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梅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將太湖染成一片蒼茫。
石飛揚與江採萍乘一葉扁舟順流而下,玄霜刃與梅紋劍斜倚舟舷,在雨幕中泛着冷冽的光。
江湖路遠,險境環生。石飛揚琉璃肌膚映着水光,時而泛起冰藍紋路,似已感知到潛藏的危機。
江採萍美目凝視着遠處翻涌的水草,輕聲提醒道:“石郎,前方蘆葦蕩有異。”
話音未落,水面突然炸開數十道水柱,十二名黑衣人破水而出,手中三棱透骨釘泛着幽藍毒光。爲首之人面覆青銅鬼面,腰間纏着的鎖鏈末端,是枚刻着狼頭圖騰的鐵球。
石飛揚朗笑出聲,笑聲震得雨珠倒飛,嬉皮笑臉地道:“來得正好!石某又可以拿些狗賊來練手了。哈哈!真好!一天不打架,老子就手癢!來來來,快來打一架!”明玉功運轉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琉璃肌膚近乎透明,寒氣順着船舷蔓延,所過之處凝結出蛛網般的冰紋。
他雙掌化刀,百勝刀法的“劈山嶽”轟然施展,掌風如排山倒海般壓去,竟將三丈外的蘆葦蕩生生劈出條水道。透骨釘破空而至,石飛揚施展“移花接玉”神功,身形如鬼魅般一飄一引。毒釘瞬間調轉方向,釘入偷襲的黑衣人咽喉。鬼麪人怒吼着揮動鐵鏈,鐵球帶起的勁風將船篷撕成碎片。
石飛揚足尖輕點桅杆,凌空施展百勝刀法的絕殺招“斷天涯”,刀氣縱橫間,鐵鏈寸寸斷裂,鐵球墜入湖中炸起丈高水柱。激戰中,水下突然傳來詭異笛聲。
江採萍臉色驟變,驚叫道:“石郎,不好!是異族的攝魂曲!小心!”
只見湖面翻涌如沸,數十名皮膚黝黑的死士破水而出。
他們手持淬毒魚叉,身上纏着的水草間,竟藏着會噴射毒霧的水蜘蛛。
石飛揚攬住她急退,關切地道:“夫人,閉氣!”玄霜刃舞成光盾,百勝刀法的“蕩魔雲”呼嘯而出,刀氣所到之處,水蜘蛛紛紛炸裂,綠色毒血濺在船板上滋滋作響。死士們發出非人的嘶吼,魚叉如暴雨般刺來,卻被石飛揚以“移花接玉”神功盡數反彈,反插入同伴胸膛。
鬼麪人見勢不妙,掏出個青銅哨子猛吹。
霎時間,湖底傳來沉悶的轟鳴,水面下隱約可見黑影急速逼近——竟是裝滿火藥的木筏!石飛揚琉璃眼眸閃過寒芒,施展“千里不留行”躍至半空,玄霜刃施展百勝刀法的終極殺招“焚天地”。
刀氣裹挾着冰火兩重天的威力,將木筏劈成碎片,爆炸的火光映紅整片湖面。
石飛揚斬釘截鐵地道:“走!”攬着江採萍施展輕功,踏着水面殘木疾馳。
遠處,歸墟島的輪廓在雨霧中若隱若現,島上水寨的瞭望塔上,狼牙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水寨四周的水面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殺機。
石飛揚運轉明玉功,琉璃肌膚泛起的冰藍光芒照亮水下——密密麻麻的水雷用鐵鏈串連,鐵鏈上還纏繞着帶倒刺的漁網。更可怕的是,每隔十丈便有個青銅機關匣,裡面藏着的強弩蓄勢待發。
“夫人,你小心保護自己,看我破他機關!”石飛揚長嘯一聲,腳踏“龍行七步”,施展“百勝刀法之觀滄海”。掌風掀起驚濤駭浪,將水雷陣攪得大亂。
趁機關匣開啓的剎那,江採萍長劍如電,“風雪梅花葬”的劍花精準點中弩機,箭矢提前射出,釘入對面的瞭望塔。
兩人剛躍上水寨的吊橋,寨門突然大開,數百名手持陌刀的死士蜂擁而出。
爲首的白髮老者手持九節鋼鞭,鞭梢淬着見血封喉的劇毒,暴喝道:“哪來的狗賊,竟敢前來刺探軍機要寒,哼!今日,這裡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他揮鞭擊出,鋼鞭竟在空中分裂成三條,分別攻向石飛揚的面門、心口和下盤。
石飛揚不閃不避,琉璃肌膚泛起的漩渦吸力發動。鋼鞭如磁石遇鐵般被吸向他掌心,老者大驚失色,想要回抽卻已不及。石飛揚的玄霜刃施展百勝刀法的“斬紅塵”已經順勢劈出,老者連人帶鞭被劈成兩半,鮮血噴濺在寨門的匾額上,將“天工坊”三字染成暗紅。
寨內突然響起急促的銅鑼聲,地底傳來陣陣震動。
石飛揚臉色驟變,驚叫道:“不好,他們要炸掉工坊!”
他攬着江採萍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身形如鬼魅般穿梭於建築之間。
果然,在工坊深處,幾名黑衣人正往火藥庫裡搬運火把。
石飛揚暴喝道:“住手!”其“邪血劫”應念而生,指尖紅光暴漲,隔空攝住黑衣人。
那幾人頓時口吐鮮血,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最後縮成乾枯猴形,墜落在地上。
江採萍趁機搜查工坊,在暗格裡找到楊國忠私造兵器的賬冊,以及與突厥往來的密信,急促地道:“石郎,我們得快些離開!”她話音未落,水寨四周突然亮起無數火把,竟是楊國忠派來的援軍到了。
石飛揚握緊玄霜刃,琉璃眼眸中寒芒大盛:“來得正好!老子就喜歡熱鬧,人多才能打得痛快!”
話是如此,他卻攬着江採萍躍上屋頂,刀光劍影在雨幕中交織,宛如盛開在黑夜中的修羅之花。
而在他們身後,太湖的水面被鮮血染成暗紅,隨着波浪輕輕搖晃。
長安城的晨霧還未散盡,太極殿的銅鈴便在風中發出幽咽般的聲響。
楊國忠攥着江南據點被毀的密報,指節將宣紙捏得簌簌作響,案上的羊脂玉硯被他掌風震得裂開蛛網狀的細紋。檐角漏下的雨水滴在硯中,將未乾的硃砂字跡暈染成猙獰的血色。
他三角眼中寒芒暴射,怒罵道:“好個石飛揚,江採萍!”蟒紋玉帶扣硌得掌心生疼,又惡狠狠地道:“敢斷本相的退路,定教你們葬身這錦繡長安!”
話音未落,屏風後轉出十餘名身着緋袍的官員,皆是他安插在六部的爪牙。戶部侍郎王仁軌躬身向前道:“相爺息怒。”臉上堆着諂媚的笑,不屑地道:“那兩個江湖草莽縱有通天本事,也逃不過朝廷法網。只需僞造幾封密函,坐實他們勾結突厥的罪名……”
楊國忠突然狂笑,笑聲震得樑上燕巢簌簌落土,落井加石地道:“勾結突厥?哼!這罪名太輕了!”
他抓起狼毫在宣紙上疾書,墨跡未乾便擲向衆人,陰險地道:“就說他們私鑄兵器、意圖謀反,與安祿山暗中往來!”
信紙在空中展開,赫然寫着石飛揚與江採萍的畫像,旁註“江湖巨寇,人人得而誅之”。三日後,長安城四門皆貼滿海捕文書。畫影圖形下,硃紅大印刺得人眼疼。石飛揚和江採萍在楊國忠和他的黨羽烏鴉嘴裡,被越描越黑,正義俠士反而成爲“江湖巨寇!”
坊間茶館裡,說書人敲着醒木,唾沫橫飛地道:“諸位看官!這石飛揚表面是俠士,實則是安祿山麾下的頭號殺手!那江採萍更是妖女,擅使媚術蠱惑人心……”
此刻,石飛揚與江採萍正藏身在城西破廟裡,梁木在夜風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斷壁殘垣間堆積的蛛網被穿堂風掀得七零八落。
石飛揚斜倚着半截褪色的泥塑神像,玄霜刃橫陳膝頭,刀身映着搖曳的燭光,將他琉璃肌膚上若隱若現的冰紋染成詭譎的血色。
江採萍跪坐在滿地碎磚上,素白裙裾沾滿泥漿,手中展開的僞造密函在氣流中微微震顫。
面對廟堂和江湖上的所有不利因素,江採萍指尖撫過密函上僞造的安祿山印鑑,怒罵道:“楊國忠這老賊手段狠辣。”聲音中透着刺骨的寒意。燭火突然劇烈搖曳,將她的影子在牆上撕裂成無數碎片,她又憤然地道:“連兵部行文的硃砂批註都能仿得惟妙惟肖,朝中御史臺恐怕早已被他滲透。”
“哈哈!”石飛揚突然低笑,笑聲驚起樑間夜梟。他屈指輕彈燭芯,火星濺在青磚上瞬間熄滅,戲謔地道:“清白?在這朝堂之上,真相從來不是靠言語來辨的。”
明玉功運轉時,琉璃般的肌膚泛起珍珠母貝般的光澤,掌心突然凝出一枚冰花,淡定地道:“李兄傳來消息,張九齡舊部願爲我們作證。但在此之前……”
冰花在他指尖碎裂成萬千冰晶,又正色道:“我們得給楊國忠設個圈套。”
江採萍美目流轉,忽然抽出梅紋劍,劍鋒挑起牆角積灰的草蓆。月光順着劍脊流淌,照亮席下蜿蜒的蛛網,獻計道:“東市綢緞莊的密道直通大明宮側殿,若能…….”
話音未落,廟外突然傳來瓦片輕響。
石飛揚身形如幽靈般掠至窗前,玄霜刃已出鞘三寸,琉璃般的眼眸在黑暗中泛起幽藍光芒。
“是我。”李白的聲音夾雜着酒香從檐角飄來。白衣詩人倒掛金鉤,酒葫蘆正巧懸在石飛揚鼻尖,調侃道:“好險好險!崔器那廝帶着金吾衛在朱雀大街佈下天羅地網,連乞丐碗裡的銅錢都要驗三驗。”
他翻身落地時,懷中滾落半卷皺巴巴的詩稿,墨跡被雨水暈染得宛如血痕。
石飛揚拾起詩稿展開,目光掃過“安史烽煙起”五字,驚愕地道:“李兄這詩.”
李白搶過詩稿,雅謔地道:“正是妙處!”用酒葫蘆在空白處狂草,又嬉皮笑臉地道:“楊國忠想借安祿山的名頭壓死我們,何不將計就計?”
他的筆尖滴着酒水,在“安”字旁邊添了個猙獰的狼頭,“就說這老賊僞造密函,妄圖挑起安楊之爭,坐收漁利!”江採萍突然按住劍鞘,梅紋劍發出清越的嗡鳴,疑惑地反問道:“可證據”
石飛揚自嘲道:“證據?”將僞造密函擲入燭火,看着紙頁在烈焰中扭曲成突厥狼頭的形狀,琉璃肌膚泛起的冰藍光芒與火光交織,又一本正經地道:“真相比謊言更有力量。明日早朝,我們便要讓這長安城,見識真正的血雨腥風。”
他轉頭望向江採萍,眼中倒映着跳動的火焰,淡定地道:“怕麼?”
江採萍鏗鏘地道:“有你在,千山萬壑亦如履平地。”將梅紋劍輕輕插入石縫,劍穗上的銀鈴發出細碎聲響,驚得廟外的野貓發出一聲淒厲長嚎。
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梆子聲裡夾雜着金吾衛的銅鑼,在雨夜中敲出令人心悸的節奏。
李白仰頭飲盡葫蘆中殘酒,突然將酒葫蘆砸向泥塑神像。陶片紛飛間,露出神像腹中暗藏的暗格,也正經地道:“這裡面是丐幫的竹牌,明日卯時三刻,朱雀大街的糖畫攤……”
他的話語被一陣急雨打斷,雨水順着破廟窟窿傾瀉而下,將地上的燭火澆得噼啪作響。
石飛揚攬過江採萍的肩膀,明玉功運轉時的寒氣將她溼透的髮絲凝成細小冰珠,低聲道:“走吧,該去會會這長安的夜色了。”他將玄霜刃歸鞘的剎那,整座破廟突然陷入死寂,唯有檐角雨珠墜落的聲響,如同倒計時的鼓點,敲打着楊國忠精心編織的羅網。
當夜,長安城暴雨傾盆。楊國忠的黨羽崔器帶着百餘名金吾衛,將醉仙樓圍得水泄不通。
“石飛揚!你已無路可逃!”崔器手持火把,連聲咆哮,雨水順着官帽的流蘇滴在臉上,又狂囂道:“乖乖束手就擒,或許還能留個全屍!”
二樓的雕花窗突然洞開,石飛揚負手而立,琉璃肌膚在雨幕中泛着溫潤的光:“崔大人如此興師動衆,可有證據?”他話音未落,崔器已揮刀劈來,刀風裹着雨水,竟帶起絲絲腥氣。石飛揚的玄霜刃出鞘時帶出三丈寒芒,他施展百勝刀法的“斬紅塵”,刀氣縱橫。崔器的佩刀在接觸刀氣的瞬間寸寸碎裂,他驚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被冰藍的刀芒籠罩,下一刻,整個人被震飛出去,撞在街邊的石獅子上,鮮血濺在“坊”字匾額上,將“安興坊”染成“安血坊”。
金吾衛們見狀,紛紛張弓搭箭。石飛揚卻不慌不忙,運轉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境界。琉璃肌膚泛起的寒氣順着地面蔓延,雨水瞬間凝結成冰棱。
他左手右刀,一飄一引,施展“移花接玉”神功,身形如鬼魅般穿梭於箭雨之間,將射來的箭矢一一反彈。慘叫聲中,十餘名金吾衛被自己射出的箭貫穿胸膛。
“石郎,小心暗箭!”江採萍突然嬌喝。只見暗處飛來三支淬毒透骨釘,釘頭泛着孔雀藍的幽光。
“雕蟲小技,何足掛齒!”石飛揚冷哼一聲,“驚目劫”應念而生。冰寒目光掃過之處,空氣凝結成冰棱,透骨釘凍結在空中,落地時碎成齏粉。
然而,更多的追兵從四面八方涌來。
石飛揚攬着江採萍躍上屋頂,玄霜刃劃出一道寒光,低聲道:“走!去東市!”兩人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隱若現,身後的追兵舉着火把,將長安城的夜空照得通紅,宛如一條燃燒的巨蟒。
東市的綢緞莊內,李白正將最後一張假密函塞進檀木匣。
聽到瓦片輕響,他頭也不擡地笑道:“二位來得正好。”
接着,他掀開酒罈,酒香混着血腥味瀰漫開來,調侃道:“楊國忠以爲僞造證據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卻不知……”他突然揮袖擊向牆壁,露出暗藏的夾層,裡面整整齊齊碼着江南據點繳獲的真密函,一本正經地道:“真相比謊言更有力量。”
石飛揚拿起一封密函,琉璃眼眸中寒芒大盛,果斷地道:“明日早朝,我們便要讓這真相大白於天下。只是在此之前.”他轉頭望向江採萍,滿是溫柔地道:“夫人,此番兇險異常,你”
“我與你同去!”江採萍截斷他的話,梅紋劍出鞘三寸,映着她決絕的面容,“恆山三百英魂未散,我豈會貪生怕死?”她的長髮被風吹起,在燭光下宛如燃燒的火焰。
李白撫掌大笑,從懷中掏出個竹筒,讚歎道:“好!好!好個俠骨柔情!這裡面是丐幫的聯絡暗號,關鍵時刻自有人接應。”他仰頭飲盡壇中酒,在牆上題下“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墨跡未乾便化作劍氣,又調侃道:“明日早朝,定要讓楊國忠那老賊好看!”
長安城的雨越下越大,將三人的身影籠罩在黑暗中。
而在太極殿,楊國忠正把玩着新刻的假玉璽,嘴角勾起一抹陰笑,陰險地道:“石飛揚,江採萍,你們以爲能逃出本相的掌心?明日早朝,便是你們的死期!”
他手中的玉璽重重按在奏章上,硃紅大印宛如鮮血。
長安城的秋意裹挾着金箔般的落葉,太極殿前的青銅仙鶴在風中發出嗚咽。
楊國忠蟒袍翻飛,正將彈劾石飛揚的奏章重重拍在御案上,硃批墨跡未乾的“江湖巨寇”四字,在晨光中泛着妖異的紅光。
此刻,城西廢宅內,石飛揚的琉璃肌膚映着搖曳的燭火,正將江南據點繳獲的密賬一頁頁展開。
江採萍憤怒地道:“楊賊的黨羽遍佈三省六部,御史臺半數御史皆是他門生。”她的指尖輕撫過賬冊上暗紋,梅紋劍斜倚在斑駁的磚牆,憂慮地道:“單憑這些證據,恐怕難以動搖其根基。”
她話音未落,樑上傳來清越的酒香,李白倒掛金鉤而下,酒葫蘆正巧懸在石飛揚鼻尖。
李白朗聲大笑道:“妙就妙在根基已朽!”袍袖揮灑,半盞殘酒灑落,又一本正經地道:“張九齡舊部雖隱於朝堂,卻掌握着二十年前楊賊舞弊的鐵證。更妙的是.”
他突然壓低聲音,指尖蘸酒在案上畫出狼頭與胡笳,分析道:“安祿山那胡人野心昭昭,早對楊國忠把持軍需不滿。”石飛揚的琉璃眼眸閃過一絲寒光,玄霜刃出鞘三寸,刀氣削斷案角,讚歎道:“以敵攻敵?好!太好了!”
他抓起密信中提及兵器交易的殘頁,獻計道:“將這批突厥密函透露給安祿山,再借他之手呈給陛下。楊賊縱有千般巧舌,也難辯這鐵證如山!”
三日後,大明宮含元殿內氣氛凝重如鉛。
楊國忠正要彈劾石飛揚“私通外敵”,忽聞殿外馬蹄急響。安祿山的使者渾身浴血闖入,懷中密函浸透血跡,激憤地道:“陛下!楊國忠勾結突厥,意圖斷我大軍糧草!”
楊國忠臉色驟變,蟒紋玉帶扣硌得掌心生疼,怒罵道:“一派胡言!這分明是江湖宵小僞造……”
“是嗎?”石飛揚的聲音突然從殿外傳來。他攬着江採萍緩步而入,琉璃肌膚在晨光中泛着溫潤的光澤,玄霜刃未出鞘卻已讓空氣泛起冰紋。
李白搖搖晃晃跟在身後,酒葫蘆上還沾着街頭說書人的唾沫星子。監察御史陳玄禮突然出列,手中捧着泛黃的賬冊,上前道:“啓稟陛下,臣等查獲楊國忠二十年前科舉舞弊證據,與今日之事互爲印證!”
他話音未落,張九齡舊部齊刷刷跪滿丹墀,朝服上的補丁在陽光下格外刺眼。楊國忠額角青筋暴起,突然指向石飛揚,有些慌亂地道:“陛下明鑑!此人乃江湖惡徒,身懷妖術”
“妖術?”石飛揚反問一句,突然展眉而笑,笑聲震得樑間銅鈴嗡嗡作響。他運轉明玉功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琉璃肌膚泛起透明光澤,掌心突然凝出三寸冰蓮。
殿內溫度驟降,文武百官的哈氣在空中凝成白霧。
石飛揚又質問道:“楊相國可知何爲真正的‘妖術’?”他雙掌化刀,百勝刀法的“觀滄海”轟然施展。掌風捲起滿地奏章,密函與賬冊在空中翻飛,每一頁都映出楊國忠慘白的面容。更驚人的是,石飛揚竟以明玉功凝聚內力,將密信內容一字一句震響大殿:“開元二十三年三月,楊國忠私吞西北軍餉三十萬貫.”聲音如洪鐘般在九重宮殿迴盪,震得地磚縫隙滲出積水。
楊國忠只覺耳膜欲裂,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而此時,江採萍已悄然將五嶽令按在御案,青銅令牌與密函上的狼頭圖騰遙相呼應,竟引動殿外驚雷炸響。
“陛下!”安祿山的使者趁機高呼,“楊國忠此舉,分明是要斷送大唐江山!”皇帝臉色陰晴不定,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證據,最終落在石飛揚琉璃般的肌膚上,疑惑道:“你二人既非朝廷官員,爲何如此……”
石飛揚單膝跪地,嚴肅地道:“草民雖處江湖之遠,卻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玄霜刃重重叩擊地磚,又鏗鏘地道:“若能護得山河無恙,縱使粉身碎骨……”
他轉頭望向江採萍,眼中倒映着她堅定的面容,堅毅地道:“亦在所不惜!”殿外秋雨驟至,沖刷着丹墀上的血跡。
皇帝含糊其辭地道:“退朝!”便起身走開了。
“哈哈哈哈!”楊國忠得意地仰天大笑。
石飛揚望着他扭曲的面容,突然想起江南據點那夜的廝殺。琉璃肌膚泛起細密冰紋,他握緊玄霜刃,攬着江採萍離開了金殿。安祿山的使者正將密函重新收好,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意。
長安城頭的斜陽將雲翳染成血色,石飛揚與江採萍並肩立於朱雀大街的酒旗之下。玄霜刃在腰間微微震顫,江採萍手中的五嶽令刻紋沁出幽藍光澤,卻難掩二人眉間的凝重。
方纔宮中面聖,楊國忠黨羽巧舌如簧,竟將叛國鐵證歪曲成江湖構陷,皇帝的猜疑目光如芒在背。
江採萍悲哀地道:“石郎,朝廷既已容不得我們,這江湖倒成了葬身之地。”她輕撫劍柄,梅紋劍發出清越鳴響,似與主人同仇敵愾。
暮色中,遠處屋頂掠過幾道黑影,正是血手盟的暗哨。石飛揚突然仰頭大笑,笑聲震得檐角銅鈴亂顫,狂傲地道:“葬身之地?不,是揚名之所!”
琉璃肌膚泛起冰藍紋路,他旋身一掌擊向街邊石獅,百勝刀法的“劈山嶽”轟然施展,掌風如排山倒海,石獅竟從脖頸處齊齊斷裂,滾落在地的頭顱瞪着空洞的眼窩。
當夜,長安城十三座城門同時亮起緝拿令。石飛揚卻獨身一人立於大雁塔頂,明玉功運轉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境界,琉璃肌膚近乎透明,寒氣順着塔檐蔓延,凝結出蛛網般的冰紋。
他故意將隨身玉佩拋向城南,引得數十道黑影如鬼魅般追去——那正是血手盟的殺手,卻不知真正的江採萍已持五嶽令北上恆山。
七日後,終南山深處的血手盟總壇內,石飛揚如鬼魅般穿行於毒瘴之間。玄霜刃未出鞘,卻以“移花接玉”神功輕巧撥開暗藏劇毒的藤索陷阱。
暗室中,血手盟盟主“千面閻婆”正把玩着淬毒銀針,突然瞳孔驟縮——石飛揚不知何時已立於她身後,琉璃肌膚散發的漩渦吸力,竟將她手中暗器盡數吸附。
“你……”閻婆話音未落,石飛揚已施展“邪血劫”,指尖紅光暴漲,隔空攝住她周身大穴。
閻婆慘叫着噴出鮮血,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片刻間化作蜷縮的乾屍,宛如被抽盡汁液的枯藤。石飛揚冷笑一聲,將盟主令符收入懷中:“從今日起,血手盟的刀,該調轉方向了。”
此時,江採萍在恆山之巔振臂高呼。
五嶽令光芒大盛,引來少林達摩院首座悟然大師、紫霄宮長老等數十位正派高手。
“楊國忠禍亂朝綱,江湖宵小爲虎作倀!”她的聲音響徹山谷,梅紋劍挽出七朵劍花,鏗鏘地道:“今日我等結盟,誓要蕩平這濁世!”
半月後的洛陽城,一場驚心動魄的圍殺正在上演。
石飛揚故意現身醉仙樓,引來華山叛徒與血手盟舊部的聯手圍剿。
數十名殺手將酒樓圍得水泄不通,爲首的華山棄徒盧嶽鋒長劍出鞘,劍氣中夾雜着突厥巫咒的腥氣,暴喝道:“石飛揚,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石飛揚卻倚在酒桌上悠然飲酒,琉璃肌膚在燭火下泛着溫潤的光,譏諷道:“死期?我看未必。”話音未落,屋頂突然破開數道人影,正是被他操控的血手盟殺手。
這些人眼中泛着詭異紅光,手中淬毒暗器竟紛紛射向昔日同伴。
盧嶽鋒大驚失色,長劍施展出華山絕學——“萬劍歸宗”,意欲一擊必殺。
石飛揚卻不閃不避,待劍招近身,突然施展“移花接玉”。
盧嶽鋒只覺手腕一麻,長劍竟調轉方向刺向自己胸口。
他倉促間運功抵擋,卻見石飛揚琉璃眼眸閃過寒芒,“驚目劫”神功應念而生,冰寒目光如實質般掃過,盧嶽鋒周身瞬間凝結出冰霜。
他發出淒厲慘叫,身體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碎裂成滿地冰渣。石飛揚趁機施展“千里不留行”,如鬼魅般掠向傳信飛鴿。玄霜刃劃出半輪冷月般的刀芒,將飛鴿抓在手中時,竟發現鴿腿綁着的密信。
“原來如此。”石飛揚展開密信,恍然大悟地道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琉璃肌膚泛起的冰藍光芒照亮信中字跡,“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以暗制暗!”
他將信箋收入懷中,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滿地屍體與未熄的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