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君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就連樂觀地陶若也都已經無法再勸服她,她自己心裡沒有底,她們在這裡都不知道多長時間,寂靜無人,連給他們送吃食的人也很久都沒有來了。
傅雅君落得渾身乏力,陶若也是匍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着,傅雅君似乎看到有人進來,最開始,她以爲這是自己的幻覺,她已經經常出現這樣的幻覺,但是很快她發現那個人似曾相識後,果不其然,面具人又來這裡看她了。
傅雅君現在看到他就覺得萬分親切,再也沒有了最開始的恐懼又恨,她看着他,笑着說:“怎麼你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面具人搖頭什麼都沒有說,陶若聽到傅雅君說話,迷迷糊糊中擡起頭望向傅雅君的方向問:“夫人是誰來了?”
傅雅君連忙噤聲,對着面具人打了個手勢,面具人點點頭,只輕輕一揮衣袖陶若就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傅雅君還以爲他對陶若做了些什麼,急着問:“她沒事吧?”
面具人搖頭說:“她當然沒事我又不會平白無故的對一個無辜弱女子下手,是她呆在這裡實在太礙眼,我讓她暫時睡過去罷了。’
傅雅君這才放下心,但是她已經連多說幾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看着面具人,突然露出一個笑容說:“沒想到我死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你?那也不錯。‘
面具人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說,“我還以爲你十分恨我呢。’
傅雅君又搖頭道:“我不應該恨你,畢竟你從來都沒有害過我。”
面具人笑道:“原來你還有點腦子,知道什麼是對是錯,看來也就不枉費我走這一趟。‘
他話一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一包饅頭來,傅雅君看看有東西吃,立刻掙扎着就要爬起來,但是無論她怎麼做,她的雙手都沒有辦法使出半點力氣。
她絕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饅頭,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迸發出那樣大的生命的活力,她不由得爲以前自己那種動不動就想尋死的幼稚而感到可笑。
面具人覺得自己戲弄她也差不多了,這纔將饅頭遞到傅雅君的嘴邊,傅雅君狼吞虎嚥的吃了下去,這是她所吃到的最好的東西,然而她並沒有忘記陶若,有了一點力氣之後她立刻奪過饅頭往陶若的身邊走,扶起陶若,這時面具人抓住她的手說:“你現在就算把她叫起來,她也吃不下任何東西,這個地方不是久留之地,先跟我走吧。’
傅雅君聽了他的話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半響才說:“我們要到哪裡去?”
面具人沒有猶豫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傅雅君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有這樣的回答,她以爲對面的人對什麼事情都瞭若指掌,從來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面具人說:“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事事都如意,外面很快就亂成一團了,你快走,不然的話待會就有你好受的。”
傅雅君雖然不知道他這麼做究竟寓意爲何?但是她已經一刻都不想再呆在這個鬼地方了,也就不再多想,拉起
陶若就急匆匆地跟着面具人離開。
面具人領着他們轉過好幾個彎,一路上傅雅君不停的聞到濃郁的血腥氣味,但他們一具屍體都沒有看到,傅雅君知道這是面具人爲了怕嚇到她,將那些屍體都處理掉了,他的體貼讓她有些安慰,就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面具人爲了將就她們的步伐,也並沒有走得多快,他終於停下來,打開厚厚的鐵門之時,傅雅君才發現原來他們並沒有離開雲龍鎮多遠,而是翻過了雲龍鎮背後的大山,現在的雲龍鎮就在山底如此沉默,如同沉睡一般,靜得有些不可思議。
傅雅君看着山下門窗緊閉街道上寥無人煙的雲龍鎮,有些不知所措,她問:“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面具人看着展現在他們腳下的雲龍鎮道:“沒什麼,只不過很快就會有一場大戰發生了,那些老百姓害怕受到殃及,通通都躲開了,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了也都不會再出門,你現在就算是大搖大擺走在路上的街上,也不會有人出來阻攔你。”
傅雅君聽到他的話打了個抖抱緊陶若不再吱聲,他她突然又想到了,問:“那你知道蘇子祺現在怎麼樣了嗎?”
聽到蘇子祺面具人能哼一聲道:“你還在想這個王八蛋。”
傅雅君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說,還以爲他指的是自己掉胎的事情,她搖搖頭說:“那件事我已經不再怪他,也許他真的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現在只想再一次見到他,與他好好聊一聊,就算我們以後再也不能處在一起,至少應該解開彼此的心結,不能心懷怨恨過下半輩子。”
面具人沒好奇的說:“你還真是被他賣的一乾二淨啊。”
傅雅君心下一沉,有些不好的預感,她想想自己這幾天所受的折磨,問:“到底發生什麼事?”
面具人才說:“他根本就完全沒問題,這只不過是他和皇上爲引姓趙的來這裡布的局而已,你已經被他當成是籌碼抵押給了皇上,他以此而求得皇上的信任,難道你真的認爲,他會被皇上抓住把柄?”
傅雅君突然覺得自己這一切有些好笑,但她又連忙搖頭道:“不,你說的不是真的,就算是他再怎麼權欲熏天,爲了大計,也不可能把我的當籌碼。”
面具人冷哼一聲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呵呵,你忘記了你的孩子是怎麼沒的嗎?”
傅雅君現在最害怕的就是別人提起她的孩子,她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搖了搖頭,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原來她在旁人眼中就是這麼一個笑話,不過這樣也好,徹底死心,以後也就不會再抱有希望,她用力拉着陶若對着面具人說:“現在我們應該到哪裡去?”
面具人看着她堅定的眼神點點頭道:“這樣纔像話,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儘快離開這裡,你應該不會再想回到京城了吧?”
傅雅君點頭說:“我已經和玉晨好,在雲龍城鎮外會合,只是現在這個局勢我不知道玉晨還來不及趕到。”
沒想到面具人聽到玉晨的名字,倒是有些吃驚,說:“你
說你和那個玉晨約好在這裡匯合?”
傅雅君點點頭說:“是啊,難道說又出什麼事?”
面具人才說:“玉晨拎着趙大小姐往姓趙的老賊那個方向去了,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他和我也沒什麼淵源,我也就沒有攔着他,反正他要死要活一個是他的命,你管不了那麼多。”
傅雅君卻非常擔憂,她把陶若推到面具人的懷裡說:“麻煩你幫我照顧好她,我要去找玉晨。”
但她連一步都沒有踏出去,就被面具人用石頭從背後擊倒,傅雅君的雙手狠狠的磕在地上,皮膚被粗糙的土地劃得稀爛,她痛的幾乎有些站不起來。
面具人這時才走到傅雅君身邊,一腳踩在她背上說:“我把你帶出來,就不可能任由任由你去送死,放心吧,那個小子定然會平安無事的。”
傅雅君轉過頭看着他,“你什麼都不懂,玉晨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任由他身陷險境。”
面具人卻有些失望說:“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我還以爲你經過這麼多的事情之後,能夠真正狠下心了。“
傅雅君立刻反駁道:”不,你什麼都不懂,他對我很重要,我不可能放棄他,如果我放棄她,那我就不是我了。“
接着她便用力推開面具人,打算爬也要爬到玉晨身邊去,沒想到面具人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就把她拖走了。
傅雅君根本無力反抗,一陣眼花繚亂過後,他們來到了位於深山中的小茅屋,四周荒無人煙,傅雅君掙脫開他的束縛後立刻就外面跑,又被面具人攔住,他抓着她的手說:“你別做夢了,玉晨哪裡是你拯救得了的,他跟着趙大小姐在一起,那麼必然是有十分的把握,你貿然過去,怕是連自己也搭上去,沒準還要玉晨救你,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難道還能讓他在千軍萬馬中平安無事嗎?”
傅雅君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搖搖頭,但是她的確是沒有辦法反駁面具人所說的話,只能垂頭喪氣地又走回到陶若的身邊,看着面色青白冷汗直冒的陶若,她也只能厚着臉皮去求面具人,讓他救陶若的命。
面具人十分不耐煩,但他看傅雅君傷心的樣子讓他的心情十分不錯,他便來到陶若身邊,用手搭上她的脈搏,輕輕一測,又爲她點血,扎針,果然不一會她的呼吸就平穩了下來,傅雅君這才緩過一口氣,對面具人千恩萬謝。
面具人擺擺手,叫她不用客氣,他又囑咐了傅雅君幾句話,傅雅君都一一記牢後一刻不停的在陶若的身邊。
但是她看着陶若緊鎖的眉頭,卻不由得想到蘇子祺,也不知道蘇子祺現在面臨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局勢,她知道,自己被蘇子祺害的這樣慘,卻依然對他念念不忘,是十分下賤的行爲,但是她止不住,傅雅君以前十分鄙視這女子,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是其中的一員,只不過,能留給她自怨自哀的時間太少了。
陶若又開始發起高燒來,面具人卻說這是正常的反應,要她仔細留心就沒有什麼大礙,一夜就在這忙忙碌碌的時間中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