮鞭的鞭痕醒目的印在身體上面,紅色的鮮血還是緩緩的流淌着,看來是剛死去不久,瞳孔只是稍微有些渙散。
“把這個賤婢給我處理掉。”霄邊怒氣衝衝,言語中帶着桀驁,手中的皮鞭晃着在空氣中帶起來一股風,身邊的侍衛二話不說,點點頭便指揮着將女人擡了下去。
其餘的侍女們也忙慌不迭的趕快收拾起現場來,“這已經是第八個女子了……霄邊上神這樣下去恐怕不妥吧……”
小童從身邊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來,站在霄邊的身邊已經是戰戰兢兢,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的。
不然就是腦子還不夠清醒,纔敢這樣的語氣和霄邊說話。
“老頭那裡知道了嗎?”令人意外的是,霄邊這次居然並沒有表現出來生氣的樣子,而是頗有些擔憂的詢問起來。
小童偷偷吁了一口氣,這樣的霄邊喜怒無常,可真是一個難以捉摸的男人啊。“之前仙族送來的一個女子本來也不打緊的,只是她的父親在部族那裡有些威望,所以就……”
“我可是未來神族的繼承者,就憑她們區區仙族的幾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又能奈我何,也不看看自己那副模樣!”
裸着的上半身此時有侍女貼心的爲其穿好,霄邊一把卻將侍女拽了過來,“這樣的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老子要她是看得起她!”摔手將侍女隨便甩在地上。
力氣大的驚人,雖然只是尋常的一個動作,侍女卻一點都沒有招架的力氣,被霄邊一個動作直接摔到了五米之外的距離,連續着打了兩個滾才漸漸停下來,害怕的全身上下都在顫抖。
“去老頭哪裡!去看望一下我那個雲兮姐姐!”一身青色的長袍將霄邊健碩的胸膛覆蓋,只是簡單的將胸前的血圈幣都清洗乾淨,又簪了一個髻,銅鏡中間,看到自己的模樣,霄邊很是滿意的笑了。
“見過師傅。”背對着自己,但霄邊卻知道是白妄在雲兮的牀邊,雖然只是隔着一帳紗簾,根本看不清楚裡面到底是誰。
裡面的人卻不說話,只是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坐着什麼,一邊好像還在竊竊私語,霄邊心中疑惑,難道不是白妄,而是另有其人嗎?
向來看望雲兮的時候都是隔着紗簾的,不知爲何白妄總是要求他來卻不告訴到底是什麼目的,當然霄邊只是例行公事一樣。
對於雲兮,他向來都是沒有感情的,就好像自己和任何人都沒有很深的感情一樣,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心中的善良和寬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完全消耗光了,這也是爲何如今的霄邊性格和從前大不一樣,只是隨着功力的加深整個人卻越來越暴戾起來。
越是處在最底層的時候越容易看到世間的疾苦,那種渺小的不被別人看到,甚至只一根指頭就可以隨意將人碾碎的無力感,霄邊是親自經歷過得。
不管怎樣,如今是他的半個天下,曾經欺他辱他不屑於他的如今便要仰視他了,這種感覺是霄邊一直都感覺到舒暢至極的,所以向來對於比他還要弱的人,都是習以爲常的歧視。但是對於白妄來說,卻是無比的崇敬和欽佩。
若是想要被尊重,實力壓倒一切,這是霄邊一直以來都崇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