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帶兵之人是蕪華,這倒是讓人始料不及。陛下居然同意了她的請求,讓她帶着那些部隊過來,陸堯也驚奇的很。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未來兒媳婦到底是什麼樣子,竟讓他兒子不顧一切地傾倒。
但是軍營畢竟不可能合併,想要見到舒蕪華,要到三天後的迎接宴上才能看見。
而蕪華也對這個未來公公很是緊張。這次出兵,她帶了貼身的侍女冬兒和檀燃,檀燃便給她講了陸家的狀況。
“陸老將軍爲人比較和善,您就放心吧。”檀燃幾乎打包票地說:“他極少插手將軍的事情,你看之前,將軍提親他也沒說什麼,您也不必太過緊張啊。”
“陸禹陸先生之前和我有過誓約,我發誓不再招惹陸安,可如今已是違約。不知道這陸老將軍可否聽聞?我會不會在他面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蕪華可緊張了。她問陸安,陸堯爲人怎麼樣?陸安也沒告訴她。
“都說了老將軍人不錯的,姑娘還是別想太多了。”檀燃嗤笑:“姑娘將要出嫁了,人也變得嬌羞起來了。”
對於檀燃來說,是她家姑娘終於像個正常的女人了。
“我只是覺得心慌。”蕪華合起自己從長安帶來的妝奩,暗自嘆了口氣。
她們正談着話,慕容軒便進來說:“雲姑娘來了。”
蕪華聽到這消息,和檀燃相視一眼,都覺得意外。她們還未說什麼,就看見雲意繁掀了簾帳就進來了。
雲意繁特地找了一身鎧甲穿在身上,頗有幾分軍人之風。她環視一週,道:“我聽聞你要出征,便着急趕來了。”
原本蕪華給雲意繁十天的時間來到戰區,誰知雲意繁三天就到了,還來得這麼及時。
蕪華趕緊站起來,攬着雲意繁親暱的說:“我倒是給了雲姐姐十天時間,沒想到姐姐會這麼快就來了。”
“戰事告急,又怎麼能坐以待斃?”雲意繁拿出自己手上的匕首,有那麼一剎那的猶豫。蕪華看得很清楚,這便是陳焱麟的虎頭匕首。
“有了姐姐在,我便放心許多。”蕪華握住雲意繁的手,頗爲感激地說:“現在戰事告急,我查探到是薩齡公主掛帥親征,想必此時定是要引我出來。如今我來到戰區,唯恐她發現我的行蹤。如今姐姐來了,我倒有個辦法能解決這些事了。”
“薩齡公主嗎?”雲意繁聽說過此人,比起薩雅蘭和薩曼沙公主,薩齡公主算是較爲溫和的政局人物,如今突然掛帥攻打中原,定是有何不對勁之處。
分析之下,蕪華說:“我想讓姐姐幫陸安盡力防守。”
“如何防守?”
“及時安排人力,莫要被薩齡公主有機可乘。”蕪華滿是擔憂地說。在突厥之時,她就很熟悉各個政要的專屬戰略。薩齡公主最擅長的作戰方式,便是……偷襲。
在突厥之時,蕪華常常半夜聽到圈地裡馬蹄聲踢踏,原來便是薩齡公主出去偷襲成功。長久以後蕪華便摸清了她的套路,一到夜晚,趁其不備之時,薩齡便會得手。
這一番說法,讓雲意繁不得不警醒:“如今戰區除了山脈和樹木可以掩護,沒有城牆,她們很輕易就能發現帳篷的安插點。這件事必須要提醒陸安。”
蕪華點頭。如今最重要的是,防守。而不是攻擊。
她把陸安給她的作戰戰略都和雲意繁說了一遍,雲意繁基本瞭解過了,便問:“那你要我做什麼?”
蕪華想了想,從身上拿出印章來,遞到雲意繁面前,說道:“我要你帶兵反攻,削弱敵軍力量。只要他們兵力削減,就不會輕易妄動。”
雲意繁點點頭,心裡有了幾番分寸。
她們討論過後,又有小兵來報,說是郭錚來了。
“你把郭錚叫來了?”雲意繁蹙着眉看着沙盤上的戰局,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人手多總有多一份力量。”蕪華把插在幽州上的白旗取下來,託着腮說道:“把他們都趕回長城之外才是我們的目標,因而要給她們來個措手不及。”
夜晚,軍隊休整。
雲意繁侵入了突厥軍營,這一路下來居然沒人發現,真是太好了。爲了避免鎧甲的晃動聲吸引敵軍注意,她們分別佩戴了護心鏡一塊,着輕鬆的夜行衣流入了軍營。
夜深人靜,用刀子殺人極其讓人發現。雲意繁不知道如何纔算削減兵力。她想了好久,當她看到帳篷外的火盆被風越吹越大,於是得出了一個方法。
秋天接近尾聲,此刻雲幹風清,正是好做事的時機。
她帶着自己的人馬,走到了糧倉去。讓人清點過數目之後,雲意繁面無表情地命令道:“搬走那些有用的樣品,其他的,燒!”
火勢慢慢上升之後,雲意繁悶笑着走了出去。
陸安軍營處,看門的那些士卒一個一個的倒了下去。
“公主,請問我們可以搶東西嗎?”一個黑衣人問道。
“當然可以。”薩齡披着黑麪紗,得逞般笑着:“這羣中原人一定不會料到,我們可以在夜晚斷了他們的後路。”
於是她偷偷地去到主帥的營帳。她原本以爲這會是她的又一場勝利的戰役,但是她還沒完全進到裡面去,就遭到了埋伏。
甫一進去,陸安早早就在此等待。他拿起身邊的劍,立刻飛過去攻擊。
薩齡沒想到還有人,便立馬想到躲閃起來,兩人便鬥爭起來。
誰都沒有真正地發生攻擊。陸安只覺得事情不對勁,便尋了個機會摁住了薩齡,取下了她的面紗。
薩齡不知所措,只能趁其不備便往手腕擊去,循着空隙就溜了出去。
陸安手上此刻只握着一面面紗,他把面紗扔在地上,鬆了口氣。之前蕪華一直提醒他要在夜間多加防範,不然就要吃大虧了。
如他今識破薩齡的計劃,實在也是不容易啊。
於是他立刻修書一封,命人立刻帶到蕪華的營帳裡去,告知她薩齡公主來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