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賬本去找炎冥,把賬本撕碎了丟在炎冥臉上。”蘇若離咬牙切齒,暗罵炎冥那個不要臉的。
龍辰軒淺笑,“寒子念照着假賬本上的商鋪,動了七家。”
蘇若離終於明白顧如是爲何遲遲不動手的原因,她這是想把自己背叛府的事坐實。
“消息自淮南傳到朕這裡用多少時間,傳到顧如是那裡也是一樣,你準備準備吧,明日要不要朕幫你什麼?”龍辰軒擡頭,一本正經。
“迴避。”蘇若離櫻脣緊抿,眸色如潭。
龍辰軒點頭,“還有,朕已命洛陽官府介入方家老太爺遇刺一事,如此待我們去時,也方便插手。”
這蘇若離睡的極早,她要養精蓄銳,待明日好好與顧如是演一出誰能笑到最後的戲碼。
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孃是病貓呢!
無話,翌日清晨,蘇若離讓紫鵑替自己精心打扮一番之後去了府,打算自投羅網。
事實證明,龍辰軒猜測不錯,若他哪日皇上當膩了,可以去算命。
書房內,氣氛冷蟄。
蘇若離進來時顧如是正站在桌案面前,雙手拱拳,對面沈醉一臉慍色,眼底寒芒如鋒。
“發生什麼事了?”蘇若離茫然走過來,一坐到顧如是旁邊的紫檀藤椅上,眨眨眼睛。
“小師妹既是來了,便也聽一聽,如是前日自孟臻手裡得來的賬本,竟然不知怎的落到了淮南寒門寒子念手裡,眼下寒子念依着賬本先下手爲強,已經動了裡面記載的十幾家商鋪,我們失了先機!”顧如是美眸凝霜,字字寒冽。
“五師姐把賬本弄丟了?”蘇若離瞪起一雙無辜又無害的大眼睛,一臉同情的看向顧如是,“師姐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不是我!”顧如是怒聲反駁,“是有人先於我們將賬本送去淮南!”
“哦。”蘇若離佯裝懵懂的點點頭,不再吭聲。
看着全然矇在鼓裡的蘇若離,顧如是心底劃過一抹幽寒的弧度,“師傅,曲華裳在孟臻府邸,眼下賬本外泄定與他脫不了干係。”
“你懷疑是孟臻?”沈醉眸色微凝,肅聲開口。
“除了孟臻,別人根本沒機會接觸到曲華裳。”顧如是理所當然道。
“你不是派人日夜跟着孟臻,說他從未將賬本之類的東西交給外人麼?”沈醉清眸微閃,沉聲質疑。
“孟府之外是這樣,孟府之內就說不準了。”顧如是微頓了片刻,作欲言又止狀。
“這裡沒有別人,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言。”沈醉看出顧如是有所保留,淺聲抿脣。
“既然孟臻在府外沒有這樣的機會,那麼機會就只能在府內發生,如是剛剛想了想,這幾日除了……除了三日前小師妹去過孟府,似乎也沒有可疑的人了。”顧如是把話說的這麼明,蘇若離想假裝聽不懂都。
“哈!五師姐你說什麼呢?”蘇若離騰的跳起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可疑啊!”
沈醉神色驟冷,凝眸看向顧如是。
“師傅明鑑!徒兒只是就事論事,不管是誰,但凡可疑都要查清楚!”話已出口斷無轉換餘地,顧如是之所以敢明目張膽誣陷蘇若離,除了證據確鑿之外,有恃無恐的便是,無論如何,師傅都不會懷疑自己。
整個府裡最不可能背叛師傅的,便是她顧如是,她相信師傅一定知道。
蘇若離攤手,欲哭無淚,“五師姐是不是忘了,我那日是去救曲華裳了,替師傅造浮屠去了!”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了。”顧如是再不似往日那般與她微微一笑,冷漠的眼睛裡看不到半點情愫,就像她們從來不認識,彼此只是陌路,甚至是敵人。
蘇若離無力坐回到藤椅上,滿臉無奈,“師傅,我沒有。”
“師傅,如是並非針對小師妹,可太多事連在一起如是再不能漠視,當日二師姐與寒子念大婚之日,二師姐與小師妹一起中毒才導致那場大婚化爲泡影,寒子念一氣之下方與顧府結仇,眼看到手的虎魄,就這麼失手了。”
聽着顧如是的控訴,蘇若離欲哭無淚,“別人朝我下毒,怪我嘍?”
“之前炎冥冰魄針一事徒兒心裡始終放不下,炎冥跟了師傅十幾年,他定然不會無緣無故針對小師妹,而那一次也是因爲孟臻將冰魄針交給師傅,才導致師傅誤會炎冥。”
蘇若離苦澀抿脣,“是我錯,我不該被人冤枉,怪我嘍!”
“這一次,小師妹的確有重大嫌疑。”顧如是冷聲開口,言辭堅定。
‘砰——’
蘇若離突然起身,狠狠踹開騰椅,“我不該去給師傅造浮屠,都怪我好了!”
“小師妹要去哪裡?”見蘇若離轉身欲走,顧如是縱身過去,伸手擋住去路。
“五師姐,你這樣對我?”面對顧如是的阻攔,蘇若離狠噎了下喉嚨,眼眶瞬間溼潤。
“如是說過,我只是就事論事。”顧如是漠然看向蘇若離,眼底那抹快意轉瞬即逝。
書房裡的氣氛降至冰點,時間彷彿靜止一般。
看着僵持不下的兩個人,沈醉緩慢起身,“如是,爲師印象裡,你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
這句看似誇讚的話令顧如是欣喜若狂,因爲不是無理取鬧,所以師傅這是要徹查。
然爾沈醉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但是這一次,你過分了。”
“師傅!如是當真覺得,小師妹已然背叛府!”強烈反差瞬間點燃顧如是心底的妒恨,令其撲通跪在地上,決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