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揚長嘯一聲,“出擊!”竹棒舞得虎虎生風。
玄甲軍如猛虎下山般衝入敵陣,石飛揚則施展“百勝刀法”,掌風所到之處,兵器紛紛脫手。
屈突通騎着他的“閃電駒”衝來,手中長槍直取石飛揚咽喉。
“來得好!”石飛揚突然掏出個彈弓,天蠶絲化作彈丸,“啪”地打在閃電駒的屁股上。
戰馬吃痛,人立而起,將屈突通掀翻在地。
石飛揚趁機撲過去,天蠶絲如蛛網般纏住對方:“老屈,你這馬該打打蟲了!”
屈突通嚇得直尿褲子。
不過,石飛揚卻仍然放屈突通一條生路,好讓屈突通繼續當他的對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若換個對手,石飛揚又得研究新對手數月,划不來。
河東城破之日,石飛揚卻下令不許劫掠百姓。他騎着朱雀在城頭繞了三圈,天蠶絲在空中織出巨大的“米”字和“鹽”字:“鄉親們聽好了!明日開倉放糧,每人還能領袋鹽巴!不過——”
他突然掏出個木魚敲得震天響,“得先聽我講段《李二英雄傳》!”
老百姓轟笑起來,看着這個俊美的少年將軍,心中卻涌起莫名的踏實。
當石飛揚搖頭晃腦地講着“秦瓊賣馬”的故事時,誰也沒注意到,他袖中的天蠶絲正悄然修補着破損的城牆——這大概就是他獨特的“贏取民心”之法:既有雷霆手段,又懷菩薩心腸,還帶着幾分讓人忍俊不禁的狡黠。中原鏢局總鏢頭、武林美少女李燕翎聽說石飛揚打下河東城後愛民如子,獲得甚高的民望,不由感慨萬分。回想多次與石飛揚同行,石飛揚多次從李嵩的鐵衣衛的刀下營救她。想起自己對石飛揚的款款深情,想起石飛揚對她關懷備至。
她終於下定決心,率領衆鏢師前往河東。
暮色爲河東城的雉堞鍍上一層蜜色,李燕翎勒住棗紅馬,望着城樓上飄揚的“李”字大旗,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腰間玉佩。那溫潤的羊脂玉上,此刻竟燙得她掌心發麻。
遠處傳來孩童清亮的歌謠:“李郎破城不擾民,天蠶絲織太平春”,歌聲掠過她泛紅的眼眶,驚起一羣白鴿撲棱棱飛向晚霞。“總鏢頭,咱們真要投軍?”鏢師老周攥着繮繩的手微微發抖,“聽說那李公子已有好幾位美若天仙的夫人……”
李燕翎猛地轉身,龍吟劍出鞘三寸,寒光映得她眼尾的淚痣愈發豔麗。
“住口!”她的聲音發顫,卻比劍刃更鋒利,“可曾記得鐵衣衛的箭雨?他用天蠶絲結成蛛網,將我護在懷中,自己後背卻被弩箭擦出三條血痕。”
她撫上胸口,彷彿還能感受到當時那滾燙的體溫,“他說‘燕翎的眼淚,比移花宮的寒冰還冷’,這份情意,便是十座河東城也換不來!”
話音未落,馬鞭已狠狠抽在馬臀上,棗紅馬嘶鳴着衝向城門,“中原鏢局”的杏黃旗獵獵作響,驚起滿地落葉。秋陽爲河東城的青灰城牆鍍上鎏金,三十六面玄底赤紋戰旗在城頭獵獵作響。
石飛揚斜倚在帥椅上,手中天蠶絲正靈巧地將一枚棗核雕成雀鳥形狀,忽聞城外馬蹄聲如驟雨般逼近,指尖微顫,雀鳥尾羽的銀絲“錚”地繃直。
“報!中原鏢局李總鏢頭率三百騎至!”親衛的呼喊驚飛檐下棲鴉。石飛揚猛然起身,玄甲上的銀飾撞出清脆聲響,連冠冕上的東珠都跟着晃動:“備馬!不,備我的朱雀!”
他三步並作兩步躍上臺階,卻在瞥見銅鏡裡自己發間歪斜的玉冠時,耳尖泛紅,慌忙用天蠶絲重新束好。裴寂抱着算盤疾步跟上,算珠噼裡啪啦響個不停:“殿下,依禮制應在王府相迎……”
“禮制?”石飛揚回頭狡黠一笑,天蠶絲捲走他半張奏表,“我這會兒只想學那卓文君的夫君,當街擊鼓相迎!”說罷已踏着銀絲騰空而起,衣袂翻飛間,竟帶落檐角一串銅鈴,叮咚聲驚得滿城百姓仰頭張望。
河東城外,李燕翎的棗紅馬突然人立而起。她握緊繮繩,望着空中那道裹挾流光而來的身影,喉間發緊。記憶如潮水翻涌——洛陽城破時他用天蠶絲爲自己包紮傷口的溫度,泰山之巔共賞日出時他指尖纏繞的銀絲,還有臨別前那句“等我”。龍吟劍在鞘中微微震顫,竟似感應到主人心緒。
“燕翎!”石飛揚足尖輕點,朱雀如紅雲般落在她馬前。天蠶絲化作千百道銀絲,溫柔托起她的手,“我這雙眼睛,可把秋水都望穿了。”
他眼中流轉的笑意比晉陽湖的春水更柔,卻在觸及她腰間舊玉佩時,呼吸一滯——那上面還留着當年他咬斷蠶絲的齒痕。三百鏢師齊刷刷下馬,老周撓着絡腮鬍嘟囔:“乖乖,李公子比畫本里的潘安還俊三分。”話音未落,石飛揚已扯開披風裹住李燕翎,嗔道:“秋風涼,仔細着了寒。”天蠶絲悄無聲息纏上她發間玉簪,將幾縷散落的青絲妥帖別好。
王府門前,楚紅綃一襲月華裙裾,玉笛斜挎腰間,正用天蠶絲編織迎賓花幔。
見二人攜手而來,她蓮步輕移,指尖銀絲化作雙生並蒂蓮,落在李燕翎肩頭:“早聽說姐姐的龍吟劍冠絕中原,今日一見,果然比傳聞中更颯爽三分。”她盈盈一笑,發間步搖輕晃,映得李燕翎耳尖泛紅。
李燕翎望着眼前溫婉女子,忽覺自慚形穢:“楚姑娘纔是天人之姿……”“姐姐這是說哪裡話?”楚紅綃挽住她手臂:“夫君常說,你舞劍時的英氣,比移花宮的瓊花更奪目。”
宴席上,石飛揚被衆臣輪番敬酒,卻總偷空往李燕翎碗裡夾菜。
“嚐嚐這道胡麻雞,特意讓廚子做的你愛吃的辣味。”他用天蠶絲捲起一塊雞肉,卻在半路被楚紅綃玉笛輕輕一挑,“殿下莫要偏心,我也想吃。”
三人相視而笑,惹得滿座賓客紛紛舉杯,高呼“雙喜臨門”。酒過三巡,李燕翎微醺起身,望着庭院中搖曳的燈籠喃喃:“當年在鐵衣衛箭雨下,我以爲自己死定了……”
石飛揚突然握住她手,天蠶絲順着血脈遊走,帶來熟悉的暖意:“還記得我怎麼說的?‘燕翎若死,我便用天蠶絲爲你織一座星河。’”
他眼中泛起追憶,“那次爲護你,後背中了三箭,可想着懷裡的你安然無恙,竟不知疼痛。”
楚紅綃倚在門框上輕笑,玉笛吹出細碎音符:“夫君這情話,說得比我的曲子還動聽。”
她緩步上前,天蠶絲將三人手腕輕輕繫住,“以後啊,咱們要像這銀絲,纏纏繞繞,再不分離。”夜色漸深,石飛揚醉臥榻上,卻仍牢牢攥着二女的手。李燕翎爲他掖好被角,楚紅綃輕聲道:“姐姐可知?夫君這些日子,每日都用天蠶絲在牆上畫你的模樣。”
李燕翎鼻尖發酸,忽覺腰間一緊。
石飛揚不知何時翻身將她摟住,夢囈般呢喃:“燕翎……別走……”天蠶絲從他指尖逸出,溫柔地將楚紅綃也攬入懷中。
月光透過銀絲織就的窗紗灑落,映得三人交疊的影子宛如一幅永恆的畫卷,在河東城的秋夜裡靜靜流淌。河東王府內紅燭搖曳。楚紅綃赤着足踩在柔軟的波斯地毯上,玉笛輕點,天蠶絲便靈巧地穿梭,在樑間織出並蒂蓮的紋樣。琉璃燈在絲線上輕輕搖晃,映得她眉間的花鈿愈發嬌豔。
“這帳幔要再添些金線。”她對着空氣呢喃,指尖纏繞的絲線突然化作兩隻交頸的鴛鴦,“燕翎妹妹性子烈,得用最鮮豔的綢緞襯她的英氣。”
“夫人又在說癡話了。”丫鬟捧着紅綢忍俊不禁,“全城都知道李公子爲等李姑娘,已推了三次吉時。昨日還見他用天蠶絲在牆上畫李姑娘的模樣,畫了又擦,擦了又畫……”
楚紅綃臉頰飛霞,卻佯怒用笛子敲了敲丫鬟腦袋:“休得胡說!燕翎妹妹的槍法出神入化,定能幫夫君成就大業。”
嘴上這麼說,手下卻加快了速度,將移花宮秘製的養顏膏仔細抹在喜帕上——那是用天山雪蓮與千年人蔘熬製,能讓妝容三日不花。
三日後,城門大開,禮樂喧天。李燕翎一襲紅衣似火,騎着披紅掛綵的寶馬緩緩而來。她握着繮繩的手微微出汗,卻在望見城樓上那道熟悉身影時,突然屏住了呼吸。
石飛揚踏着天蠶絲凌空而至,玄甲在陽光下泛着冷光,卻掩不住眼底的熾熱。他張開雙臂,衣袂翻飛間,天蠶絲如銀河傾瀉:“燕翎,你終於肯來收了我這‘江湖浪子’?”
李燕翎的長槍“噹啷”墜地,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那些被她深埋心底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他在暴雨中爲她擋箭的身影,在月下用天蠶絲爲她編花環時專注的眉眼,還有分別時那句“等我打下江山,便來娶你”。
“你這騙子!”她哽咽着撲進他懷裡,拳頭砸在他胸膛上卻軟得像團棉花,“每次身陷險境,你都突然出現,讓我如何能忘……”
石飛揚笑着將她摟得更緊,下巴蹭着她發頂:“可還記得在泰山之巔,你說想學天蠶絲?”他突然擡手,銀絲從指尖流淌而出,在兩人頭頂織出個閃爍的愛心,“現在教你啊,第一式,叫‘情絲繞’。”
“夠了!”楚紅綃蓮步輕移,玉笛挑起兩杯合樂酒,眼中卻含着笑意,“再膩歪下去,喜宴可就涼了。”
天蠶絲突然化作絲帶,將三人手腕系在一起,“按移花宮的規矩,三位同飲,方得圓滿。”
婚宴上,酒香與歡聲笑語交織。李燕翎仗着酒量好,舉着酒罈非要與石飛揚“大戰三百回合”。
石飛揚故意裝醉,歪歪斜斜倒進她懷裡:“燕翎女俠饒命,我這心早就醉在你的劍影裡了。”
楚紅綃則用天蠶絲變着花樣織出蝴蝶落在他肩頭,引得滿堂賓客鬨笑。當月光爬上喜帳,石飛揚被兩具溫香軟玉夾在中間,突然嘆道:“原來坐擁江山,不如左擁右抱啊!”
“貧嘴!”李燕翎捶了他一拳,卻又往他懷裡鑽了鑽。
天蠶絲悄然在窗櫺上織出個“囍”字,將滿室旖旎都鎖在這河東的秋夜裡。
燭火搖曳間,三人交疊的影子在牆上纏綿,恍若一幅永不褪色的畫卷。
八月十五的黃河浪頭足有三丈高,濁浪拍打着河岸發出雷鳴般的轟響。
石飛揚身披玄鐵軟甲,腰間卻繫着條繡滿卡通小老虎的紅綢帶,此刻正蹲在羊皮筏子上,用天蠶絲給每個筏子都繫上了銅鈴:“咱們這可不是偷渡,是給黃河老龍王送中秋禮!”
裴寂抱着算盤縮在角落裡,戰戰兢兢道:“二公子,這羊皮筏子能載動玄甲軍?”
話音未落,石飛揚突然掏出個哨子,學着朱雀的叫聲吹了三聲。遠處蘆葦蕩裡,三百個扎着紅頭巾的漢子推着羊皮筏子魚貫而出——竟是楚紅綃暗中訓練的“浪裡白條”。
“看好了!”石飛揚將竹棒往腰間一插,雙手結印施展明玉功。
只見他周身泛起琉璃般的光澤,掌心騰起絲絲寒氣,輕輕按在水面上。
剎那間,三丈高的浪頭竟詭異地分成兩半,在河心開闢出一條寬約十丈的水道。
“出發!”隨着石飛揚一聲令下,玄甲軍如履平地般踏上羊皮筏子。
石飛揚卻突然從懷裡摸出個二胡,搖頭晃腦地拉起《彩雲追月》。
他手掌心吐出的天蠶絲化作無形的絲線,將三百個筏子串聯在一起,隨着音樂的節奏在水面上起伏,遠遠望去,竟像是一條在月光下起舞的銀色巨龍。
對岸的隋軍突然發現異常,頓時戰鼓如雷。“放箭!”隨着一聲令下,千支火箭劃破夜空,在河面上織成一片火網。石飛揚卻不慌不忙,摸出個巨大的萬花筒對準火箭。
他手掌心吐出的天蠶絲如靈蛇般竄出,在空中織成一張銀色的大網,將火箭悉數兜住。
緊接着,石飛揚施展“移花接玉”神功!繼而大喝一聲,手腕翻轉。
銀色大網猛地一抖,千支火箭竟如歸巢的燕兒,反向射回隋軍營地。
剎那間,對岸火光沖天,傳來陣陣慘叫聲。
此時,隋軍的“鎖子連環馬”終於出動。數十匹戰馬用鐵鏈相連,踏碎月光衝下河岸,馬蹄濺起的水花在夜色中閃爍如銀。石飛揚卻掏出個磁鐵,天蠶絲將其放大百倍,對着連環馬輕輕一吸。
只聽“嘩啦”一聲巨響,鐵鏈上的鐵環竟紛紛脫落,戰馬頓時亂作一團。
“哈哈!”石飛揚得意地大笑,“老隋家的玩意兒,還不如我在江湖上偷的小磁鐵!”
他突然躍上最高的羊皮筏子,施展“百勝刀法”,掌風所到之處,激起的水花竟凝結成冰箭,射向岸邊的隋軍。楚紅綃站在另一艘筏子上,玉笛輕吹。
悠揚的笛聲裹着內力,竟讓河水隨着音律起伏,將隋軍的戰船掀得東倒西歪。石飛揚看着夫人的英姿,忍不住大喊:“夫人好俊的功夫!等打下江山,我給你建個全天下最大的戲臺!”
就在此時,河底突然傳來異動。一條巨大的黑影破浪而出——竟是隋軍秘密訓練的“鐵甲巨鯨”。這巨鯨渾身裹着鐵甲,口中噴出的水柱足有十丈高。
石飛揚眼睛一亮,突然掏出個鞭炮:“正愁沒煙花看!”天蠶絲化作引線,點燃鞭炮後,石飛揚精準地扔進巨鯨口中。“轟”的一聲巨響,鐵甲巨鯨被炸得四分五裂。
石飛揚站在飛濺的碎片中,擺了個帥氣的姿勢:“這才叫‘炮打黃河鯨’!”當玄甲軍踏上對岸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石飛揚晃着染血的竹棒,看着遠處倉皇逃竄的隋軍,對身邊的裴寂笑道:“裴先生,快算算,咱們這趟省了多少渡船錢?”晨光中,他俊美的臉上沾着水珠,笑容比朝陽還要燦爛。
石飛揚腳踏河東城頭的碎磚,竹棒挑起隋軍的“平遼”軍旗,看着下方三萬玄甲軍整肅列陣,突然摸出個撥浪鼓晃得震天響:“傳令下去!全軍休整三日,每日開三頓紅燒肉!”
衆將士轟然叫好,聲浪驚起城頭宿鴉。裴寂抱着算盤小跑上前,算珠撥得噼啪響:“二公子,河東雖下,但屈突通殘部退守霍邑,與宋老生互爲犄角。洛陽王世充已派單雄信率‘飛虎軍’西進,瓦崗李密……”
“停!”石飛揚突然掏出個萬花筒對準西方,天蠶絲在空中織出關中地形圖,“咱們來玩個‘大富翁’遊戲!第一步,吃掉霍邑這塊肥肉。”
他竹棒輕點沙盤,“宋老生這人好勇無謀,咱們派劉文靜帶老弱兵卒在城下罵陣,誘他出擊。”
劉弘基撓着滿臉絡腮鬍:“可霍邑城牆堅固,若他死守……”“所以需要‘魚餌’!”石飛揚眨眼間掏出個紙鳶,掌心吐出的天蠶絲化作長線纏住裴寂的腰帶,“裴先生,勞駕您扮成富商,帶些‘金銀財寶’從雀鼠谷經過。宋老生見財起意,定會出城劫掠,咱們的玄甲軍就埋伏在半路!”
殿內衆人目瞪口呆時,楚紅綃玉笛輕轉,奏出一段歡快曲調。
她在沙盤上擺出八卦陣型:“夫君,霍邑東南有座龍門山,若在此設伏……”
“妙!”石飛揚猛地將竹棒往地上一杵,震得地磚都微微發顫,“楚軍師說得對!長孫順德、劉弘基,你們各帶五千精銳埋伏在龍門山兩側。等宋老生追出,咱們來個‘關門打狗’!”他突然掏出個鬼臉面具戴上,“記住,要像我搶楚姑娘的桂花糕那樣狠!”
石飛揚立於營帳之中,雙眼如炬,緊緊盯着那繪滿山川地勢的沙盤,手中竹棒輕點,似在與山川對話,又似在心中謀劃着一場驚天棋局。
帳外,秋風瑟瑟,吹得軍旗獵獵作響,彷彿也在爲即將到來的大戰而興奮不已。
“這宋老生的鐵壁三重陣,看似固若金湯,實則漏洞百出。”石飛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那笑容中帶着幾分狡黠,恰似一隻盯上獵物的狐狸。
他轉身看向帳中諸將,目光如電,掃過衆人的臉龐,最後落在劉文靜身上,“劉大人,你素有智謀,先來說說這第一重城牆防線,該如何破解?”
劉文靜微微躬身,雙手抱拳,神色凝重道:“二公子,霍邑城牆高大堅固,且城頭佈滿‘雷公石’與‘猛火油櫃’,若強行攻城,我軍必將傷亡慘重。依在下之見,可效仿三國時的劉曄,打造‘霹靂車’,以巨石遠程攻擊城頭,先破其防禦器械,再尋機攻城。”
石飛揚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爲然:“此計雖妙,但耗時良久,且宋老生豈會坐視我們打造攻城器械?再者,‘霹靂車’雖威力巨大,卻行動遲緩,一旦被敵軍以火箭攻擊,必將化爲灰燼。”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竹筒,輕輕一晃,竹筒中傳出清脆的聲響,“我有一計,可讓這城牆防線形同虛設。”
衆人皆面露疑惑之色,目光緊緊盯着石飛揚手中的竹筒。石飛揚神秘一笑,將竹筒遞給身旁的楚紅綃,楚紅綃心領神會,輕輕打開竹筒,一隻五彩斑斕的小蟲子從竹筒中飛出,在帳中盤旋一圈後,停在了石飛揚伸出的指尖上。
“這是我在移花宮時,從一位南疆蠱師手中所得的‘蝕金蠱’。”石飛揚輕撫着小蟲子的翅膀,眼中滿是寵溺,“此蠱專食金屬,且繁殖極快,只需將其放入城牆根基處,不出三日,城牆必因根基受損而崩塌。”
衆人聽聞,皆面露驚訝之色,裴寂忍不住驚歎道:“二公子此計,真乃神來之筆!只是這‘蝕金蠱’如此珍貴,萬一……”
“裴先生放心。”石飛揚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這‘蝕金蠱’雖珍貴,但爲了拿下霍邑,付出這點代價又算得了什麼?再者,我自有辦法控制它們,不會讓其失控。”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玉笛,輕輕吹奏起來,那“蝕金蠱”竟隨着笛聲的節奏,在石飛揚指尖翩翩起舞。
解決了城牆防線,石飛揚又將目光投向沙盤上的外圍陷阱。他皺了皺眉頭,沉思片刻後,轉頭看向長孫順德:“長孫將軍,你久經沙場,對這外圍陷阱有何見解?”
長孫順德雙手抱拳,朗聲道:“二公子,這外圍陷阱雖危險,但並非不可破解。我軍可先用牛羊試探,觸發陷阱後,再以木板、稻草填平壕溝,便可通過。”
石飛揚微微點頭,卻又補充道:“此計可行,但太過耗費時間與物資。我有一計,可速戰速決。”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巨大的風箏,那風箏上繪着一隻威風凜凜的朱雀,栩栩如生。
“這風箏……”衆人皆面露疑惑之色,不明白石飛揚此舉何意。
石飛揚哈哈一笑,解釋道:“此風箏非比尋常,乃是我用天蠶絲與玄鐵打造而成,堅固無比。我將親自乘坐此風箏,從空中越過外圍陷阱,直抵霍邑城下。而後,我會用天蠶絲放下繩索,讓諸位將軍率精銳之士順着繩索而下,奇襲敵軍。”衆人聽聞,皆面露震驚之色,劉文靜連忙勸阻道:“二公子,此計太過兇險,萬一敵軍以弓箭射之,您將性命不保!”
石飛揚卻滿不在乎地笑道:“劉大人不必擔心,我有明玉功護體,尋常弓箭傷不了我分毫。況且,我還有這竹棒與天蠶絲,定能保自己周全。”
說罷,他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竹棒,竹棒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發出呼呼的聲響。
見石飛揚主意已定,衆人也不再勸阻,紛紛開始爲他的奇襲做準備。
解決了城牆防線與外圍陷阱,衆人又將目光投向宋老生與“十二星象”勾結的伏兵之計。
石飛揚眉頭緊皺,在帳中來回踱步,許久之後,他突然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這‘千毒蜂羣’與‘地行鼠兵’雖難纏,但並非不可戰勝。我決定親自率一支精銳部隊,在城外設伏,引蛇出洞。”楚紅綃聞言,心中一緊,連忙上前拉住石飛揚的手臂:“夫君,此計太過危險,你乃一軍主帥,怎能親身涉險?”
石飛揚輕輕拍了拍楚紅綃的手,安慰道:“夫人放心,我自有分寸。此次設伏,我會帶上長孫將軍與劉弘基將軍,他們皆是勇猛之士,定能助我一臂之力。再者,我還有這明玉功與天蠶絲,定能保自己周全。”楚紅綃見石飛揚心意已決,也不再勸阻,只是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一切準備就緒,石飛揚率領着玄甲軍精銳,趁着夜色悄悄出城,在城外一處山谷中設下埋伏。他身着玄鐵軟甲,腰間繫着天蠶絲,手持竹棒,靜靜地等待着敵軍的到來。
黎明時分,山谷中突然傳來一陣嗡嗡聲,猶如萬馬奔騰。
石飛揚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低聲道:“來了!”
只見一羣密密麻麻的毒蜂,如烏雲般朝着山谷飛來,所過之處,草木皆枯萎。
在毒蜂之後,是一羣形如鬼魅的“地行鼠兵”,它們手持利刃,在地上飛速穿梭,發出陣陣尖銳的叫聲。石飛揚見狀,大喝一聲:“動手!”說罷,他率先躍出埋伏圈,手中竹棒揮舞,施展出“百勝刀法”,掌風所到之處,毒蜂紛紛墜地。
長孫順德與劉弘基也率領着玄甲軍精銳,從兩側殺出,與敵軍展開激烈廝殺。
“移花接玉!”石飛揚大喝一聲,天蠶絲如靈蛇般竄出,將毒蜂與“地行鼠兵”盡數捲住,而後猛地一甩,將它們拋向敵軍。敵軍頓時大亂,自相殘殺起來。
宋老生見勢不妙,連忙率領着殘軍退回霍邑。石飛揚怎會放過這大好機會,率領着玄甲軍緊追不捨。
此時,霍邑城牆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緊接着,“轟隆”一聲巨響,城牆崩塌了一大段。原來,“蝕金蠱”已將城牆根基啃噬殆盡,城牆再也無法承受自身的重量。
石飛揚見狀,大喜過望,率領着玄甲軍從崩塌的城牆處衝入霍邑。
宋老生見大勢已去,無心再戰,只得棄城而逃。
霍邑一戰,石飛揚以奇謀妙計大破宋老生的鐵壁三重陣,威名遠揚。
他站在霍邑城頭,望着城中百姓安居樂業的景象,心中滿是欣慰。
邀月與憐星沿着若隱若現的血痕疾行,祁連山的夜風突然變得粘稠如膠。
憐星纖腰間的玉鈴輕顫,兜在,三百支淬着”蝕骨腐心毒“的弩箭擦着絲縷掠過,所觸岩石瞬間化作綠色膿水。“唐門‘暴雨梨花’改良版?”邀月玉掌輕揚,施展“移花接玉”將剩餘弩箭反彈而回。
密林深處傳來陰森笑聲,七十二個身着人皮的怪人踏着鼓點走出,每人手中鎖鏈末端繫着青銅人頭面具,正是消災幫失傳百年的“百鬼鎖魂陣”。
青銅面具突然齊聲發出尖銳嘶鳴,聲波震得憐星耳中滲出鮮血。“妹妹閉眼!”邀月周身泛起琉璃光澤,明玉功運轉至極致,整個人宛如被月光澆築的冰雕。
她雙掌推出“寒獄玄冰掌”,掌心騰起的冰藍色氣浪與音波相撞,瞬間將十二名怪人凍成冰雕。
憐星趁機玉笛吹奏“九霄鳳鳴曲”,天蠶絲化作萬千金針,刺入剩餘怪人的穴位。
尚未喘息,地面突然裂開蛛網狀縫隙,無數手臂從地底伸出。
這些手臂佈滿屍斑,指甲漆黑如墨,正是南疆巫教的“地縛屍陣”。
邀月足尖輕點,施展輕功躍上樹梢,玉掌拍出“移花接玉”,將抓來的屍手反向甩入陣中。憐星則甩出天蠶絲,纏住屍陣眼的巫蠱師,玉笛點向對方眉心,寒氣順着笛身鑽入,瞬間將其凍成冰坨。
當最後一具屍體爆裂成碎肉時,天際突然飄來血色迷霧。
迷霧中傳來千軍萬馬的奔騰聲,竟是宇文閥的“血霧鐵騎陣”。
鐵騎踏過之處,草木盡成焦炭。邀月與憐星對視一眼,雙掌相抵,明玉功內力交融。
“看招!‘移花接玉·乾坤逆轉’!”姐妹倆齊聲嬌喝,血色迷霧竟逆流而上,將鐵騎衝得人仰馬翻。
憐星趁機甩出天蠶絲,纏住鐵騎統領,邀月玉掌拍出,寒氣瞬間將其凍結。血戰結束時,憐星在冰雕上畫了個滑稽鬼臉,惹得向來冷傲的邀月也忍不住輕笑。
然而,她們沒發現暗處有一雙眼睛正緊緊盯着她們——十二星象中的“鼠先生”舔了舔嘴脣,袖中掏出傳訊鴿。霍邑城頭的“李”字大旗尚未染塵,石飛揚已在中軍帳內把玩着從隋軍繳獲的青銅酒樽。他斜倚在虎皮椅上,天蠶絲正將酒樽上的蟠螭紋拆成金絲,忽聞帳外傳來環佩叮咚,四位夫人攜着香風翩然而至。
“夫君又在搗鼓什麼寶貝?”楚紅綃玉笛輕轉,眼波流轉間,天蠶絲已纏上他指間的金絲。
石飛揚挑眉一笑,反手將金絲編成蝴蝶落在她發間:“正琢磨着給四位夫人打造些‘閨中暗器’——比如這金絲,既能繡花,又能割喉,妙哉!”
李燕翎將龍吟劍往地上一杵,震得酒樽裡的葡萄釀泛起漣漪:“少貧嘴!聽說你要攻打長安,可準備好了?”石飛揚突然起身,雙手分別握住她與楚紅綃的柔荑,明玉功運轉間,掌心泛起琉璃光澤:“自然要先給夫人們打通任督二脈——來,一人一顆‘徐福仙丹’,包管功力暴漲!”
他摸出那個凡人看不見的鹿皮袋,倒出四顆紅光流轉的丹藥。霍晨曦捏着丹藥挑眉:“怎知不是你偷藏的糖豆?”石飛揚作勢要搶:“不吃拉倒!這可是我用移花宮秘典跟波斯商人換的……”話未說完,丘淑惠已將丹藥拋入口中,瞬間覺得一股熱流從丹田竄起,周身穴位竟隱隱發燙。
“好小子,真有你的!”李燕翎感受着體內翻涌的真氣,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石飛揚趁機攬住她腰肢,天蠶絲化作絲帶將四位夫人同時纏住:“待夫人們煉成‘天蠶功’,咱們就組個‘河東四豔’戰隊,殺得隋軍聞風喪膽!”
正調笑間,探馬來報:“報!隋將屈突通聯合‘十二星象’,在潼關佈下‘九幽門陣’,揚言要將我軍斬盡殺絕!”石飛揚聞言大笑,隨手扯過楚紅綃的玉笛吹了聲口哨,朱雀聞聲而至,在帳外振翅長鳴:“來得好!正愁沒對手陪夫人們練手呢!”
潼關之外,黃沙漫天。屈突通身着玄甲,身旁站着十二星象的“龍虎蛇鼠”四象使者。
那“虎象”手持一根鑌鐵狼牙棒,棒身刻滿屍紋,正是當年宇文成都的貼身兵器;“龍象”則揹着一具青銅棺槨,棺蓋縫隙裡滲出黑血,隱約可見裡面躺着的西域尸陀林主。
“李二,你深受天恩,卻背叛陛下,天理難容!”屈突通振臂高呼,“今日便讓你見識隋室天威!”話音未落,青銅棺槨轟然炸裂,尸陀林主周身纏着屍蠟跳起,雙掌拍出的黑霧中竟有無數骷髏頭虛影。
石飛揚卻掏耳勺,對着尸陀林主笑道:“這位兄臺,化個妝就想嚇我?小爺我當年在亂葬崗跟殭屍賭過骰子!”他雙掌揚起,掌心吐出的天蠶絲如靈蛇般鑽入尸陀林主的七竅,繼而,雙掌一飄一引,使出“移花接玉”神功!尸陀林主的屍體竟調轉方向,雙掌拍向十二星象衆人。
“雕蟲小技!”“龍象”怒吼着抽出腰間軟劍,劍身竟纏繞着隋煬帝的龍袍殘片,“看招!‘龍御九重天’!”劍氣所過之處,黃沙捲成巨龍。
石飛揚卻不慌不忙,摸出個萬花筒對準龍首。
其掌心吐出的天蠶絲在筒中折射,竟將劍氣分成七道,分別射向隋軍的七個糧倉。
此時,四位夫人已施展“天蠶功”殺入敵陣。楚紅綃玉笛吹出《將軍令》,天蠶絲化作萬千金針,專挑敵人要穴;李燕翎的龍吟劍裹着天蠶絲,竟能在空中織出電網,將“蛇象”的毒牙盡數反彈;丘淑惠甩出的袖箭被天蠶絲包裹,變成追蹤暗器,百發百中;霍晨曦則踩着天蠶絲凌空起舞,每一步都點中敵人膻中穴,所過之處,隋軍紛紛凍成冰雕。
屈突通見勢不妙,拍馬欲逃。石飛揚哪肯放過,踏着朱雀展翅追來:“老屈,咱們還沒玩夠呢!”他突然掏出個巨大的風箏,天蠶絲將其撐得如浮空堡壘,“嚐嚐小爺的‘天外飛仙’!”風箏載着他衝向屈突通,掌風所到之處,隋軍的兵器紛紛脫手,被天蠶絲捲成一團鐵球。
緊接着,石飛揚使出“移花接玉!”雙掌推出,真氣形成的漩渦吸力將整個“九幽門陣”捲入空中。
十二星象使者慘叫着被吸成肉團,尸陀林主的屍體更是炸成血雨。屈突通絕望地閉上雙眼,卻聽見石飛揚的調侃:“怎麼?不玩了?小爺還沒盡興呢!”
潼關城破之日,石飛揚坐在朱雀背上,望着下方跪地請降的隋軍,突然摸出個銅鑼敲得震天響:“降者免死,還能看小爺我表演‘天蠶絲變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