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天底下第一號惡人

如果用黑、灰、白來形容大明朝的利益屬性,坐寇的利益屬性其實是接近於灰的黑和接近於黑的灰,這就是屬性模糊帶來的處置困難。

黑應當是嚴厲禁止的,灰色應當是勸諭引導的,白色大部分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有些地方,即便是白色的,也應該是明令禁止的。

比如大明京營的調動。

大明京營超過百人的調動都需要上報給兵部,兵部覈准之後還要遞給皇帝去硃批,才能調動。

比如宣府到京師的某個路段有了流寇,這個時候京營負責前往剿匪,需要調動一百零三人,京營總兵官武清侯石亨覺得上報兵部層層批覆太麻煩,就批了兩張條子,一張九十九人,一張四人。

這一百零三人真的去剿匪了。

結果被緹騎、御史們發現了,自然要彈劾石亨,石亨會面臨怎麼樣的懲罰?

最少也是調到個清閒的衙門,從此以後不視事,甚至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要知道興文匽武的風氣是朱祁鈺強壓着,清流言官整天拿着放大鏡在武將身上找問題,這要是被逮到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石亨明明是按照大明朝廷的規矩辦事,爲何還要面臨如此責罰?

這就是利益屬性爲白,石亨做的明明合規合法,超過百人要被處罰,那兩張條子都沒超過百人,卻仍然需要面臨責罰,完全是因爲京營的特殊性。

在邊軍有很多軍將都用這種方法吃空餉、喝兵血、派私役,這種胡亂批條子也是大明軍衛法在洪武年間就開始敗壞的原因。

合理合規,但用公器謀求私利。

面前這幫坐寇要是真的提着刀四處打家劫舍,他們的腦袋早就被砍了,也等不到現在。

他們隨時可能從灰產成爲黑產,也隨時可能由黑產轉移爲灰產,這種不定的狀態,也是他們利益的源頭,更是難以處置的原因之一。

朱祁鈺親自下場,就是爲了故意把對方灰色書信徹底變成黑色,故意製造刺王殺駕的局面。

他就是來碰瓷的!

當緹騎們的火銃對準了這幫坐寇的時候,事情的性質已經完全變了。

“哪個是四爺,上前來,大聲說話。”朱祁鈺站在憑欄前,大聲的喊道。

四爺,原名盧敬亭,乃是四大家盧氏的旁系,現在在廣州府知府衙門當師爺,不是佐貳官,但是卻是皁吏裡的頭兒,事務官的負責人。

這師爺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都是飛過海的,地位根深蒂固。

怎麼叫做飛過海?

大凡【吏員】考滿,依次選去不知等上幾年,若是使了大錢,選在別人前面,指日便得官做,這謂之飛過海。

就別看這飛過海,那不是誰想飛就能飛的,那是得有路子,才能飛。

此時的盧敬亭焉能不知道自己的踢到了鋼板上?

盧敬亭看着城門樓子上的男子,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兒,再看看那些壯漢帶的燧發火銃,內心的一個猜測越來越清晰。

在大明朝能有這麼多燧發火銃的,只有一個人。

叫陣的人,是最近南塘別苑來的天大的貴人,來廣州府主持郡縣安南的大明皇帝陛下!

他剛想轉身逃跑,身後一堆長槍短炮堵住了他們的退路,大明兩廣、雲貴總兵官們正在廣州府開戰前會議。

聽說陛下被堵在了百壽坊,兩廣總兵官、定西候蔣琬的魂都被嚇飛了,帶着人就趕了過來。

“四爺,往哪裡跑呢。”朱祁鈺看着合圍的兵力到了,笑着問了一句。

盧敬亭哐當一下跪在了地上,磕頭咳得砰砰響,他大聲的喊道:“皇爺爺饒命啊!皇爺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皇爺爺恕罪啊!”

朱祁鈺是個俗人,他就樂意看着這幫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傢伙,眼下這副膽戰心驚的模樣。

惡人要有惡人磨,朱祁鈺就是天底下第一號惡人。

興安不知道從哪裡搬了幾張凳子,幾位明公就坐在了坊樓上。

朱祁鈺對着四爺喊道:“咱就來廣州府體察民情,切實感受到了廣州府四大家的熱情啊,一來,就把咱給圍到了這裡,好嘛,還不讓咱走。”

“那咱就不走了,正好走累了,歇歇腳。”

“飲茶先了。”

“盧忠,你帶着人,把樑陳潘盧給抄了去,朕就在這等着。”

盧忠早就準備好了,來到百壽坊的只有兩千人,剩下的一千緹騎,都在準備着抄家,他大聲的喊道:“臣領旨。”

抄家,盧忠的老手藝了,別的盧忠不敢說,抄家他絕對能抄的明明白白的。

朱祁鈺有很嚴重的雙標,那私窠子當着他的面罵他叼毛,他一句不知者無罪輕輕揭過,不做追究;這四家大善人們,反而是連面都沒見,就被抄了家。

這難道不適用於不知者無罪嗎?

這哪裡說理去?

沒等多久,樑陳潘盧的家主,都被押到了朱祁鈺的面前,整整齊齊的跪在朱祁鈺十步之外。

“是不是心裡滿是委屈啊?”朱祁鈺放下了棋子,看着跪下的四個人平靜的問道。

到底都是遮奢豪戶出身,這場面依舊不露怯,樑家的家主大聲的喊道:“是!”

“陛下乃是天子,陛下爲君,我等爲臣子,陛下要生殺取奪,我等臣子只能說雷霆雨露皆爲君恩。”

“但是就這麼殺了我們,抄了我們的家,我等不服!”

朱祁鈺嗤笑一聲,厲聲說道:“好一個不服!”

“當年瓦剌的也先在京師之戰後不服,非要在宣府跟朕碰一碰!他那會兒再往前走幾步,眼下也先就不是窩在撒馬爾罕了,早就被築到了西直門外的大路上,供萬人踐踏!”

“當年朕要收復失地,在河套佔山爲王的渠家人不服,勾結瓦剌,炸了東勝衛的火藥庫,朕把他的祖宅給他點了,把三兄弟送進了解刳院,把他家人通通送到了永寧寺!”

“朕要推行考成法,天下不服,要罪朕,孫繼宗、王驥、王通等人齊聚南衙,攛掇着三王造反,好呀,朕把他們砍在了天地壇下,祭了祖宗。”

“你不服,你老幾啊,你不服?”

“興安,拿過來。”

朱祁鈺靠在椅背上,不服的人海了去了,有本事就造反啊,連造反的膽子都沒有,還說甚麼不服氣。

于謙和陳懋對視了一眼,瓦剌西進之後,陛下很少提及也先、瓦剌人,但今天,于謙和陳懋,聽到了,也感受到陛下對瓦剌人那種刻骨銘心的恨意。

興安拿過來了數百封卷宗放在了桌上,朱祁鈺打開了一份,大聲的說道:“景泰元年春,潘氏強佔襲慶坊三十畝地建酒樓一座,殺二十三人,砌骨築基,人證書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眼下緹騎在挖屍骸了。”

“景泰元年四月,盧氏子遺忠,手持兇器帶護院十三人當街殺人,事後卻以口角失手殺人爲由,改流放,找人頂替,改名遺孝,人已經抓到了。”

“景泰二年七月,潘氏勾結流匪,截殺了不守規矩的商賈,正興鏢局總鏢頭、鏢師五十餘人、十三名行商死,路人聞訊無不膽顫,屍骨已經起出,幾位爺?去看看?”

朱祁鈺面前的卷宗超過了百份,都是這四大家乾的好事,全城的坐寇,都是盧家養的家奴而已。

他點着桌子上的卷宗厲聲喝道:“這還是能查到的,那些沉江的、死無對證的,不知凡幾,你自己知道你們這四大家這些年多了多少孽嗎?數的過來的嗎!”

“你不服?你問過這些冤魂服不服了嗎?”

“你們以爲找點經紀買辦代爲處理,朕就找不到你們頭上了嗎?”

“你們是人,是大明的百姓,是朕的臣子,這些、這些、這些,都不是人,不是大明的百姓,不是朕的臣子是吧!”

“說話!”

四大家主趴在地上,一句話不敢說,他們還以爲陛下要以衝撞聖駕來辦他們,這次知道,陛下早就把他們的那些爛事扒了個底朝天。

“不是挺能說的嗎?說話。”朱祁鈺看着面前的四個家主,追問了一句。

“臣等該死!”幾個家主零零散散的喊着。

他們都是有功名在身,大抵都能撈了個舉人,這舉人指定不是考來的,畢竟費亦應這類棄儒從商,又棄商入仕的人真的不多。

“覺得朕刻薄寡恩是吧。”朱祁鈺緩了口氣,冷冰冰的說道:“你信不信朕把你們的罪行登到邸報上,下旨讓天下人罵你們四家?”

“不多,翰林院的翰林們,一人寫一首詩,體裁不限、格律不限,寫不出來就寫千字文,反正朕也不看,只要罵的痛快就是。”

“把這罵詩、千字文精挑細選,就取名叫《名教罪人詩》,讓三經廠刊印天下,石刻之後,填滿你家祠堂!”

“讓你們家醜事天下聞,罵名永流傳!”

“你們選吧。”

于謙猛地打了個寒顫,陛下平日裡把人送進解刳院已經足夠讓人膽寒了,他還以爲這就是陛下的頂格處理,現在於謙才發現,他小瞧了陛下的刻薄寡恩,陛下這也太損了。

名教罪人,這殺了人還要誅心啊。

“謝陛下不辱隆恩。”四個家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們終於認清楚了現實,落到眼下這位皇爺爺的手裡,能穩穩妥妥的、沒什麼幺蛾子的去死,已經是陛下開恩了。

朱祁鈺搞這齣兒,也不是他突發奇想。

雍正四年,年羹堯失寵被賜死,錢名世作爲舊朝老臣多少有點不服氣,就上書給年羹堯求情,這就戳到了雍正的肺管子,錢名世被雍正革除功名,發回原籍。

這錢名世離京的時候,雍正親自寫下了《名教罪人》刻成了匾額,讓錢名世掛在家門,還讓地方官員每日檢查。

這還不算完,雍正又命令三百八十五名翰林寫詩,罵錢名世,寫不出詩就寫千字文,最後精挑細選,雕版印刷《名教罪人詩》,最後刻成了石刻,填滿了錢名世的宗祠。

自此之後,江左文人無錢氏。

雍正之所以這麼幹,是因爲他親眼看到了康熙年間的重重亂象,對於文官而言,殺頭是不管用的。

如果你殺頭,文臣會高呼殺身成仁、謝主隆恩;如果抄家,文臣會疾呼與民爭利、捨生取義;如果是革職,文臣會笑言遠離案牘勞形、寄情山水之間。

殺頭對付不了文官,反而助長其氣焰。

康熙年間,康熙曾經三次言開海,設立松江市舶司事,結果次次都被阻撓,反而接連損失了三個心腹,錢名世就是第三次阻撓康熙開海的人。

怎麼對付文官?

徹底搞臭他。

朱祁鈺收起了氣勢,揮了揮手,讓盧忠把人帶下去查補,這四個家主,最後都是要進解刳院的,至於其他從犯,該殺的殺,該流的流,朱祁鈺還要在廣州府待一段時間,這個案子自然可以辦妥。

朱祁鈺坐着車駕,緩緩離開的百壽坊,這場堵門的鬧劇漸漸接近了尾聲。

陳汝言和于謙等一干臣子,坐在一輛車上,返回南塘。

“於少保勸上仁恕之事,看起來進展甚微。”陳汝言憂心忡忡的說道,他擔心名教罪人這法子,實在是太損了。

陳汝言和于謙是老熟人了,當初陳汝言可是于謙手中接過了兵部尚書,雖然沒幹好,但最後還是給兵部找了個江淵做尚書,也不算所託非人。

陛下的日拱一卒戰略和今日這名教罪人,這仁恕沒勸多少,反而越勸越回去了。

于謙不是很介意的說道:“名教罪人這法子,大抵也算是罪有應得吧,能把陛下逼到動用名教罪人的地步,這還有一絲恭順之心嗎?還有一點人臣之禮嗎?”

“這得告訴胡尚書,讓胡尚書把這個法子完善下,胡尚書是太子少師,皇嗣們應該學學這等手段。”

“於少保不擔心嗎?”陳汝言低聲問道。

于謙理所當然的說道:“自然,我是武勳世侯,我又不是文臣,名教罪人又用不到我身上,我自然不會擔心。”

“啊這…”陳汝言目瞪口呆的說道。

的確,于謙現在是武勳世侯,名教罪人是對付文臣的法子,再對付也對付不到於少保的頭上。

一個緹騎打馬來到車駕旁側,大聲的說道:“於少保,出事了。”

“莫慌,何事?”于謙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低聲問道。

緹騎俯首說道:“有人狗急跳牆,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大事,陛下讓五百緹騎保護於少保。”

于謙面色瞬間就變了,急切的說道:“糊塗!你們來我這,陛下那邊怎麼辦!”

緹騎趕忙說道:“陛下那邊還有兩千緹騎。”

“那就好。”于謙這才鬆了口氣,這兩千緹騎的火力和兵員素質,打穿廣州府護送陛下上船回京,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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