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件事,兩人的情緒都不好。
嚴邵安下午還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關瑾言一個人留在辦公室,原也是想回武行上班,再一想既然已經請了假,也沒必要再回去,只一個人呆在辦公室。
想起剛纔擔心的事,她想要討好嚴邵安的父親,然實在又對他不瞭解。
思來想去,想到一個人。
她猛地站起來,直接衝到宋秦的辦公室。
“宋秦,”她進去,想了想,又順帶把門關上了,畢竟談的是嚴邵安家中的事,如果被外人聽到,只怕不好。
宋秦剛剛站起來,就看到她把門關了,眸色微微一變。
若被嚴先生知曉,他……
關瑾言此刻只想從他這裡打聽嚴邵安父親的事,自然不會察覺到宋秦百轉千回的心思,再則,兩人一向並無多少交集,她也沒考慮更多。
追着就問,“你對嚴邵安的父親瞭解多少?他有什麼喜好呀?”
此刻,她單純的想要討好嚴邵安的父親。
純澈的眸子放出明亮的目光,好看極了。
她一出口。
宋秦就明瞭她的目的,心中唏噓不已,她空有這份心,又如何知道這其中的恩怨糾葛,即便她做更多,也不可能讓嚴震麟對她有任何改觀。
不想讓她碰壁,宋秦命令自己硬下心腸,冷漠開口,“嚴老先生常年住在國外,我對他並不瞭解,”
“這樣啊,”
關瑾言眼睛裡的光芒一點點弱了下去,很失望。
看她這樣,宋秦心中不忍,幾乎要破口說出真相,好在最後關頭忍住了,只是再也無法面對關瑾言,只能又一次冷了聲音,“嚴先生讓我送資料過去,”
“哦,那你忙吧,”
關瑾言垂下頭,失望的從宋秦的辦公室離開。
如果宋秦也不瞭解嚴震麟,她還能找誰幫忙。
難道要找嚴邵安的母親嗎?
爲了這事,關瑾言發愁了一個下午,嚴邵安開完會回辦公室,宋秦轉告了他關瑾言找他的事,着重說了她想討好嚴震麟,也是希望嚴邵安能記着關瑾言的好。
嚴邵安聽完之後,臉上果然現出了動容之色,一點點轉動眸子看向辦公室。
裡面那個女人,心地那般善良……
“關小姐……人很好,”
明知道他的立場最是不能說這種話,然想到關瑾言的處境,他還是開了口,更做好了被嚴邵安訓斥的準備,不想嚴邵安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旋即又落向辦公室。
擰眉深思。
倏地拔腿,大步踏進辦公室。
關瑾言已然等的昏昏欲睡,被開門聲音驚醒,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從沙發裡站起來,警惕的望着門口,眼睛瞪的滾圓,卻是一臉的防備。
嚴邵安被她嬌俏的模樣逗笑,一個箭步上前就將關瑾言扣在懷裡。
“怎麼了?”
關瑾言臉貼在他胸前,無辜的眨着眼睛。
這一出跟着一出,什麼情況?
嚴邵安不說話,只緊緊抱着她,呼吸越來越粗重,懷裡的這個女子,此時此刻,他竟……不想放手了。
……
平海路。
任雪琴買了菜回來,進門就沒看到嚴邵安的車,又找了一圈沒看到嚴邵安,再看嚴震麟板着臉坐在沙發裡,當即心裡也不痛快,一屁股在另一張沙發坐下。
“本來晚上熱熱鬧鬧在一起吃頓晚飯,看看現在被你攪的。”
嚴震麟繃着臉,只一言不發。
他越是不說話,任雪琴越是生氣,自從芮芮過世之後,一家人已經有多久沒有在一起吃過飯,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又被他給攪了,讓她怎麼不生氣。
再說了,小關受了那麼多苦,反正,她心疼。
再看嚴震麟還是不說話,素來知道他是固執的脾氣,她只得又妥協,“邵安的意思也不是不替芮兒報仇,你心中不是也有數,就當年小關坐牢那事,那都是邵安一手操作的,至於娶她,不也是爲了報復,所以說,你們的目標既然一樣,你又何必再去攙和?”
自知不管是丈夫還是兒子,她都勸不動。
任雪琴乾脆也放棄了,反正她說什麼都不頂用,能說服一個是一個,至少啊,讓她有頓團圓的飯吃。
“他胡鬧,你也跟着胡鬧!”嚴震麟不客氣的訓斥,“他娶那個女人也就罷了,現在是要讓她懷我們嚴家的孩子,這不是胡鬧又是什麼?!!我們嚴家的孫子說什麼也不能從她姓關的女人肚子裡冒出來!”
“這不是還沒懷上,”任雪琴無可奈何。
被嚴震麟狠狠瞪了一眼,“你懂什麼,真要懷上了就來不及了!”
莫名其妙被他數落,任雪琴這心裡也是氣悶,想到兒子和丈夫一個都不聽她的勸,更是胸悶,索性站起來,直接往樓上去了。
而嚴震麟始終繃着臉,絲毫不爲所動。
娶了那個女人進門已經是極限,只等着有朝一日能將她趕出去,至於孩子,他絕不會容許!
這邊。
關瑾言同樣被這件事困擾,儘管嚴邵安讓她不必擔心,這件事他會擺平,可以後要和嚴邵安父母的相處總歸是她,如果嚴震麟對她有任何不滿,她爲什麼不去問個清楚明白?
打定主意,當天晚上嚴邵安在處理公事的時候,關瑾言就給任雪琴撥了電話,並讓任雪琴把電話轉給嚴震麟,“爸,”
“誰是你爸!”對方不客氣的打斷她,上來就狠狠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關瑾言抿了抿脣,不卑不亢的說,“我和嚴邵安已經領了結婚證,既然你是嚴邵安的父親,我理當叫你一聲爸,如若我不這麼做,纔是對你的不尊重,”
“用不着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也知道你打電話過來是什麼目的,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裡,你雖然有張結婚證在手裡,可真要進我嚴家的門,那還得我說了算!”
嚴震麟凌厲的語氣即使隔着長長的無線電波,關瑾言還是能非常明顯的感覺到。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惹惱了他。
暗暗咬脣,她強打起精神,“爸,恕我愚鈍,你我尚未見過面,你又如何斷定我不配進你嚴家的門?”
電話裡沉默了良久,只能聽到老人粗重的喘息聲。
關瑾言一顆心高懸,捏着手機的掌心早已被冷汗浸溼。
只聽嚴震麟憤怒的咆哮,“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