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兒?
桑默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一臉不置信的万俟珩的呆樣,而隨即而來的渾身痠痛乏力感讓桑默沒有更多的去關注是什麼導致万俟珩變成那樣的樣子,只有滿腦子的問號一時不知道找誰問。
“默兒,你、怎麼、究竟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
就在桑默滿腦子混亂不堪的時候,一旁的万俟珩終於是忍不住的開了口。因爲,他沒辦法在看見了牀上散亂的殘衣破布和桑默一絲不掛的沉睡在牀而無動於衷,這樣的場景一看就知道這個房間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樣子?我怎麼、咦?我的衣服……啊!”
桑默一開始並不瞭解万俟珩話裡的意思是指什麼,所以桑默以爲自己的樣子發生了什麼變化,於是急着想要查看一下,誰知她這才伸出手臂想要掀開錦被卻發現自己竟是沒穿衣服的,而後因爲心裡一急,並忘記了身體上的痠痛,導致倏然坐起的身體被瞬間的痠痛襲擊,一聲呼痛,桑默再一次的倒回了牀上。
“默兒,你不知道?”
看着桑默這一連串的反應,万俟珩在心中升起一抹希望,希望一切都不似自己看到的那樣而是他誤會了而已。
“我、”
桑默待到身體上的痠痛感輕緩一些後,對着万俟珩的詢問,桑默本想說自己不知道的,但是卻在開口的那一剎那,一段斷斷續續殘缺不全的記憶突然涌現在腦海中讓她停了下來。
雖然,記憶裡的片段斷續不全,但是,那裡面的人桑默卻是真真的認識的,雖然記憶不多,但是桑默卻不能肯定後面發生的是與出現在記憶裡的人無關。
“珩,我可能做了混事、不,我應該是一定做了混事,但是,那時候的我真的不是我,所以,我要怎麼跟他解釋?”
配合的腦子裡的斷續不全的記憶,桑默在心裡做出了合理的分析之後,便側首直接望着坐在牀邊的万俟珩將自己心底的肯定猜測坦誠的向他交代道。
“什麼就那時候的你不是真的你?那個他又是指誰?”
只是,桑默的坦誠並沒有得到万俟珩完美的附和,因爲他真的沒有辦法理解桑默此刻所說的,不僅,桑默的話裡透着的事實讓他的希望落空,而且他真的想要知道那人是誰。說不清心底的酸澀有多難忍,但是他早就知道的,這個人永遠不可能只有他一個男人,所以他還是用一個男人會有的嫉妒心問了自己在意的問題。
“我開啓了血玉壎的靈氣,但是,我不知道,那血玉壎裡面的靈氣竟是那般邪惡,它竟控制了我的大腦意識,讓我如吃了幾斤極致春藥一般慾望破錶。然後,瓔珞衝了進來,我那時候用僅有的一點意識讓他離開,可是他因爲擔心我而被我……被我……最後我就完全的沒了自我意識,至於有沒有對瓔珞做了很過分的事,我想應該有,因爲我的身體……”
說到最後,桑默已經說不下去了,雖然整個經過是什麼樣子的她完全沒印象,但是身體上的感覺那樣的清晰是怎樣也無法忽視的。
而且,這一刻,在万俟珩的面前,桑默知道他一定是很受傷的,只是,桑默已經不知道該怎樣來處理這件事,因爲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出乎她的預料了。即便是在現代那個社會,這種事也是很少發生的吧,更何況這是在遠古世界。
“血玉壎的靈氣竟然敢叛主?!”
從桑默嘴裡聽到那個人是百里瓔珞後,万俟珩心裡其實也是有準備的,因爲這地方是百里瓔珞的,斷然不會出現什麼閒雜人等的。至於桑默說的另外一個原因,卻是讓他異常驚訝。
“叛主?”
桑默見万俟珩沒有提起百里瓔珞以爲他是故意跳過的,所以也沒有去繼續挑起,所以,就也將心思全都放在了血玉壎的異變之上了。
“就是四器五訣玉在被解開靈氣的那一瞬間出現不服現主想要逃離的現象。這種事情,只有古書上記載過,但是卻不曾出現過,所以我也是以此判定而已,至於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甚清楚。默兒,那血玉壎現在在哪裡?”
因爲只是聽桑默說起,所以,万俟珩也只能大至的斷定而已,到底是不是真的是血玉壎的靈氣叛主他也不敢肯定,只想先將那血玉壎安置好別讓它再禍害了桑默。
“額,我那是因爲感覺不對,所以就隨手將東西給扔了,不過應該是還在這牀上的,我們找找看。”
說完,桑默也忍着渾身的不適,坐起身來,在牀上翻找起來。
桑默也知道万俟珩話裡的意思,只是當時因爲感覺是在不太好,又有些被嚇着了,所以就沒有多想將東西給摔了出去。可是,這會兒細想下來,那東西還真的不能隨便亂扔啊,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異變呢,趕緊找!
万俟珩看桑默動身找了起來,於是也跟着走到牀的另一頭去找。因爲桑默好像完全忘記了要先穿衣服這件事兒,所以,万俟珩也不得不讓自己轉開視線找些事做。
“珩!找到了,在這兒!”
只是,很快的,東西就被桑默在自己的牀頭的錦被邊角處找到了。這一次,桑默有了警覺,沒有撲上去平碰那東西,只是坐在一手抓着錦被裹緊,然後一手指着東西的所在處,通知万俟珩。
其實,桑默並沒有忘記自己身上沒有穿任何衣服的事情,而是她是在沒辦法在万俟珩的面前打開繡包直接拿衣服出來呀,所以,就只能這樣用錦被藏着掖着了。
“默兒,你別碰,我來用方巾包着拿。”
順着桑默的手指看過去,万俟珩果然看盡被角的一處露出來血玉壎的半邊身子,鮮紅一片的飄浮之色,看着有股邪魅的誘惑。
囑咐桑默不要去砰現在血玉壎,万俟珩從懷裡拿出一塊方巾來,跪坐到牀上,傾身用方巾將血玉壎包住,然後小心的捧出來,立馬下牀放到一旁的圓桌上面。畢竟這種帶着邪魔的東西,自然是越少碰越好。
“珩,現在怎麼辦?這東西要怎麼處理?”
桑默坐在牀上看着被万俟珩放到圓桌上的血玉壎,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處理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突變,如果這血玉壎不願服從她這個主子,那麼雲逸老頭交給她的任務她要怎麼怎麼完成就成了一個很重大的問題了。
“還給即墨羽是不太可能了,但是也不能……默兒,我問你,你是不是一定要得到這血玉壎不可?”
對於桑默的疑問,万俟珩也想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所以,他知道東西是不能再還給即墨羽了,不然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而万俟珩還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這東西對桑默而言的重要性。畢竟,他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也全是因爲桑默要找這個東西。
“珩,應該這樣說,四器五訣玉我是非要都得到不可的,不然我就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了。”
桑默沒有任何遲疑的給了万俟珩最直接的回答,不然她也沒必要這般費時又費力的四處尋找自找苦吃了。
“那就找個箱子將這血玉壎裝好帶在身邊不讓任何人碰着就行了。”
万俟珩故作輕鬆的語氣,卻不能將心底的那份因爲桑默剛纔的話而衍生出來的心驚真實的掩藏起來,只能側過身體,看向別處,不讓桑默看見他的任何表情。
這個女人,從來都是這樣,有時候無情得教人不願直視。
“珩……”
察覺到自己的話似乎又一次的傷害到了面前的這個男人,桑默不禁懊惱在心,爲自己的說話不經大腦而想要抽自己一記耳光。
“好了,我去讓澤蘭爲你準備衣服來,你先躺回去彆着涼了,我先出去了。”
聽見桑默那似是道歉的低喚,万俟珩覺得心中得到了些許安慰,但是他不願桑默這樣爲了他而委屈了自己,所以,他率先說離開。
“可是,珩,關於瓔珞的事情,我要怎麼解釋……”
桑默眼看着万俟珩就要跨出門房裡,只能將心底的不知所措問了出來,她希望這時候的万俟珩能給她多一點的提議,因爲她真的很需要。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到這一地步,默兒你就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吧,先不管他願不願意接受,但他從現在一起已經有權利知道一切了。”
停下腳步,伸手搭在門栓上,万俟珩沒有回身看桑默,只是背對着她將最終的回答說了出來,也給了桑默最理智的一項引導。
隨後,說完,万俟珩就打開房門,出去了。
而桑默,看着被關上的房門,怔怔的不語,只能由着万俟珩一步一步的離開。
只是,一想到万俟珩剛纔說的‘百里瓔珞已經有權利知道一切了’這話的時候,桑默的腦子裡卻忽然浮現出一個畫面,那是一張蒼白的俊彥瞪大一雙青色眸子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而在那雙青色的大眸中,桑默卻是清楚的看見了那裡面倒映着的是自己一張漸漸放大的猙獰容顏。
於是,在這一刻,桑默迷惘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按照万俟珩說的那樣,去將一切都告知於百里瓔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