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端木如風沉默的樣子,閒若雪又恨又愛,又氣又急。
這是她什麼時候見到他,都會看到的神情,這麼多年來,他就沒有第二副神情落入她的印象裡,讓她可以去紀念,可以閉上眼睛去想象出來。
此刻她傷心,失落,抓狂,暴躁,但是又不甘心。
十八年的暗戀,一朝能結束嗎?
只要他現在肯答應自己,自己完全可以背叛任何人,帶他逃生的,當然包括鐵血公主,也包括她的親哥哥。她正想用什麼辦法讓他可以屈服時,無憂宮外突然響起一聲短促而尖利的笛聲,這笛聲聽得她心頭一震,整個人頓時又憤怒狀態變得神情沮喪而頹廢了。
因爲那聲音在向她報訊,自己的僱主鐵血公主,已經帶人來到附近了,用不了半個時辰。她就會進入無憂宮,帶走端木如風。
以後不管他生還是死,她都再也無緣與他相見一面。
因爲落入鐵血公主手中的男人,只有兩個結局,不是被圈養,就是被折磨死。
眼前只剩下一小段短短的相處時間,然後就是生離死別了。
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他,閒若雪不禁把所有的糾結都拋諸腦後,狠狠一揚手,將手中的劍扔到宮門外去了。她整個人則衝到宗主寶座前,倒身撲進端木如風的懷裡,抱着他傷心的大哭起來。
“你爲什麼總這麼固執,總這麼無情,總這麼會折磨人?”她悲撼着嗚咽着,所有的傷心和委屈一起涌了上來。
眼前的閒若雪哭的再兇再傷心,端木如風始終如一池靜水無波無瀾亦無半點情緒波動。彷彿眼前這幕情景與他完全無關。
他的心沉靜如湖底的一塊青石,找不到任何可以驚擾他的事物。
雖然相處二十年的師妹,原來是早就處心積慮接近他,等着實施今天這個計劃的人。只有她知道自己曾經中過寒毒,對寒氣缺乏抵抗力,所以纔會用練功室內的冰霧,隱藏着凝固內力的冰雪化功丹讓自己中毒,失去反抗能力。
只有她掌握無憂宮外的所有防衛系統,因爲那都是她一手安排的。如今被一個最親近最信任的人給背叛出賣,他除了爲自己的不能識人而感慨,還能說什麼呢?
人總得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這個道理他怎麼會不懂?
“啪啪啪!”幾聲拍手掌的聲音,把緊緊抱着端木如風的閒若雪給驚醒了,她站起身來向聲音起處望去。
一個臉上帶着烏黑的鐵面具的女子出現在面前,她身材壯碩,一身戎裝,背背雙劍。從面具之後,露出兩隻放着冰寒的兇光的眼睛。
感覺像極了冰海雪原上餓了很多天的狼的眼睛一樣,那麼兇殘而恐怖,恐怖的令人心頭戰票。她就是鐵血公主,是一個支系王爺的女兒,因自幼體質如男子,身材彪悍強壯,所以習武后更加孔武有力。只是貌醜體肥,惹人側目。
後來十六歲時他的父王府中發生了一場械鬥,她竟然將兩夥械鬥的人全被殺了。
因此一夜成名,被稱爲鐵血郡主。
後來因參加平息百姓叛亂有功,一天一夜帶着自己的隊伍殺敵上萬,引起鐵血手段,被封爲了鐵血公主。她生性狡詐殘暴嗜血不仁,死在她手下的人除了對手,還有她的屬下親眷,甚至她的男人和朋友。
自此她帶上了猙獰的烏鐵面具,將自己的醜陋的面容遮掩起來,只留給人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平息叛亂時,她一天一夜自己殺了五百多名起義士兵,被稱爲女閻王。
其血腥的手腕和嗜殺成性的性格,確實讓周圍的人們怕的要死。
因此在她的封地,沒有人敢走近她的公主府半步。
此人不但好殺人,還好收斂男人。
各種各樣,各型各色,只要被她看上的,就以入軍當兵爲理由弄回了她的封地。
在十幾年前她聽過關於青城宗主端木如風的描述後,便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好奇之心。
可惜青城不是敵人的城池,靠軍隊強攻始終不是辦法。
幸而她手下謀士的徐亞子,給她出了一個很長遠的計劃。
爲了這個計劃她等了十八年,今天終於等到了計劃成功的一天,所以她一收到消息,便快馬加鞭的連夜趕上了青城。
將徐亞子等人留在無憂宮外,她獨自進入了無憂宮。
卻正看到閒若雪抱着端木如風痛哭的一幕。
她不禁又氣又惱,這個自己花錢收買來的人,竟然敢對自己看上的男人動情!她心裡恨的牙都癢了,卻不動聲色的在他們面前拍起了手掌。
“好感人的場面,師兄妹分別!哈哈,閒若雪,你倒讓本公主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好戲啊!你說,本公主該怎麼報答你呢!”
她的聲音陰測測的宛如雪天的冷風,聽在耳中就讓閒若雪覺得徹骨生寒,心頭戰票。
她猶豫了一下,便無聲的退開了。
自己只是一顆棋子,如今這盤棋已經下完了,她這個棋子也就該功成身退了,若是再賴在棋盤上,恐怕就要被主人給扯下來,直接扔進火爐裡去了。
看着她低眉順眼的擦着淚,走開了。
鐵血公主這才大踏步的走到端木如風的面前,接着四面明亮的燈燭,仔細的欣賞面前這個男人。
他一身白衣勝雪,修長的身材,修長的胳膊,閒適的倚坐在那張宗主寶座上面。似乎在想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想。
鐵血公主繞到他的側面,便可以更清楚的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微閉的鳳眸,白的幾乎透明的鼻翼櫻色的脣瓣,墨黑的長髮隨意的撥在背後,整個人有一種夢幻般地震撼人心的美。
怪不得扶搖和那麼多女人對他動心動情,真的見過他一面之後,自己見過的所有的男人,都彷彿成了腳下的塵泥。
那些男人總算再容貌出衆,卻都跟他無法比較。
那些男人是俗物,而他則是神仙。
她點了點頭,便伸出手去撫摸端木如風的臉頰。
端木如風輕輕一側,躲開了她的手,淡淡的說道:“別浪費力氣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好,殺了我!”
“殺了你?用什麼辦法都好?”鐵血公主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主動在她面前求死的人,以前那些男人只要用劍嚇唬嚇唬,再用點皮鞭之類的就搞定了。
今天這個端木如風還挺特別。
她眨着兇殘的眼睛,笑道:“好吧,本公主剛剛訓練了一條獵犬,它不僅會剝衣服,還會用最慢的方法,一口一口把人身上的肉咬下來,而且從來都不會着急!你要不要試試!”
端木如風目光篤定而自然的開口道:“可以!”
“你們男人,總是低估自己對痛苦的耐受能力!”鐵血公主嘲弄着笑道,眼前的男人真是太鎮定了,她不知道等會黑虎進來將牙齒切入他的肌膚時,他還會不會這麼淡定。
閒若雪聽得心頭都要結冰了,她目光瑟瑟的盯着鐵血公主,心裡再猜測她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可惜她還沒有思考出答案,鐵血公主已經站起身來,撮口向外面發出一聲尖聲呼嘯。
那呼嘯聲剛剛落下,一條體型如小牛大小的黑色獵犬從宮門外,縱身撲了進來。
那雙綠幽幽的眼睛,跟狼沒有什麼區別。
而它長大的嘴巴里面,那鋒利的牙齒在燭火下閃着陰森的光芒。
“黑虎過來!”鐵血公主招了招手,將那條獵犬叫了過來。
然後她對座椅上倚坐的端木如風一指,命令道:“去,剝了他的衣服,慢慢吃吧!記住兩個時辰之內不能斷氣!”
最後一句話聽得閒若雪心頭如聞驚雷,雖然剛纔她也在用這種方法來恐嚇師兄。但是那畢竟只是語言上的恐嚇,離血淋淋的真實場景還遠,如今看那隻黑虎已經站在端木如風面前。
張開大嘴叼住他的衣衫向下撕扯,她幾乎要崩潰了。
看着自己苦苦暗戀了十八年的男人葬身狗嘴,而且要在漫長的折磨中死去。她的心裡防線頃刻間土崩瓦解,扭過頭去不敢再看。
吃啦一聲,衣衫碎裂,他那如玉的胸膛,暴露在鐵血公主和獵犬面前,獵犬訓練有素,扯下衣服後,兩隻爪子搭上了端木如風的腿,然後一雙狼眼盯着端木如風,貌似在研究到底在那個地方先下口。
端木如風卻宛如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甚至到了現在,一雙目光仍然淡然自在。
竟似沒有看到自己面前那條正對着自己張開大口的獵犬,它此刻正準備拿他的血肉來填飽肚子。
“怎麼樣,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一旦黑虎開始了,本宮可不會再接受一個身體不全的人!”鐵血公主碟碟的怪笑道。
“開始吧!”端木如風淡淡的說了一句,便閉上了眼睛。
與其違背自己的意志,不如選擇毀滅,不管這毀滅的方式是什麼。
“呵呵!你真有勇氣!黑虎從左肩開始!”還是第一次有男人如此挑釁她的忍耐力,得不到就毀掉,而且是慘不忍睹的毀掉他。
那個黑虎聽到命令,立即把爪子擡高,對準他左邊的肩頭一口咬下去。
“嘔!”一聲慘叫,有東西橫飛出去,而且有鮮血噴濺而出。
鐵血公主簡直氣瘋了,她伸手抽出自己的雙劍,怒喝道:“閒若雪,你竟然敢殺了我的黑虎!”
那條狗確實是閒若雪殺的,她無法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苦戀了十八年的男人,死在一條狗的嘴裡,而且是整整兩個時辰的折磨。
估計那樣子,端木如風還沒死的時候,她早就因心疼而死了。
所以在黑虎奮力咬下去的一瞬間,她取出自己袖中的匕首,將它的咽喉給害開了。
兩個女人不顧一切的拼殺了起來,裡面的空氣中除了兵刃撞擊之聲,就是濃濃的血腥味。
突然端木如風睜開了眼睛,徵微側過頭去,兩個人正從側殿沿着後面的屏風,屏息凝視的接近他。
他從腳步聲中聽出來那兩人是誰,不由徵徵蹙了蹙眉。
那兩人將紗制的屏風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害開,鑽入其中,趁兩個女人全神貫注的爭鬥時,將座椅上的端木如風背起來,藏入屏風後面去了。
當兩個女人鬥了半晌,突然發現寶座上空空如也的時候,不禁一起停了手,看到破了一個大洞的屏風時,她們立即一起躍身從洞中穿過,跳入偏殿去找逃走的端木如風。
她們的爭鬥本就因他而起,如果他跑掉了,那還打什麼啊!
進入偏殿之後她們發現裡面只有一盞燈籠,高高的掛在屋頂上,將屋裡照的雪亮。
而對面只有一個穿着白衣的玲瓏剔透的小人兒,抱着一隻肥肥的大白貓等着她們。
她的容顏並不輸給端木如風,除了那身出塵若仙的氣質,她的徵笑比端木如風還要炫目。
“兩位是不是再找我?”她笑的很甜很溫馨,讓她們鼻息中都有一絲甜膩的感覺,不過卻有些冰冰涼涼的。
“你是誰?”兩人一前一後,跳過來喝問。
那人當然就是莫輕狂,她見兩人跳過來,不禁捂住胸口叫道:“兩位別那麼大聲,我可有心疾,受不了你們這麼吵!”
閒若雪往她臉上瞧了一眼,忍不住回頭看了鐵血公主一眼輕聲道:不錯,她患有嚴重的心疾,的確會害怕驚嚇!
她畢竟留在青城十八年,醫術的修爲自然已經很高了。
“你碰到誰把宗主帶走了嗎?”鐵血公主問道。
“碰到了!碰到了!”輕狂倒好像唯恐她們不問下去一般。
“是誰?快說!”鐵血公主問道。
“說出來,有什麼好處?”輕狂故意眨着美麗的大眼睛露出了貪婪的光澤。
“好處,就是跟本公主回宮!這次收穫不小,弄到一個神仙,又弄到一隻小妖怪!”鐵血冷冷的笑道。
“跟你回宮!好啊!你宮裡有金魚沒有?我家小白愛吃魚!”輕狂貌似開心的都要手舞足蹈了。
不是吧?竟然碰到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綿羊?連鐵血公主都覺得自己這次得手太容易了!
“當然有了!只要你跟本公主回去,整座公主府後花園中池塘裡養的金魚都歸你的小白!”她那雙陰寒的眸子竟然有了些許溫度。
但是閒若雪卻覺得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她說不上來。
“走吧!先帶我去找你們的宗主,然後帶他一起去公主府裡面住!”鐵血公主伸手去拉輕狂。
就在她伸手的一瞬間,輕狂懷裡的小白一伸爪子,血光暴顯。
“啊!”她一聲慘叫,立即捂着一隻血淋淋的手,軟軟的跌坐在地上了。
“公主,你怎麼了?”閒若雪向上前查看一下她的傷勢,還沒有走到她跟前,便也一頭栽倒在地上,瞪着兩隻驚恐的眼睛,看着輕狂。
輕狂瞟了瞟那個燈籠,俯身看着她們抽搐的四肢問道:“喂,現在你們是不是感覺到體內燥熱,胸悶,頭痛,血脈逆流?”
閒若雪還有一神智還算清醒,便點了點頭。
輕狂卻扶着額頭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自言自語道:“沒道理啊!冰肌玉骨再加上銷魂丸,應該除了這種感覺還會慾火中燒纔對!”
天啊,鐵血公主和閒若雪突然間明白了。剛纔她們嗅到的甜味是真實存在的,而眼前這個貌似癡傻的小人兒,是拿她們兩個做毒藥藥效測試!
“你是誰?爲什麼暗算我們?”閒若雪有氣無力的問道。
“呵呵,瞧你說得。只不過我們大家都在玩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遊戲而已,只不過你們當了螳螂,老子等了黃雀而已!真正的受害者是人家神仙大叔端木如風對不對?你們喊什麼冤?何況老子爲人很厚道,從來不會幹用狗一口一口把人咬死的事情!”輕狂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息道。
“你到底是誰?”閒若雪赫然發現那個鐵血公主正爬過去脫自己的衣服,不禁嚇得魂飛魄散的問道。
“怎麼等下了地獄,向閻王告老子的狀?”輕狂白了她們兩個一眼,突然托起下巴換了一個話題:“喂,兩個男人怎麼。毗老子見過,這兩個女人怎麼。毗老子真沒見過!哈哈今天好運氣!快點,給點反應,激情點,老子一定好好看!”
邊說她便退後幾步找到一把椅子耐心的坐了下來,然後真的瞪大眼睛極爲好奇的看了起來。
閒若雪此刻還保持着三分清醒,她一邊拼命擺脫鐵血公主的糾纏,可是那鐵血公主,已經喪失了理智,根本就甩不開。而且她的衣服已經被鐵血公主扯得七零八落,馬上就要赤果果的了。
她看着滿眼猩紅的鐵血公主,急忙不顧一切地爬向輕狂哀求道:“求求你,把我帶走!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呵呵!你真是個聰明人!”輕狂彈出一枚銅錢,將鐵血公主的穴道封住,然後帶她離開了偏殿。
在後山一片開闊的湖面,一行人上了小船,然後去了黑濛濛的湖心,哪裡是一處最爲隱蔽最安靜的地方。
終於面對面坐在了端木如風的面前,他果然就是海市蜃樓中自己看到的那個男子,甚至比那個形象還讓她震驚。
“神仙大叔,你好,我是莫輕狂!輕揚和輕言是我的哥哥!”莫輕狂大大方方的跟他打招呼,眼神澄淨如碧空。
面對這樣清純如水的人,如果動心機她怕沾污了他。
端木如風擡頭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波瀾不驚,然後淡然的點了點頭。
“呵呵,或許神仙大叔覺得陌生,但是我早就見過你一面了!那時候你在湖中沐浴,身上只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袍!就是在這個湖中,那畫面真美!”輕狂徵笑着看着他,緩緩的說道。
“可是我沒有見過你!”端木如風否定的搖了搖頭,依然淡定之極。
“當然,因爲我看到你時,那時候還在沙漠裡,我看得到是海市蜃樓!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輕狂仍然徵徵笑着,不急也不惱。
面對如此冷漠清純的男人,絕不能太急於表現出自己喜歡他,否則一定會把他嚇跑的!
“也許吧!”他只是徵徵頜首,這種不置可否的回答,讓人無從捉摸他真正的心思,無從得知對輕狂的說辭他信還是不信。
見他有了迴避的意思,輕狂便不再問他了,免得讓他起了戒心。
她倒是找上了一邊神情頹然的閒若雪,問道:“好了,現在把你們的整個故事告訴我吧!”
閒若雪悽慘的一笑,知道自己這場劫難是躲不過去了。大不了一死而已,她便真的將事情的過程坦然相告。
二十年前因爲端木如風在蜀山的忘情崖上公然拒婚,讓蜀山的宗主扶搖羞愧難當,差點自殺。
幸而她的師弟司馬亮發現了她的異狀,才阻止了悲劇的發生。
後來扶搖雖然放棄了自殺,但是一顆心卻如同枯井。
專心用來修煉,再也心無旁鶩了。
司馬亮早就屬意於她,因此力還打破蜀山宗主只由男人接任的宗規,力挺她當上了宗主。
可是幾年來的苦心守候,卻等不來扶搖的任何迴應。他傷心之餘,發現她還在想着端木如風,便因愛成恨。發誓要將端木如風和他的青城毀於一旦。
爲此他網羅了一幫人,成立了滅青密宗。
收買了徐亞子,等一批亡命徒,時時處處監視青城的動向,並派徐亞子的妹妹徐若雪改姓爲閒若雪,拜端木如風的師父,千雪老人爲師。千方百計進入青城,以十幾年的努力取得了整個青城弟子們的信任,也取得了端木如風的認可。
從此她得到了守護忘憂宮的職責和權限。
她則利用這些,勾結早就對端木如風起意的鐵血公主加入其中。
利用千雪寒隨丹,封凍了他的筋脈和內力,讓他落入了圈套中。
以爲鐵血公主要縱狗殺他,閒若雪纔跟鐵血公主反目,她們兩個正在拼鬥的時候,輕言和輕揚溜到大殿屏風後,救走了端木如風。
原來這場好戲最後是被輕狂給拆了臺。
聽完了這段故事,輕狂不禁點了點頭,笑道“看來我這次來青城是來巧了,正好碰上你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所以就來湊湊熱鬧!”
閒若雪見她把整伴事說得如此輕鬆,不禁糾結了。
他們爲了這個計劃付出了二十年的心血,好不容易今天要成功。卻被她趕來整個破壞了,她卻是隻一句湊湊熱鬧,就毀掉了這麼多人二十年的辛苦經營。
端木如風徵微眯起了眸子,讓人猜不透,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喂,你把青城那些護法又尊者之類的藏到哪裡去了?”輕狂突然問道。
這下子莫輕言和莫輕揚,和碧玉一起看向了閒若雪,他們怎麼沒有想到這些?
只知道把師父從鐵血公主手中搶了出來。
那些護法,尊者,修藥師真的彷彿人間蒸發一般,剛纔他們找遍了整個忘憂宮附近的房子都沒有發現一個人。
“不知道!這個我絕對不知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有動過他們。”閒若雪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件事情看來比我們原來想象的還要複雜!”輕狂扁了扁嘴說道。
“什麼意思?”莫輕言問道。
“意思就是除了鐵血公主和徐亞子這兩股勢力之外,還有一股其他的勢力也參與其中,他們趁你們對神仙大叔下手,對納西俄護法尊者修藥師下了手!”輕狂望着湖面淡淡的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莫輕言忍不住又問道。輕狂卻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笑道,“這個是我推論出來的!有人莫名其妙失蹤了,既然不是叛逃,不是被殺,不是走丟了!那便大多數是被人綁架走了!”輕狂輕輕噓了一口氣說道。
看着她宛然是一個指揮若定,運籌帷幄的指揮者。
端木如風那原本有些淡然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疑問。
這個頭腦精明,精於謀略的小人兒,真的是莫輕言和莫輕揚的那個自幼多病的七妹?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現在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輕揚問道。
“呵呵,先離開青城去躲一躲!”輕狂說道。
“躲一躲?”聽了這個答案,輕言有些疑問了,這可不像妹妹那麼張揚的個性。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要想看清楚整伴事,就要跳出青城這個局,站在外面來看!再則我們也不妨給對方一個錯覺,讓他更快的露出狐狸尾巴!”輕狂笑道。
“什麼錯覺?”輕揚問道。
“當然是他已經大功告成,神仙大叔已經被鐵血公主帶走,這青城已經羣龍無首,當然羣龍也沒了!這樣他們就會興高采烈的來接手青城,那時候,他們自然就暴露在天下人的眼中了!”輕狂說道。
衆人一起點了點頭,感覺她說得非常有道理,令人難以質疑。
“那我們應該跳出局後,站在哪裡來看比較好呢?”輕揚追問道。輕揚問完這個問題後,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輕狂,連閒若雪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悲催的,此刻她被輕狂的思維縝密和指揮若定給吸引了,竟然忘記了,自己還是人家的敵人。
,恍如說站在蜀山來看!”輕狂瞥了端木如風一眼,淡淡的提示道。
“我們要去蜀山?”輕言問道。
“是啊,千雪寒髓丹只有毒藥沒有解藥。要想驅除這種極寒的力量,我想赤焰洞裡有我們需要的東西!”輕狂眨着眼睛說道。
“好,去蜀山吧!也許我該爲當年的事情給扶搖師妹道歉!”端木如風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