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鷙卻噴着怒火的眼睛,冷冷『逼』視。
矮塌很硬,並沒有鋪軟墊,跌在上面像是從四五米的高空自由落體到硬實的地面。
後背,生生的痛。
只是那痛,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註定今夜要失去的,現在已無法回頭,這種失去前的屈辱又算得了什麼?
無懼地躺在塌上看着陰沉暴怒的宮少,夏汐大着膽子開口,“除了你的要求,還請你救一位關進警局的朋友。”
不想,話一出口,宮少陰沉的眸中多了更濃烈的火焰,彷彿能夠將一切都焚燬,“很好!那就看你值不值!”
“要我怎麼做?”
“吻我!”宮少冷冷喝令,一雙蘊着冷酷的墨瞳鎖實了夏汐。
夏汐生澀的湊過脣去,在他微薄的脣上印上清涼輕顫的吻。
一種淡淡的幽香在宮少齒間散開,如四月的春風,煦暖輕柔,撩撥起心底的燥熱,宮少詫異地感受到腹部如電流擊中般產生了一陣酥麻,一個圈箍,將夏汐壓到身下,將涵着辛辣煙味的舌送入她嫣紅的櫻脣,強悍地吸吮着裡面所有的甘甜。彷彿那杯中美酒,淺嘗則止,回味無窮。若再貪杯,則忘乎所以。
夏汐張嘴欲喊,聲音卻綿軟近乎呻『吟』,更加的撩人心扉。
理智,一點一點被蠶食。
**,一波一波翻浪涌。
直至,撕裂的銳痛激醒了一切。
淚,從緊閉的眼中悄然滑落,悲傷着已經離去的什麼。
“唔——”待反應過來,和着淚水的嘶喊已被宮少極其霸道的吻湮沒,成爲消失在脣際的一抹餘音。
……
“你……從現在開始就是我的了。
……
那晚他就那樣倨傲凌人地宣告她會成爲他的所有。
而她,天真地以爲遇到校董就可以改變被他報復沉淪的結局,卻不想,一步一步,竟是她自己卑賤主動地投入他的懷中,成爲被他予取予求的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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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是命運,這樣的命運是否太殘忍?
若說是命運,這樣的命運是否太巧合?
爲什麼兜兜轉轉之後,一切回到一個她最不願意面對的原點?
夜漸深,室內的溫度卻愈來愈高,無休止的喘息,無休止的糾纏。直到最後一次,在她體內傾盡所有,低吼着在她身上趴下來,任兩人鼻息纏繞,心跳相聞。
這一夜,不知是誰得到了,亦不道是誰失去了。
因爲,無論是宮少還是夏汐都感到了一種模糊的蛻變。
滿足的退身而出,宮少再次在她早已佈滿淤痕的脖頸上偷得一吻,這才起身。
“你,取悅了我。”滿臉饜足地掃視了夏汐因緊張蜷縮的身子,宮少緩緩從包裡掏出一張十萬的支票,但卻沒有遞到夏汐手中,而是在空中輕蔑地揚起,“這……不會給你……”
他的眼中閃爍着跳動的火焰,夏汐倒抽了一口冷氣,瞪大了眼睛問,“你……不準備把我的……”
未等她說完,宮少冷笑地打斷了她:“沒錯!我的確不打算給你任何酬金。”
彷彿長空裂開了一道可怕的縫隙,夏汐絕望地尖叫了一聲,全力衝着宮少撲了過去,“你是個騙子,騙子——”
牙齒,發瘋般地對着他的肩頭狠狠咬了上去。
血,驀然綻開一朵最詭異的猙獰花朵,與灰白牀單上點點的落紅糾結在一起,暈染成更爲妖豔的血『色』花瓣。
絕望加瘋狂,咬着微微鼓起的肩頭血肉模糊。
而宮少,就那麼冷冷地蹙着眉由着她咬。良久,才緩緩出聲:“我早已說過,你是我的!又何必那麼麻煩從這個口袋移到另一個口袋?”
話裡彷彿有暗示的味道,夏汐含着淚猛然鬆口。
不理肩頭淋漓而下的鮮血,宮少一手鉗住她的下頜,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究竟有沒有認出我是誰?”
這一夜,他一直在等待着她驚訝的開口,卻彷彿這個女人沒有任何張嘴相詢的**。
“宮少……我承認上次是我打了你的耳光。”,
夏汐垂下頭。既然,他耿耿於懷,她再否認亦是無益。
只是,今夜,這個男人對她的懲罰還不夠多,還要她付出的更多嗎?
“你……”胸口彷彿堵了一塊巨石,讓他憤懣地咽不下一口氣。他,南宮宇,商業週刊的封面人物,她竟然如此的冷淡,只拿他是留戀風月之所的宮少!
心,不但窩火,而且是失意的窩火!
“夏汐同學,你知不知道我在學校門口等了你一中午?還免費看了一出郎情妾意的精彩表演。”邪魅地在她耳垂邊吹着暖暖的氣息,一雙手開始在她後背遊離摩挲。
身子猛地一僵,夏汐全身的感覺器官在這一刻同時麻痹,只有腦海中瞬閃過無數畫面和聲音。
那晚回家的路上……
今日上午的課上……
今晚咖啡館的vip房裡……
那臉……那聲音……旋來繞去,模糊重疊,終於一點一點拼湊起一張完整卻令她心神俱裂的圖像——這個奪去她一切的男子,根本就是南宮宇,那個她曾經寄予了無限希望的校董!
可笑今晚她竟一直在黑暗中聽着熟悉的聲音,沒有認出他來。
“校董……你……”
“我是南宮宇!”熾熱的脣再次靠近,眼神中的亮採開始恢復。
“我不信!你怎會是他……”神情極度的落寞,彷彿最完美的童話突然重修修改了結局,原來最溫柔的王子竟是惡魔的僞裝!
“難道我的聲音你也分辨不出嗎?”南宮宇『揉』捏着她的耳垂,轉身摁了牀頭一個開關。
滿室的燈光突然全部亮起,他倆就這樣不着寸縷地袒『露』在明晃晃的燈光下。
眼前的人,眼睛很深、鼻子很挺、嘴脣很薄,不是校董,又會是誰?
最美的夢在瞬間幻滅,心像被萬噸的磨石碾壓般疼痛。
連身子也不要遮擋,就這樣透過這張令她一度感激萬分的臉,將視線散在了無限遠處。
她的期冀,她的夢想,連着最珍惜的珍貴,就這麼毀去了。她用一夜承受的瘋狂只換來了自己的沉淪和墮落。多麼可笑,曾天真地以爲只要應了他的要求,就會收穫自己的所要。卻想不到一廂情願的付出,到最後可能什麼都收不回,只徒然骯髒了一個曾經那麼孤傲的靈魂。
望着夏汐絕望無神的樣子,南宮宇突然涌起想將她緊在懷中的衝動,實際上行動遠比思想要快得多,思忖間,雙手已經環上沁着汗水的纖腰。
像是要解釋什麼,南宮宇沉聲在夏汐耳邊低語,“嶽晨……已經保釋。”
“真的麼?”彷彿最絕望黑暗的深淵撒進漫天的光明,夏汐臉上頓時現出比陽光還要閃耀的快樂,甚至於快樂的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那會不會是一種錯覺。
這種發自內心的快樂表情,深深刺激了南宮宇,他似乎覺察到自己的心頭漫起一種酸澀的感覺,但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用寬厚的掌輕輕拍着夏汐的後背。
似乎有什麼粘膩在他們之間流淌,更彷彿有什麼溫熱一陣一陣滑過。
夏汐回過神,這纔看清楚,方纔她咬在南宮宇肩頭那個傷口有多麼深,不但『露』出了裡面的筋骨,血早已汩汩流淌的不成樣子,順着黏在一起的身體,流到牀上暈染了很大的一片。
鮮血,根本就沒有要凝住的意思。
“快……快,你的傷口……”善良的本『性』驅使着她掙脫了他的懷抱,從牀上一彈而起,往門口跑去,“喊醫生,醫生——”
南宮宇哂笑一聲,懶懶地說,“你就準備這樣出去?”修長的指隨意指着夏汐片縷都無的身體。心底,卻有着獨霸專有的掩飾。
門外已經有密集的腳步聲傳過來,夏汐臉上一紅,慌張地找蔽體的東西,南宮宇挑開灰『色』壓花被子,瞥了一眼:“還不進來。”
門口已經有有焦灼地敲門詢問:“少爺,出什麼事了?”
夏汐驚呼一聲,跳了進去。南宮宇迅速拉上被子,密密蓋住她下巴以下,連細長的脖子都不曾『露』出半分。
“馬上讓張醫生過來,我肩頭受了點外傷。”
“少爺,是他們的人乾的嗎?”門推開一縫,『露』出一張警惕的臉。
“不是。被小野貓咬傷了而已。”南宮宇的聲音輕鬆透着諧謔。
門外的人望着被子下的聳起,瞭然一笑,鬆了口氣表情輕鬆地轉身離去。
而夏汐滿臉通紅,整個將頭埋進了被子。
“不怕悶死嗎?人都走遠了,出來吧。在醫生來之前,你有義務給我包紮好。”不顧夏汐的驚呼,南宮宇大方地掀開被子。
夏汐逃也似的跳下牀,隨便將衣服套進身上,緊張地問:“繃帶在哪兒?”
“對面櫃子最底層的『藥』箱裡。”
順着手指的方向,夏汐拉開櫥門,取出『藥』箱。
找出繃帶,剛要給南宮宇包紮,不想被他制止,“怎麼連酒精都不抹嗎?”
夏汐一愣,卻是疏忽了。
尷尬地又從『藥』箱裡找出醫用酒精給傷口消毒,只是那雙手顫抖着根本就抹不到好處,一次次碰到翻起的皮肉,弄得南宮宇嘶嘶直抽冷氣。
“你……還真是笨,我們j大的學生竟然連抹『藥』水都做不好。”
夏汐委屈,可是沒有解釋,終究心底有絲擔憂,如果不是擔心和緊張,又怎會這麼患得患失?就像醫生從來無法給自己的親人診斷,這種關心則『亂』的心境是完全一樣的。只是,這樣的隱衷,她不會對他說起。
所以,她沉默地繼續着手中的動作,將心底泛起的漣漪小心地隱藏起來。
血肉模糊的肩膀覆上最後一層棉紗,宮少擡手『插』進夏汐頸後的長髮,彷彿欣賞着美妙的獵物般,說:“老頭子還真是有眼力。讓你幫傭未免可惜,直接做我的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