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的身體越來越好,傅雅君看着陶若,也就慢慢的放下了心裡的哀愁,只是逃避似的待在這個地方,再也沒有試圖離開。
面具人看着她這副樣子也是十分滿意,但是蘇子祺卻萬分焦急,他已經在這大山之外轉了好幾圈,他明顯感覺到山裡面有一個強大的陣法,但他根本無法進入其中,看來佈陣之人定是個高手,也許傅雅君就在裡面也說不定。
但他不管使用什麼手段都沒辦法破解這陣法,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繞圈。
傅雅君對這一切當然是一無所知,和陶若在裡面修身養性,外面的世界,與她幾乎已經無關了。
蘇子祺卻沒有辦法繼續在留在這裡,因爲宗文又派人過來,急忙召他回去,而且,他派的不是別人,正是山雨竹。
山雨竹來到蘇子祺面前,笑了笑,充滿歉意地說:“這回要麻煩你了,真是對不起。”
蘇子祺看着她嘆了一口氣,也知道自己的搜索在繼續下去也是無極而終,他搖搖頭對山雨竹說:“不,不必道歉,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山雨竹說:“皇上那邊的情形非常糟糕,你的藥真的沒有問題吧?”
蘇子祺聽她的話,皺着眉頭道:“怎麼難道連你也會懷疑我的醫術?”
山雨竹連忙道歉說:“當然不是,你的水平難道會有人比我更加清楚嗎?只不過,現在皇上的情形真的非常糟糕,張公公一口咬定皇上是吃了你的藥之後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叫我們一定要把你找回來,我是迫不得已才厚着臉皮走這一趟。”
蘇子祺聽了皺着眉說:“怎麼話說皇上可不行了?。”
山雨竹面色陰沉,回答蘇子祺:“是,應該說是非常糟糕。”
接着她便吧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蘇子祺。
原來說他們分開之後宗文,就把皇上帶到他們現在所在的基地裡,那個地方與世隔絕,外面有重重陷阱,任何人也進不來。
皇上曾經短暫地醒來過一次,但是當他看到宗文的那一瞬間,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就這樣直接暈厥過去。
張公公一直守在皇上身邊,一刻不離,可是這些天來,皇上只是一直昏睡,連句話也說不出來,張公公越發難以抑制自己的悲傷,尋死覓活,就要和皇上一起走。
宗文被他吵得實在不耐煩了,計劃還沒完,現在皇上無論如何都不能死,他只跟張公公說有什麼辦法才能讓皇上醒過來,他到底要怎麼樣?張公公委託我們一定要把你找回來。
宗文其實不想再打擾你,他知道傅雅君身上發生的事情,也明白,你爲了他已經犧牲了太多隻是現在事情緊急,老皇帝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我們才迫不得已來這一躺,如果你實在是走不開,我也可以回去向宗文稟報,他不會怪你的。
蘇子祺聽她的話,沉着臉正在沉思山雨竹等待着,而等了許久,蘇子祺都沒有半分迴應,當她以爲自己這一趟已經白走了時她嘆了口氣,正準備回去,卻被蘇子祺叫住了。
蘇子祺對她說:
“你想些什麼呢?我又怎麼可能會放宗文一個人面對這種情況,現在我們走吧。”
緊接着他便背過身,飛快的走到山雨竹的前面。
山雨竹開始看個背影,知道他做出這個決定也是十分不易,她又搖頭,卻明白自己不可能上前安慰他,那樣的話只會顯得自己過分虛僞,她立馬跟上蘇子祺的腳步,倆人飛快地又回到了,宗文所在的地方。
宗文本坐立不安,守在皇上身邊等着蘇子祺回來,當他聽到蘇子祺到來的消息時,立刻衝了出去蘇子祺看着默默不語的宗文,擡起頭笑着說:“怎麼啦?出來是這個時候怎麼你還這樣子,也不知道沉穩一點給你的手下做個榜樣。“
宗文擡頭環視四周,只見其他人都低着頭看着地面,也不敢擡頭看着他,他十分滿意地對蘇子祺說:”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蘇子祺搖頭道:“你也不能天天這樣壓迫他們,小心他們哪一天出了一個叛徒,到了那個時候,你連哭都來不及了。”
宗文還沒說話,周圍的人就齊聲下跪道:“屬下絕不會背叛莊主。”
蘇子祺聽了笑得更加大聲,宗文對於他的嘲笑也並不十分在意,他等到到蘇子祺笑得差不多了,再抓着他的手往帳篷裡面走。
蘇子祺也就半推半就的踉踉蹌蹌跟着他,果然,當宗文一掀開簾子,就看到皇上平躺在榻上,皇上的腳邊蜷縮着衣衫襤褸的張公公。
蘇子祺見張公公斑白的頭髮,懷疑地看着宗文,宗文忙擺擺手說:“我可沒有虐待他,是他自己不吃不喝非要就這麼守在皇上身邊,難道我還能硬給他灌下去不成?”
蘇子祺看着張公公,搖搖頭道:“你這又是何必當初,你既然選擇背叛他,現在做出這份樣子給誰看呢?他又不會知道。”
張公公聽到他的聲音立刻擡起頭,目光中滿是怨恨的看着蘇子祺說:“你什麼都不懂,也請您不要隨便評價老奴和皇上的關係。”
接着他便不再看蘇子祺,只低着頭一味哭泣着,蘇子祺倒覺得有些好笑問:“不是你要宗文把我找回來,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了,你怎麼又這副樣子?”
張公公瞪了他一眼說:“侯爺錯了,把你找回來並不是讓你救皇上的命,而是爲了讓你在看皇上最後一眼。”
蘇子祺聽他的話,敏銳的查覺到其中中的不祥之意,連忙來到皇上身邊,抓過好他的手腕,爲他把脈,然而在他的手指碰到皇上的脈搏瞬間,他就變了臉色,連嬉皮笑臉的宗文都穩重了起來,目光沉靜的看着他,過了許久,蘇子祺渾身顫抖,他轉到張公公面前抓住他的衣袖問:“到底發生什麼事?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
張公公看着他只不停的呵呵笑着,卻什麼也沒有回答,蘇子祺越問越激動,甚至要擡起手就要打他,倒是宗文眼疾手快攔住了蘇子祺,他把蘇子祺拉離張公公,又命人進來將張公公拖離出去,張公公被拖着,嘴裡發出哀嚎,不知是哭還是在笑。
蘇子祺看着他雙眼通紅,但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中宗文的束
縛,待到他終於冷靜下來時,宗文才放開他問:“你現在沒事了吧?蘇子祺點點頭,宗文緩出一口氣。
蘇子祺得到自由之後,立刻來到了皇上面前,指着他厲聲責問道:”你爲什麼這麼做,你這麼做就是要做給誰看呢?“
然而皇上卻依然平靜如水,他如同死屍一般橫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蘇子祺看着皇上單薄的樣子,越看越生氣,甚至想要抓起來他的頭髮來把他揍一頓,宗文看着蘇子祺發瘋,覺得十分奇怪,但是也明白不能讓他再這樣繼續瘋下去,連忙拉着蘇子祺的肩膀就把他往屋外拖。
待到他好不容易纔緩過勁來,蘇子祺冷靜下來宗文才走上前對他說:“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難道說這段時間你和他真的發生了什麼事?”
蘇子祺看着宗文,最終還是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着他這個樣子,我心裡十分不痛快,他不應該是這樣子,他應該滿臉頹廢的跪在地上俯首稱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拋棄一切悠然自在。’
宗文聽着他的話,總覺得他的話有些不太對勁,但他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
更何況連他自己也有許多心事,蘇子祺會過神看着他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宗文卻問他:”那老傢伙是不是真的快要死了?“
蘇子祺對他笑了一聲,說:“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過這段時日了,在南下之時他便已經服下了毒藥,只等着發出的時間,我摸不準張他什麼時間鑽了空子,看來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到京城,這所有的恩怨,都要一次性解決掉,怪不得他要逼迫趙大人呢。”
宗文聽他的話突然問:“你說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們所有的計劃,甚至故意順着我們的計劃行動?”
蘇子祺卻搖搖頭說:”我們說不清楚,不過他應該沒有這麼想。“
其實他將最後一次和皇上的對話隱瞞了下來,他總覺得這些事情還是就這樣埋葬在過去會比較好。
宗文看到着蘇子祺,以他對蘇子祺的認知,當然明白蘇子祺有很多事情瞞着他,不過現在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他走到蘇子祺面前說:“那他還能活多長時間呢?”
蘇子祺左右搖頭道:“我也說不清楚,他現在隨時可能都會死,不過,如果他就這麼死了,那麼,我們的計劃全都泡湯了,現在一定要讓他起來立下遺詔才行。‘
宗文點點頭,他也是這個打算,所以纔會將蘇子祺叫回來,然而現在皇上根本連眼睛都睜不開,更不可能立下遺詔,更何況皇上身邊的玉璽也不在他們手裡,若是僞造的話,沒有皇上的親筆筆跡,瞞不過宮中的那些大臣,他們少一個名義,那麼整個局勢都會對他們不利。
宗文急的團團轉來轉去也是一籌莫展,此時外面突然傳來的消息讓雙方都下了一跳,守衛說張公公共一頭撞在了門柱上,自盡了。
蘇子祺聽了心下一驚,立刻站了起來,走上前去問:“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