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段將軍爲了貪狼斧還真是不惜一切,莫說見雪,連沈醉的四徒弟也給抓了去。”唐玉書用陳述的語調,試探着段翼的虛實。
段翼眸色微冷,“周寫意的事老夫自會給沈醉一個說法,就不勞公子費心了。”
套出來了。
想着有周寫意陪在自己妹妹身邊,見雪應該不會有事,而且他相信段翼敢抓唐見雪,卻未必敢動她半根汗毛,“既是如此,那我們就來說說貪狼斧。”
“老夫此番行事雖有失身份,但實屬無奈,只要公子願將貪狼斧交給老夫,不管什麼條件,哪怕是讓老夫登門到唐門謝罪,老夫都在所不惜。”段翼立時拿出誠意。
唐玉書點頭,“對於這件事,本公子能做的呢,是答應段將軍把將軍府考慮進去。”
段翼皺眉,“何意?”
“意思就是爲了貪狼斧,眼下這皇城也不是隻有你來找本公子,利弊取捨,本公子總要細細思量一下,老將軍覺得呢?”唐玉書顯然沒有投鼠忌器的意思,言辭間亦未將唐見雪的生死看的有多重。
爲此,段翼不免多提醒一句,“唐見雪在老夫手裡。”
“所以本公子才答應會把將軍府考慮在列。”唐玉書依舊保持微笑,讓人看不出他那璀璨如華的眼底,到底隱藏着怎樣的心機。
話已盡,段翼不再多言,起身,“唐公子放心,在未得到答案之前,老夫自不會怠慢了唐家大小姐。”
“多謝。”唐玉書薄脣淺抿,如此直白的威脅他聽出來了,答案如段翼所願,見雪便能安全回來,否則……
否則又如何?
他偏不信段翼還真敢跟唐門作對,縱你是大將軍,我唐門滅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皇宮,錦鸞宮。
牀榻上,混沌之中的蘇若離隱約覺得脣瓣發熱,有溫熱的液體順脣瓣皓齒緩緩流入喉嚨,苦澀的味道令她微微蹙眉。
一口,兩口,三口……
苦澀的味道綿延不斷,蘇若離眉頭皺的愈深。
片刻後,蘇若離感覺到苦澀中斷,那抹溫熱卻未消失,更有進攻之勢。
櫻脣被撬開,皓齒間有柔軟的東西來回摩挲!
是什麼?
倏然,蘇若離強逼自己睜開眼睛,視線之內,近在眉睫的地方,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正緊盯着自己,瞳孔似比平日黑了幾分,有慾望在裡面,燃燒殆盡!
四目相視,龍辰軒傻了,他要怎麼解釋?
關鍵他根本不停下來自己的動作,於是龍辰軒斗膽讓自己的舌頭更進一層,薄脣狠狠傾覆,用力廝磨,像是要活生生將眼前的可人兒吃到肚子裡。
管他什麼沈醉,什麼衛無缺!
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跟他搶了……
‘呃……’
腥鹹的味道蔓延其間,龍辰軒吃痛起身,一臉幽怨,“幹嘛咬朕?”
蘇若離冷笑,“我咋沒咬死你!”
龍辰軒雖然心虛,但表現出來的絕逼是另一副姿態。
於是乎,某人一手捂着自己受傷的薄脣,一手指着旁邊矮几上的拭巾,溫水,湯藥,“朕守了你一夜,你就拿這個報答我?”
蘇若離素來恩怨分明,你對我好我記得,你假借對我好之名佔我便宜,怎麼?還想老孃感恩戴德,對不起老孃不答應!
“來,你過來,本宮好好報答你!”蘇若離自感風寒好了大半,身體也不似昨日那般酥軟,想來是龍辰軒喂的湯藥起了作用。
看蘇若離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龍辰軒私以爲誰過去誰就是傻子。
“咳,朕忽然想到還有奏摺沒有處理,你先休息……”來日方長,龍辰軒有些失落的抿了抿薄脣,他錯了,他不該在蘇若離臉也不紅了,頭也不燙了之後才生出這樣的旖旎心思,早下手現在孩子都能生出來了。
好後悔……
不想這時,內室房門響起,紫鵑稟報說是李公公在外求見。
蘇若離扯過衣袍披在身上,輕允一聲之後,李公公急急自外而入,將手裡的密件恭敬交到龍辰軒手裡,上面赫然寫着‘淮南’二字。
眼見龍辰軒將密件展開,蘇若離眸色驟凜,昨日她從國師府回來急着趕去書房,就是想到龍辰軒這裡求證,淮南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於顧如是‘多年封存’的理由,她屁都不信!
蘇若離不是沒跟顧如是交過手,幾番明爭暗鬥,她承認顧如是有城府,但城府也就那樣而已。
倘若不知道她對沈醉的心思,那麼這個理由可以理解。
人不爲已天誅地滅,她在經營顧府之時給自己留一手也是應該的,換作是她,還止不定留幾手,但問題的關鍵在於,顧如是對沈醉,絕對的忠誠。
所以‘多年封存’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在顧如是身上,那麼,顧如是到底憑什麼纔會東山再起?
“怎麼樣?”見龍辰軒神色肅穆,蘇若離沉聲問道。
下一秒,密件已然擺在桌前,蘇若離垂眸,眼底寒光更盛。
短短几日,顧如是已經收回顧府原產業的十分之一,雖然從數字上看並不多,但這其間影射出來的問題卻非常嚴重。
這就說明,寒子念根本阻擋不了顧如是的東山再起!
“怎麼會這樣……”蘇若離眉心緊蹙,“憑寒子唸的財力,這種事不應該發生……”
“沈醉給自己留了後手?”這是龍辰軒唯一能想到的解釋。
蘇若離搖頭,“師傅昨日接到顧如是的密件,對此事全然不知情,問題出在顧如是身上。”
“可她若真有本事,便不會被寒子念逼到連顧府都沒保住,這其中必然有我們猜測不到的事情發生。”龍辰軒眸色漸深,沉聲開口。
“寒子唸的意思是……坐以待斃?”蘇若離朝下看了眼密件,眉毛抽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