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杯紅糖水後,把頭髮散了披着,這水還在滴呢。望着發上滴落的水,想起剛纔驚魂一幕,真沒想到寶枝如此狠心腸,竟然可以害死自己的妹妹。要不是我會游泳,今天可是凶多吉少的。
想到這裡,忽然記起,四阿哥還在那急着撈人呢。忙叫芸芳去御花園將我已平安回來的事兒告訴四阿哥,免得他在那心急如焚的等。北方人旱鴨子多,我想要是他會游水,定是早撲了下水。一想起這些,我嘴角兒就彎了。
這院子裡也沒住其它人,就我和芸芳兩個,服侍康熙的大多是太監,不在一個院裡住着,所以在這也還是蠻自由的。院裡的一株小金桂掛滿了花苞,就待着中秋怒放呢。窗臺下還擺着幾盆菊花,這個是我種的。如今也開了幾朵,這宮裡的種子都是極品的,我花了些銀子讓一個小諳達在宮裡專門負責園林的一個司那弄的。我在靠牆邊就撒了很多小杭菊的種子,如今也開花了。天氣好時摘下來曬乾了,做菊花茶菊花枕很好,喝着香枕着也香。
坐在院裡頭看着花兒,讓秋風吹着頭髮,一些幹了的髮絲亂舞着,像黑色的綢帶。這借居的主人的頭髮很長很烏黑光亮,擱現代可以做洗髮水廣告。拿着木梳輕輕地梳着頭髮,冷不防梳子被人一把奪了去,我驚鄂地擡起頭,陽光下四阿哥擋着光一臉怒氣地看着我。
我啊了一聲,愣坐在椅子上。我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卻被下一個驚駭震得沒了思考。我被四阿哥一把擁住,他的脣貼上了我的,很用力很霸道,卻又好像很小心一樣。我只愣着,看着他閉着的眼睛上長長的睫毛。過了好一會兒,我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了,他這時才放開了我,眼睛深深地望進了我的眼,“你沒事兒吧?還好你會游水,剛纔讓我好……”後面的話沒說我也明白,眼裡一片迷濛,“我,我知道,我很好,沒事兒了。我不是故意的。”他抱住我腰的手緊了緊,把我擁在懷中。語氣中有些無奈,“我是不是很沒用,處處都保護不了你,讓你受傷害。”我擡起頭看着他,他的脣鮮紅。看到他的脣,想起剛剛發生的事,臉有些火辣地又低下了頭,“沒事,我會保護自己的。”在宮中誰也保護不了誰,能保護自己的只有自己。他在我額上又親了一記,“總有一天,我會讓欺負你,傷害你的人以十倍相還。”這話說得很絕決,我心中一顫,這纔是他的真性情嗎?有仇必報,有恨必記的鐵面王?我突生寒意,輕輕推開了他的懷抱,“是我不小心自己跌落水中的,沒人推我。”
他拉過我的手緊緊握住,眼裡滿是溫柔,“傻丫頭。”後面沒了下文。院子裡開始安靜下來。我很害怕這樣安靜,於是離了椅子,走到窗臺下,指着那盆正開的金菊道,“你看這是我種的小金魚,好看吧。”四阿哥從背後擁住我,把臉埋在我的肩上,輕輕道,“以後我們在一起了,我給你種一大片的菊花和桂樹,我要每天喝你泡的菊花茶,吃你做的桂花糕。”他溫熱的氣息吹在我的脖子上,我感到有些熱,臉又紅了吧。
只聽得他在我耳邊吹着溫熱的氣息道,“你臉紅的樣子,真是好看,像我的新娘。”我受不了他這樣煽情,覺得還不如他平時冷冰冰的好些。我轉過臉想要說他兩句不害燥的話,卻碰上了他的脣,他立刻以吻相捉,這次的吻很溫柔,直探入口,與我小舌相纏,我感到渾身有些酥麻,吟哦一聲,他擁得更緊,一路向下吻至脖間,我終於透了口氣,也讓腦袋有了思索,忙用力推開了他,離了他兩步。剛纔自己真的好糗,竟然那麼留戀他的吻,自己第一次的吻就這樣在大白天被他要了去。
四阿哥半眯着眼勾起脣角看着我,“你剛纔的表現我很不滿意,不過來日方長,日後我們會有更多的練習機會。”我暈,這樣肉麻的話竟是從堂堂冷麪王的口中說出來。我再一次不可思議的看向他,這人到底是冰還是火啊。
我嗔怪地看了一眼有些嬉皮的四阿哥,假裝有些怒道,“不害燥。”
“在你面前我就是不知害燥,要不我繼續不害燥可好?”四阿哥一臉得意地看着我說道。這時的我黑線直冒,這黑線不只三根,而是無數根。這人也有這皮的一面啊,還真是小瞧了他平時的正經樣。
康熙的嘴上功夫很厲害,這個也遺傳到了他的兒子們。我現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要麼被他噎死,要麼被他羞死。
他忽然哈哈笑起來,走到我身邊,“在想什麼呢?”然後又附在我耳邊小聲道,“我只爲你一個人這樣。”我伸出兩隻手擋在他胸前,想要推開他。離得這樣近,保不準他又來個不害燥,我又招架不住了。無奈他安如山絲毫不動,胸肌還很硬的。我停下了推的動作,把手握成拳,往他胸上輕輕捶了兩下,然後又摸了摸,嗯,是從小鍛鍊過的,很結實。他看着我的舉動,喉頭嚥了咽口水,眼睛光亮,手一把握住了我放在他胸前的手道,“你這是不是在引|誘我?”我又是一嚇,只是好奇罷了啊,於是一臉無辜的看着他。想起剛纔對他胸前動手,臉騰地下火山爆發般熱。
他又哈哈笑起來,小聲地說道,“現在還不可以這樣,以後咱們在一塊了,你想怎麼樣都好。”我想這時要立刻暈過去了好。我有那麼流嗎?
他把梳子放我手上,有些不捨地道,“我得回去了,看着你沒事兒,我這心就放下了。你處處小心些,沒事別亂跑。”
我點點頭,送他到門口,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感覺今天是不是在做夢啊,不過一直怦怦亂跳的心卻告訴我這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