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段清姿扭頭四十五度角望天。
寒子念冷哼,“都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段姑娘把下巴擡那麼高做什麼?”
段清姿就跟沒聽見一樣,下巴越發擡高了幾分。
“之前顧大當家說段姑娘是誠心誠意的過來負荊請罪,現在看未必如此,如果段姑娘不願意,現在就可以走。”寒子念擡手扯了扯並不褶皺的袖口,雲淡風輕道。
“你說真的?本小姐可以走?”段清姿扭頭回來,挑起眉眼。
“嗯,明日開始,寒門旗下所有客棧跟酒樓,都不會再進顧府的貨,還有,本公子近日對典當行的生意也是,十分的感興趣。”寒子念擡眸看向段清姿,又瞄了眼門口的位置。
段清姿嘴角一抽,額角豎起三根黑線,“你想讓我做什麼?”
顧府旗下主營便是典當行跟食材,寒子念擺明是想跟顧府開戰!
“過來。”寒子念擡手拾過桌邊的骨瓷茶杯,杯口的位置將將對準段清姿走過來的方向,神情頗帶一絲痞態,“倒。”
段清姿止步桌前,一番心理建設之後狠籲口氣,這方端起托盤上的茶壺,朝杯子倒了一些。
“再倒。”寒子念斜睨了眼茶杯,薄脣淺抿。
段清姿無語,又倒了一些。
“倒滿。”寒子念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呃——”
這次段清姿特別聽話,不僅倒滿,還灑出來了。
看着被熱水燙傷的手背,寒子念猛的擡眼,“你故意的?”
“沒拿穩而已。”段清姿擺出慣常的傲嬌姿態,不以爲然。
“呵,本公子真不明白,像你這般粗手笨腳也能得男人歡心?”寒子念懶理手背上的紅腫,深邃眸光落在段清姿身上,“還是說你在的功夫比你在牀下的厲害?”
段清姿無謂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漸漸泛出冷意,“本小姐好是公認的,整個淮南的人都知道!”
“段清姿!”寒子念怒拍桌案之際,斟滿茶水的杯子被震飛起來,落地時茶杯碎裂,滾燙的茶水濺到段清姿裸在外面的腳踝,頓時泛起紅腫。
寒子念擰眉,幾欲站起的念頭硬生被他給壓下來,“好,好啊!既然你這麼說,本公子倒想好好檢驗一下段姑娘的。”
段清姿呆站在那裡,狠瞪着眼,垂在霓裳羽衣下面的拳頭狠狠攥緊。
“怎麼?還要本公子教段姑娘怎麼做?”寒子念擡眸,冰冷的眸子漆黑的彷彿子夜海面上翻卷的漩渦,幽深莫測。
看着寒子念眼底顯露出來的輕佻,段清姿狠狠噎喉,指甲嵌進肉裡卻不知道疼。
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她會覺得屈辱。
“看來還真要本公子教,那就先把衣服脫了……還是,我來脫?”見段清姿站在原地,寒子念薄脣微勾,緩慢起身走到段清姿面前。
咫尺的距離,那股淡淡的幽香沁入肺腑,一向冷欲的寒子念頓覺滾熱,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本公子真是好奇,段姑娘這身子……到底多少男人碰過……”
“啪——”
就在寒子唸的手,勾住段清姿肩頭衣帶的剎那,眼前突然一黑,緊接着臉頰火辣辣的疼!
“多少男人碰過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資格!”冰冷的聲音透着絕頂的怒意,蘇若離突然出現,且在甩寒子念一巴掌的同時將段清姿拉到自己身後。
“蘇若離?你……你怎麼來了?”段清姿驚詫不已。
“我能看着你被他吃了!”蘇若離握緊了段清姿的手,轉爾看向寒子念。
此時寒子念已然看清來者,臉上雖痛,心裡卻有一股說不出的舒緩跟暢快,“蘇若離,你敢打本公子?”
“打了,怎麼滴!”蘇若離擡起下顎,冷哼開口。
“呵,你們府是怎麼回事?做事可以這樣出爾反爾麼?”寒子念佯裝慍怒低吼,眉目凜然。
“這件事跟府沒有關係,是本宮自己的主意,你有什麼直接衝本宮來!”蘇若離知道,如果不是爲了府,剛剛都輪不到她動手,段清姿都能把寒子念給打成樣。
“好啊,七百萬兩黃金,你給,本公子便既往不咎。”寒子念意態懶散的坐回到椅子上,視線不經意瞥到段清姿剛剛被茶水燙到的腳踝,眉心微蹙。
“不就是七百萬兩黃金麼!我給你!”蘇若離一語,登時被段清姿拽到一邊兒。
“你哪有那麼多銀子?”段清姿感激蘇若離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可她不想蘇若離因自己而受累,“算了,你還是別管了,都是我闖的禍用不着你來替我背……”
“我都替你背了那麼多,也不差這一回。”蘇若離攥緊了段清姿的手,扭頭朝寒子念梗了下脖子,“要不要本宮打個欠條?”
看到蘇若離把段清姿護的那樣緊,寒子念心底莫名的,劃過一絲暖意,“必須啊。”
寒子念隨後叫來管家,準備好紙筆,且在蘇若離簽下名字的時候,把字條拽到自己手裡,吹吹乾,“半個月內,如果寒某看不到七百萬兩銀子,段姑娘一樣要到寒府做一個月丫鬟。”
眼見寒子念握着手裡的欠條搖來搖去,段清姿突然走過去伸手,卻沒抄到。
“怎麼?段姑娘還想在寒府裡頭打劫啊?”寒子念微挑起眉梢,宛如星辰的眸子璀璨如星。
“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段清姿慢慢低下頭,素手悄然握住纏在腰間的九節蛇鞭,“你欠揍!”
距離太近,寒子念就算武功再厲害也躲閃不過!
慶幸的是,千鈞一髮之際,隱忠突然現身擋在寒子念面前,但是鞭梢還是抽到寒子念身上,在他肩頭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哈哈,端午節快樂快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