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在和這幾位“嚮導”們匯合之後,又繼續前進了原本按照奧斯吉利亞軍團的傳統,在接近下午的時候軍隊就應該開始尋找駐紮營地,並且興建能夠過夜的軍營了。http:///但是在託斯坦因的懇求下,第一旗團的士兵們只是草草的吃了些東西,就趕緊繼續上路了。
“是因爲地精部落嗎?”在發現託斯坦因那絲毫無法掩飾的迫切表情裡面,利維似乎猜到了什麼:“難道說北方的怪物已經肆虐到這樣的地步了?”
“如您所說,利維巫師閣下。”託斯坦因點了點頭,沒有什麼要隱瞞的意思這樣的訊息,雙方都能清楚其實更好:“我們的人已經找到了那些怪物來的方向,它們都是從西北的山脈過來的。”
“一個又一個村莊被屠戮殆盡,雞犬不留,甚至有一位領主,如果我沒記錯的那是尊貴的霍拉德家族的領地。城堡被食人魔砸成了廢墟,霍拉德領主本人也被壓死在了塔樓裡面,所有反抗的戰士們,躲在地窖裡面的婦孺、老弱全都被那些怪物們……吃了!”在說到“吃”這個字眼兒的時候,即便是這樣兇悍的諾克魯斯武士也不寒而慄。
畢竟就算被奧斯吉利亞人鄙視野蠻,他們也已經不再是什麼食人生番了,只不過制度和生活方式與共和國有所不同罷了。對於這種將人當成食物的舉動,尤其是被那些怪物們吃掉,他們也是會感到憤怒和恐懼的。
“當然,也多虧了他們的英勇抵抗,我們終於找到了那些怪物的準確方向。一些領主率領着各自的武士們,去獵殺那些落單的豺狼人;而整個北方的主力大軍正匯聚在布蘭登亞魯斯殿下的旗幟之下,等待着和它們正式決戰!”
“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但是和地精部落,那些怪物正面決戰……我曾經去過北方,親眼見過蒼穹之翼的戰士們是如何與他們戰鬥的。”在聽到託斯坦因說的那個詞彙的時候,利維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和這樣的敵人我們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們沒有文明,不會按照我們的想法,選擇戰場然後正面對壘。”
“或許吧,但是這些您還是應該儘快到夏櫟鎮再說,布蘭登殿下一定很希望能夠聽到您的建議,他對您敬重有加。”在託斯坦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在後面的維吉爾突然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卻又沒說什麼。
“我只希望這些怪物不會造成太多的悲劇……儘管這麼說很奇怪。”利維搖了搖頭,笑容裡夾雜着很複雜的感情:“對於這樣的怪物……或許只有殺光它們,纔是最好的辦法。”
“都是被你們害的!”
一個響亮的聲音從託斯坦因身後傳出來,一個長得瘦瘦的,下巴又尖又細像是猴子似的諾克魯斯武士,表情憤怒的大喊大叫着:“要不是你們那麼沒用,連城堡都守不住讓那些怪物逃出來,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終於出了事情了才知道反悔嗎?奧斯吉利亞……”武士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狗”那個字眼兒,多少還有些自知之明:“本來這件事情就全都是你們的責任,憑什麼還要布蘭登殿下那樣的委曲求全,好像欠了你們什麼……”
沒等他說完,冷冷的匕首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若寒霜的路西安不帶一絲感情的看着他,彷彿這一刻的她再一次變回了利維第一次遇見的,那個遊騎兵指揮官。
“蒼穹之翼的榮耀不容你們污衊,你這種連北方都沒有去過的傢伙,根本沒有評價我們是否捍衛了自己榮譽的權利!”路西安的聲音讓武士冷的好像骨頭都凍住了。
“路西安,你在幹什麼?!”利維趕緊調轉馬頭,一把抓住了少女的肩膀,焦急的看着她的眼睛:“快把匕首放下來他是我們的盟友!”
“嘁!”少女不屑的冷哼一聲,將那柄匕首扔了出去,正好卡在了那名武士的馬鞍上,無比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那個我不要了。”
“巴卡託!”託斯坦因渾厚又嘹亮的嗓子大吼了一聲,轉過去一巴掌拍在了那名武士的臉上,那帶着鐵手套的寬大手掌,像是拍蒼蠅似的,將武士從馬上打飛了出去,彷彿是什麼行囊似的掉在泥地裡面。
“從現在開始,你步行跟在後面,剝奪你騎馬的資格,明白了嗎?”託斯坦因像是在發號施令的將軍:“因爲你剛纔侮辱的人,拯救了整個夏櫟鎮也包括你那條狗命!”說罷,託斯坦因便調轉馬頭,繼續前行不再管他了。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利維看着後面踉踉蹌蹌從泥地裡面站起來的傢伙,似乎是叫做巴卡託,低着頭跟着步兵們走在後面:“他其實只是……有些過激了而已。”
“他是霍拉德家族的小兒子,也是那個家族最後的男丁了十幾天前,才成爲了布蘭登殿下的護衛。”託斯坦因搖搖頭:“還沒有擺脫情緒的控制,需要更多的調教才行。”
原來是這樣利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朝身後的路西安看了一眼。少女表情變了變,顯然是有些爲自己剛纔的舉動後悔了,但是又礙於面子,不好意思說道歉這種話,只好把求助的目光送向利維。
“要是我也下去,跟着他一起步行會不會好一點?”儘管只是眼神,但是利維依然讀懂了路西安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雖然心是好的,但是這麼做的話等於是在進一步羞辱那個叫做巴卡託霍拉德的武士,從蓋約的身上利維學到了如何和這種自尊心強烈的人打交道。在他們需要一個人冷靜的時候,最好不要去刻意接觸他們,或者做出什麼安慰或是體諒的舉動。
“哎呀哎呀……你還真是一成不變,喜歡爲別人着想啊,利維。”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黑髮少年幾乎是下意識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才立即反應了過來,興奮的笑容立刻浮現在了臉上。
“阿斯瑞爾你醒了?!”
“本來是想要給你一些驚喜的,但是似乎情況已經不允許我做那樣的事情了。”阿斯瑞爾的聲音下一子變得嚴肅了許多:“你現在很危險!”
“危險?”利維小心翼翼的朝周圍觀望了一下,幽幽的樹林之中似乎看不到什麼危險:“究竟是怎麼回事,阿斯瑞爾可以說的更明白些嗎?”
“而且……你可以直接和我對話了?”利維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進入冥想狀態:“是因爲斷界山的那次嗎?”
“很大程度上是的,在借鑑了一些那裡的設計之後,我對你的精神空間做了些許微觀的調整,等你進來之後就明白了。”阿斯瑞爾的聲音聽着有些小小得意,但還沒有忘記正事:“總而言之現在先不要管這些,你現在周圍很危險!”
“你們現在正在行軍對吧?大概能感覺到你周圍,有大量的友善意識存在你就權當成模板一樣理解吧,之後我會做詳細的說明。”看起來事情非常緊急,阿斯瑞爾的語速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前面一定有一支軍隊埋伏在那裡!”
“軍隊,你是說諾克魯斯人想要伏擊我們?!”利維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說不可能。但是又因爲這是阿斯瑞爾說的,有些皺眉:“你確定不是地精部落,或者遊蕩的豺狼人之類的?”
“絕對不是我是絕對不會錯認了那些怪物的,相信我利維!”阿斯瑞爾比剛纔更焦急了:“趕緊讓這支軍隊停下來,否則就完了!”
“明白了。”利維不再多問,縱馬朝着朝着查理斯跑過去,儘量用一種很嚴肅的口吻說道:“請您快點讓軍隊停下來,原地駐紮或者做好備戰的準備吧!”
“你發現了什麼?”查理斯看得出利維沒有想要說笑的意思,勒馬停下:“是食人魔還是什麼地精大軍嗎?”
“不,只是有些問題想要問一下託斯坦因閣下。”利維一邊說着,帶着幾分疑問的眼神看向布蘭登的護衛隊長:“這次的聯盟,究竟是布蘭登亞魯斯殿下本人的意願,還是說整個北方的領主都同意了?”
“您究竟想說什麼?”託斯坦因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用絕對不容否定的強烈語氣對利維說道:“布蘭登殿下對於本次的聯盟是及其有誠意的,這點我想恐怕您也不會否定吧?”
“對,但我想知道是不是所有北方的領主都贊成這件事情再往前面走會有一個岔口,很容易被埋伏,而且我……通過一些特殊手段,發現那裡很有可能有一支大軍在等着我們呢。”
“這絕對不可能,布蘭登亞魯斯殿下可是陛下最親睞的王子,更不用說這次殿下是代表他父親來的,殿下的命令對那些領主而言就等同於……”
就在他說這話的時候,一支箭矢從遠處飛了過來。
“殺光這羣奧斯吉利亞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