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彥卿真是不明白,除了救走鳳銀黛那件事外,他到底是腫麼得罪這位姑奶奶了。
“你這樣的話……我會很尷尬的。”
看着那扇被蘇若離打開的窗戶,君彥卿那張經過千錘百煉的臉皮,稍稍紅了紅。
“跟老孃有毛線關係?再不滾我喊人了!”
既然已經猜到君彥卿是神沐堂的人,蘇若離的選擇是,敬而遠之。
“別喊別喊,你真是……爲兄就是來瞧瞧你過的好不好!”君彥卿立時從牀榻上起身,邁步走到桌邊。
蘇若離咧開嘴,嘿嘿一笑,“讓你失望了,我過的還不錯。”
“不是我說,你對爲兄的誤會是不是太深了!”君彥卿很不喜歡蘇若離的態度,“說吧,我怎麼着,你才能對我好一點兒?”
“把震雷鏜給我。”直到現在,蘇若離方纔確定,沒在她跟龍辰軒,沈醉手裡的十大神兵,落在了神沐堂。
君彥卿撇撇嘴,極度無語,“除了震雷鏜,我們能不能聊點兒別的?”
“太極弓。”蘇若離不認爲自己跟眼前這廝還有什麼好聊的。
君彥卿撫額長嘆,嘴角抽了好幾下。
真的,他都有點兒被蘇若離逼的強迫症犯了。
原本作爲貼身武器的太極弓弦被他換成了軟劍。
因爲只要看到太極弓跟震雷鏜,他就莫名覺得腦仁兒疼。
“跟你說件事兒,你那六師兄不是好人,你最好防着點兒他。”
在君彥卿眼裡,蘇若離可能很聰明,但她聰明僅止於在沈醉跟龍辰軒之間遊刃有餘。
他堅信,就算自己這話說的沒頭沒腦,蘇若離也絕逼查不到神沐堂身上。
然爾這一刻,蘇若離所能想到的便是,邢弈跟神沐堂開了口,所以君彥卿纔會有這樣的話說出來。
這在她預料之中,邢弈打不過自己,當然要找幫手。
而事實再一次印證,邢弈就是神沐堂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六師兄不是好人?他可好着呢!”蘇若離終是關了窗戶,邁着傲嬌的步子坐到桌邊,微挑柳眉。
“爲兄不才,曾在江湖上與他有過幾面之緣,這個人吶……爲了修煉鍛體術簡直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只要於他修煉有利,殺人他都能幹。”君彥卿也只能點到即止了。
蘇若離不語,身子緩緩靠近,一雙眼緊盯着眼前男子。
白如骨瓷的肌膚,墨發自胸前寫意般垂落,一雙狹長秀氣的丹鳳眼滿溢華彩,尤其眼角那枚淚痣,殷紅如血,煞是好看。
君彥卿毛了,身子下意識後退,“你想幹嘛?”
“爲什麼要詆譭我六師兄?”蘇若離相信君彥卿的話,而且她相信,君彥卿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提醒她。
君彥卿五官愈漸猙獰。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跟蘇若離交流了,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扯住某人的衣領問她。
就不能信一信我咩!
“謝了。”不管君彥卿出於怎樣的動機,蘇若離都欠他一句謝謝。
於是,某人感動了!
要知道,自與蘇若離相識至今,這句‘謝謝’他等了多久!
“你信我?”君彥卿受寵若驚般質疑。
“鳳銀黛過的怎麼樣?”蘇若離突然轉了話題,漠然問道。
於是,君彥卿走了,他覺得自己的思維似乎永遠跟不上蘇若離說話的節奏。
永遠猜不到她下一秒想說的是什麼,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有木有……
看着在夜風中搖曳不止的窗櫺,蘇若離眼底寒意漸涼。
或許她應該早點兒朝邢弈下手……
龍朝夕去城外驛館的事兒並沒有引起多大波瀾。
龍辰軒甚至沒有刻意傳他入宮,亦未多問一句。
此刻御書房內,雷宇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和盤托出,然後就沉默了。
大周朝已經出了一個龍千絕,所有的不可能,其實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雷宇懷疑龍朝夕與三王有關。
換句話,龍朝夕很有可能是沈醉的人。
再大膽一點兒,沈醉亦有可能是龍朝夕的人!
“主人……要不讓寒阡陌查一查閒王?”見龍辰軒默不作聲,雷宇斗膽提議。
“閒王不會有問題。”龍辰軒漠聲開口,字字句句,如覆冰霜。
“可是整個大周朝的官員裡,就只有閒王在前朝紫衣候手下做過事,而且得到過重用,閒王,絕對不是簡單人物!”雷宇冒死諫言。
龍辰軒當然知道自己那位皇叔的斤兩。
毫不誇張的說,父皇那一輩裡,論韜略跟膽識,無人能及龍朝夕。
然爾,自己那位皇叔,終是選了不同的路。
“如果閒王想造反,當日朕攻江左便是最好的時機,但他沒有。”只這一點,龍辰軒便堅信龍朝夕與三王並無瓜葛。
“主人!”雷宇急的再欲反駁,卻被龍辰軒止住。
“閒王的事不用再查,寒阡陌那裡可有三王的消息?”
即便當日因爲過分相信段翼而令自己陷入過危機。
這一次,龍辰軒依舊選擇相信。
“回主人,暫時沒有可疑的地方……寒阡陌的意思是,三王此番能助沈醉,十有八九是不憤當年之事。”
雷宇見龍辰軒執意相信龍朝夕,只好把一肚子話憋在心裡。
龍辰軒能明白寒阡陌的意思,大周皇朝自建國伊始,與三王便不是一個派系,看不得對方好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有三王插手,他想滅了沈醉的計劃,只怕還要再等等……
半個月的時間,日夜兼程,鳳染修帶着秦衡終是站在了南域和豐酒樓的外面。
鳳染修不記得自己來過總堂幾次,唯獨這一次,他有些躊躇。
“公子……”秦衡驚訝看向眼前的酒樓,“這就是傳說中的神沐堂?”
在秦衡看來,神沐堂的總堂當與它的名字一樣,威震五國,雄霸一方。
然爾面對眼前的和豐酒樓,秦衡實在感受到不到它威武的點在哪裡,直至踏入地下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