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于謙打魚說

朱祁鈺旁聽了整個過程。

大明的百姓,尤其是京畿和山外九州的百姓因爲農莊法的推行,朝廷只徵收一成半的正賦,其餘皆按勞分配,民生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他深吸了口氣說道:“大明百姓依舊是苦不堪言,朕聽百姓所言,其言有三弊。”

“一,是所謂五通神巫蠱之事。五通,又曰五聖、五顯靈公、五郎神。百姓有疾,巫卜之,動指五聖見責,或戒不得服藥,愚人信之,有卻醫待盡者,橫行無忌。”

一種名叫五通神巫蠱在大明的民間橫行無忌,百姓生病,就去這座下求的五聖診斷,也不服藥,也不去惠民藥局,百姓輕信,喝一碗符水了事,最後卻耽誤了時間死掉了。

“二,木工厭勝與方士魘鎮之術,木工於豎造之日,以木籤作厭勝之術,禍福如響,百姓信之,其於工師不敢忤嫚。魘鎮之術,乃詛咒,泥塑小人,錢釘遍佈,埋於馬廄糞池,魘鎮病倒,民多畏懼。”

建房子的時候,要請一些木籤厭勝鎮宅,這也算是風俗,朱祁鈺本打算不管,但是有些人趁機謀財,甚至害命,還就得打擊一下了。

至於魘鎮病倒,就是畫個圈圈詛咒你的大明版,弄個小泥人,用銅錢和釘子頂到上面,然後埋在馬廄和糞池裡,然後這人就病死了。

這一件事朱祁鈺非常關注,尤其是魘鎮之術,這玩意兒真的是詛咒而死嗎?

朱祁鈺不信,別說後世的唯物價值觀,就是在先秦也有子不語怪力亂神之說。

朱祁鈺不由得想起了通惠河上的黑眚。

那些黑眚,一到朝廷疏通通惠河後,這些黑眚就開始夜間出沒,燒燬閘夫的家,搶走他們的孩子,四處作亂,阻攔朝廷疏通通惠河。

黑眚非妖孽,實乃是勢要豪右之家,借這通州到京師的糧道,牟取暴利。

當初,朱祁鈺把所有的黑眚都給吊死了。

那這個魘鎮之術,在百姓反覆描述之後,朱祁鈺終於肯定,這是有些人藉着魘鎮二字,行的謀財害命之法,百姓一聽說這魘鎮而死,避之不及,也不敢報官,怕招致災殃。

誰在推動這魘鎮之術?

該被吊死的人。

“三,朕觀大明奴僕之風,甚囂塵上,應當警惕,無外乎多挾富、挾貴,依勢作威,納投靠,稱家人,實爲奴僕。”

“嘉興府榜眼劉昇,一登仕籍,這些奴僕就競相來到門下,多的達到千人。居然大肆遴選,最後選了二十餘人,爲奴爲僕。”

朱祁鈺說到了第三問題,這個問題主要是勢要豪右之家和進士及第的進士們收僕的問題,大明禁奴,這些人就換了個方式,以收家人的方式進行。

在大小時雍坊營建的時候,朱祁鈺就發現過這個問題,那個張軏的管家,藉着英國公府的名義收家人,實質收奴。

于謙坐直了身子說道:“陛下,大明律有定,公侯不過二十人,一品不過十二人,二品不過十人,三品不過八人,四品以下,存養奴脾者,杖一百,即放從良。”

“陛下所言的第三個問題,是犯了王法,查處處理便是。”

這件事于謙也是知道,但是現在愈演愈烈,那既然違法亂紀,自然要嚴厲打擊,這個交給法司去辦理便是。

朱祁鈺點頭說道:“這個劉昇,真是哪裡都有他,杖一百,革其功名,永不錄用。”

朱祁鈺放棄了對劉昇的觀察,他就是那種常人所言的百無一用是書生。既然無用,那就不要留在朝廷,丟朝廷的臉面了。

于謙並未求情,劉昇這樣的人,也丟他們浙黨的人啊。

雖然朝廷裡沒有浙黨,但是同鄉談及此人,何嘗不是羞與爲伍呢?

王文認真的考慮了陛下所說的話,尤其是關於魘鎮之術,他多少琢磨出點兒味兒來了。

這種各地都有的手段,怕是有些人活的不耐煩了。

王文深吸了口氣說道:“既然有魘鎮,陛下,是不是可以仿黑眚故例,每個村豎起一杆大旗,將其吊在上面?”

朱祁鈺認真的考慮了一番,點頭說道:“讓掌令官教諭百姓,不得行魘鎮之術,若是有人蠱惑,悉數吊死鄉里,警醒之。”

“吊!”

京師的黑眚被吊死之後,京師上下這種魘鎮法術之類的妖言惑衆之事,立刻就消散一空。

按照術士們的說法,就是大皇帝真武大帝轉世,魑魅魍魎皆驚懼遠遁,不用魘鎮法術了。

他們也怕皇帝的刀,因爲真的會殺人。

這算是當下大明朝的一種話術了。

朱祁鈺倒是想要反迷信,但是也得有基礎纔是,百姓別說吃飽飯了,剛剛有了點糧食,勉強能餵飽孩子,反迷信也得等等生產力的發展。

朱祁鈺時常警惕,陳鎰說:誇上天去,誇出個大跨步來。

朱祁鈺如臨九霄不假,但是這種大跨步,朱祁鈺還是做不出來。

于謙面色複雜,他愣了許久說道:“陛下,其實有件集寧河套見聞,臣還在調查,故此未曾奏稟。”

“是這樣的,在集寧地區,出現了一些真武大帝符,名曰赦罪善功符,每符昂貴,一紙要五斗米之多,臣回來的時候,已有苗頭。”

于謙從袖子裡拿出了幾張符紙,遞給了陛下,真武大帝的赦罪善功符,是一張黃紙加硃砂寫成,上面的花紋居然很是精美。

朱祁鈺拿過來看了半天,這不就是贖罪券嗎?!還是藉着真武大帝的名頭髮行。

真武大帝是誰?

真武大帝在大明,其實代表的是皇帝。

朱棣身上有這種傳聞,朱祁鈺身上也有,這幫人的膽子真的大!

當初唐雲燕和李惜兒在花萼閣裡,就說到了這種現象。

李惜兒就曾言,有道是,假道學向來如此,古人善則歸君,過則歸己,如今的道學,便是過則歸君,善則歸己。

有人發財發到了大皇帝的頭上,這能忍?這不重拳出擊,這幫人哪裡知道改悔?

朱祁鈺站了起來,極爲憤怒的說道:“朕立刻欽點一天子緹騎,帶領四名提刑千戶,百員緹騎,立刻前往集寧、五原、朔方、靖虜四府,嚴格糾察此事,抓到一個就吊一個!”

“任何人藉着朕的名義謀財,皆爲謀叛罪論處,首惡送至京師,凌遲處死!”

必須要重拳出擊。

于謙等到陛下發泄了怒氣之後,才低聲說道:“陛下,這件事永樂年間也有發生,文皇帝卻未曾糾察,彼時是在應天府多有這般赦罪善功符,文皇帝也只能查到焚燬。”

這種事顯然不是普通人敢這麼辦的。

勢要豪右之家纔有如此膽量賺這個錢,現在妖風再起,陛下要嚴查,最終甚至可能查到一些皇親國戚身上。

一如洪武年間的大明寶鈔、永樂年間的赦罪善功符,正統年間的鹽引,這背後的人,決計不是小門小戶。

陛下要做好這個準備。

朱祁鈺搖頭說道:“太宗文皇帝有顧慮,乃是孝道大倫所限,朕必不寬宥。”

這種事,朱祁鈺怎麼可能寬宥呢?

勢要豪右之家生活已經幾位奢靡了,居京師大不易,一家所需至少要七兩五錢銀才能活下去。

但是這些勢要豪右之家,辦桌酒席就得十幾兩銀子,如此奢靡,還要發這個財,爪子亂伸,必須給他剁了!

于謙並沒打算勸仁恕,只是告訴陛下這件事背後有人。

于謙眼神裡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他坐直了身子低聲說道:“陛下,臣之所以未曾奏稟,是因爲臣在河套地區,對此事看似置若罔聞。”

朱祁鈺可不信于謙的屁股是歪的,于謙的屁股始終是堅定的大明江山社稷。

這等危害社稷之事,于謙居然姑宥之,這其中定然另有圖謀。

于謙頗爲平靜的說道:“這天底下,尤其是邊鎮之極邊之地,心無恭敬之心大有人在,有人拿着這赦罪善功符大肆斂財,毫無恭敬之心之人,肯定蜂擁而至。”

“臣呢,就讓掌令官暗中走訪,正好一網打盡。”

于謙說的極爲平靜,王文目瞪口呆的看着于謙。

于謙是大明朝堂的老好人了,脾氣好到讓人覺得有點假,那可是從一品的少保,一幫御史上躥下跳,整日裡彈劾于謙。

于謙從來都未曾爲了這種彈劾有任何反制的手段,也從不反駁,若非胡濙和陛下護着,王文甚至懷疑于謙要被彈劾到致仕了。

但是現在看來,他的格局小了。

于謙哪裡是不反駁,是知道自己不會有事,懶得理會罷了。

于謙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推行農莊法,恢復京畿、山外九州的人丁,是大事;攻伐河套,滅瓦剌是大事;

這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比在朝堂上鬥嘴兒重要?

朱祁鈺頗爲認同的點頭說道:“於少保的法子非常不錯。”

于謙這番話,翻譯翻譯就是:他用掌令官下了個網,這赦罪善功符是個天生的魚窩,不用打窩就能吸引到無數的大魚前往,大皇帝立刻派出緹騎,那不是把魚給驚了?

那還能撈到什麼呢?

等這天然魚窩打成了,直接起網,是所謂,一網打盡。

“陛下,那就這麼辦?”于謙試探的問道。

朱祁鈺坐下說道:“準。”

同爲釣魚佬,大皇帝的釣魚技術其實不怎麼好,空軍的名頭,都已經被脫脫不花聽聞了。

沒關係,朝中有擅釣者。

王文決定回去之後,立刻在都察院開個會,他當然不是要泄密,這天然魚窩的事兒,就他們三個人知道。

他要是四處亂說,那他就是于謙釣的那條魚了!

他開會的目的是,警告所有的都察院御史,沒事兒,繞着點于謙走!

別天天閒的沒事給少保上眼藥,少保眼下不在意,只當是聒噪,若是真的在意了,把他們都察院上上下下,當作是魚,全都給打了!

于謙到底是捲了十九年,連皇帝、太后的萬壽節都不送禮的,就這麼捲到了朝堂上來,那要是認真起來,所有人加起來,不見得能斗的過於謙。

朱祁鈺點頭說道:“極好,極好,就這麼做。”

于謙面色猶豫了許久,才俯首說道:“陛下,前僉都御史王復已有悔改之心,而且屢立功勳,要不,詔他回朝?”

王覆在朝堂上大聲爭辯,皇帝設立鈔關乃是橫徵虐斂,有嚴苛之嫌疑,朱祁鈺把他革了職。

王復棄筆從戎,直接入了京營,還在集寧教諭百姓,而且做得相當不錯,即便是在天子親徒的五百名掌令官之中,依舊是不落下風。

之後王復跑去做了夜不收,屢涉險地,肩膀上中了兩箭,昏迷不醒,欣克敬用盡了辦法,才把他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朱祁鈺無奈的說道:“朕讓吏部把他叫回來,做集寧河套山西行都司監察御史,雖然是個七品官,但是以王復之能力,不日便可官復原職。”

“但是他依舊要做他的夜不收總旗,這剛好了些,就又入了草原,朕都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王復很有才幹,那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又從地方捲到朝堂。

也很有勇氣,當時朱祁鈺顯然已經暴怒,但是王復依舊大聲的講出了自己的理由。

這種勇氣,王復並沒有浪費,他直接做了最危險的墩臺遠侯,成爲了一名夜不收。

朱祁鈺看着于謙說道:“四十多歲了,體力又不如年輕人,非要去草原上折騰。”

于謙眉頭緊皺,他並不知道王復又回草原了,這膽子真的太大了!剛經歷了生死磨鍊,居然又去了?

“隨他去吧。”朱祁鈺笑着說道:“若是他哪天憑藉軍功再站在了朝堂之上,那朕也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偏見,以士待之。”

于謙俯首說道:“陛下寬仁。”

膽敢在奉天殿內,忤逆皇帝,若是真的再回朝堂,那皇帝心裡會是什麼想法?

那不就是在表示皇帝有眼無珠,不識人才嗎?

當今陛下非但不計較,還要以士待之,那不正是寬仁之道嗎?

陛下求賢若渴的聖名,舉世皆知。

朱祁鈺十分確信的說道:“徐有貞當初力主南遷,現在不也好好在河套治水嗎?一個三百六十里的景安渠,朕打算給他了,三年,三百萬,只要真的營建完成,朕不吝恩賞。”

徐有貞一點都不適合搞政治,連站隊都迷迷糊糊的,爲什麼要在官場打混呢?

他就該去搞水利,今天去河套,明天去黃河,後天治理漕運,還有南方未靖安之地,哪裡需要就去哪裡,善於治水就治水便是。

于謙笑着說道:“陛下,書曰:任官惟賢材,左右惟其人。禮曰:三曰進賢,四曰使能。”

“寰無常安之國,宇無恆治之民,得賢使能者則安昌,失之者則危亡。自古及今,未有不然者也。”

“陛下聖明。”

于謙知道陛下的性子,不接受馬屁,所以他把話直接講清楚,他說的不是馬屁,是實話。

朱祁鈺和王文又聊了許久,直到日暮十分纔回泰安宮。

今天是大年三十,他要在泰安宮內,接受羣臣賀表,明天大明就是景泰三年了。

而此時的稽王府內,稽王妃錢氏拉着朱見深,正準備去泰安宮賀歲。

對於錢氏而言,她最近有些迷茫,等到此次賀歲之後,她打算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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