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花仰頭哈哈一笑,那笑聲爽朗豪邁,恰似夏日裡驟然炸響的驚雷,滾滾聲浪在遼闊草原上肆意迴盪,驚得遠處幾隻飛鳥撲棱棱振翅高飛。
她伸手重重一拍腰間佩刀,刀鞘與手掌撞擊,發出沉悶聲響,眼中滿是自信與傲然,高聲說道:“敝會有咱家相公領頭,什麼驚濤駭浪闖不過?今日這血羅剎,不就被咱打得落荒而逃!往後再有那些個不知死活的宵小之徒,膽敢來招惹咱們,定叫他們有來無回,讓他們曉得敝會弟兄的厲害!咱家相公那可是身負絕世神功,在這江湖之中,誰能與之一戰?”
說罷,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眼神中滿是對石飛揚的崇拜與信任。
此時正值盛夏,驕陽似火,那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傾灑在這片剛歷經激戰的草地上。
草原上,青草被鮮血深深浸染,殷紅的血色與翠綠的草色相映,交織出一幅刺目而慘烈的畫面。
微風輕輕拂過,裹挾着陣陣濃烈的血腥之氣,與那青草的氣息混雜在一起,瀰漫在整個空氣中,令人幾欲作嘔。
石飛揚負手而立,靜靜望着眼前這片狼藉景象,心中感慨萬千。
他想起過往種種,江湖紛爭不斷,多少無辜性命喪於其中,而自己身爲雄櫻會總舵主,肩負着維護江湖正義的重任。前路漫漫,人生不易,可能還要歷經萬戰。
他悄然收起天霜刃,那利刃仿若一道轉瞬即逝的寒光,剎那間消失在他腰間那隻凡人瞧不見的鹿皮袋裡。經歷此戰,石飛揚心中已然篤定,從此無需任何兵刃,自身雙掌便是當世最厲害的神兵利器,足以在這波譎雲詭的江湖中縱橫馳騁,守護身邊的兄弟、夫人以及萬千百姓。
隨後,石飛揚振臂一揮,聲若洪鐘般高聲喊道:“兄弟們,回營地!”
這聲音堅定有力,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仿若能穿透雲霄,讓人心生敬畏。
羣雄和諸位夫人紛紛響應,衆人收拾好行裝,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着營地走去,步伐整齊而有力,彰顯出雄櫻會的團結與氣勢。
血羅剎神色凝重,腳步沉重如灌了鉛一般,緩緩回到科爾沁部落。
她徑直走到獨孤雁面前,微微俯身,抱拳行了一禮,語氣中滿是自責與愧疚,緩緩說道:“獨孤師兄,此次是小妹無能,實在有負您的重託。石飛揚武功超凡入聖,小妹傾盡全力,使盡渾身解數,卻仍難以將其斬殺,實在愧對您的信任與邀請,還望師兄海涵。小妹此次失敗,心中滿是不甘,恨不得即刻再與那石飛揚一決高下,但實力差距擺在眼前,不得不服。”
她微微低下頭,眼中滿是懊悔與失落。
獨孤雁滿臉沮喪,眼神空洞無神,仿若失去了焦點,整個人如同丟了魂一般。
他一言不發,緩緩轉身而去,連點頭示意都沒有,背影顯得極爲落寞,每一步都邁得極爲沉重,內心的失落與痛苦溢於言表。
他滿心期盼着血羅剎能爲自己的五個兒子報仇雪恨,如今希望落空,心中那股絕望如洶涌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藍小蝶站在一旁,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極是震撼。
她怎麼也沒想到,震驚天下武林的血羅剎,在石飛揚面前竟也會甘拜下風。
這一夜,大漠的風沙在帳外呼嘯肆虐,風聲如鬼哭狼嚎般令人膽寒。
藍小蝶躺在氈毯上,雙眼直直地望着帳頂,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石飛揚的身影,那絕世的武功,每一招每一式都仿若蘊含着毀天滅地的力量;那沉穩的氣度,面對強敵時的鎮定自若,讓她心生敬畏。
她不禁暗自思忖,這石飛揚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有如此能耐?
自己與他之間,是否真的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
血羅剎的徒弟劉平生、吳正良、凌蘭芝圍坐在篝火旁,望着那跳動的火苗,皆是心思如潮。
劉平生皺着眉頭,滿臉憂慮地說道:“沒想到石飛揚的武功竟然如此登峰造極,連師父也不是他的對手。咱們之前還想着找他報仇,如今看來,簡直是自不量力。”
吳正良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是啊,這可如何是好?咱們與他的‘仇恨’,怕是難以輕易化解了。若貿然再去找他麻煩,無異於以卵擊石。”
凌蘭芝沉默不語,眼神中透着一絲迷茫,她心中也在暗自思忖,是否該重新審視與石飛揚之間的恩怨。自己一直以來都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如今看來,或許該放下成見,重新思考未來的路該如何走。這一夜,他們集體失眠了,心中對未來充滿了迷茫與不安,彷彿置身於茫茫大海之中,失去了前行的方向。
科爾沁部落首領克爾雜、王子溫混涅聽聞血羅剎敗歸,心中雖然對她已不抱希望,但與鄂爾多斯部落聯盟攻擊林丹部落的局勢已然箭在弦上,一觸即發,容不得有半點退縮。
此刻,克爾雜強顏歡笑,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對血羅剎師徒和藍小蝶說道:“諸位莫要氣餒,勝敗乃兵家常事。咱們與鄂爾多斯部落的聯盟大業要緊,還望諸位能繼續爲部落出力。只要咱們齊心協力,何愁大事不成?”
說罷,他微微拱手,以示敬意。
雖然這笑容看起來極爲虛僞,但在這關鍵時刻,卻也穩住了血羅剎師徒的心。
血羅剎師徒心中雖有不甘,但也明白此刻不能輕易退出,只能暫且按下心中的不滿,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部落之戰。
翌日清晨,朝陽初升,那金色的光輝如同一層薄紗,輕柔地灑落在廣袤的大漠之上,整片大漠仿若被鍍上了一層金輝,熠熠生輝。
克爾雜神色凝重,腳步匆匆地找到藍小蝶。
他抱拳作揖,語氣中滿是懇切與焦急,說道:“藍教主,如今這局勢已然火燒眉毛,十萬火急。還得仰仗您繼續爲部落廣尋武林高手,無論花費多少金銀,只要能助力我們擊敗林丹部落,一切都在所不惜。江湖紛爭,本就瞬息萬變,此役關乎我部落存亡,還望藍教主能鼎力相助。”
藍小蝶微微頷首,神色平靜,眼中卻透着一絲堅定,應道:“首領但請放心,藍某既已應下,自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這江湖中,本就弱肉強食,各爲其主。藍某定當爲首領尋來得力高手,在這亂世之中,爲首領殺出一條血路。”
言罷,她轉身吩咐十二劍婢,帶上精心準備的諸多金銀珠寶,那珠寶在陽光下閃爍着璀璨光芒,價值連城。而後,她率領着十二劍婢,身姿輕盈地踏上了征程。她們的身影在大漠中漸行漸遠,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揚起的塵土在陽光中瀰漫,仿若一幅充滿神秘色彩的畫卷。
鄂爾多斯部落向來野心勃勃,猶如一頭飢餓的猛虎,覬覦着林丹部落的廣袤土地,妄圖將其吞併,以壯大自身勢力,在這草原之上稱霸一方。
而科爾沁部落,受利益的誘惑,如同貪婪的餓狼,與鄂爾多斯部落勾結在一起,妄圖分一杯羹。
半個月後,在這廣袤無垠、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漠之上,驕陽似火,酷熱難耐。
那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傾灑而下,彷彿要將大地烤焦。鄂爾多斯部落與科爾沁部落暗中結盟,集結了大批重兵。
士兵們身着厚重的鎧甲,那鎧甲在烈日下閃爍着冰冷的寒光,透着一股肅殺之氣。
他們手持兵器,長槍如林,刀刃似雪。戰馬嘶鳴不已,那高昂的叫聲彷彿在訴說着即將到來的戰鬥。軍旗獵獵作響,在狂風中肆意舞動,彰顯着部落的威嚴。
他們氣勢洶洶,如同洶涌的潮水,朝着林丹部落的領地進發,一場部落間的殘酷紛爭,就此拉開了血腥的帷幕,草原即將陷入一片血雨腥風之中,無數生靈恐將塗炭。
林丹部落此刻正面臨着鄂爾多斯與科爾沁兩大部落的聯合圍攻,局勢危如累卵,岌岌可危。
草原上的空氣都被這緊張的氛圍凝固了,瀰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息。
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一場生死之戰即將來臨。
蒙騎頭目哈克圖,身材魁梧壯碩,仿若一座巍峨的小山,滿臉橫肉隨着他的動作不停地抖動,眼神中透着兇狠與貪婪,恰似一隻飢餓的禿鷲,時刻準備着撲向獵物。
副首領巴特爾,身形矯健敏捷,目光如隼般銳利,彷彿能洞察一切。
二人受鄂爾多斯部落首領哈哈圖和科爾沁部落首領克爾雜的委託,又收受了兩個部落的重金賄賂,瞬間變得如同瘋狗一般,喪失了理智。
他們率領着自己的馬隊和一批武林高手,策馬奔騰而來。
馬蹄聲如雷,仿若千軍萬馬奔騰而過,震得大地都微微顫抖。
他們萬餘騎兵,猶如洶涌澎湃的潮水,裹挾着無盡的威勢,朝着石飛揚在草原築起的簡易小城堡撲去,那氣勢是要將這座小城堡瞬間踏平。遠遠地,他們便張弓搭弩,那弩弓在陽光下閃爍着冰冷刺骨的光澤,仿若一條蟄伏的毒蛇,散發着致命的氣息。
弩箭如雨般射出,帶着尖銳刺耳的呼嘯聲,如同一支支利箭,射向小城堡的巡邏兵和城門守兵。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看似普通的小城堡暗藏玄機。
那些被他們射殺的巡邏兵和城門守兵,竟全是草人。
敵匪們渾然不覺,依舊吶喊着,揮動手中長馬刀,刀光閃爍,如同一股鋼鐵洪流,向着小城堡疾撲而去。衝入小城堡後,戰馬紛紛馬失前蹄,一頭栽入由枯草鋪就的地面下的深坑裡。
那些深坑底部,豎着尖銳的竹尖、鐵尖,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着寒光,猶如猙獰的獠牙。
戰馬和騎兵們瞬間被這些尖刺穿透,剎那間,人慘叫,馬慘嘶,聲音交織在一起,淒厲無比,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哀號。
血水四濺,染紅了這片土地,血霧瀰漫在空中,血腥之氣撲鼻而來,令人幾欲作嘔。
此時,躲在小城堡後面的石飛揚,身着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袍,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他面容俊美,皮膚猶如羊脂白玉,溫潤而有光澤。
乍一看,仿若一介文弱書生,舉止間透着一股儒雅之氣。
然而,誰又能想到,他竟然是名震天下的雄櫻會的總舵主。
他長年累月保持着十八歲的容顏,仿若時間在他身上停滯不前。這皆因他成功修煉了明玉功的最高境界,後又機緣巧合,成功修煉了“聖心訣”。
就連他自己都未曾料到,從此將永遠保持這十八歲的容顏,踏上了長生不老之路。
此刻,石飛揚負手而立,目光仿若兩道利劍,如炬般掃視着眼前那一片慘死的敵匪。
草原上,屍橫遍野,鮮血汩汩流淌,匯聚成一條條殷紅的小溪,在熾熱的陽光炙烤下,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石飛揚心中感慨萬千,暗自思忖:“江湖之路,本應是俠肝義膽、守望相助之所,可這些人卻被利益矇蔽了雙眼,爲了一己私慾,肆意挑起紛爭,塗炭生靈。今日,我定要讓他們知曉,正義猶如那高懸的烈日,雖有時會被烏雲遮蔽,但光芒終究不可阻擋,絕不容許任何人踐踏。”
他轉身,面向身後的衆人,神色冷峻而堅定。
只見他身旁,雄櫻會的長老們目光炯炯,透着久經江湖的沉穩與堅毅。
“通臂拳”廖培,身姿矯健,雙臂仿若兩條靈動的長蛇,微微舞動間,便帶起一陣呼呼風聲。“乾坤刀”列權,雙手緊握着那柄威風凜凜的乾坤刀。
刀身閃爍着寒光,似在訴說着往昔的赫赫戰功。
“鐵掌”吳忠,身材魁梧壯碩,猶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他的手掌厚實有力,仿若蘊含着千鈞之力。軍需堂堂主、“鴛鴦刀”肖玲玲,身姿婀娜,眼神中卻透着一股英氣,手中的鴛鴦雙刀在陽光下閃爍着冰冷的光澤。
探子堂堂主、“飛鷹神探”謝文,目光敏銳如鷹,彷彿能洞察一切,他身着一襲黑色勁裝,行動間悄無聲息。神箭堂堂主、“神箭手”苗門龍,身背長弓,箭壺裡裝滿了利箭。
那長弓在他手中,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副堂主、“梅花鏢”單志,雙手靈活,鏢囊裡的梅花鏢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着幽光。
小書僮石雄,雖然年紀尚小,但眼神中透着一股機靈與果敢。
石飛揚率領着這些英雄豪傑,領着雄櫻會的三千弟子,個個精神抖擻,端着馬鈞連弩,嚴陣以待。那馬鈞連弩,通體由精鋼打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着冰冷的金屬光澤,散發着一股令人膽寒的威懾力。衆人整齊地堵在小城堡的幾個小城門前,猶如一道堅不可摧的鋼鐵長城,氣勢恢宏。
待敵殘部垂頭喪氣、狼狽不堪地從深坑裡爬出來,石飛揚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大聲喝道:“惡徒們,你們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犯我雄櫻會者,雖遠必誅!”
他的聲音猶如洪鐘,滾滾聲浪在戰場上回蕩,震得人耳鼓生疼,要將這天地間的邪惡都震碎。
衆人聞言,熱血沸騰,紛紛扣動馬鈞連弩。
一時間,弩箭如閃電般射出,劃破長空,帶着強大的力量,如同一支支利箭,射向殘匪。
殘匪們躲避不及,紛紛中箭倒地,一聲聲慘叫劃破長空。
剎那間,硝煙瀰漫,塵土飛揚,喊殺聲震天,城堡裡外,陷入一片混亂。就在這生死相搏、驚心動魄的場面中,武林高手們之間的對決更是將這場血戰的緊張氛圍推向了極致。
“七巧鎖心劍”掌門人袁葉鄙,一襲灰色長袍隨風飄動,仿若一片烏雲,散發着冷峻而陰森的氣息。他面容如霜,眼神中透着一絲狠厲,手中七柄同爐煉出的寶劍,劍身修長而纖細,寒光閃爍,在日光的映照下,流淌着冰冷的液體,那光芒彷彿能吞噬人的靈魂。
只見他身形一轉,猶如一陣旋風,雙手快速舞動,動作快如閃電。
七柄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詭異而凌厲的弧線,猶如七條靈動的毒蛇,瞬間將劍陣圍成一道奇形的鋼枷,把吳忠、肖玲玲夫婦嚴嚴實實地枷在中間。 劍陣之內,劍氣縱橫交錯,發出“嗡嗡”的尖嘯,好似無數厲鬼在哭號,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這劍陣猶如一座無形的牢籠,密不透風,普通之人一旦被困其中,便如陷入泥沼,越掙扎陷得越深,極難逃脫。
吳忠見狀,心中暗叫不好,深知形勢已到了千鈞一髮的危急關頭。
他不敢有絲毫懈怠,當即運起“六合真經”內功。
剎那間,他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那光暈柔和卻蘊含着強大的力量,仿若一層神聖的鎧甲,將他緊緊護在其中,散發出一股浩然正氣。
他施展出“伏魔神掌”,大喝一聲,聲若雷霆,雙掌快速翻動,猶如兩條靈動的蛟龍,每一掌拍出,都帶起一陣狂風呼嘯。掌風如洶涌的海浪,排山倒海般將周圍的空氣震盪得扭曲變形,地面上的沙石也被這股掌力捲起,四處飛濺,猶如一場小型的沙塵暴。
肖玲玲也不甘示弱,她手握長短雙刀,身姿矯健,宛如一隻靈動的飛燕,在劍陣中穿梭自如。
雙刀在她手中飛速旋轉,刀光閃爍,帶起一陣凌厲的刀風,那刀風仿若能將空氣都切割開來。
她施展“七煞刀法”,每一招每一式都狠辣無比,刀風呼嘯,好似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切割成碎片。夫婦二人並肩而立,心意相通,眼神交匯間,便能知曉對方的意圖。
一個掌風凌厲,一個刀法狠辣,配合得默契無間,與那七巧鎖心劍陣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廝殺。
霎時間,刀光劍影交錯,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火星四濺,場面驚心動魄。
吳忠一邊出招,一邊喊道:“賊子,今日就讓你見識我夫婦二人的厲害!我雄櫻會的兄弟,豈容你等惡徒欺凌!”
他的聲音堅定有力,在天地間迴盪。
崆峒派高足陸陵,身着一襲黑色勁裝,仿若暗夜中的幽靈,身形矯健得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裹挾着凌厲的勁風,朝着“通臂拳”廖培疾撲而去。
他的雙眼閃爍着寒芒,猶如餓狼盯住了獵物,那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厲與決絕。
他猛地大喝一聲,聲若洪鐘,施展出“七傷拳”,這拳法一經施展,頓時聲勢煊赫,仿若平地炸響的驚雷,震得周圍的空氣都爲之震盪。
其一拳之中,竟蘊含着七股截然不同的勁力,猶如七條不同屬性的蛟龍,在拳風之中相互纏繞、相互激盪,變化多端,讓人防不勝防。
這七股勁力,或剛猛無匹,如泰山壓頂,帶着千鈞之力,彷彿能將一座小山瞬間夷爲平地;或陰柔細膩,似綿裡藏針,悄然間便要取人性命,讓人在毫無察覺之時,便已中了暗招;或剛中有柔,如同那剛柔並濟的太極,以柔克剛,能將對手的強勁攻擊巧妙化解,再順勢反擊;或柔中有剛,恰似暗藏玄機的暗器,讓人措手不及,在不經意間便被擊中要害;或橫出如開山裂石的巨斧,威力驚人,所到之處,地面都彷彿要被劈開一道裂縫;或直送似離弦之箭,迅猛無比,眨眼間便能穿透對手的防線;或內縮彷彿蓄力待發的猛獸,伺機而動,讓人時刻不敢放鬆警惕。
廖培面色凝重如霜,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着晶瑩的光芒。他深知這“七傷拳”的厲害,一旦被擊中,必將身受重傷,甚至性命不保。
他不敢有絲毫懈怠,當即施展出通臂拳。只見他雙臂仿若兩條靈動的長鞭,快速舞動,風聲呼呼作響,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強勁的勁風,將周圍的塵土都捲了起來。
他一邊抵擋着陸陵的攻擊,一邊口中唸唸有詞:“哼,崆峒派的拳法又如何?我通臂拳也不是吃素的!今日便要與你這惡賊鬥上一鬥,看看誰纔是真正的強者!”
每一次抵擋,都伴隨着強大的力量撞擊,空氣中傳來沉悶的聲響,彷彿是戰鼓在敲響。
廖培咬緊牙關,心中暗自思忖:“今日若不能擋住這惡賊,我不僅性命不保,還會連累兄弟們。我定要全力以赴,尋得他的破綻,將其擊敗!”
他全神貫注,眼睛緊緊盯着陸陵的一舉一動,那眼神彷彿能洞察對方的每一個意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與此同時,崆峒派高足馬驏,身形鬼魅般地穿梭在戰場之中,仿若一道無形的影子,讓人難以捉摸。他施展“七斷七絕傷心掌”,朝着“乾坤刀”列權撲去。
他的手掌揮動間,掌影重重,每一道掌影都帶着一股陰森的氣息,彷彿來自九幽地獄,讓人不寒而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整個空間都被這掌法的威力所壓迫。
這掌法一旦擊中,被擊中者必死無疑,而且面容扭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笑容。
可這笑容卻比哭更讓人感到傷心、悲慘與難看。
所謂七斷,即心脈斷、血脈斷、筋脈斷、肝腸斷、腎水斷、骨骼斷、腕脈斷;七絕,即心絕、情絕、恩絕、欲絕、苦痛絕、生死絕、相思絕。
這掌法,不僅能取人性命,更能摧毀人的意志,讓人在痛苦中死去。
列權手持乾坤刀,刀身寬闊厚重,閃爍着冰冷的寒光,彷彿一面堅不可摧的盾牌。
他施展出乾坤刀法,刀法大開大合,刀光閃爍,如同一輪烈日,試圖驅散這陰森的掌法。
每一刀劈出,都帶着強大的力量,刀風呼嘯,將周圍的空氣都切割得“嘶嘶”作響,地面上也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刀痕。
列權大喝一聲:“來得好!你這邪門掌法,今日遇到我乾坤刀,便是你的剋星!看我今日如何破你的妖法,讓你知曉我雄櫻會的厲害!”他與馬驏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天地間,塵土飛揚,殺氣騰騰。每一次兵器與掌法的碰撞,都迸發出耀眼的火花,彷彿是星辰在碰撞。
苗疆高手凌壯,身着一身繡滿奇異花紋的苗服,那花紋在陽光的照耀下,仿若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閃爍着詭異的光芒,在訴說着古老而神秘的詛咒。
他眼神中透着一絲陰冷與詭異,猶如夜空中的寒星,散發着讓人膽寒的氣息。
此刻,他施展“七修指”這一奇毒無比的指功,朝着“梅花鏢”單志迅猛撲去。只見他雙手手指快速舞動,指尖閃爍着幽光,仿若靈動的毒蛇,吞吐着致命的信子。
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黑色的毒霧,那毒霧瀰漫開來,所到之處,空氣都被腐蝕,發出“滋滋”的聲響,地面上的青草瞬間枯萎,化爲黑色的灰燼。
凌壯一邊出招,一邊口中發出陰森的笑聲:“哼,老小子,今日就讓你嚐嚐我苗疆奇毒的厲害!在我‘七修指’下,你將死無全屍!”
單志見狀,心中大驚,他深知這指功的厲害,不敢有絲毫大意,連忙揮舞着梅花鏢,試圖抵擋凌壯的攻擊。“神箭手”苗門龍,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一看來者不善,瞬間便洞察到情況危急。
他心中暗自叫苦,但身爲神箭堂堂主,深知此刻容不得半分猶豫。
他毫不猶豫,迅速搭弓,那動作一氣呵成,仿若行雲流水。
手中長弓乃是精鋼所鑄,弓弦緊繃,閃爍着冰冷的光澤。
他搭箭於弦,箭頭寒光凜冽,直指凌壯。
苗門龍一邊張弓,一邊對着單志喊道:“單兄弟,莫慌!今日我二人便要會一會這苗疆惡賊,讓他知曉我雄櫻會也不是好惹的!”聲音堅定有力,在天地間迴盪,透着一股無畏的勇氣。
單志聞言,精神一振,雙手如幻影般舞動,速度之快,讓人眼花繚亂。
他手中的梅花鏢,小巧玲瓏卻又暗藏殺機,如點點寒星,帶着尖銳的呼嘯聲飛旋而出。
每一枚梅花鏢都帶着他的內力,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詭異的弧線,朝着凌壯射去。
單志一邊施展鏢法,一邊回喊道:“苗堂主,並肩作戰!看我今日如何用這梅花鏢破了他的毒指功!”苗門龍的箭術更是出神入化,他眼神專注,緊緊盯着凌壯的一舉一動。
每一支箭射出,都帶着強大的力量,如流星趕月般朝着凌壯射去。
那箭在空中飛速旋轉,發出“嗡嗡”的聲響,仿若一隻憤怒的蜂鳥,帶着致命的威脅。
箭尖閃爍着寒光,彷彿能穿透一切障礙。
苗疆有一種極爲罕見的異種毒蛇,名爲七修蛇,一身有七首,奇毒無比,宛如來自地獄的毒物。
不論人畜,只要被它其中的一頭咬到,立刻見血封喉,無藥可醫。凌壯的師父正是利用七修蛇的毒血,歷經無數艱辛,在深山老林之中,閉關修煉,才練成了這七修指。
修煉七修指之人,必須先吞下七修蛇的膽汁,以及一種特別秘製的解藥,用以剋制蛇血之毒。
那膽汁苦澀無比,常人難以忍受,而解藥的煉製過程更是繁瑣複雜,需要多種珍稀藥材。
練成之後,這指功所向無敵,中毒者瞬間氣絕身亡,練功者所髮指風亦帶有奇毒。
此刻,凌壯的指風如同一股黑色的毒霧,瀰漫開來,仿若一片烏雲,朝着單志和苗門龍洶涌襲來。所到之處,空氣都被腐蝕,發出“滋滋”的聲響,彷彿被烈火灼燒。
地面上的青草瞬間枯萎,化爲黑色的灰燼,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凌壯一邊施展指功,一邊發出陰森的笑聲:“哼,兩個小毛賊,也敢與我作對!今日就讓你們嚐嚐我七修指的厲害,在這毒霧之中,化爲膿血吧!”
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彷彿來自九幽地獄。
單志和苗門龍一邊抵擋,一邊小心地躲避着這毒霧。
他們的額頭滿是汗水,順着臉頰滑落,眼神中透着緊張與焦急。
單志手中的梅花鏢不斷射出,試圖打亂凌壯的攻勢;苗門龍則不停地射箭,用箭雨壓制凌壯。
他們的身形在毒霧中靈活地穿梭,每一次躲避都險象環生,在生死邊緣徘徊。
蒙騎頭目哈克圖,身形魁梧壯碩,仿若一座巍峨的小山,他滿臉橫肉隨着他的動作抖動,猶如一堆顫動的肥肉,眼神中透着兇狠與不甘。
他手中緊握着一柄大刀,刀身寬闊,閃爍着寒光。
副首領巴特爾,身姿矯健敏捷,目光如隼般銳利,彷彿能洞察敵人的每一個意圖。
他手持鋸齒刀,刀尖鋒利,在陽光下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二人率領着殘餘兵馬,猶如一羣瘋狂的野獸,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朝着雄櫻會的弟子們發起了最後的衝擊。
馬蹄聲如雷,仿若千軍萬馬奔騰而過,震得大地都微微顫抖。
塵土飛揚,遮天蔽日,這片天地間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觸即發。
石飛揚屹立當場,神色冷峻如霜,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無人可撼動。
他身着一襲白色長袍,隨風飄動,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威嚴。
他雙足輕點地面,身姿輕盈得如同一片飄落的雪花,飄然而下,獨自一人擋在了敵匪馬隊前面。他的眼神堅定,透着一股與生俱來的自信與霸氣。
他雙掌緩緩交錯,剎那間,明玉功高速運轉起來。
只見他肌膚漸漸變得透明如玉,散發出溫潤的光澤,彷彿一尊玉雕的佛像。
功力並未向外肆意揮發,而是如同百川歸海般向內收斂,在他的體內形成一個強大的能量漩渦。
他的周身,真氣形成一股強大的漩渦吸力,仿若一個無形的黑洞,散發着令人膽寒的力量。
周圍的空氣都被這股吸力所牽引,形成一道道氣流,圍繞着他旋轉。
敵匪馬隊原本氣勢洶洶地衝鋒而來,卻如同磁石遇到鐵一般,不受控制地被石飛揚吸引過去。
剎那間,戰馬嘶鳴,敵匪驚慌失措,他們拼命地拉扯繮繩,試圖控制住馬匹,卻無濟於事。
隨着功力全力運行,石飛揚的外表愈發透明,宛如被寒霧籠罩着的純淨白冰,散發着冰冷刺骨的寒意。那股由真氣產生的可怕寒意,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冰錐,直透敵匪們的心坎,令他們渾身顫抖,彷彿墜入了冰窖。
敵匪們只覺一股徹骨寒意從四肢百骸中陡然升起,那寒意仿若無數細小的冰針,瞬間刺入骨髓。
他們的身體開始結冰,先是指尖與腳趾,晶瑩的冰層迅速蔓延,沿着手臂與小腿,如洶涌的潮水般向上攀爬。不過眨眼之間,他們便被凍結成一座座冰雕,保持着生前猙獰或是驚恐的表情,僵硬地矗立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