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紅剛開始被嚇了一跳,但是當她看清楚那人是誰時,不禁媚笑着罵道:“走了一個老不死的,來了一個小不死的!怎麼,想接替你老爹,上我的牀?”
她從來不介意別的男人看她那引以爲傲的身體,因爲那具身體讓她成爲男人心中的寶貝。
準確的來說,她情竇早開,又是生長在花柳之地,早就養成了肉慾第一、人盡可夫的性子,廉恥二字對她來說,空如無物,倒不如及時行樂來的有吸引力的多。
只要她有興致時,任何走近她的男人,只要稍微能看得下眼,她就不介意與之顛龍倒鳳共赴巫山。
“你這個婊子!說,老東西又偷偷給了你什麼?是不是又給了你罌粟丸?”他邊說邊躡手躡腳地走到屋門處掩上房門,又悄悄走回來,將手伸進了錦被中,報復似的,狠狠的揉捏起來。
他雖然是個容貌普通的男人,但是卻很強壯,很年輕。
讓小桃紅很痛,但是也興奮,日日服侍那個老不死的李大成,她早就膩了,想要換換口味了。
“啊!你這個小畜生,敢碰五娘!等老爺回來,我告訴他,讓他扒了你的皮。”她一邊疼得咬牙,一邊肆無忌憚的罵道。
小桃紅口中雖然在罵,但是那臉上的神態中卻三分真七分假,並沒有要和那個青年翻臉的意思。
反而是一副邀請的態度。
“五娘?你是誰的五娘?騷狐狸,若不是你我爹那老不死的就不會把我的四娘趕走!我跟四娘青梅竹馬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都是你害她離開了城主府,纔在路上被毒蛇咬死!這筆賬我一會兒再跟你算,你別以爲本少爺會喜歡你這種東西,今天正好老東西不在,我是來給四娘報仇的!”
“報仇,你捨得找我報仇?”小桃紅驕縱慣了,也被男人寵上天寵慣了,她根本就不相信這個男人捨得對自己下手,不禁扭了扭身體,瞪起她那雙風靡萬千男人的桃花眼說道。
“死到臨頭還擺弄你那風騷樣子!告訴你,除了四娘之外,本少爺對誰都不會感興趣。尤其是你這樣低賤的妓女,你的身體在本少爺眼中不過是砧板上的一塊魚肉而已!”那男人聲色俱厲的說道。
小桃紅到底是有點心底害怕了,畢竟現在李大成不在自己身邊,萬一他真的要下手殺自己,那可不是好玩的。
想到這裡,她不禁一邊討好的笑着,一邊用手去攬他的腰“三少爺,我到底是你父親光明正大的擡進來的,你若是想那個,我當然依你了,只是,你不敢把我殺了吧?”
面對她向蛇一樣纏過來的身子,那人嚥了口口水,卻冷冷的說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我敢還是不敢了!現在把老東西給你的罌粟丸都交出來,我還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那聲音冰冷狠辣,不由得她不謹慎回答。
“我已經三天沒有那東西吃了,你老爹說金財神這幾天就會到,他會帶來足夠的罌粟丸來交易,換回他的兒子的!”小桃紅到底被嚇到了些,不敢再那麼張狂,眼神中也有了些懼意。
“五夫人,該用早點了!”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讓小桃紅頓時如遇到救星一般,立即揚聲向外面大聲喊道:“春花,你們……快點進來!”
見她開口招呼那四個丫環,那個男人並不着急,倏地跳上牀榻,隱入牀帳後面去了。
四個丫環聞聲捧着水盆,毛巾,茶壺、茶具,食盒,推門走了進來,帶進來一團冰冷的空氣,看到她躺在牀上半裸着身子,不禁吃驚地叫道:“五夫人,小心凍着,趕緊穿衣服吧!”
“這裡有人……快救我!”她剛剛慘白着臉來得及喊出這幾個字,只見四道白光從帷帳中射出來,準確無誤的插在那些丫鬟的咽喉上。
四聲輕微的“撲”聲響過之後。四個丫環來不及叫喊,便一起噗通摔倒在地上,橫七豎八仰躺着。在地上抽搐了一陣便全都死了。
看着這血淋淋的場面,小桃紅嚇得呼吸都停止了,她這才相信這個男人真的是來要自己的命的,那激盪的春心早已經全都消失了,便要不顧一切地要張嘴大喊救命。
卻被那男人竄過去,伸手點了啞穴和麻穴一動不能動。
瞪大一雙驚駭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從帷帳中出來,把手從袖子中抽出來,他手中便多了一把明晃晃地尖刀。
她嚇得瑟瑟發抖,張開嘴巴卻什麼都叫不出來,想逃走,但是身體卻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一動都不能動。
那人將她的被子掀開,他嘖嘖地看着那具身子稱讚了兩聲,冷冷的說道:“這麼好的身子,毀了還真可惜!不過留着實在害人不淺,今天我就徹底毀了它!”
說罷便眼中含着兇光,將尖刀一寸寸的伸向了她的鎖骨下方,撲地一聲刺入左邊那團雪白中。
劇痛襲來,她眼睜睜看着那引爲爲傲的山峰,活生生地跟自己的身體分離,被挑在刀尖上,痛得她死去活來。
她還以爲這個小東西是來找自己風流快活的,沒想到他卻是來要自己命的,而且還是用這種慘無人道的方法。
現在她才明白,能死得痛快也是一種幸福。
而她現在卻生不如死,痛得慘烈之極,卻偏偏不能暈過去。只想快點死去,少受一點痛楚。但是那人卻喂下她一顆血紅的丹丸,讓她死都死不掉,而且感覺出奇的清楚,心跳出奇的穩健。
“我可捨不得讓你這麼快就死了!在享受一會兒吧!”那個聲音如同從地獄中傳出來的一般,帶着無比的怨毒和痛恨。
“啪!”地一聲那刀尖上的一團血肉被甩出去,然後又移向了她的右邊。
身上的肉被一點點的從身體上分離,那種痛讓她眼前發黑,渾身抽搐,冷汗狂飆。
“婊子,你故意推倒了四娘,讓她失去了自己的骨肉,那並不是老東西的孩子,而是本少爺的骨血,現在我就讓你嚐嚐這種滋味!”那個惡毒的聲音從地獄深處傳來,落到她的耳中,讓她在慘烈的疼痛中還要被恐懼折磨。
她的神智在崩潰的邊緣,但是始終卻沒有崩潰。
那火辣辣的劇痛從胸膛延伸到腹部,她知道自己被眼前這個變態的男人給活活剖開了。
那人最後一刀完全刺入了她身下的時候,她已經不動了。
因爲,那個時候,她早就死掉了。
可是男人仍然不打算停手,他抽出那把刀,在她身上瘋狂的砍着,刺着,發泄着自己的殘忍和狂虐。
直到他沒有了力氣,手腕有些發軟,才鬆開手,在錦帳上擦了擦自己滿是鮮血的血手,臉上肌肉抽動着,陰狠而低沉地獰笑道:“老不死的,你的一切都要歸我所有,我不想要的都要被徹底的毀掉!”
正在他狀若瘋狂的時候,突然耳朵中傳來一絲聲響。
門外響起了一串拖沓的腳步聲,他匆匆掠下牀榻,重新回到壁櫥中消失了。
外面一個人憤怒的喊道:“該死的婊子,你滾出來!”
她罵了許久都不見迴應,不禁大爲奇怪,這平時小桃紅仗着老爺的寵愛,囂張至極,現在怎麼這麼能忍?
她是李大成的三夫人柳氏,平時最喜歡打架。
尤其喜歡在李大成不在時,來找小桃紅耍耍潑皮、耍耍無賴,再有顯示一下她跟小桃紅地位上的不同。
於是她叫自己的丫鬟推開房門,立即被滿屋子的血腥味嚇傻了。
春花、等四個丫環一起死在屋子裡,咽喉上都插着一把飛刀。
而牀榻上那個血肉模糊的小桃紅,除了頭部完好之外,別的地方已經是一灘血肉了。
她看了一眼,便被嚇得魂飛魄散。被自己的兩個丫鬟,死拖活拽的弄走了。
回到自己房中,她喘息了許久才恢復了一點神智,急忙跑去告訴了大夫人李蕭氏。
李蕭氏強撐着跑到小桃紅的房間裡面看時,也不由被她的死狀嚇得半死。
立即派人去通知李大成。
於是正爲金玉兒失蹤而焦頭爛額的李大成又匆匆趕回了這裡,看到剛剛離開一會兒,牀上的美人變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他不禁紅着眼睛大吼道:“是誰,是誰到過這個地方?是誰殺了她?”
衆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李大成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隨即向院門外咆哮道:“李忠!李忠!”
在他出去看被打開的密室之時,把看護醉心閣的任務交給了這個向來做事情穩妥的管家,沒想到自己前腳剛走,小桃紅就被人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殺掉了。
聽到他的爆喝聲。
一個三十多歲的管家模樣的人在外面應聲道:“老爺,什麼事?”
“今天早上是誰負責守在醉心閣外面?”李大成咆哮道。
“是奴才親自帶人守在外面的!沒有見過任何人進來過!就連一隻鳥都不可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進入醉心閣的!”李忠自信之極的應聲答道。
“沒有人進來,難道五夫人是自殺的嗎?”他幾乎被氣得要殺人了。
“老爺,除了三夫人帶着丫鬟來過,後來慌慌張張的走了,又把大夫人帶了來之外,絕對沒有別的人從門口進入過這裡!”李忠繼續說道,口氣十分堅定。
“三夫人,她來這裡幹什麼?”李大成的腦子裡轉了一圈兒,但是馬上排除了她的懷疑。
因爲她根本就不懂絲毫的武功,而春花她們的死明顯是飛刀遠距離射死的,沒有一手好的暗器功夫,一次出手同時攻擊四個人時根本不可能的。
“沒有人從院門口進入過,難道是?”他一念及此,立即衝到了那個壁櫥前面,果然見那個按鈕之上還殘留着一絲血跡。
他不禁心頭一陣翻騰,這個暗室只有自己身邊的幾個親信和三個兒子知道,難道一直在暗中算計自己的是他們?
想到這裡,他不禁滿身的冷汗淋漓。
這個下手的人端的是兇殘到極點,不禁把小桃紅給活活的剖開了胸腹,還將她的身子徹底給毀了。
這個身邊的這條惡毒之極的毒蛇不找出來,他早晚也會像小桃紅一樣,死無全屍的。
他立即旋轉開那個按鈕,帶着暗器,進入了密道之中。
沒有他的命令,沒有人敢於跟着進去。
可是在密道中,除了一身血衣,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於是他便藏起這件血衣,不動聲色的回去了。
處理完小桃紅的屍體,他叫來李忠吩咐他出去弄條獵狗回來。
……
輕狂他們在祠堂中耽擱了一天一夜,正好第二天早晨“飛燕”和金萬重便趕來了。
據說他們在椰林中遇到了一夥強盜,各個帶着骷髏面具,武功又是怪異又是厲害,另外還有些帶着魔鬼面具的,比那些帶着骷髏面具的更加厲害。
幸而“飛燕”及時趕回去救了他們,否則他們一個也逃不掉。
“飛燕”還把一把又窄又細的劍遞給輕狂看,輕狂剛開始還以爲是那個靈蛇教弄來的人,等她看到那把特殊的劍後,不禁笑了:“原來是他們!”
“誰?”金萬重和“飛燕”還有莫輕妄、軒轅嵐、等一起問道。
“呵呵,別人不知道,阿嵐你應該知道。我們上次來銷金窟玩死的那個金麒麟和他的兒子!他們不是有一大堆帶着面具的手下嗎?”
輕狂對軒轅嵐提醒道。
“對了,他們是一百骷髏武士和三十戰神狂人!那時候不是你解了他們的斷腸散,讓他們都散去了嗎,怎麼現在又聚集在一起了。莫非又被什麼人給用毒控制起來了?”軒轅嵐皺着眉說道。
“很有可能!”輕狂不禁咋舌了。
很明顯這次銷金窟之行,又別想順利了。
熬潤兄妹沒有回來,輕狂知道天敵的威懾力,擁有加魔羅元神的重生在場,他們這兩條龍還真夠悲催的,所以也沒有糾結這件事情。
以後用得到他們,再喊他們就成了,沒有必要非得弄條龍王當貼身召喚獸,時時刻刻像跟屁蟲一樣跟着自己。
此時,重生已經恢復了很多,莫輕妄和他的身材很相近,便將自己的衣裳給了他一套,讓他穿上。
他的頭髮太亂了,分不開,於是輕狂便用一把剪刀給他修剪了一個層次凌亂的現代新潮男士髮型。
想到給古人剪髮,而且還是剪如此新潮的髮型,輕狂心裡很是興奮,等剪好之後,她看着重生的新造型。
覺得有點像那個極了小李飛刀裡面的阿飛,很是自戀了一把。
那層次分明的頭髮,襯得他的臉更加剛毅,更加冷峻不凡,更加平添了一種剛硬之美。
看上去顯得既特立獨行,又神采飛揚。
整個人似乎都因爲這個髮型而靈動起來,有了活力。
對於這種效果,端木如風都覺得很新奇,不禁多看了兩眼。
而金萬重和他手下的人更加看得興致勃勃,各個稱讚輕狂剪出來的頭髮,比任何一個剃頭匠修剪出來的都要好上百倍。
莫輕妄和軒轅嵐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髮型,不禁各個圍着重生,看得十分好奇,又認真。
輕狂看着他們羨慕的眼神,便拿起剪刀對他們笑道:“你們兩個誰來和他剪個相同的髮型?”
兩人人嚇得落荒而逃,除了在山野間長大的重生不在乎頭髮長還是短,有還是沒有。
他們可是很在乎的,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絲毫有損。之類的古訓,他們還沒有勇氣跳出這種傳統的理念束縛,真的把自己的頭髮送給輕狂去修剪!
“好了,別跑了!咱們還是趕緊去銷金城吧,有幾個月沒來了,去瞧瞧有什麼變化沒有?”輕狂喊住莫輕妄和軒轅嵐,和他們上了馬,陪着金萬重一起帶着他手下的那匹貨物,一路向銷金城趕去。
路上很平靜,但是輕狂卻並不覺得輕鬆,尤其走入一座連綿起伏的深山之後,她心裡的不祥之感越來越重。
而跟在她身邊的重生,雖然沒有騎馬,但是跑的比任何人都要快,他直起腰來走路,雖然看上去還是覺得困難一些,但是卻仍然不妨礙他動作的靈活。
他一邊走也是一邊側耳細聽,還不是的動一動耳朵。
輕狂貌似玩心大發,又想起小時候的時光一樣。
走路也是邊走便玩兒,她抱着諦聽時而在人們前面,時而又落在人們後面。有時候在樹下仰頭看一會兒天上的飛鳥,一會兒又看一會兒路邊的草叢,一會兒又跑到林中的小溪邊去看看溪水,彷彿是在看溪水中的小魚,又或是看自己的倒影。
走了一小段路,當她發現自己在小溪的上游時,不禁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又走了一段,已經入山很深了,輕狂貌似對林邊的野花產生了興趣,那些野花一簇簇,一團團,大的像拳頭,小的像星星。
於是她便示意衆人休息一下,而她向重生命令道:“乖乖狼,去摘些花過來,給我看!”
這句話聽得衆人滿心惡寒,但是重生卻縱身跳過去,一絲不苟的幫她採摘那些花朵。
難得他那雙狼爪子,也能做這種事情。
當重生將採摘來的花朵遞給她時,她卻將其直接扯碎了丟入溪水中,讓它們隨水飄去了。
衆人看得奇怪,剛要問,輕狂卻要求衆人出發了。
他們的身影剛剛隱入叢林中,一羣戴着骷髏面具的人從隱身之處站了出來,他們看着溪水中飄過來的被扯碎的花瓣,一個個用那骷髏中露出來的兩道目光,互相對視着。
爲首一個高個子人,怔了一會兒,隨即一揮手中的劍低聲道:“走,再跟一刻鐘就動手!三少爺已經急着在催這批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