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晨便將趙二小姐的情況詳細的告訴她,她聽了冷笑一聲道:“沒想到她也有今天,當初她設計我我的時候,估計忘記了,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吧。”
趙大小姐的話讓玉晨十分疑惑,但他明白,這是她們姐妹倆之間的私事,對於現在來說根本無關緊要,他拉過趙大小姐道:“現在我需要你立刻去找二小姐,想辦法把事情問清楚。”
趙大小姐聽了立刻甩開他的手說:“你讓我去求她,這怎麼可能?她那樣都是活該,更何況沒有她,我們就找不到人嗎?‘
玉晨勸道:“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我們要儘快找到人,就必須要依靠她,你就不能暫時放下多年的恩怨和偏見,去好好與她談一談嗎?我覺得她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她需要自己的親人在旁邊啊。”
趙大小姐卻說:“親人?誰是把她當做親人,那個賤人有什麼資格當我的親人?‘
玉晨看她這副倔強的樣子,知道一時半會兒勸她改變心意是不可能的,他語重心長的說:“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在去外面走一圈,如果還是沒有答案,那麼我們就再想別的方法。”
接着他便轉過身快步走了出去,又把趙大小姐一個人留在這裡,大小姐看着黑漆漆的營帳,突然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她現在特別想找一個依靠,或者有誰能爲她指一下路,讓她知道,前方到底有何災厄,至少能讓她不要這麼迷茫,但是對於這一切,玉晨什麼都不知道。
蘇子祺現在的情況卻並不比趙大小姐好受多少。
皇上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差,宗文算表面上看上去完全沒有差別,但是他心裡清楚,他的內心正在經受着煎熬,皇上身體每況日下,宗文的心境也隨之撥動起伏,山雨竹看着她,就算是她再怎麼遲鈍也明白宗文現在的情況有多糟糕,她不由得向蘇子祺投去求救的目光,蘇子祺微不可察地對她搖了搖頭,她滿心失望的退了下去。
宗文坐在皇上的旁邊,他看着皇上的眼神十分奇怪,蘇子祺仔細分辨着,只能從裡面看出怨恨,失落和大仇得報之後的興奮以及其他的東西,對於宗文現在的心境,他也摸不準到底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嘆口氣走到宗文的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你這又是何必,他都要快死了,有什麼話你最好現在說給他聽,省的他真的走了之後你又滿肚子氣,最終導致走火入魔。”
宗文擡起頭對他笑道:”他居然快死了,真是沒有想到,我原本以爲他永遠都不會死,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真正殺得了他,除了我以外,結果現在,他居然自己要死了,那麼這是在嘲笑我嗎?“
蘇子祺他前言不搭後語,一時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只能拉着他,將他拖離了這個地方,他害怕他接着待下去會徹底精神崩潰。
他沒有想到的事,宗文對於皇上就會這麼在乎,因爲每一次,到他提皇上的時候語氣中的不屑都不是假裝出來的,只不過在仇恨之下隱藏着這樣深的感情,讓蘇子祺有些吃驚。 Wωω_ тт kдn_ CO
蘇子祺看着他就想到了傅雅君,也不知道傅雅君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
宗文跟着他走了一圈之後,就說“行了,你別盯着我了,我知道你害怕,我自己害怕,現在我已經好多了,剛纔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體內的氣血彷彿不受控制似的不停的運轉,弄得我頭暈腦脹,幾乎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麼事情,看來我真的是在他身上投入太多精力,是時候緩一緩,接着以大局爲重。”
“現在趙大人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聽他提起趙大人,蘇子祺心裡也是好有欣慰,看來這幾天他不是一無所知,便將他的情況一一稟報給了他,說:“他兩天以前已經離開了營地,正在往雲鎮趕。”
“那麼,京城那邊的人馬呢?”
蘇子祺搖搖頭說:“京城裡的人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慢了下來,就停在了雲龍鎮之外和趙大人對持着,但是他們都沒有動手,也沒有去聯繫皇上,估計是領軍之人另有想法。”
宗文聽了哈哈大笑道:“看來老傢伙並不怎麼得人心,手底下的人一個個都想反他,只怕,那位領君之人和趙大人都等着對方先動手,好在後面摘桃子了。”
蘇子祺倒是覺得有些奇怪說:“可是我們已經向皇上帶了出來。就算是趙大人不知道,那個領軍之人也不可能完全不明白雲龍鎮裡的情形,他爲什麼不率先一步指責趙大人暗殺皇上呢?”
聽了他的提示,宗文又冷靜了下來,他此時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大妙,便叫山雨竹過來。
山雨竹其實一直都沒有走遠,她是在附近待命,以防宗文突然出了任何事情,一聽到宗文的召喚,她立刻落到了他的面前。
她看着他,發現他又有了精神,也有些從前的樣子,很開心地跪了下來說:“奴婢聽從主人號令。”宗文看着她吩咐道:“去,給我查清楚領兵的底是什麼人,他在京城裡有什麼勢力,和皇上的關係又是如何?”
山雨竹收到命令之後,點點頭便立刻離開了,蘇子祺看着她背影離去的背影,他轉過身對宗文說:“你應該多關心她一下,這段時間她爲了你茶飯不思,經常過來這裡叨擾我,叫我一定要救你,惹得我實在不耐煩真想立刻把你扔下,讓你自生自滅就好了。”
宗文聽了他的笑話卻並沒有露出半分輕鬆的顏色,反而臉色更加凝重。
蘇子祺也不在說話了,他默默站在他的身邊,等待着。
不一會兒,就聽到宗文乾澀的聲音說:“其實她不應該跟着我的。”
蘇子祺反射性的要爲山雨竹說幾句話,但他又止住了,這畢竟是他們的問題,自己一個外人在這件事情上插手太多,始終是不太好。就聽到宗文自顧自的接着講了下去,“從小到大,我都特別的依賴她,到這個時候還要她爲我擔心,她年紀已經不小了,其實早就應該找一個穩妥的夫君,相夫教子,過平凡的生活,而不是跟着我在屍山血海中漂流?”
蘇子祺搖搖頭說:“其實你應該和她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很多事情說清楚了,總比自己憋在心裡隨意猜測的要好的多,畢竟我就是這樣失去了她。”
宗文轉過身看着蘇子祺,他長嘆一聲道:“傅雅君還是完全沒
有消息嗎?”
蘇子祺十分落寞的說:“我已經派了很多人出去,但是一點線索也找不到,她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我心裡有種感覺,那天我遇到的那個在山中佈陣的高人和她的失蹤有關,但是那人既然能使用這樣的陣法,必然是世間少有的高手,傅雅君身上並無特別的利害關係,他找她做什麼?”
宗文也是不得其解,他拍拍蘇子祺的肩膀說:”如果你需要人手,也不要跟我客氣,我的手下你可以隨意指揮,你和她弄成這個樣子了,與我也脫不了關係,看到你這般落寞,我心裡也不好受。“
蘇子祺笑了笑,倆人相互鼓勵了一番,便分開了。
宗文急匆匆的回去,而蘇子祺卻是怎麼也睡不着,便漫無目的的在山中行走,他每走一步,似乎都能看到傅雅君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他幾乎是不管不顧,也不想前方到底有何危險,只一味的向前走,追逐着虛幻的影子,然而直到他走到了懸崖邊,看着底下的萬丈深淵,也依然沒有抓到傅雅君的一絲氣息,他頓時悲從心來,只覺得天旋地轉,雙腳一軟,幾乎就這樣往涯下載下去。
幸虧,宗文派着跟在蘇子祺後面的人眼疾手快,把他拉了回來,蘇子祺這才心有餘悸地重新坐在了懸崖邊上,那位影衛看到蘇子祺已經安然無恙,也不多留就回到了暗中,蘇子祺朝他所在的方向方向,說,多謝。
沒有任何回答,他也見怪不怪,就這樣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第二天,蘇子祺一起牀就看到山雨竹神色匆匆的往他的方向走,讓他大爲頭疼,因爲每一次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都意味着有大麻煩發生,蘇子祺原本想回去接着裝睡好度過這一劫,然而她的動作極快,當他轉身的那一瞬間,人就已經來到他的身後。
兩人還沒有說話,山雨竹便拉過她的手,也不顧男女之別就拖着他往皇上的方向走。
礙於皇上身份特殊,蘇子祺也不便在路上開口詢問,帶到他們進了營帳,他才一把甩開她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你怎麼又是這副表情?”
山雨竹卻立馬跪倒在他面前道:“請您一定讓他醒過來,再這樣下去,宗文就真的要瘋了。”
蘇子祺還沒說話,便看到宗文哭着跪在了皇上的牀前,雖然說是哭,但是他眼中卻並無任何悲色,只有兩行血淚順着他的眼角流了下來。
他雙眼通紅,目光中滿是恨意,就當蘇子祺剛要再上前一步查看他的情況時,宗文突然發瘋了一樣拔出劍來,指着躺在牀上的皇上說:“你現在立刻給我起來,裝神弄鬼做什麼我知道你好的很,你就是不願意見我,才這樣逃避的,你現在立刻給我起來!起來!”
他越說呼吸越急促,雙眼的狂亂神色有些駭人,周圍的侍衛們都瑟瑟發抖,但沒有一個人敢走上前去。
山雨竹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剛走了兩步就見宗文叫反手一掌打在她的肩上,她瞬間吐出血來,滾落在地。
蘇子祺立刻把她接過來,抱在懷中爲她仔細療傷,此時的宗文已經沒有了理智,他就像頭髮怒的野獸一樣充滿了攻擊性,誰敢靠近就殺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