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活藥

羲和氏是一個歷史非常特殊的氏族,最初之時因着長生藥的關係,很是受人覬覦。

天知道,最早的時候,只是有個羲和氏族人爲了救自己愛的人而煉製出了長生藥,雖是出於好意,但最後卻是整個氏族的悲劇。

約莫八千多年前的鬱緋時代,羲和氏幾近滅族,活着的也多被擄爲藥奴,日日割肉放血。因此當時的羲和氏族長毅然投身神權,並且扶持青帝登上了王位,羲和氏得以進入人族權利核心,權傾天下,然後......輪到天下人悲劇了。

在羲和氏長達數百年的報復中,無數氏族被滅族,單是直接死於屠殺的人就超過千萬。

報復時是痛快了,卻也拉了更多的仇恨,這本也沒什麼,羲和氏興盛了五千多年,代代英才輩出,仇家再多也奈何不了它。直到兩千多年前,大一統的人族帝國崩潰,普通王朝的覆滅,上至王侯將相,下至庶人都倒黴,那麼一個種族王朝的覆滅呢?自然是整個種族一塊倒黴。

人的慾望很奇怪,吃不飽的人想要吃飽,吃飽了又想吃得好,吃得好了又想成爲貴族擁有特權,有了權勢凌駕所有人之上掌控所有人的生殺予奪,而有了極致的權勢後又會想要長生不死,永遠享受權勢。

大荒的上一遂是鬱炎,鬱炎時代的初期,也是九州帝國的末期,當時古洛王朝的君王就是這樣,爲了長生不死,勞民傷財,折騰得國力衰弱,最終高樓傾塌,所有人都倒了黴。

雖然人族帝國崩潰時,羲和氏及其仇家都倒了黴,仇家想報仇也得先活下來,然而羲和氏並沒有因此而無事,渴望長生不死的人可謂割了一茬,立馬就能再生出一茬。

鬱炎時代,羲和氏後人都倒了黴,哪怕是遠得不能再遠的旁支都被抓起來煉成了丹藥,這麼折騰的結果就是,大荒的歷史進入捭闔時代時,羲和氏的苗裔已經斷絕了。

這篇史冊上就清楚得記載着最後一名羲和氏直系的毀滅,拖了一個國家陪葬,真正意義上的陪葬。

羲和氏除了是長生藥的藥引,更有着得天獨厚的醫學天賦,大荒紀年最後記載的就是那位最後的羲和直系釋放瘟疫令得害了他的那個國家被瘟疫所滅。

真夠彪悍的。

阿珩忽然覺得,自己沒事給人下點死不了人的毒什麼的劣跡,真不算什麼。

阿珩道:“我的氏是蘇。”

“神裔氏族爲了掩人耳目的活下去,都不會使用自己真正的氏。”

“阿父從未與我提過這些。”阿珩非常篤定,清生前就沒提過羲和氏半個字。

雲洛笑問:“你可知,很久以前,曾有魚類走上岸?”

“你是想說走鯨?”阿珩反問。

蒼凜做爲人,無疑是個令人想起就忍不住發噩夢的恐怖分子,但爲人師時,他卻很博學。

鳥兒曾經是陸地生物,只是進化出了翅膀,因而飛上了天;魚兒曾長出腿跑上岸,但後來不適應陸地環境又跑回去了。

鯨魚便是曾經上岸的魚類,對於那些在混沌紀元時長腿的鯨魚跑上岸的鯨魚,後來人爲它們取了一個名字——走鯨,意爲,會走的鯨魚。

雲洛頜首,和一個什麼雜學都有所涉獵的人交談就是這點好,對方一下就能明白你在說什麼典故。

“現在的鯨魚已經失去了雙腿,但有的時候,也會有一些鯨魚生下來就有着退化嚴重的腿。”

“返祖。”阿珩道。

生下孩子跟父母長得一點都不像,卻和不知道那一輩的祖先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不是沒有。

“清神醫應是返祖,而你繼承了這種體質”

阿珩明白,如果大荒紀年裡記載的羲和氏族不是假的,那她的詭異體質還真就只能是返祖,否則沒法解釋幾千年前有一羣人有着詭異的體質,而幾千年後的她也有這樣的體質。

“你對長生不死也有興趣?”阿珩笑容和煦的問,指甲縫裡卻抓了足足五種□□。

雲洛毫不猶豫的搖頭,不能猶豫,猶豫的話就該一大把□□落自己身上了。

醫者三戒:不殺生,不貪生,不見死不救。

別以爲有這三戒就真以爲阿珩無害了,別人自殺就不算自己殺生;人沒找到面前,自己可以拒絕救人,也不算見死不救,因爲沒見着;把活人的脊椎剖開取出活人的脊椎觀察也不算殺生,只要她自己覺得自己殺得不是人。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對此,阿珩玩得特別溜。

也不知道清神醫是怎麼生出這麼個不肖父的子嗣來的。

爲了保證自己不被抓去煉丹,殺幾個人這種事,阿珩真的出來,兇殘一點說不定還會滅了整個軍營的人。曾有一位羲和氏族人就是這麼做的,在被人發現自己是長生藥的藥引後爲了保密,果斷毒殺了一國的人滅口。

“長生不死有什麼好的?所有人都死了,唯獨自己死不掉,那是一種悲哀。”

阿珩聞言愣了下。“聽你這意思,好像挺有感觸的。”

雲洛反問:“炎帝是不死藥的創造者,你覺得她的一生幸福嗎?”

炎帝幸福嗎?

呵呵,這問題從來都不會有人去想,在所有人族分支的傳說中,炎帝是聖賢,是完美無瑕的聖王,也是人族第一位帝君,功績彪炳萬世。

傾盡天下所有美好的詞彙去描繪那位偉大的聖王都不誇張,但它真的幸福嗎?

少女時代被選爲跟祭品沒什麼兩樣,註定活不長久的巫祭,雖大權在握,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生命力以詭異的速度流逝。

爲了活得更久,炎帝成爲了一名醫者,煉製出了不死藥,但前腳解決了壽命問題,後腳就被人滅族了,所有族人死於屠刀之下。雖然她在廢墟之上建立了屬於人族的帝國,成了人族萬世的聖王,但想要在一片廢墟之上建立起一個統治了九州近萬年的龐大帝國,難度比起統一捭闔時代混戰不休的人族諸國還高。

好不容易坐穩了帝位,新問題又來了,一場大戰,受了重傷,生命最後的幾百年,一直纏綿病榻,想死都死不了。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炎帝活了一千多年才因爲九州帝國內部的權利爭鬥而暴斃。可她在暴斃之前,她的親人朋友知己就已經死乾淨了,沒人能活一千年,經歷了那麼多,沒發瘋算她意志力強大。

這樣的人生,幸福嗎?

阿珩將心比心,覺得如果是自己,那肯定不會後悔,但絕不會幸福。

阿珩略複雜的輕嘆:“你倒是長了腦子。”

雲洛道:“我只是知道如何讓自己過得好而已。”

“你一個貴族嫡子還需要考慮如何讓自己過得好?”阿珩覺得稀奇,貴族子弟,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就是不擇手段的去掠奪,完全不考慮那東西是不是適合自己。

雲洛反問:“你不知道我的家世?”

“辰國權臣世家雲氏嫡次子。”阿珩道。

權臣通常只能一代,一代之後就該滅族了。

沒有哪個君王能夠容忍自己被權臣給架空了,因此爲了掌權,君王與權臣往往鬥得不死不休。而君王,在這方面有着天然的優勢——正統,因此一直以來,兩者的鬥爭都是以君王的勝利而告終,除了雲氏。

雲氏幹權臣這一職業到雲洛這裡已經十代人了。

整整十代人,辰國不少地方都是隻知雲氏而不知辰王。

歷代辰王想來也是不甘心的,但再不甘心也沒輒,雲氏權臣歸權臣,但治國還真的很有一套。雖然也不乏有治國能力的辰王,但跟雲氏一比就是差了一截,在經過對比後,很多貴族乾脆勸雲氏推翻辰王族自己做王得了。

只是不知爲何,雲氏雖然殺了不少任辰王,但從未興起過自立爲王的念頭,因而辰王族得以繼續坐在王位上......做花瓶。

是的,花瓶。

雲氏祖制不與王族聯姻,從來都不干涉辰王的後宮,辰王想要選秀,雲氏也隨便。因此每代辰王都會用聯姻擴充自己的勢力,然後......有人的地方事兒就多,同樣,女人多了也容易出事,每代辰王的後宮都熱鬧得緊。還沒扳倒雲氏,辰王的手下便已經因爲後宮之間的齷齪而鬥得不可開交了。

雲氏歷代家主都不娶本國女子,各方勢力想要跟雲氏聯姻都做不到,正好雲氏從來都不管誰來繼承王位,因此各方勢力都將目標放在了辰王身上,讓流着自己家族血脈的公子登基爲王,想不鬥起來都難。

或許就是因爲這種詭異的情況,權臣這一職業在辰國變成了世襲的職業。

不過,能把權臣幹成世襲,還一干就是十代人,足可見雲氏子弟的出色。

一個貴族世家想要延續,一時的興盛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子孫有沒有能力接棒,否則就是一朝踏錯,萬劫不復,很多世家就是倒在了子孫不給力這一關上。而寒門士子即便發達起來也往往被世家子瞧不起,一方面是世家子本身的傲慢,但寒門士子自己也有問題,暴發戶再怎麼發,底蘊都不如。因而,世家往往長存,寒門士子卻鮮有跳出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個怪圈的。

在子孫的教育方面,雲氏,足可睥睨所有庶族與貴族。

沒見當年雲洛的大哥擔任族長,做爲嫡次子沒有繼承權,雲洛去各國溜達,卻憑着真本事將列國玩弄於股掌之中嗎?

別的世家的嫡長子或許也有這本事,但嫡次子絕對沒這本事?

同爲嫡子,長幼不同,享有的資源也是不對等的,沒有足夠的資源支持,即便世家嫡長子也絕對趕不上雲洛。

若非雲湛死得早,又沒留下子嗣,雲洛或許能成爲雲越第二。

雲洛意有所指的道:“我是說別的。”

阿珩想了想,最終無奈道:“抱歉,我平時對這些不是很關心。”

做爲一個醫者,她只要確定戰火不會燒到自己頭上就成,至於別的什麼,幹她屁事?

若非如此,當年滄水瘟疫爆發,她也不會過了兩年纔得到消息,而之所以能在兩年後得到消息還是瘟疫蔓延到了牧雲原,她義診時正好碰着個疫疾病人,倒黴的染上了瘟疫。只是,別的病人都死了,她因爲特殊的體質而活了下來。

“我父親的正妻,我的母親......”雲洛指了指腦袋。“早年被人重創,雖撿回了一條命,卻得了迷心症。”

阿珩很想說節哀。

迷心症是什麼毛病,阿珩是知道的。

人全身最重要的部位莫過於腦袋,腦袋不能隨便動,阿珩曾經在自己腦袋裡做實驗,結果半邊身子癱了半年。好了之後她就在別人的腦袋裡做實驗了,被她弄傷了腦子出現各種問題的藥人不少,其中就有迷心症。

患有迷心症者,不傻,但架不住腦子裡根本留不住記憶,今天發生的事,明天起來的時候就忘光了。

“阿母永遠都記不住自己生了三個孩子,而阿父的精力也放在照顧阿母身上,除了找人教我們文韜武略,就不曾管過我們。”在那樣的環境里長大,雲洛沒法不早早學會如何讓自己過得舒服。唯一慶幸的是,雖然生母是個迷心症患者,但云離從未想過納妾,也沒有外室,三個孩子都是一母同胞,後宅之中,沒有人會害三個孩子。家主再不上心,那也是他的嫡嗣,且一母同胞,根本沒有別的效勞對像可以選擇,僕人們自然盡職盡責,沒人往孩子的吃食里加料。不然,就雲離那對孩子不聞不問的態度,三個孩子一個都別想活到成年。

阿珩忽問:“你母親是在生病前生的還是之後生的你們?”

“生病之後。”

阿珩訝異不已:“一個壓根記不住自己懷了孩子的孕婦竟能平安生下孩子?”

生孩子本就是危險的事,孕期一個沒注意,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就可能有毛病,但云家人,雲洛的身體是有點問題,但那是毒,至於兩位,想來很健康,老大還屢屢上戰場來着。

雲洛也愣住了,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到過。

“迷心症不是弱智,只是因爲記憶缺失導致了心智出了問題,但智力還是很正常的。就算記不住,只要她的腦子過得去,潛意識裡還是會知道自己要生孩子,從而下意識的注意,這才能把你們健健康康的生下來。”阿珩摸着下頜道。“雖然記不住你們,但她肯定愛你們,否則不可能有這樣強烈的意識。所以你真沒必要一副爹不疼娘不愛的樣子,碰上個迷心症的妻子,你阿父又不是神,能夠兼顧病妻與孩子。我估摸着,他也是覺得自己給了你們一個能夠安全成長的環境便將重心放妻子身上了,畢竟,你們再小也是健全人,妻子年紀再大,也沒法讓人放心。”

糟心的爹孃,阿珩不是沒見過,可着勁折騰自己的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爲那是他們的仇人呢,還是有血海深仇的那種。

雲洛的父母,阿珩真心覺得,挺好的。

得了迷心症還能潛意識保護腹中胎兒,必然是極愛孩子的。

至於雲離,他再怎麼樣也沒落了孩子的教育,並且不曾納妾,令得後宅之中無人會對嫡嗣動歪心思。阿珩敢發誓,雲離但凡納了個妾,三個嫡嗣一個都別想活。沒有生母庇護的孩子,在後宅爭鬥很難存活。曾經在王宮呆過的阿珩對於女人宅鬥時的伎倆可是歎爲觀止,殺人不見血啊,“意外”小產夭折個孩子就跟家常便飯似的。

雲離對雲洛兄弟幾個終究是上心的。

雲洛呆住,他一直都以爲父母是不愛他的,特別是母親,記都記不住又要如何愛孩子?

然而,如今卻有個人告訴他,你的父母是愛你的,只是一個沒精力,另一個有病,沒法告訴你而已。

雲離哽咽道:“謝謝。”

阿珩想也不想的道:“你要是真謝我就放了我吧,我想我兒子了。”

“等你把重傷員都治好了,我就放你走。”

阿珩想去死,等重傷員都治好了,那得到什麼時候?

“你兒子也不是離不得大人的嬰兒,你師父再過分也不至於真把孩子弄死,你不必如此着急。”

“你可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一個孩子的成長,父親和母親的愛都是不可或缺的,三七沒有父愛,我可不能讓他連得到的母親都缺斤少兩。”

雲洛脫口:“你可以再嫁。”

阿珩搖頭:“我阿父曾經說,沒有哪個女人能容忍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把孩子給養廢了是仁慈,把孩子養死是天經地義。至於男人,除非家貧,無力娶妻,否則但凡有點地位的男人,只怕會比女人更狠毒。”

雲洛挺想問清神醫是怎麼長大的。

這年頭,貴族雖然姬妾成羣,但平民百姓卻不是。百姓普遍一夫一妻,可仍有不少連妻子都娶不起,或兄弟一起攢錢娶一個,然後兄弟共妻;或租別人的妻子回來住一年,直到生下孩子,然後妻子送回去,孩子留下來自己養;或找個夫君是殘疾的人家一起生活,幫着幹活,與殘疾之人共妻。

娶個寡婦在這個時代並不是什麼稀罕事,戰事頻繁,天災人禍,今日新婦,明日寡婦是家常便飯。

娶個帶孩子的寡婦,也不稀奇,年紀大了的百姓中不乏娶有多個孩子的寡婦的,即便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只要自己把孩子養大了,日後自己老了,孩子也會給自己養老送終。而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家裡沒什麼溫度不說,更可能死在了家裡頭很多天,直到屍體臭了纔可能被人發現。

雲洛年少時遊歷天下,就曾見過一個沒有妻兒的男人因爲年邁生病沒人照顧而死在了家裡,直到數日後有野狗進去吃屍體,別人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清神醫的思維清奇得都不像一個奴隸。

庶人再差也可以租妻,亦或與人共妻,生育的子女養大了也是自己的。奴隸卻不然,妻女都是主人的財產,主人可以給,也可以收回。

不過,想想清神醫生命裡最糟心的前二十五年,不管是齊王宮還是太子府都姬妾成羣。貴族可不缺妻妾,只要不是已經沒落得不能再沒落的貴族,家中除了正妻都會不少姬妾侍婢。後宅裡女人多了,問題也會多,清神醫看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產生陰影也很正常。

話說回來,算算時間,清神醫生阿珩的時候應該有四十二歲了,這個年紀的人,重孫都呱呱墜地,指不定都牙牙學語了,但清神醫卻是才抱上女兒,也不知是何方女子如此有魅力能讓疑似有心理陰影的清神醫成婚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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