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君將事情簡單的跟他們說了一便,傅勁鬆連忙將趙管家招呼上來,細細詢問,而傅雅君則領着蘇子祺去匆匆前往小院,在爲江茜月診治。
路上,傅雅君問:“傅大老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子祺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傅大老爺的內臟受到極重的傷,而他在受到如此重傷的同時,居然還和我們一起喝酒,想着他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看來他這段時間一直將傷口隱藏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告訴傅勁鬆,只說傅大佬也不過是爲着痛失所愛,悲傷過度,又積鬱成疾再加上醒酒才導致今天的結果,要他好好照顧好他姥爺,又開了幾幅調理的方子,照着吃,估計半個月不到他的傷就會痊癒。”
傅雅君聽得莫名其妙,問道:”傅大老爺這一個懦弱書生,到底是什麼人會這樣三番兩次的來對付他,傅大老爺那樣的人居然也把事情隱瞞了下來。既然是傷到內臟,那麼出手的人便是江湖中人,他跟江湖中人會有什麼牽扯?“
蘇子祺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的傷口倒像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掌法所致,當時傅勁鬆就在旁邊緊緊盯着我,我也不好仔細查看,看來這個人身上的問題,一點都你比其他人少啊。’
傅雅君聽了,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不論如何,帶到江茜月清醒過來之後,我們便立刻離開傅家,以後除了重大事情,最好都不要在和他們有所牽扯了。”
蘇子祺看着低着頭走在他旁邊的傅雅君,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小院,傅雅笙還站在院中轉來轉去,見到他們過來,像是見了救星似的,立刻跑上前,拉住傅雅君的手就說:“姐姐,你可總算是回來了,那個江茜月根本就已經瘋了,反正他現在已經這樣了,不如我們就趁這個機會把她弄出府去,父親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一切都來得及,待他醒來,只要說是下人們弄錯了就可以了。“
傅雅君聽她的話,皺着眉說:”剛纔我走的時候不是已經制住她了嗎?你又做了什麼刺激到了她,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傅雅笙冤枉得跳腳道:“我哪裡敢做什麼?我就在屋外轉了轉,就突然聽到裡面傳來尖利的笑聲,緊接着那個老嬤嬤就像見了鬼一樣的外面跑,也不敢再走進去,我問什麼她們也只能遮着臉回答,現在人就在那邊呆着,若是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問她們。”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傅雅君果然看到剛纔他留下來的老嬤嬤們瑟瑟發抖,擠在一起,眼神中充滿恐懼。
她狐疑的看了傅雅笙一眼,傅雅笙一臉隨便的樣子,傅雅君心裡拿不定主意,回頭詢問蘇子祺,蘇子祺點點頭,兩人便一起走到那羣老嬤嬤的面前,她們一看傅雅君走進,尖叫一聲跪倒在地上說:“大小姐,你就是把老奴給賣掉,老奴也絕對不會再進去伺候江姨娘。”
傅雅君還想問她們點別的,可是她們反反覆覆就是這麼一句話,此外還有尖叫和哭嚎,傅雅君被他們擾的煩不勝煩,就讓人把她們都領出去,她一開口,
兩位老嬤嬤就頭也不回飛快的往外面竄,傅雅笙此時漫步走到傅雅君身邊,擡起頭說:“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姐姐,江茜月真的就是一個煞星,絕對不讓她再留在傅府裡。”
在這一點上,傅雅君倒是和傅雅笙的意見相同,現在看來,萬事的根源就是她,她也不想把江茜月留在府當中,畢竟現在她還有用。傅雅君面色不善的看着傅雅笙,傅雅笙立刻不說話了,悻悻然退了幾步,退到了一旁。
傅雅君就不再搭理他,跟着蘇子祺一起往裡面走,她一推開門,就見江茜月披頭散髮,伸長的指甲就要往她身上抓,蘇子祺眼疾手快點了她的穴道,江茜月眼睛一翻就倒在地板上,趁此機會,傅雅君連忙招呼人進來把她捆好扔在牀上。
蘇子祺爲江茜月簡單的診斷了一番,皺着眉搖搖頭,就跟着傅雅君又退到了外間。
傅雅笙此時又湊了上來,只不過她這一次十分乖巧地什麼也沒說,傅雅君也不管她,只等蘇子祺開口。半響,蘇子祺才幹澀地說:“江姑娘恐怕是被人侮辱了。”
傅雅君一聽忍不住驚歎出聲,而傅雅笙眼中卻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她低低笑出了聲,傅雅君立馬回頭瞪了她一眼,她便收斂了起來,如同一個木樁一樣站着,一動不動只盯着自己的腳尖看。
傅雅君又轉過頭,對蘇子祺說:“那她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蘇子祺搖搖頭道:“從脈象上看,身上倒是沒什麼大礙,只不過男女有別,有些外傷我是不方便處理,還得勞煩夫人你安排人了?”
傅雅君又問:“她這樣瘋瘋癲癲,也是與此有關嗎?”
蘇子祺點點頭,長嘆一聲便不再說話,傅雅君也跟着一起沉默,而傅雅笙卻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就往裡面看,傅雅君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有些想笑,就對她說:“你既然這麼關心她,要不然就你留下來照顧她?”
傅雅笙連忙推卻道:“我怎麼可能適合做這種事情?這種還是姐姐你來吧。“說罷便領着寶芸三步並作兩步,從她面前逃開了。
等傅雅笙一走,傅雅君才接着問:“江清月的神智,真的沒有機會再恢復如常了?“
蘇子祺略一思索,回答道:”也不能這麼說,只要好好調理,恢復如初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現在的瘋狂,多半是爲了逃避自己身上的遭遇,想要讓她恢復,就必須先想辦法使她面對這一切,這其中的艱難,想必你應該比我更加了解。“
傅雅君心裡五味雜陳,知道他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兩人便相攜着又回到了屋中。
他們兩人走後不久,傅勁鬆一個人來到了這裡,站在屋中的丫鬟看到大少爺一來,連忙跪下行禮,他揮揮手,讓她們都退了下去,一個人慢慢地走到了被牢牢靠在牀上的江茜月面前,厭惡地看她一眼,說:“別裝了,給我起來。”
卻見江茜月就真的緩緩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她目中神色清明,眼睛裡滿是得意,完全沒有了剛纔瘋狂和茫然的神色。她癡迷地看着傅勁鬆說:“我就知道
,你一定會過來看我。”
面對她的情意綿綿,傅勁鬆心中只有厭惡,他連忙退開幾步厭質問道:“你爲什麼還要回來?你應該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如果被捅出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吧?”
江茜月聽了他的話倒是一臉無所謂,她緊緊盯着他的背影,說:“有什麼後果是我不能承擔的,你明明知道,我心裡想要的是什麼?”
傅勁鬆已經幾乎無法忍受,轉過身,從袖中掏出一把刀來抵在她的脖子上,威脅道:“我警告過你,讓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
然而沒想到的事,一旦他靠近,江茜月表情就變得非常奇怪,她目光朦朧臉上慢慢泛起紅潮,看的傅勁鬆尷尬不已,他剛想退後,江茜月卻說:“有些事你做都做過了,怎麼現在反而開始害怕了?”
傅勁鬆聽了頓時勃然大怒,竟是不顧禮儀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打的她的頭一偏吐出一口血來,江茜月透過散亂的頭髮,看着傅勁鬆鐵青的臉,接着道:“惱羞成怒了?既然這麼害怕這件事被別人知道,爲什麼,剛纔不一刀了結了我呢?”
她越說神色越激動,纏綿的目光中透露出幾分刻骨的恨,這恨意如有千斤重壓在傅勁鬆的心頭,壓得他連站都站不穩,連連退後好幾步,直到身體抵在桌子上,才又無力地扶着桌子坐了下來,他低垂着頭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頭髮,凌亂的髮絲透過指縫散落下來。
看他這樣,江茜月反而不忍心了,放柔了聲音安慰道:“傅大哥你不要害怕,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如果我們的事情真的被捅出來,你就將所有的事都往我頭上推,我不怪你。”
她這一番大義凜然的話,徹底讓傅勁鬆的情緒徹底失控,他擡起頭雙眼猩紅,極速來到江茜月面前掐住她的脖子,恨聲道:“不怪你?你現在裝什麼無私,當初要不是你對我下藥,我又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
他的手越來越緊,江茜月最開始還有些掙扎,她一看着傅勁鬆狂亂的雙眼,失望和疲憊就緊緊抓住了她,她放鬆了下來,也不動,任由他的雙手掐的得越來越緊,她眼前慢慢浮起一陣白霧,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漸漸變輕,輕到甚至飄了起來。
就當,江茜月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之時,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了傅大老爺的聲音,他的聲音十分虛弱,語氣中充滿了焦急,只聽他不停的說:“阿月在哪裡?我要見她,你能把她怎麼樣了?”
傅大老爺的聲音也喚回了傅勁鬆的理智,他猛地鬆開了手,江茜月反射性的咳嗽着,傅勁鬆看着自己的雙手,又看着牀上痛苦萬分的江茜月,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切,反射性的就往外面跑,卻沒想到他一推開門,傅大老爺就和他撞了個滿懷。
傅大老爺頗爲奇怪的看着他:“你在這裡幹什麼?”
傅勁鬆還沒有回答,傅雅笙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下向兩人行了個禮,說:“哥哥知道江姨娘回來了,想她必然十分掛念父親,怕她擔心,就先趕過來告訴她的父親你的近況,以安撫江姨娘飽受驚嚇的內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