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瑾言拼命的搖頭,淚灑山林。bsp;
“不對,如果沒有你犧牲纏住綁匪,我們兩個……”
可能也許的話,關瑾言說不太出來,只是眼眶裡眼淚不停的往外飆,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擦乾她的眼淚,“不哭,阿言,不哭。”
成巍是多麼不忍心看她哭泣。
這一刻,關瑾言實在是很沒用,也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砸,成巍將她抱在胸前,感受着女子痛苦的哭泣,雙眼望向藍天。
若天上真的有神明,請停下聽一聽他的訴求。
他可以將自己永遠留在這座深山,可他懷裡的這個女子……
一定要讓她出去,一定要!
……
細細算來,距離關瑾言失蹤已然快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的音訊全無也讓嚴邵安幾乎暴走。
他查過趙輕舞的手機,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從某些程度而言,他應該相信趙輕舞不是那種人,不會害阿言,可除了趙輕舞,還有誰會動那個腦筋呢?
背身站在窗前,男人一雙劍眉緊皺。
“嚴先生……”
進來的是左傑,話還沒說,就被嚴邵安斥道,“你最好告訴我你已經查到她的下落。”
左傑硬生生抖了下,他倒是也想找到,可問題是……
他真的找不到。
“我……”
他的欲言又止讓嚴邵安提前猜出了結果,張口就是冷冰冰的一個字,“滾!”
悻悻然摸了摸下巴,左傑灰溜溜的走了,迎面和過來的宋秦遇到,兩人目光相對,左傑直搖頭,宋秦也跟着長嘆一聲,一人先走,一人進了嚴邵安辦公室。
“嚴先生,你下午和美國供應商有個會……”
“取消!”毫無疑問的,嚴邵安連聽都沒聽完,就讓宋秦把會議取消,還加了一句,“只要一天沒找到她,公司的事就不要來煩我!”
宋秦直接愣住,還想勸,“嚴先生……”
“出去!”
嚴邵安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把人轟走了。bsp;
宋秦低着頭從辦公室出來,迎面卻和趙輕舞撞在了一起,鼻尖聞着一股濃郁的香味,他迅速擡頭,看到趙輕舞美豔的面孔,眸中驚慌一閃而過,他迅速退後一步。
“少奶奶……”
“嗯……”趙輕舞嗯的一聲,墨鏡後面的面孔扭曲,“看見我你慌什麼?”
“沒有。”
趙輕舞是不信的,哼的一聲,“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邵安他現在不就是爲了那個女人的事連公司都不管了嗎,你身爲他的貼身助理,該勸的時候就勸上幾句,別叫他荒廢了正業。”
她這是不敢朝嚴邵安發火,就拿他出氣,宋秦心裡明瞭,悶着頭沒接話。
趙輕舞又說了幾句,看他跟沒事人一樣,也覺得沒趣,揮揮手讓他走了,自己則搖搖擺擺的去找嚴邵安。
“邵安……”一進門,女人迅速換上一副秀眉蹙起的着急樣,“我從你那知道了關小姐失蹤的事,正好我認識幾個不錯的私人偵探,我拜託他們找人,剛好他們反饋了點消息給我,我趕緊來告訴你。”
“說。”
嚴邵安眉宇間的不耐在聽到趙輕舞說有消息的時候稍有舒解,聲音卻仍是冰冷,趙輕舞在心底埋怨着,臉上並未表現出來,娓娓說道,“他們告訴我,關小姐是和成巍一起被綁架的,我琢磨着這麼就沒動靜,會不會那事根本就是個誤會,你說他們兩個吧原本就是戀人,會不會是舊情復燃,兩人私奔了呢。”
她時刻留意着嚴邵安的變化,可惜嚴邵安背對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憑他的肢體語言船揣測,剛剛嚴邵安垂在身側的手突然收緊了下。 最快更新
或許是憤怒?
她揣摩着,繼續開口,“我也就是隨口說說,畢竟他們兩個失蹤了那麼久,也沒人接到綁匪的電話要錢什麼,我就想說……”
窺探着嚴邵安的面孔,她表露膽怯,心裡卻是暗爽不已。
她最想看到的結果就是嚴邵安認爲關瑾言是和成巍私奔,他放棄尋找,那他們夫妻就可以過安生的日子了。
“還有什麼事?”
正當她竊喜之時,嚴邵安冷颼颼的一句,把趙輕舞剛剛那點得意澆滅的乾乾淨淨,“邵安,難道我非要有事才能來找你嗎?”
“我最近比較忙。”
忙什麼啊?
她剛剛在樓下已經問過了,公司上下都知道近來這幾天嚴邵安就沒怎麼管過公司的事,他怎麼還好意思說自己忙,忙什麼了?
不都是用來找姓關的賤人了嗎?
難道分給她幾分鐘都不行?
趙輕舞氣急了,俏臉猙獰,“邵安,你能不能摸着你的良心說句話,從咱們兩人結婚以來,你一共花過多少時間在我身上,恐怕還不到100個小時吧,現在連我都開始懷疑咱們兩個的關係了,我們真的是夫妻嗎,有這樣的夫妻嗎?”
她怒了,聲聲控訴着,原以爲至少會換來嚴邵安的幾句安慰,可她着實想不到,那個男人竟用陌生的視線望着她,不帶絲毫感情的說,“我以爲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是,你是說的很清楚了!”失控的大喊着,趙輕舞第一次在嚴邵安面前丟了理智和忍耐,“可你也別忘了,在廈門的時候你答應會給我一個孩子,所以現在呢,你又想抵賴了是不是?我不求別的,你答應我的事必須做到!今天,現在,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
她受夠了每次都在他面前假裝懂事,假裝什麼都不在意,溫婉嫺熟,她明明就不是這種人。
誠然她愛嚴邵安沒錯,可她也愛嚴家那鉅額的財富啊!
她還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不愛錢的傻子。
“這件事以後再說!”
嚴邵安此時又哪有什麼心情和她生孩子,應付趙輕舞他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早前她溫婉的時候還覺得能看,現在無理取鬧撒潑的樣子實在讓他厭煩。
皺起的眉心都是不耐,“馬上出去!”
“我不!”
趙輕舞也決定豁出去了,乾乾脆脆往沙發裡一坐,就是不走了,她倒要看看嚴邵安能拿她怎麼辦?
嚴邵安從來不是什麼性格好的人,對於趙輕舞,他心中多少是存幾分愧疚的,還有她那雙像極了小芮的眸子,也讓他常常不忍對她太兇。
可他的“好”也是有底線的。
厭惡的一眼掃過靜坐的趙輕舞,嚴邵安一把拿起辦公桌上的車鑰匙,摔門走了。
“碰”的一聲,辦公室的地板似乎都跟着抖了三抖。
趙輕舞氣的簡直要發狂了,嗷嗷的嚎叫着,尖利的指甲在黑色的真皮沙發抓出一道一道的抓痕,以至於後來薛秘書進來打掃的時候,還以爲總裁辦公室進了野獸。
……
嚴邵安開車在路上狂奔,似乎是生氣又可能是着急,面色雖平靜,可腳下卻不停的用力,油門一踩到底,跑車幾乎在路上飛了起來。
“他們兩個本來就是戀人,也許是私奔了……”
趙輕舞的話突然從腦海裡閃過,他整張面孔扭曲的更厲害,突然啪的一拳砸向方向盤,他成巍何德何能,憑什麼擁有阿言?
該死的,爲合左傑還沒找出兩人的下落?
說曹操曹操便到,左傑的電話到了,嚴邵安低頭瞥了眼手機,把車速放慢,同時用藍牙接了電話,“什麼事?”
“嚴先生,我找到了疑似綁架關小姐的車,我已經安排人過去,地址是……”
高速行駛的跑車突然在路上急剎停下,油門飛旋,車身原地一百八十度轉彎,又朝來的方向飛馳而去。
一片廢棄的舊停車場,幾個混混在這裡佔山爲王,大白天在簡易工棚裡面喝啤酒打牌,玩的正興起,冷不丁聽到外面有跑車急剎的聲音,幾個人在停車場混久了,對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分辨起來十分有一手。
其中一個黃頭髮的小年輕,當即把牌一摔,“客氣,來了輛好傢伙!”
說着,興沖沖的踹開椅子打算開門出去。
這人剛走到門口,冷不丁那鐵門就“哐當”一下,直接給踹飛了,得虧他閃得快,沒給那大傢伙呼身上,可饒是如此,真真還是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年輕當場變了面色。
“哪來的不怕死的,報上名來!”
聲音還未落下,只覺得眼前有黑影高速晃過,他被人箍着脖子直接給架了起來,兩條腿直晃盪,好傢伙,給他嚇的,兩隻眼睛發直,好容易聚焦看清面前的人,只看他一身的肅殺之氣,面目俊朗,劍眉飛起,兩隻眼睛噴火似的盯住自己,他嚇的狠狠打了個激靈。
“請,請問,你,不是,您、您大駕光臨有何、何指教?”
嚴邵安二話不說,手腕旋轉着一使勁,男人兩腳落了地,還不等他高興的歡呼幾句,又被扯着領子拖到了外面的停車場,領子摳住喉嚨,給他嗆的差點沒丟了半條命。
剛剛站穩正咳嗽着。
“那輛車哪來的?”來人指着一輛半新的suv。
黃毛小年輕鬆着領子喘氣,矮下身體湊過去繞着車子有模有樣的轉了圈,回來就搖頭,“不知道,不清楚。”
說完,他挺了挺彎曲的背脊,這不,身體還沒完全舒展開,面上已經結結實實捱了一拳,“不知道就好好的往死裡想,還想不出來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