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從蕭大師那裡拿到了藥,可真要讓嚴邵安吃下去,對於趙輕舞來說這又是一個很大的難題,兩人原本在一起的時間就不多,住在一起的機會更少,何況,還要讓嚴邵安毫無防備的把藥吃下去。
趙輕舞頭疼的直皺眉頭。
回到屋子裡,直接把藥往茶几上一丟。
她頻繁請假,現在在拍的那部偶像劇進度被嚴重耽誤,導演雖然不敢明着說什麼,可她心裡也是有數的,仗着嚴邵安的勢力,她或許能肆意囂張那麼幾次,可終究,她也不能太過,若太過了,毀的不僅是自己,還有嚴邵安的名聲,屆時,難免影響她和邵安本就不和諧的關係。
好在這部戲趕完之後,她應該會有一個禮拜左右的假期,再把下一部劇拍完,如果能順利懷孕,她就趁機退出娛樂圈,相夫教子,好好當她的嚴少奶奶。
趙輕舞在煩惱的同時,嚴邵安同樣處在焦慮中。
左傑用盡了辦法,在全球搜索中終於找到找到了鄭國華的線索,他攜妻子和女兒到了廈門,因爲他們是用私人飛機直接飛的,而早前左傑並沒有從這一點着手,所以耽誤了調查。
找到線索,左傑立即打電話告訴嚴邵安,“鄭國華和家人在廈門。”
“知道了,繼續找,我要知道他們此刻的確切位置。”
嚴邵安並沒有鬆口氣的感覺,兩道劍眉反倒緊皺,鄭國華在國內,更沒有可能不知道ms發生的事,廈門到京北飛機不過三個小時,他隨時可以現身,卻這麼久沒出現,似乎更印證了他不安的揣測。
“嚴先生。”宋秦也是得知了消息之後進來,表情凝肅,“鄭國華。”
嚴邵安擡頭瞥了他一眼,兩隻手撐在辦公桌,整個人呈現煩躁的姿態,沒一會又踱步到窗前,單手託着下顎,突然又坐回辦公桌後,如此往返幾次之後,他突然盯住宋秦。
“我要去廈門!”
“嚴先生。 最快更新”
宋秦所有的抗議都被嚴邵安拒絕,他言出必行,立刻安排定了往廈門的機票,公司的事則暫時交給了宋秦處理,看着他義無反顧的離開,宋秦有一瞬間的失神,盯着他的背影很久,默默垂眸。
誰說嚴先生心裡沒她?
反正,他不信。
……
飛機轟鳴着降落在高崎國際機場,國際到達的接機口人不多,而不遠處的國內達到則擠滿了接機的人,嚴邵安一身便服,揹着雙肩包,看上去像普通的旅行者,只是身材特別修長而面孔英俊。
他低着頭一路疾走,走出機場就上了輛出租,“去鼓浪嶼。”
左傑追蹤到鄭國華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鼓浪嶼,他們搭了私人遊艇,入夜之後才進的島,嚴邵安此次過來並不打算大張旗鼓,他很低調的買票搭渡輪去了鼓浪嶼。
船行過,水浪滾滾,廈門的海水不那麼藍,可風景卻是獨特,他站在船頭,吹着鹹溼的海風,突然就想起了關瑾言,這樣的景,如果能和她共享……
很快卻又是失笑。
他在胡思亂想什麼,她現在人在巴黎,根本不可能在廈門,他們兩個……
也不能舒服的在一起享受風景。
20分鐘,渡輪達到鼓浪嶼,嚴邵安隨着人流走出輪渡碼頭,他選擇下的站是內厝澳,這個碼頭下的人少,經過的也都是原生態的居民住區,根據他的推斷,像鄭國華這樣的人就算到了鼓浪嶼,也不會住在熱鬧的商業街,肯定會是在安靜的街區,又或者鄭國華在島上有度假屋,只是左傑沒查到。
好在這個島不大,如果他拿着照片一戶一戶人家尋找,肯定會找到見過他們的人。
從內厝澳碼頭往深處走,都是一棟棟的居民樓,臨街的都被改成小鋪子、客棧民宿,一看就不是鄭國華會停留的地方,嚴邵安繼續往裡走,經過一家外牆爬滿了紫色小花的建築時,嚴邵安停下了腳步。bsp;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想走進去看看。
腳步不聽使喚的邁了進去,客棧老闆是個年輕的姑娘,看到他激動的捂着臉跺腳,直呼他太帥,嚴邵安進門的時候已經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客棧的環境,隨處可見鮮豔的小花,佈置的格外有特色。
“帥哥,你是住宿嗎?”小姑娘紅着臉問。
嚴邵安點了頭。
“麻煩身份證給我。”小姑娘羞澀的不敢看他,接過他遞過去的身份證低着頭刷了下,趕緊又還給他,“好了。”
嚴邵安拿回身份證,又盯住小姑娘,眉頭稍稍擰起。
小姑娘面紅耳赤,臉紅心跳,“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該不會這個帥哥是真的看上她了吧!
天哪,天哪,這個人真的好帥的,她要不要這麼好運啊!
嚴邵安面不改色,“你房卡沒給我。”
“啊,哦。”
失望在小姑娘鮮嫩的小臉浮現,她因爲害羞而羞紅的臉着急之下就更紅了,悶着頭一陣手忙腳亂的搗鼓,好不容易纔拿出一張房卡放到前臺。
嚴邵安似沒注意到小姑娘的害羞,拿了房卡之後就自己尋着路上樓了。
相對他的地位和財富而言,房間實在有些小,或許還沒他家裡一個衛生間大,甚在裝修的風格不錯,古色古香,許是點了香薰的緣故,房間還透着絲絲沁人的香氣,將揹包放下,嚴邵安來到陽臺,臨海的小樓,站在後陽臺望出去看到的是大海,而走到前陽臺……
是林立在兩棟樓之間的小巷子,許是因爲下了雨的緣故,石板的路面有些潮,發出青灰的顏色,不時有拖着行李箱揹着揹包的人走過,嚴邵安站窗口站了會,轉身回屋裡。
“我到鼓浪嶼了,有新線索隨時聯繫。”
“老大,你竟然真的跑廈門去了,她的事你是不是太放心裡去了,公司那麼多事你不管,幾千公里跑廈門去,我怎麼覺得你……”
左傑叫嚷起來,實在被嚴邵安的舉動驚到了。
可嚴邵安僅僅是雲淡風輕的打斷了他,“別說了,做事。”
左傑那邊悶悶的掛了電話,顯然對嚴邵安這種行爲表示十分不齒,卻又無可奈何的只能聽命,他給自己衝了杯咖啡,繼續盯着進出廈門的監控,突然,他目光一頓,雙眼緊跟着湊近屏幕,盯了半天之後突然露出玩味的表情。
薄脣輕抿咖啡,他含着咖啡慢悠悠的嚥下,脣角猛地上揚。
世界那麼大,廈門那麼大,那兩個人怎麼就能碰到一起?
也許,大概,真的是緣分?
……
傍晚的鼓浪嶼,天色漸漸暗下來,而與此同時,燈光一點點亮起來,島上的遊人也不如白日那樣交織如梭,這個熱鬧了一天的島開始安靜下來。
在客棧呆了半天的嚴邵安打算出門去晃晃,他沒揹包,隨身抓了件黑色的風衣披着,很隨性的就出了門,瀟灑又英俊的姿勢讓前臺的小姑娘又是一陣歡呼雀躍,眼神追着他出了門。
走在下過雨的石板路,嚴邵安信步走着,既是給自己覓食,同時也是在島上四處看看,或許能看到一些可疑的東西。
“老闆,來一碗沙茶麪。”
從前面的弄堂傳來一道靚麗的女聲,行走中的嚴邵安卻猛地站住,擡眸盯住那個方向,深邃的眼神裡一點點涌出不可思議,他放慢了腳步走近,一點點來到巷子口。
裡面是環境並不好的攤位,擺着十幾張桌子凳子,老闆就在旁邊的竈臺上下着面,做着腸粉,而背對着巷子口坐着一個女人,她的長髮被綁成馬尾束在腦後,露出優美的頸項,穿着灰色的運動套裝,正低頭看手機。
時間好似定住了一般。
灰暗髒亂的攤子通通在嚴邵安眼皮子底下消失,只剩了那一道纖細的背影,入了他的眼,進了他的心,令他的心開始不規則的砰砰亂跳。
“姑娘,你的面。”
老闆將面放在桌上之後轉身,正好看到站在巷子口的嚴邵安,便招呼着,“先生,進來吃碗沙茶麪吧,正宗的沙茶麪,老手藝,好吃着呢。”
嚴邵安一愣,目光幾乎是不受控制的看向低頭吃麪的女人。
如果她此刻回頭……
他該怎麼和她打招呼,笑着,面無表情,還是趁現在轉身離開?
愣在巷子口,他做了無數的假設,可那個低着頭的女子始終並未回頭,嚴邵安又覺得說不出來的失望,抿着脣苦笑,那老闆也拿不準他是不是要吃麪,在圍裙上搓着手又回到了竈臺前。
小店的生意不算好,大概是位置太偏,又不懂得營銷,只坐了關瑾言一個客人,十幾分鍾之後,關瑾言吃好了面,叫老闆過來結賬。
“一共45塊錢。”
嚴邵安站的位置只看着老闆收了錢,然後低頭不知跟女人說了什麼,女子突然回頭,他來不及躲閃,直愣愣的暴露在女人視線裡。
他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攥緊。
關瑾言已經挪開視線站了起來,她朝他走來,嚴邵安繃緊的身體擋住了出巷子口的路,眼睜睜看着她過來,也忘了側身讓路,不到半分鐘的路程,關瑾言站定在他面前,還是那樣娟秀隱忍的面容,望着他,很平靜的開口。
“麻煩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