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關瑾言,再也不會用委屈自己來成全別人。
就算她做錯了,趙輕舞又敢保證沒有故意耍她嗎?
他嚴邵安想在她這個前妻面前替新人掙臉,那也得問過她答應不答應!!
她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對上下顎緊繃的嚴邵安,挑釁的挑了挑柳眉。
看你還能怎麼辦?
嚴邵安兩片薄脣幾乎繃成直線,三年不見,這個女人果然長膽子了,是誰給了她這份底氣?
利眸危險的眯了眯,冷厲的光芒閃過,他突然伸手,一把攫住關瑾言的手臂,“跟我來!”
“你給我放手!”
關瑾言的掙扎被嚴邵安用蠻力制止,他就像一頭髮瘋的野牛,力氣大的讓人根本就擋不住,關瑾言被他拖着,兩隻腳在地面拉出兩條長長的拖痕。
“邵安,”
事態轉變太快,趙輕舞懵了,剛剛嚴邵安還是護着自己,怎麼突然又拽着關瑾言走了?
她急急小跑着追過去,“既然關瑾言她不想道歉,就不要她道歉了啊,你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沒你的事!”
臉色鐵青的男人拽着關瑾言之餘,頭也不擡的衝趙輕舞喊了聲。
趙輕舞尷尬的站在原地,看着嚴邵安把關瑾言往車裡拖,猶豫着想追過去,又怕惹怒嚴邵安,不甘心的在原地直跺腳,幾秒鐘之後,還是奔了過去。
“邵安,你要幹嘛,你冷靜點,”
“啪,”
車門被狠狠甩上,隔絕了趙輕舞的視線,嚴邵安將關瑾言和自己一起關在了保姆車裡。
“嚴邵安,你瘋了是不是?!!”
車裡,關瑾言被大力摔在椅子裡,嚴邵安緊跟着欺身壓過來,兩隻手撐在扶手,將關瑾言困在椅子裡,居高臨下的和她對視,眼神裡充滿了陰鷙的冷芒,發了狠的瞪着關瑾言。
額頭不知怎麼突然開始痛起來,還有被嚴邵安拽着的左手大臂,這時候也傳來火辣辣的疼。
關瑾言倒抽了一口涼氣,冷了目光和他對視,“你到底發什麼瘋?我似乎並沒有得罪你吧,就算想替你擱在心尖上的人出氣也用不着做到這個份上,怎麼,難道你想揍我一頓不成?”
“閉嘴,”
嚴邵安吼,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是想氣死他嗎?
“我憑什麼閉嘴,”關瑾言並不肯示弱。
只看嚴邵安額角突突的跳動,陡然伸手,五指緊緊扣在關瑾言的喉嚨口,“我說了讓你閉嘴。”
“我偏不,”哼的一聲,關瑾言忍着呼吸困難,將頭別到另一邊。
他以爲他是誰,還妄想管着她?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她的“不聽話”徹底惹惱了嚴邵安,他繃着臉,五根手指收的越來越近,關瑾言漸漸覺得呼吸困難,儘管如此,她還是不服輸的擡頭瞪嚴邵安,眸子裡充斥着濃濃的挑釁。
嚴邵安被氣的熱血沸騰,猛地欺身往下壓,長指鬆開關瑾言纖細的脖子。
終於能呼吸自由的空氣,關瑾言摁着心口,長長的換了口氣。
“啊——”
一聲尖叫突然從她誘人的紅脣發出,關瑾言迅速伸手放到脖子,掌心立即被染上鮮紅的血,她氣的牙癢癢,擡頭再看嚴邵安,脣瓣留下了一抹妖冶的紅色。
他竟然發了狠的咬破了她脖子裡的皮膚。
“你屬狗的是不是,憑什麼咬人?”瞪着嚴邵安,她一面從前面的位置抽了面紙擦脖子裡的血跡。
咬了人的嚴邵安並未說話,垂眸看着女人臉上豐富的表情,突然伸手,從關瑾言手裡把面紙拿過去,另一隻手撥開她的頭,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傷口。
關瑾言吃力的側着頭,想推他,視線所及卻是男人專注的側臉,一雙眸子定定看着她的傷口,似乎藏着些不具名溫柔的情愫,在心裡低低嘆了聲,她默不作聲的把手抽了回來。
專注替她擦拭傷口的男人眼角斜過,薄脣輕輕抿出了上揚的弧度。
“裡面怎麼了,關瑾言爲什麼叫,邵安,你沒事吧?”
伴隨着趙輕舞着急的聲音,車門被拍的啪啪響,徹底打破了車裡靜謐的氣氛,關瑾言是率先回神的一個,看了眼嚴邵安,一把擋開他的手,“行了,我自己來,”
嚴邵安手裡拿着沾血的面紙,尷尬的舉着。
關瑾言早又抽了幾張面紙,將傷口的血擦的乾乾淨淨,推開他就去拉車門,“趙輕舞在外面該着急了,開門吧,”
兩個人關在車裡成何體統。
“等等,”
手又被嚴邵安一把拉住,關瑾言的火氣已經醞釀在爆發邊緣,背對着他用力做了個深呼吸,冷冷的質問,“你還有什麼事?”
她態度冰冷而充滿了不厭煩。
嚴邵安眸色一黯,握着她的手略微鬆了鬆,關瑾言趁機甩開,拉開車門就跳了下去。
“你們做了什麼?”
剛下車又一把被趙輕舞拉住,她一面着急的朝車裡看,似乎是想看兩人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面又拉着關瑾言左右上下的仔細打量。
“你脖子上面是什麼?”
血跡已經被擦乾淨,留下一小團紅色的於痕,很容易讓人往那方面聯想。
趙輕舞變了臉色,手指指甲死死扎進關瑾言手臂,不依不饒的追問,“你們在車裡做了什麼,你脖子裡怎麼會有吻痕,你們是不是揹着我親熱了,關瑾言,你別忘了,你和嚴邵安早就離婚了,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資格糾纏他,我看你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無理取鬧的女人,灑脫點不好嗎?”
糾纏?
她哪隻眼睛看到她糾纏嚴邵安了,如果不是爲了完成ele公司的任務,她根本一點都不想看到他們兩張臉。
“你哪裡看到,”話說到一般,關瑾言突然不說了,嘴角抿起邪邪的笑望着趙輕舞。
趙輕舞被她古怪的目光盯的是渾身不自在,不等關瑾言開口,已經嫌棄的甩開關瑾言,“你想說什麼?”
關瑾言神神秘秘的笑而不語,半晌之後才改口道,“對,沒錯,我是想纏着嚴邵安,你能怎麼着我?”
“你!”
趙輕舞俏臉變了形,明顯被關瑾言氣到了。
不禁在心中哀嘆,這趙輕舞好歹還是個上過表演課的明星,可惜這演技實在不怎麼樣,被她一句話就擾亂了心神,那她根本不需要再費什麼周折算計簽約的事,現在就有辦法了。
抱着手臂,她頂着一張嬉笑的面龐逼近趙輕舞,“其實,想讓我不糾纏嚴邵安也很簡單,你把ele的代言合同簽了,還是說好的代言費,你看你既賺了錢,又收穫了名氣,最重要的是,以後不會再看到我,你覺得怎麼樣?”
也是她笨,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利用這一點來“要挾”趙輕舞,如果早想到,哪裡還需要費這麼一番功夫?
早簽了合同回巴黎陪兒子了。
趙輕舞盯着笑容燦爛的關瑾言,顯然對關瑾言的提議很心動,偏偏又不知道在擔心什麼,咬着粉脣一時並未鬆口。
“你還有什麼顧慮?”關瑾言也是不明白了,對趙輕舞來說她開出的條件已經好的不得了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
趙輕舞還是皺着柳眉,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看她這臉,關瑾言心裡一把火氣也是蹭蹭往上躥,合着還要她跪下來求她是不是?
冷着臉半轉過視線朝遠處看,也要自己冷靜冷靜。
她不能一走了之,只能儘量平復自己的心情。
“合同可以籤,代言費要再談,”
身後車門打開,嚴邵安彎腰從車裡走下來,尊貴的氣質不可一世,站到趙輕舞身邊,炎熱的天氣,他穿着西服,身上卻看不到一滴汗水,面上蒙着一層寒冰,疏離的目光淡淡掃過關瑾言。
關瑾言早已回頭,此刻對上男人冰冷的目光,想起剛剛在車裡的事,心底微微有一絲愕然,旋即又很快釋懷,嚴邵安所做,不過都爲了維護趙輕舞。
“邵安,”
趙輕舞歡喜不已,自發的挽着嚴邵安,“你肯替我張羅真是太好了,”
代言費多少不過錦上添花的事,最重要的還是嚴邵安肯爲了她和關瑾言爲難,足以說明她在嚴邵安心中的地位比關瑾言重要多了,怎麼能讓她不高興?
望着嚴邵安,目若春水。
“代言費當然有商量的餘地,只是ele開出的價格已經很合理,我想你們心裡應該有數,如果鬧的太僵,對雙方都不好,”關瑾言冷眼看着兩人親暱。
“這個價錢怎麼就合理了,我之前接的一個代言可是八位數,”趙輕舞迫不及待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關瑾言冷颼颼的看着她,不說話,現在掌握話語權的顯然是嚴邵安,她還關心趙輕舞幹嘛,對着嚴邵安挑了挑眉,“嚴總裁,你也這麼認爲嗎?”
嚴總裁……
好,很好!
她一定要分的這麼清楚是不是!
嚴邵安脣角抽動,冰冷的丟下一句,“代言費必須八位數,否則,免談!”
一把扯過趙輕舞摟在懷裡,繞開關瑾言揚長走遠,趙輕舞顯然得意極了,從關瑾言身邊經過的時候,遞給她一個挑釁而得意的眼神。
這特麼什麼事?!!
爲了個趙輕舞,他非要跟她對着幹是不是?
關瑾言氣不打一處來,狠狠一跺腳,拔腿就朝相反的方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