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鬆下一口氣,快步走出了房子,她非常害怕傅雅君的怒火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趙管家看着傅雅君,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傅雅君對他愛答不理,問:“趙管家,還有什麼事嗎?若是沒事,我在這裡呆了那麼多天,想出去走走。”
趙管家,聽說出了她話中的逐客之意,連忙賠笑道:“哎呀小姐,瞧我的,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他走上前,跪在傅雅君面前,道:“小人,這就先提前恭喜小姐啦。”傅雅君假裝自己毫不知情,說:“什麼恭喜不恭喜的,你叫恭喜,應該先恭喜傅雅笙,畢竟人家馬上就要到王妃了呢。”
趙管家諂媚道:“二小姐的王妃現在還沒個準呢,不過大小姐你這侯爺夫人,倒是十拿九穩。”說着,他靠近傅雅君,笑得眼睛都睜不開,討好道:“蘇小侯爺已經正式向皇上請求,讓皇上下旨將,要小姐當侯爺夫人呢!”
傅雅君心頭一跳,雖然她早就從傅勁鬆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但此時聽到趙管家這般信誓旦旦,還是覺得喜上眉梢,她咳嗽兩聲,別過頭說:“這還沒一腿的事,你也說了,都是聽說,這麼急死慌忙的給我道喜,要是將來這事沒成,豈不是讓其他人都笑話我嗎?”
趙管家搖頭說:“這一點小事,奴才怎麼會想不到,奴才既然敢跟小姐開這個口,自然是有萬分的把握。”他突然壓低聲音對傅雅君說:“現在小侯爺在前廳,大老爺陪着。他拿着的,就是皇上親筆寫下的聖旨,下個月初七,姑娘你就是侯爺夫人了呢?”
消息來得太突然,就連傅雅君也有些不可思議,倒是身邊的人反應過來,一個個滿臉喜色。
此時傅雅君這連續幾天的鬱悶也一消而空,她忙讓劉嬸從櫃子拿出一包銀子來,遞到趙管家手上,對他說:“趙管家也辛苦了,這包銀色你拿去,好好犒勞一下守在外面那些老媽媽們,也當做是我這些天受她們照顧,送給她們的回禮。”
趙管家接過銀子,恭恭敬敬的,對着傅雅君叩頭,說:“小姐請放心,奴才一定會好好向這些賞賜發放下去,絕對不會有負小姐的囑託。”傅雅君知道,這裡面一半以上都得進的趙管家的口袋,不過她也無所謂,畢竟這銀子本來也是算了趙管家所需要的份。
趙管家領了銀子,事情也說得差不多了,又見傅雅君若有所思的看着遠方,注意力根本就沒有集中在他的身上,便知道自己在留在這裡,也只是礙事而已,就抱緊銀子又向傅雅君道謝,笑嘻嘻的出了門。
他一出門,張媽就圍上去問:“怎麼?出了什麼事?今天看你們那個架勢,難道這位大小姐就要翻身啦?”
趙管家瞪了她一眼說:“什麼翻身?說得人家好像一直都很落魄似的。”
張媽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閉上了嘴,好奇地看着趙管家,趙管家拍了拍懷中的銀子,從裡面拿出兩塊來扔給張媽說:“這是小姐賞給你們的,就當謝謝你們這些時間照顧她。”
張媽忙不迭的接了,掂了掂,對
於手中的分量她感到頗爲滿意,但又看到趙管家懷中那一大包,心裡便明白,趙管家又偷了他們的銀錢,趙管家也注意到她的眼神,將手中的銀子抱得更緊了,他警惕地看着張媽,說:“你放心,只要你老實聽話,勤快能幹,將來的少不了你的,這事兒千萬別告訴小姐,明白嗎?”
張媽點點忙點頭稱是,趙管家有額外再多給了她一塊,哼一聲揚長而去。
他走後沒多久,張媽那一羣人也離開了傅雅君的院子,因爲雙方都明白這幾天的相處是什麼性質,分別時都頗爲尷尬,他們也沒有多逗留,傅雅君簡單的囑咐了幾句之後,也不再挽留他們。他們一走,青枝紅杏頓時鬧翻了天,三步並作兩步跑了出去,傅雅君也不責怪他們,畢竟這段時間他們跟着自己悶在這小院子裡,也是怪難受的。
劉嬸自趙管家將蘇子祺的事情公佈之後,一直緊緊注視着傅雅君,發覺,她在得知這個消息時,並沒有半分不滿,反而有一種熱戀中少女的羞澀,便明白,她和蘇子祺定然早就相識。
傅雅君也知道自己瞞不住她,變將玉從自己的懷中掏了出來,拿個劉嬸說:“這是他給我的,不知你看着這東西,還有什麼印象沒有?”
劉嬸接過於仔細觀看,恍然大悟說:“這就是當年,夫人告訴我說,和你定親的那家人留下來的信物。”
傅雅君聽了張媽的話,更加高興,便覺得她與蘇子祺便是天定的姻緣,宿命的預感在她心中從來沒有這樣強烈,頭一次,她因着自己的際遇感激天上諸神。
劉嬸將玉拿在手中看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的還給傅雅君。傅雅君伸手接過,滿是憐愛的撫摸着玉佩的邊緣,劉嬸看她這副樣子,嘆息道:“現在好了,小姐你總算是熬出頭了,雖然我沒有見過那個人,不過我相信小姐的眼光,你所選擇的夫婿啊,一定是,人品,相貌,學識俱佳。”
傅雅君聽到劉嬸誇獎蘇子祺,心裡也極爲得意,她驕傲的點點頭說:“當然,他什麼都不如別人差。”
劉嬸看着傅雅君那樣高興,心裡也更加喜悅,她又有些好奇的問:”我一直跟在你身邊,也沒見過有這麼個人找過你,你們倆是什麼時候結下的緣分呢?“傅雅君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小聲對她說:”在光明寺時他幫我不少忙。“
劉嬸刻意拉長的聲音說:“哦,原來是英雄救美啊。”
傅雅君害羞的轉過身不說話,劉嬸便也不逗她,說:“你有今天,想必老爺夫人一定很高興。我也算是完成了他們的囑託。將來要是到了下面,也不至於無顏面對他們。”
傅雅君抓住劉嬸的手,在她心中,她就像她的母親一般,聽到她誇張蘇子祺時,傅雅君自然心中驕傲同時又感到高興,她說:“咱們的好日子還長着呢,這時候考慮這些也太早了。”
劉嬸看着傅雅君,沒說話。
她們兩又談論了些將來到了侯爺府,住持家務的種種方法,還沒聊幾句,傅大老爺就派了人過來,就叫傅雅君過去。
傅雅君心裡猜測是關於蘇子祺的事,便也不耽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後,連忙趕到了正廳。
一踏進正廳,傅雅君見裡面就只有傅大老爺一個人背對着她站在那裡,心裡頓時十分失望。她與蘇子祺已經有許久沒見,原本以爲今天他過來,至少也能見上一面。
傅大老爺一轉過身,她便收斂起自己的神色,恭敬地站在那裡,向他行禮。
傅大老爺默不作聲地打量着她,看着傅雅君心裡十分不舒服,他徐久沒有做聲,半響才說:“你,倒是好手段呢。”
傅雅君心下一驚,以爲傅大老爺已經知道了她和蘇子祺的事。卻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話更讓她吃驚。
傅大老爺從懷中掏出一塊沾着鮮血的布料扔到傅雅君的腳下,說:“這個東西,你可還記得?”傅雅君一看,一眼就認出這是傅勁鬆穿的衣服,她頭暈目眩心裡對傅勁鬆更加怨恨,這個關頭,如果因爲他原因,而耽擱了自己未來的幸福,那傅雅君定然不會放過他。此時,傅雅君蹲下身,撿起那塊染血的布略一思量,說:“既然大伯父已經知道了,爲什麼還要來問我呢?”
傅大老爺神色嚴肅,說:“你可真是個狐媚子,當初我就應該聽柳氏的話,叫你送出傅府,趕到家廟裡面去,要不是母親拼死攔着,現在哪裡出得了這麼多這種事?”
傅雅君聽到他的話,倒是有些奇怪,她沒想到傅老夫人居然會幫着她,心裡對傅老夫人有了改觀,可是傅老夫人已經死了,她這些想法,對於一個死人來說根本無關緊要。她看着傅大老爺,義正言辭的說:”我承認的,是我弄傷了傅勁鬆,其他的事我自認問心無愧,我不知道大伯父從什麼地方,得知了這件事,但是還請伯父多加思量,不要爲謠言蠱惑。”
傅大老爺怒不可,斥責傅雅君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你認爲象茜月那樣膽小的女人,有膽量和你我說謊不成?”
傅雅君聽到了江氏的名字,這才恍然大悟,隨後就更加迷惑,江茜月這般打擊自己和傅勁鬆,並不能爲自己帶來任何好處,她左思右想,只得以爲江茜月已經完全瘋了,她想要的只有讓傅家的人痛苦,至於痛苦的人到底是誰,估計她無所謂。
傅雅君跪在傅大老爺面前,正色道:“傅勁鬆就在府裡,大伯父可以將所有當事人叫過來一一對質,還是大伯父心裡其實清楚,我沒有做錯,錯的是傅勁鬆。”
副大老爺,氣的雙眼圓瞪,用手指着傅雅君。
傅雅君挺直腰桿,目光堅定不移,沒過多久,傅大老爺的氣勢首先軟了下來,傅雅君便知道自己贏了。
從傅大老爺將她一個人叫來便可以看出,他其實並不想將事情弄大。再加上蘇子祺的緣故,她估摸着傅大老爺也只想用這件事要挾她,以便從蘇子祺那裡討到最大的好處。
傅雅君當然不會讓蘇子祺因着她的原因,受到任何的損傷。果然,他押對了傅大老爺的性格,大老爺是個外厲內荏的人,只要足夠強勢,他便會率先低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