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官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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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喊大夫,宴客裡就有幾個鄉里的大夫。

人命關天,不能再忌諱,將這幾名大夫喊來,進入洞房,與鄭朗一樣,搭脈。脈博溫寒鄭朗搭不出來,跳不跳動還能搭錯嗎?一個有名氣的大夫說道:“大約大娘子喜慶之下,淤了心血……”

一高興,心血衝上來,導致死亡的。

崔嫺伏在母親身上哭得死去活來。

鄭朗站在哪裡手無足措,對丈母孃不抱有好感,然而天下象她這樣的女子不要太多,況且似乎也不是一無是處,聽崔嫺說後來還教了她燒菜手藝。至於崔嫺學到幾分功夫,去年因爲避諱,鄭朗沒有嚐到。

怎麼就死了呢?

想了大半天,終於想到自己在上高座時,徐氏就不大對勁。有可能這場婚姻經歷太多風波,從開始的避之如虎,到後來觀望,然後到驚喜,擔憂,臨到成親前,還受了姜知州一次小小的打擊,好不容易成親,心情複雜,或者徐氏有什麼心臟病之類,反正現在的水平肯定是診斷不出來。然後喜啊喜的,樂極生悲,心臟病突發,見閻羅王去了,也就是大夫所說的淤了心血。

但現在怎麼辦?

不但是他,大娘站在洞房裡手足無措,三個舅哥與兩個大姨子衝進來與崔嫺一起號淘大哭,其他的所有賓客全部面面相覷。甚至有人講迷信的,認爲徐氏浮淺,兩家聯親本來不相般配,於是遭了天譴。

鄭朗想了想,不能耽擱,眼下是家事,未來就是政事,這點家事都處理不好,何談做一方知州父母官?道:“人命關天,撤去喜宴。”

張家大舅嘴張了張,最後沒有反對,都出了人命,這時候繼續操辦婚禮,傳出去也不大好聽,點了一下頭,帶領着十幾個舅舅與幾十個表哥撤去相關的佈置。

鄭朗又看着崔嫺,頭上蓋頭還未揭下來呢,不能讓她哭哭啼啼的,那麼剩下來的事不好安排了,悄悄拽了一下她的胳膊肘兒,小肉兒酥嫩的,但現在也沒有心情想曖昧的詞,道:“娘子,你過來。”

還有禮儀沒有進行,比如敬長輩禮,結髮禮,那都是次要的,主要禮儀基本結束了,所以稱呼娘子。

“嗯,”崔嫺這時也不聰明瞭,真的變笨了,呆呆地跟他走到外面。

鄭朗說:“娘子,勿要難過,你是有主見的人,你母親離去時,是含笑離開,你們幾人皆先後成家,二哥老實,在家裡維持着家業,也沒有出過差錯,她親生的大哥與三哥又博得功名在身,又看到你成親,這才離開。”

只能用好話安慰了。不說則罷,一說崔嫺又哭泣起來。

“你不能哭,你家有長輩過來,可都是從河北老家鄉里過來的,你父親又遠在蔡州,還不知道,我家父也早過世,僅幾個娘娘同樣做不了主。只有我們拿主張了。”

“嗯。”雖然幽傷,但“官人”的沉穩讓崔嫺額首。也許鄭朗安定的神態感染了她,崔嫺漸漸停下哭泣,變成抽泣。

“如今天氣已熱,此事不可耽擱,我馬上派人準備靈柩。”

“嗯。”

其他幾個娘娘也聞訊走過來,二孃問:“朗兒,這如何是好?”

問大舅,大舅同樣搓手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問兒子。

“娘娘,你們先退下去,我先與娘子商議一下,然後再與你們長輩共同商議處理。”

幾個娘娘與崔家的長輩們只好退了下去。

“娘子,靈柩準備好了後,我也與你一道到你家去拜祭。”

“你是要去的,身份不同,”雖然傷心,說這一句話時崔嫺帶有一些嬌嗔之意。

“我知道,但有一件事想徵詢你的意見,恕我冒味說一句,人老了,總有意外的事發生。若是在你家,你必須要替岳母守孝,孝期滿了後才能出閣。若是在我家,僅需拜祭即可。然……”

這纔是最頭痛的地方。

人在鄭家,可婚禮才進行一大半,崔嫺算是崔家的人,還是鄭家的人?以後還要不要補辦,來一個二婚的啥!

然後在腦海裡翻,主要是《禮記》《儀禮》《周禮》這三本書,可翻來翻去,就是沒有找到類似情況,可遵循的禮制。

腦海裡亂成一團,倒是聽到三個舅哥與兩個大姨了伏在洞房裡號淘大哭聲,哭得讓他更心煩。

“官……人,妾有一言。”

“說。”

“你性格散淡,可如今你名聲在外,有些事最好做得完善,不能讓話柄留給別人,”說到這裡崔嫺悲苦萬分,好不容易守到今天,卻沒有想到母親出了意外,老天爺,你有沒有長眼睛!又道:“我打算先回去,守一個孝期,最少是中孝之期,別人就不會談論了。”

“這樣也好,過一年後我派人到蔡州來接你。”

鄭朗倒也不是很急着要結婚,但都是這樣啦,沒法子。

一結婚就要圓房,摟着如花似玉的妻子,做暖壺的?可不可能?並且崔嫺樣子並不醜,這樣的一個美人在懷,自己能控制住?這要做做的啥,做到最後,很有可能明年就要做父親了。自己鬍子還沒有長齊呢。過一年也好,就是做父親,也要過了二十歲以後,至少自己長相看上去成熟一些才能做。

兩人一商議,大方向就有了,細節還要與在席的長輩再商議一下,鄭朗剛要離開,崔嫺又道:“官人,妾還有一件事要對你說。”

“何事?”

“本來這件事我也安排了的,正好呆在你身邊,可以防範一下,然如今我必須留守在蔡州,此事不得不說。”

“你說吧。”

“高衙內。”

“高衙內?”

“是他,上次他說的讓婁煙經常……送人,妾身明白了。”

明白就明白吧,有什麼不對的?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是前幾天我聽到一個消息,有幾位世子來到上蔡縣,並且居然住在高衙內家中。”崔嫺道。世子雖圈在京城,偶爾到四周逛蕩一下,未必不可以,蔡州離京城只有幾百里路,逛到蔡州也有可能。但是怎麼住到高衙內家中?這讓人很懷疑了。

“世子?”

“是啊,妾身懷疑是不是他將婁煙多次‘送’給這幾位世子。”

“不大可能,婁煙雖漂亮,京城裡面漂亮的行首也不是沒有。”

“官人,不同的,你開罪了八大王,他家的世子當時派了人打你,此事沒有揭破,可終是生了怨懟。或者那個趙允迪不知如何與高衙內走到一起,或者高衙內主動找到他,然後託他的門路,蔭補成了主薄。但此事不要緊,他們僅是一羣世子。”

說這個話有原因的。

漢唐宗室弟子可以開疆裂土,到了唐朝這羣子弟也能外放成一方大吏,趙匡胤兄弟束得緊,不僅將武將兵權奪去,對宗室子弟也進行了約束,直接將宗室子弟圈在京城裡,當作一頭頭肥豬養的。實際權利不是很大,包括趙元儼,若他不是趙禎唯一的親叔叔,同樣連一個發言權也沒有。

高衙內與他們裹在一起,央請一下,做一個小主薄,那怕一個小縣令,這羣世子依然有能力讓他得償心願。若再高,就是知州,也休想了。

可是鄭朗眼睛睞起來,道:“他們中間有沒有濮王殿下?”

“你是說趙允讓?”

這個世子很有名氣,原來宋真宗一直無子,從老三哪裡將他的三子趙允讓過繼到皇宮來撫養,準備立爲皇嗣。然而不久後趙禎出世,有了親生兒子,趙允讓只好乖乖的出宮。

“具體的妾身也不清楚,但妾身對父親說了,讓他嘗試着看一看,能不能買通高衙內家中的下人,聽一聽他們究竟說了什麼。但妾身既然要回蔡州,這件事就交給妾身來辦。”

“謝了。”

“都是一家……人,不用謝,官人,小心。”

雖說這些個世子不懼爲害,終是宗室弟子,若聯起手來對付鄭朗,還是很惡人心煩。又不能對小皇帝說,你家幾個堂兄弟幹嘛跑到蔡州與高衙內滾在一起啦?

至少要有證據,崔嫺又道:“我不在你們身邊,你們是一羣書呆子……”

嘆了一口氣,論智慧官人有了,幾個學生一個比一個生猛,可都是一羣書呆子,講儒家道理的,實際生活磨練少。原來想自己彌補一下他們缺陷,現在卻不成。或者那兩個小婢,那兩個小婢除了聽話,會服侍人,還能做什麼事?嘆過氣道:“妾很擔心。”

“放心吧,我們不能久談。”

兩人一道走了回去,崔嫺又是哭,鄭朗勸了勸,崔嫺忽然說道:“你們都出去。”

將一干人等與三個哥哥全部趕出去,唯獨留下鄭朗,崔嫺道:“官人,你的頭髮。”

就是結髮禮,本來應由大娘與徐氏共同在對拜禮後主持這項儀式,然後撤出來洞房,讓新人喝交杯酒,合巹。不過鄭朗狐疑地看着徐氏的遺體,崔嫺卻堅定地說:“官人,妾只想讓母親笑到最後。”

還能說成什麼?

這個人死得莫明其妙的,這個婚禮古古怪怪的。

崔嫺又說道:“況且等會兒妾還要出去,不能這樣子出去。”

要安排母親的後事,再蒙着蓋頭不象,更不能真的來一個二婚!

鄭朗只好拿出早準備好的頭髮,崔嫺小心將它與她自己的頭髮梳成髻,一邊梳一邊哭。鄭朗撓頭,不知如何是好。

崔嫺又拿起酒杯,與鄭朗手腕交錯在一起,喝了交杯酒,忽然伏在鄭朗懷中大哭起來。

“娘子,不能哭,真的要準備正事。”

“那你將妾的蓋頭……”

暈!

鄭朗只好替她揭了蓋頭。蓋頭下是一張漂亮的瓜子臉,臉上抹着一些淡淡的胭脂,幽幽香氣沁人心脾,只是此時在淚水洗涮之下,胭脂化開,使臉成了一張小花臉。鄭朗道:“你的臉……”

“妾知道。”

崔嫺還是不好走出去,鄭朗出去了,讓她留在洞房裡,然後將雙方的長輩喊在一起,將剛纔倆人商議的說了一遍。

無話可說,只能這樣,大娘娘有些不捨,可有什麼辦法,雙方都是要臉面的人家,難不成強行將媳婦兒留下來。鄭家人緣好,不僅鄭朗是狀元,身份不同,平時幾個娘娘結了善緣,幾個舅舅與表哥不顧天黑,到鄭州城外蔡水碼頭上,哪裡放着大量木材,買一塊梓木回來做棺材。不敢委屈親家母。村子的村民也拿來工具,主動準備幫忙。

現在還是以小農經濟爲主,自產自足,婦人們要會做農活,桑麻紡織,家務活,男人會農活,還要會一些簡單的木工活、泥工活,漆工活,象鄭家後面蓋起的一棟棟新房子,皆是鄭家莊村民協助蓋好的。

做好棺材還有一段時間。崔嫺走了出來,洞房裡就有許多崔家陪嫁過來的嫁妝,堆得象小山一樣,就着裡面白色絲帛簡單的做一套孝服。想要俏,一身孝。許多人第一次看到崔嫺真面目,一個個心中誇讚,好俊俏的小媳婦兒,可只能放在心中。

今天的事太古怪。人家的親孃死屍還在洞房裡呢,不能說新娘子漂亮。

還能證明一點,新娘子手巧,這麼短的功夫居然搶出一件孝服,雖然湊出這身孝服不是很齊整,也是不易,但也不是誇讚的時候。

崔嫺悽婉的向諸人施一禮,道:“謝過諸位鄉親,今天打擾各位。”

“不要緊,不要緊,小娘子準備安心準備你母親後事吧。”

“節哀順變。”

衆人安慰幾句,一個個散去。

鄭朗來到後面,他原來的房間改成了洞房,現在躺着丈母孃的屍體,還有三個舅哥,兩個大姨在乾嚎,妻子在哭,洞房花燭夜是沒有了,只好到後面與王安石擠在一起。

“狀元,你要與我睡啊?”王安石一本正經地問道。

“擠一擠吧。”

司馬光低頭偷笑,老師這個新婚洞房……不僅樂,心中也高興。對未來這個真正的小師母,僅見過幾次面,因爲避諱,話說得不多,不瞭解,似乎不大惡,但聽說過老師丈母孃許多偉大光榮的事蹟。

崔知州品德沒有人們印象中那麼壞,之所以惡劣到姜知州都上書彈劾的份上,全賴崔夫人的作用。

以前是崔知州,將來會不會連累小師父?就算那個漂亮過人的小師母通情達理,對不合理的請求拒之門外,一律不同意,若這個師祖母偏拿着老師的名義在外面招搖撞騙,難道將她殺掉?

不是今天突發事件,很有可能的。

老師做得好,三十幾歲登相入閣,不是不可能,時光很快就過去,那時候崔夫人若在世,就不會招搖撞騙,若爲她兩個兒子利用老師的名義爭一爭,又做出讓人恥笑的事。怎麼辦?或者將小師母出之?

早死早好。

放在心中,不敢說出來。

與王安石擠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無精打采的起來,看到棺材已經做好了,自己是女婿,還是死在洞房夫妻交拜後,不得不扶柩,與崔家的親戚一道向蔡州出發。

崔有節也哭嚎了幾聲,雖說妻子萬般的不好,也有一些好處,比如很聽自己的話,一手好女紅,一手好廚藝。與族中的長者商議了一下,在蔡州不能下葬,要將靈柩運回河北老家。

這才與鄭朗說話。

讓鄭朗坐下來,問:“朗兒,你爲什麼去江南?”

幾乎每一個人都要這樣問,太遠了,何苦來哉!

又將原因大約說了一遍,崔有節道:“不妥,豈不聞寇萊公得善藩,當不苦也?”

說的是寇準一件事,宋太宗時,寇準與知院張遜在早朝時爲事爭吵,有失朝儀,於是宋太宗將寇準貶知青州,謫張遜。過了沒有多久,念之,常不樂,對左右說道:“寇準在青州樂乎?”

左右答道:“寇準在青州這個好地方做地方官,當不苦。”

過幾天后,又問,左右也讓寇準吵怕了,於是又對曰:“陛下思準不少忘,但聞寇準日夜縱酒,不知道他思不思念陛下?”

倒是不假,寇準無夜不以酒爲歡。到青州後還是夜夜吃酒作樂。

宋太宗默然,直到第二年纔將寇準召了回來。

崔有節說的是好意,就算京城風起雲涌,想暫時避一下風頭,最好還是在京城四周的州縣活動,能讓皇帝看到,離得越遠越不好,萬一朝中有一些不快活的人挑一挑,召不回來,時間一長,感情就淡薄下去。

沒有聖恩,以鄭家的背景,女婿很難爬上去。若論感情,你有當年宋太宗對寇準感情深麼?

“泰山,勿用擔心。恰恰相反,我不但想到江南,還想在江南多呆上幾年。”鄭朗不以爲然,自己與趙禎關係未必有宋太宗與寇準關係深,但是趙禎卻比宋太宗趙匡義更重感情。趙匡義是什麼主?一個化學大師,他哥哥養了幾個皇帝,他就幹掉了幾個皇帝,包括他哥哥在內。不是愁在地方上呆得久,而是愁以後趙禎會因爲重感情,呆得時間不長,就將自己往京城召,麻煩來了。

“爲什麼?”

“我歲數太小,資歷太淺,朝堂上猛……能臣太多。”

“猛能臣?”

“能臣。”不敢說猛人,又道:“泰山,京城除繁華一點外,卻沒有地方自在。若我赴職時,路過宋州,有可能還會勸一勸宋知州,讓他放棄回京城的想法。泰山,恕我斗膽說一句,你最好也不要進京。”

進京幹嘛呢?憑藉朝堂一個接着一個的猛人,你與老劉二人,在京城給人當猴耍都不知道怎麼耍的。看看呂夷簡是怎麼玩範諷的,只對呂公著說了一些兒話,自己兩個學生拼命了,甚至有可能李迪在趙禎面前減少了印象分。用了多少心思,僅是一句話!

後面還有更多的猛人在排隊,好長的一串名字。

又說道:“你也知道高衙內的事,那些世子們,雖然權限很小,然在京城附近,或多或少有些影響力。我現在僅是一棵幼苗,成長不易,爲什麼主動給自己尋找麻煩?”

不回京罷,一回京必須擔任有資歷擔任重職,到那地步,八大王見了自己同樣必須很客氣,這羣小太保們就不敢動彈了。現在不是在京城的時候,包括京城周邊地區也不是自己所能呆的。

“高衙內,唉,我是瞎了眼睛。”

“都沒有想起來。”

“爲什麼你能用那個姓劉的掌櫃?”

“兩者形式不同,我雖繼續用劉掌櫃,但請了張家大舅家派人進行監督,又留有把柄在我手中,後來見我名氣越來越重,他越不敢動彈,也是一種掌控。高衙內卻不在我掌控之中,也不在泰山掌控之中,甚至在這之前,我們連他如何蔭補的都不知道。況且人本來也有三六九等,有的人能洗心革面,那是他本質純善,雖走上一些不好的道路,只要種種觸發與教育,就能幡然醒悟,但有些人自小長大,本性已經堅定,偏偏這種堅定又是不好的一面。這種人夫子復世也難以教化,所以佛家有斬妖除魔的說法。不過不用急,他分明有敵意了,讓我來處理吧。”

“你處理?”

“我這一回進京,向陛下請求,將他調任,隨我一道赴任,我會好好的對他進行調教。”

崔嫺坐在邊上,依穿着一身孝服,可聽了這句話後,掩嘴“卟哧”一下樂起來。

笑完後惆然若失,這會是場好戲,可惜自己加入不了。於是插嘴道:“官人,稍等一下,等一年後,你再訓導他。”

別錯過我啊!

崔嫺對高衙內更反感,自家父親一片好心,卻被這小子利用了。一邊想坑害自己的官人,一邊還想利用官人上位!其心好歹!

那個行首也傻,居然心甘心情成爲玩物,淪爲他色賄那羣世子的工具。無恥之輩。

鄭朗說以後許多大臣黑白分明,崔嫺同樣也是這一種類型的人。

看了一眼崔嫺,鄭朗很無語,這還要帶着你一道玩?隨她,一年就一年,反正要呆上好幾年,想將高衙內留在身邊,趙禎還會買自己這個面子。到時候夫妻二人做一回江小魚與蘇櫻,一起玩玩這個死不改悔的小子!

但在這之前,有一件事要弄清楚,問道:“泰山,有那幾位世子?”

“我暫時不太清楚,大約一共來了五位世子。”

“麻煩泰山替我打聽一下。”

對此事崔有節也不大慎重,說世子是誇獎了,於其說是一羣世子,不如說是一羣貴重的豬,搗一點小亂可能,但實際沒有多大實權。可是女婿請求,崔有節只好答應下來。比較好打聽,聽女兒的話,塞了一些錢給了高衙內身邊的小婢,崔有節自己不會出面,而是崔家一個僕人出面的。

過了兩天消息帶回來,沒有出鄭朗所料,趙元儼家的允迪是其中之一,還有他的二哥睡王允良也在裡面,喜歡睡覺,於是一宮之人喜白天睡覺,晚上起來,晝夜顛倒。這是不好的兩人,還有三人,趙元佐的孫子趙宗禮、趙宗悌,鄭朗最擔心的趙元份兒子濮王允讓!

一個人的品德,即便是宗室子弟,也註定他以後的作爲,趙允迪與趙允良不足惜,可是趙宗禮與趙宗悌德操還是很不錯,也得趙禎器重。聽到這兩個世子名字,鄭朗很疑惑,爲什麼他們也與高衙內裹在一起?道不同不相爲謀,不但不應當與高衙內裹在一起,甚至有可能平時不會與允迪兄弟來往。難道中間還有什麼隱情?

還不是鄭朗看重的,趙禎只是仁愛,只是軟,是非卻是很分明,這些宗室子弟一旦對自己夾起羣攻,必然會引起趙禎反感。他們也不敢這樣做,但最後一個人……喃喃道:“濮王啊。”

“有什麼不妥?”崔有節奇怪的問。此人一度差一點做了皇儲,陛下的出世讓他美夢破滅,無非得了一個濮王尷尬的王號。但越是這樣,他越不敢插足政局。

豈止不妥,是大大的不妥!

但鄭朗不能說出來,想了一會兒道:“泰山,能不能將高主薄喊到你府上,我與他說幾句話。”

不知道女婿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鄭朗已經十七歲了,崔有節也不好教訓,而且自從妻子一死,崔有節真的感到自己老了。又看到京城無望,若不是考慮到兩個兒子還想扶他們一把,都能辭職致仕告老返鄉。

讓人將高衙內喊來,看到鄭朗,高衙內眼中驚疑了一下,迅速平靜下來,拱手道:“見過狀元。”

鄭朗心中笑道,這小子天天跟着這羣世子後面,氣度居然變得好起來,城府也似乎深了,若不是得知這幾位世子的事,還真讓他矇騙過去。不知道將這個傢伙帶到身邊,誰是江小魚,誰是江玉郎?

他暫時沒有看出高衙內心思,高衙內也沒有本事看出他的心思。鄭朗也平靜地說:“見過高主薄。”

崔知州看他們倆人很客氣地說話,心中有些冷寒,又一次感到自己老了,道:“高主薄,你坐。”

“知州將屬下喊來有何公務?”

“也沒有什麼公務,是崔某女婿喊你來的。”

高衙內眼睛轉向鄭朗,鄭朗笑了一笑,道:“是我請泰山請你來的,上次進京省試發生一些誤會……”

“狀元見笑,那是我思考不周,牽累了狀元,請狀元海涵。”

“也有一部分,不過我的娘子斥責了你,略顯過分,我剛剛得知,所以請你過來,向你道一個歉。”

“哪裡敢受得?”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授意兩個親家哥哥科考法門,也錯了,當着陛下與諸相的面承認錯誤,有時候陛下也自我承認錯誤,這是君子美德。不怕錯,就怕不知悔改。”

“受之。”

“但我心裡一直有虧,想做一些補償。你以後還想不想科考了?”

高衙內搖了搖頭,苦笑道:“大約也不想了,就是考也考不中。”

“也好,科考是仕途一條捷徑,可吏治得當,未必沒有出人頭地之時。我打算此次赴京前去江南。”

“狀元,我也聽說了這件事,以狀元之才,一定會是江南百姓之福。”

“你不用誇我,我心裡面清楚,歲數太小,心性又淡,還未去心就慼慼不安。正好想到了你,你擔任主薄好幾年,有一定經驗,這一次我懇請一下陛下,順便將你帶到江南去,做我的幫手,也是我做一個小小的彌補。你意下如何?”

“幫手?”高衙內尖叫一起,一張臉的表情這一刻間變得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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