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酒無雲子的三清劍劈到老怪物的身上後,撲通的一聲悶響,那利劍竟然如同劈在皮革之上一般,傷不着它一根毛髮不說,竟然還反彈回來。那老怪怪笑着利爪揮近,大祭酒急忙一道五雷打去,盤山老怪側身避過,閃電般的近身前來,右手一抓,竟然一下子就抓住了大祭酒手中的三清劍。大祭酒有些着急,急忙要抽回利劍,結果卻被那老怪給抓得牢牢的抽扯不動。
只見那老怪嘿嘿詭異一笑,然後手上一用力,只聽到錚的一聲,大祭酒那手中的三清劍竟然斷爲兩截。無雲子道姑大駭,急忙棄劍撤手,然後沉喝一聲道袍一揮,瞬間一柄麈尾葫蘆塵在手,猛的朝那老怪額頭打去。那老怪輕手一撩便將她的拂塵撩到一邊去了,然後說道:“你這小丫頭想和我過招,還差得遠呢!”說完後右腳一勾,竟然閃電般的將大祭酒踢翻在地。
我們大驚失色,這時候只見姚老道身子一晃移身過去,口唸真言後那右掌瞬間變得蒲扇般大小,猛的朝着盤山氏的天靈蓋擊去。卻見盤山老怪左爪一架,將姚老道的巨掌擋住,右爪往着他的胸腔猛抓過去。那老怪這一爪子來得兇猛,要是被爪着不死也得重傷,只見姚老道急忙左手畫着圓圈,一道無極圈在他胸口結成,如同一張盾牌一般擋住了那老怪的利爪。
二人僵持片刻,那盤山氏嘿嘿笑着說道:“小屁孩,你這無極圈能擋得住我?”說完後指尖一用力,只見姚老道立刻身子一震,往後退了一步。我們見他那老臉漲得通紅如同豬肝,身子不停顫抖,雙腿極力的蹬着地面,彷彿就要支撐不住。
大家正待上去幫忙,只見姚老道側身回頭大吼道:“你們還不快走,去,去密室內!”大祭酒開口說道:“你們快走,我去助大師傅一臂之力!”說完後手拈靈決,就要上前與那老怪打鬥。姚老道急忙說道:“無雲,你也快走,別管我!”大祭酒朗聲說道:“我怎麼能走,我要和大師傅並肩作戰。”這個時候戴無塵也開口說道:“是啊,我們也不走,我們要與這幫妖邪血戰到底!”
“哈哈哈哈……”那盤山老怪大笑後說道:“想跑?跑得脫馬腦殼,也都別假惺惺作態,我說,你們一個也跑不了。”此刻姚老道正極力支撐着那老怪的一對鋒利爪子,喘着大氣說道:“大祭酒,老怪物兇狠,大家合起來也不是它的對手!這伏龍山以後得靠你撐着,你快帶他們走,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快走!”
“大師傅!”無雲子道姑大聲喊着,要走卻又猶豫不決,始終沒有擡腿移步。
“快走!”姚法宗眼見自己抵擋不住,焦急萬分的大吼起來。於是大祭酒一咬牙手一揮,含淚下令大家往後面撤去。“大師傅!”無塵道長和相木匠一步一回首的嘶啞着嗓子喊道。眼見姚老道抱了必死的決心以身護觀,拖住那老怪物讓我們撤退,於是我們萬般無奈的緩緩往着後面退去。
這時候那盤山氏草狗精哼哼的冷笑兩聲,說道:“沒那麼容易,一個都走不了!”說完後只見它雙爪一用力,左爪將姚老道的巨掌一把擒住,一用力,扭得那老道的巨掌翻轉過來,疼得齜牙咧嘴。然後老怪的右爪猛的向前推進,啵的一聲將姚老道胸前的太極圈擊碎。這時候我們恰好正要退到玉皇殿內去,只聽到身後一聲沉重的痛苦叫聲響起,接着便聽到咕咚一聲悶響如同一個人倒地了。
我們急忙回頭一看,只見到那姚老道此時已經被盤山老怪爪翻在地,滿口鮮血的仰面跌倒着。那盤山怪物抓翻姚法宗後,卻不罷手,兩隻黑亮的爪子跟着上前猛抓下去,就要結果姚老道。一見這情況大家急忙停住,只見大祭酒、無塵道長和相木匠猛的轉身,毫不猶豫的飛奔過去救那老道。
近身過後,大祭酒拂塵高舉,瞬間將那老怪的利爪纏住,而無塵道長和相木匠這時候也趕了過去,一人提着七星劍一人舉着開山斧,三人將那老怪物團團圍住。
這時候三叔沉着嗓子說道:“你們快退入道玉皇殿內去,我這過去幫他們一把!”說完後提着金元帝鍾就要上前,樊廚子大聲說道:“你們都不走,我們怎麼會走?”羅常月和常清道姑也跟着說道:“是呀,要死大家死在一塊,今日咱們和這幫妖孽拼了!”說完後大家都駐足而停,一齊折返回去。
此刻大祭酒和無塵道長相木匠三人將那老怪物圍住後,明知不是對手,但各自都使出生平絕學,與那怪物極力周旋。三叔搶先過去,將姚老道扶了起來,然後對着正趕過來的羅常月說道:“常月師弟,你快些將大師傅扶到後面去,我上前去幫他們!”
說完後將姚老道交到了羅常月手裡,然後轉身高舉帝鍾,往着那盤山老怪的腦袋狠狠砸去。這時候我見那老怪嘿嘿的笑着,左爪子一撥,右爪子一挑,便將大祭酒扯了一個踉蹌,那葫蘆拂塵脫手而去。而無塵道長手中的七星劍和相木匠手裡的開山斧,根本就傷不了它。噼噼啪啪的一陣亂劈亂砍後,那老怪的兩隻胳膊和手臂上,連紅印子也沒有起一條來。
眼見着他三人難敵那老怪物,三叔正趕了上去,將那帝鍾催生得大如水桶,然後雙手高舉猛砸下去。那老怪雙爪去接,只聽到砰地一聲巨響,盤山老怪身子一震,如遭電擊,整個身子晃動了幾下方纔站穩。而這個時候三叔卻噔噔噔的後退了七八步,退到我們面前仰身跌倒摔了個四仰八叉。
只見盤山老怪面目一動,皺着眉頭說道:“哦,這破銅鐘竟然有如此威力,怪不得一個二個爭個不住,連半夜做夢都想着咧!”陰千鳳大聲說道:“乾孃,那金元帝鍾乃道家至寶,法力強大,你可得擔心。”盤山老怪冷笑着說道:“不怕,一坨破銅爛鐵,還傷不了你乾孃我!你既然喜歡,你等着我給你奪過來便是。”
這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圍繞在姚老道身旁狠狠的瞪着對面的那老怪物和陰教的一干人。那盤山老怪走上前兩步,咧着嘴眼露兇光的說道:“還不束手就擒,咋的,你等是要我老怪下狠手了?嘿嘿,那時候,只怕是死得難看!”
我們還未答話,這時候只聽到我們頭頂上空突然傳來一個雄厚的聲音,如同響雷一般說道:“盤山老妖,你修得張狂!老道我來也!”話音剛落,只聽到嗖的一聲,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刷的一下立到了我們面前。
衆人急忙定睛一看,只見一名皓首蒼髮的老道士揹着一柄巨大的鐵劍站在我們面前。那道長年過耄耋,高大魁梧,鬍鬚濃郁長及胸前。雙目炯炯有神,鼻頭很大,棗紅面色,容顏不怒自威甚有威嚴。
一見來人,姚法宗大喜,急忙掙脫了羅常月的手迎了上去,笑着說道:“誠印師弟,你怎麼親自來了?”那老道上前一把拉着姚老道的雙手,哈哈笑着說道:“掌門原本要來的,我自行討了這個差事,師兄可別怪我唐突前來。不過無奈腿腳緩慢,此刻纔到,讓你們大家受苦了!”姚老道笑着說道:“師弟,可別說這麼見外的話,此刻我伏龍山危在旦夕,你能前來,此情此意,我永不敢忘。”那老道笑着說道:“姚師兄,你說這話就太見外,可是把我當外人了。”姚老道急忙搖頭,和那老道寒暄起來。
這時候大祭酒、無塵道長和相木匠等一干人也陸續上前和那老道請安問好。從他們的口裡我才知道,原來那老道是蜀中川北青城山太虛宮的退隱長老,俗家姓王,法名誠印,與姚老道私交甚好。
那盤山氏見我們這邊大夥興高采烈的招呼着來人,冷冷的笑着說道:“嘿嘿,又來一個送死的,這可真是投胎急得慌了!”王誠印怒目一瞪,回過頭去罵道:“盤山老鬼,你作惡多端,只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那老草狗精大笑着說道:“就憑你,你個小道士也不稱一稱自己的斤兩,真是滿嘴胡話!”王老道劍眉一挑,指頭如劍猛的一指那老怪物,正要搭話,這時候我們聽到又是嗖嗖兩聲,三個黑影齊刷刷的站立到我們面前來。
衆人回頭一看,喜出望外,原來是八臺山的老道木信義和那曾經的鬼王王祥如今木道爺的師弟嚴華陽、還有老道的關門弟子孫得元三人來了。算起時間來看從老龍溝回來後,已是一個多月長的日子,如今見了,大家都異常高興。
我們見到那鬼王和木道爺師徒走在一起,料想他定然是安排好了白僵洞的事情,已經搬到那八臺山和木道爺作伴去了。木信義是姚法宗的摯友,二人見了激動得抱成了一團,老淚縱橫,過了良久二人方纔分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