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瑾言怎麼會想到嚴邵安竟然在皇庭,明明剛剛蘇映紅也沒跟她提過這事,還是說蘇映紅也不知道嚴邵安過來了,想想卻是可恨,她纔剛剛決定要躲的遠遠的,現在倒好,自己眼巴巴送上門去了。
“怎麼樣,小美人?”
豪哥似笑非笑的催着,顯得高深莫測。
關瑾言擡頭睨他,這個男人畢竟是展家的人,城府極深,她不該對他沒有任何瞭解就冒然闖進來,好在蘇映紅叮囑過她,如果實在應付不了,可以找她……
“現在是想逃嗎,”
心念剛剛想到,男人卻好似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雲淡風輕的一句話,驚的關瑾言心驚肉跳,水靈靈的眸子望着他,豪哥笑,手掌在關瑾言臉頰輕輕撫過,他的掌心粗糙,繭子磨過她細嫩的臉頰。
這是一雙殺人飲血的手,關瑾言禁不住身體輕輕顫慄。
豪哥的手一直沿着她纖細的脖子往下,牽起她握拳的手,“走,跟我去會會嚴邵安,”
……
一牆之隔的包間,同樣是環形的真皮沙發,和旁邊的那一間不同,這個包間裡擠了五個男人,或坐或靠着沙發,一手晃着高腳杯,另一隻手則在身邊女伴身上隨意遊走。
靡靡之音充斥着包間,間或夾雜着女子害羞的嬌羞聲。
“我說邵安,既然到了這個地方,就別皺着眉頭一臉苦相,你,”脖子裡戴着粗金項鍊的男人從女伴身上起來,大搖大擺的走到沙發那裡,大膽踢了嚴邵安一腳。
“還有你,不知道怎麼伺候男人就滾,跟這坐着裝大小姐呢,起來,”拽着旁邊一個小姑娘往嚴邵安身上摔,“給我伺候好了,信不信我抽你,”
小姑娘是新來的,心裡正慌着,再看其他姑娘都不用主動,那幾個男人早就餓狼撲食的衝上去,偏偏她碰到的這一個,繃着臉一動不動在沙發裡坐了十幾分鍾,跟個冰塊似的,直往外面冒寒氣,她怕都怕的要死,哪裡還敢亂動。
“啊,”
被摔在嚴邵安身上,小姑娘發出害羞的聲音,跟着臉就悶了個通紅,好巧不巧,她摔下去的時候頭正埋在嚴邵安胯部,小姑娘沒見過這種場面,趴在那裡紅着臉一動不敢動。
“瞧瞧,還是個小雛兒,”
男人起勁的大笑,拍着手,起鬨的摁着小姑娘的頭往下壓,“來,多學學,這花樣啊男人都喜歡,”
小姑娘的臉和脣在男人胯部來回的蹭,悶的連耳根子也紅透了。
包間裡其餘幾個男男女女也都停了下來,紛紛看着這一幕起鬨,笑聲此起彼伏。
只有嚴邵安,保持上半身靠在沙發裡,低眸望着趴在自己胯部的女人,眸子一派波瀾不驚。
“好樣的,來繼續動,”
玩了會,男人滿意的撒手,讓小姑娘自己動。
小姑娘害羞的擡頭,小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似的,嬌羞的望了嚴邵安一眼,嚴邵安不說話也不拒絕,她一時拿不準主意,想了想,索性心一橫,咬牙又將頭埋到了男人胯部。
“哈哈,哈哈,我以爲是個不懂情趣的小蹄子,沒想到是個沒被開發的雛兒,邵安啊,你今天可有福氣了,哈哈,”
仰頭咕咚灌了半杯紅酒。
“砰,”
門恰恰在這時被推開。
一屋子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紛紛不悅的擡頭。
“什麼人,敢壞小爺的興致,”站着的那人將嘴裡一口紅酒噴了,破口就罵。
也不看看他什麼身份,玩的正起勁呢跟這來搗亂,膽子也忒肥了!
“啪”將手裡的高腳杯摔了,一地的玻璃渣子飛濺。
“我們找嚴邵安,”豪哥穩穩當當站在門口,帶笑看着包間裡一室迷亂的場面,右手還扣着關瑾言的手腕,深邃的眸子穿越衆人定定落向嚴邵安。
關瑾言被迫站在他身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包廂裡亂糟糟的狀況,跟着目光就好似自帶搜索功能,落向沙發裡的那個男人,神經驀地一緊。
好一個嚴邵安!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竟然就敢和女人這麼玩。
呵,真是……無恥!
猛地別開臉,又覺得自己可笑,嚴邵安如何玩女人跟她有什麼關係,她爲什麼要在意?
又把臉轉回來,直勾勾看着嚴邵安,她就想看看那個男人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這樣東西!
“你什麼人?”接話的是先前的問話的男人,他上下打量着站在門口的豪哥,又隨意看了眼他身邊的女人,原本以爲只是皇庭一個員工,粗略掃了眼就轉開了視線,打算回頭去諮詢嚴邵安的意見。
頭轉到一半,突然僵住,然後又一點點回頭,猛地看着關瑾言。
“你,邵安的前老婆?關瑾言?”
話落,包間裡立即安靜下來,幾個人紛紛抱着看好戲的姿態,目光來回在嚴邵安和關瑾言身上切換,這場面,嚴邵安身上還趴着一個女人,簡直不能……
更勁爆啊!
趴在嚴邵安胯部的女人似乎也感覺到氣氛不對,一臉茫然的擡頭,緊跟着就被一股蠻力拽開,摔到地上,而拉她的人正是嚴邵安,此刻,嚴邵安已經從沙發裡站起來。
長身而立,面若寒冰,望着豪哥扣在關瑾言手腕的手指。
空氣中好似有火花滋滋炸裂,無聲的硝煙正在迅速蔓延。
“你是誰?”
嚴邵安開口,話是問的豪哥,目光卻是看着關瑾言。
這個女人,下午在墓地那麼決然的棄他而去,現在就拉着另一個男人到自己面前來耀武揚威,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幸會,在下樑浩,”
什麼?
關瑾言聽到豪哥的回答,心中大驚,蘇映紅不是說這個豪哥是展家的人,那他爲何不姓展,難道是她搞錯了什麼?
如果真的是弄錯了,那她現在站在這裡又算怎麼個事?
咬牙切齒的瞪着樑浩,她使勁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察覺到女人的抗拒,樑浩不動聲色的加重了力道,長指扣在關瑾言纖細的手腕,用力一拽,示意她安靜。
關瑾言現在能安靜得了纔怪,想到自己竟然剛剛還對這個男人阿諛奉承,自己都簡直噁心的想吐,哪裡還管現在是劍拔弩張的場面,既然手上掙不開,擡腿照着男人的小腿狠狠一腳就踹了上去。
樑浩似乎皺了皺眉,突然扭頭看她,大掌在她發頂輕輕揉了揉。
這算什麼?
關瑾言驀地僵住。
覺得一陣強烈的牴觸一直從頭皮蔓延到腳底,惡寒的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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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邵安垂在身側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全身的肌肉噴張,聚成一張繃緊的弓,卻又在身上衣服的遮掩下,他的怒氣表現的並不明顯。
他似平靜的看着樑浩,“原來是展家的人?”
樑浩不以爲然的笑了笑,抓着關瑾言的手晃了晃,低頭斜斜看了她一眼。
關瑾言臉上轟的一熱,原來蘇映紅沒說錯啊,這個樑浩姓樑,她還以爲他不是展家的人,鬱結的問題解開,她忍不住揚了揚脣角。
原本並非是對樑浩的迴應。
偏偏落在旁人眼裡,似打情罵俏一般,很難讓人不往他們是一對想。
嚴邵安的身體早已繃到極致。
等着樑浩解釋和關瑾言的關係。
然,樑浩只管伸手搭在關瑾言的肩膀,笑道,“好了,小美人已經驗明正身,跟我走吧,”
大喇喇摟着關瑾言就走。
關瑾言此刻算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雖然很討厭樑浩對她的碰觸,還是忍了,手順勢環在樑浩的腰上,聽話乖巧的跟着樑浩離開。
兩人旁若無人的秀氣了恩愛。
驚呆了一屋子的人。
“我說邵安,你這前妻,可真夠厲害的,看看她一身名牌,還傍上了展家的人,這女人哪,果然只要豁得出去,錢那不可就信手拈來,行了行了,別被他們掃了興,我們繼續玩,繼續玩——”
摟着身邊的小妞重重一口親了下去。
其餘人也紛紛摟着身邊的女伴繼續調笑。
只有先前被推開的小姑娘,忍着屁股的痛從地上爬起來,看其他姐妹都伏在男人懷裡,鼓起勇氣擡頭看了看冰冷的嚴邵安,不安的攥緊了小手。
她要怎麼辦嘛!
動了動脣,剛剛想說什麼,冷不丁面前一陣冷風拂過,驚愕擡頭,嚴邵安早一陣風似的走到門口,“啪”摔門而去。
“唉,邵安,不玩了啊,”男人從女人身上擡頭,對着重新關上的門吼了幾聲,“媽的,掃興,嚴邵安走了,錢要算在誰頭上!媽的!”
外面,天早已黑。
關瑾言勾着樑浩走出皇庭的大門,立即不客氣的在他背上拍了一記,“好了,可以放手了吧!”
掙了掙,想把手抽回來。
一下,樑浩沒放,她又用力掙了掙,樑浩還是沒放手。
“你什麼意思?”
怒,關瑾言的聲音高了幾分,瞪着樑浩。
樑浩大掌在她頭頂碰了碰,“你故意接近我難道不是有事相求,現在我正在給你這個機會,怎麼你沒看出來?”
“你,”
除了震驚,關瑾言心裡更多的是驚慌,樑浩怎麼會知道她是故意接近他?
那是不是表示他也知道父親那件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