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問急忙跪地,佯裝梨花帶雨,“主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敗壞了長chungong的名聲,奴婢該死。”
寄思急忙去扶,“你快起來,地上涼,你現在受不得涼。你倒是跟我說說,這孩子是誰的,我一定替你做主。”
初問由着寄思將她扶起身,咬着脣不敢正視害寄關切的目光,只顧委屈而自責的哭泣。寄思瞧她這模樣,越發焦急,“你倒是說話啊,不管這孩子是誰的,我都會替你向皇上求情的,總不至於要讓你受罪。”此時的初問心中五味陳雜,既有即將成功的喜悅,又要微微的愧疚,她知道主子是關心她的。可是她必須得寐着良心背叛主子,若不如此,又怎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呢。主子再關心她,也不過是分一些她多餘出來的東西。主子怎可能心甘情願地讓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呵,說到底,靠人不如靠己。
初問將手緩緩從寄思掌心裡抽離,擡頭淚眼迷離地望着她,虛弱無力道,“主子,您就不要再bi奴婢了,奴婢累了,想去歇會兒。”
寄思急忙點頭,“那你先去廂房歇息,等會兒我讓人給你燉一盅雞湯給你補補身子。”初問再不說什麼,行禮告退後迅速消失在寄思與裕嬪的視線。這時裕嬪纔不由勸說道,“妹妹總是如此關心下人,只是你被矇在鼓裡還不知道。我真替你不值。”
她長長地嘆一口氣,“若這孩子真是皇上的,我願意代初問向皇上求情,求他賜給初問一個名分。”
裕嬪無奈地搖頭,“妹妹你怎如何傻?”
寄思緩緩望向裕嬪,無奈道,“姐姐不必再勸我,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寧願讓別的女人分享皇上,不如讓初問去服侍皇上。”
裕嬪嘆一口氣道,“你如此替初問着想,就怕有朝一日成了農夫養蛇的故事,你反倒被她反咬一口。”
寄思不再言語,只是苦笑。
待宮人將雞湯煲好,再去尋初問時,已不見了初問的人影。
乾清宮內,胤禛正倚在髹金九龍紋椅上扶着額頭閉目沉思,看他那疲倦的模樣心中似
是隱着極大的愁苦。這個時候,蘇培聲小心翼翼地稟報道,“皇上,多羅郡主在外面求見。”
胤禛依舊閉着眼,不厭煩道,“不見,讓她回去。”
蘇培盛小心翼翼道,“嗻,奴才這就去通傳。”
胤禛又道,“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朕,朕想清靜一會兒。”
蘇培盛只道,“嗻!”隨後退出大殿,將殿門一一緊掩。再見到初問時,十分無奈道,“多羅郡主請回吧,皇上累了。”
初問的雙眉緊緊相蹙,委屈道,“皇上這是不願意見我。”
蘇培盛立即解釋,“郡主多想了,皇上的原話是什麼人也不想見,不要任何人進殿打擾。郡主且讓皇上獨自歇息會兒吧。要是您有什麼要事,尋着哪日皇上心情好時,奴才再通知郡主。”
初問又打探道,“蘇公公,皇上今兒用過晚膳了嗎?”
蘇培盛點了點頭,“小陸子服侍皇上用過了。”
初問這才放了心,長長嘆一口氣道,“蘇公公不用管奴婢,奴婢就在這裡候着,直到皇上肯見我爲止。”
蘇培盛爲難道,“這?”
初問笑了笑,勸道,“公公放心,奴婢不會硬闖的,只是想在這裡多呆會兒。”
蘇培盛想了想,嘆一口氣道,“郡主,有些話奴才不得不說。命裡有時終需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蘇培盛又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這後宮的女人想成爲皇上的妃子都是用盡心思,他見多了各位娘娘的手段,初問這點心思他還是心知肚明的。
初問笑了笑,只道,“奴婢不知道公公在說什麼。”
蘇培盛無奈地搖了搖頭,行禮退去。
初問一直站在乾清大殿前,由夜幕到夜深,胤禛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趁着這個時候,她禛打點了身邊的守衛和太監,悄悄進了大殿,見胤禛正斜倚在羅漢榻上,似乎睡得很沉,她悄聲走近,輕輕喚道,“皇上?皇上?”
胤禛緩緩睜開眼來,目光迷離,“寄思,你怎麼來了?”
聽他這口氣,似乎
小陸子下的藥已經見了藥效。初問欣喜不已地扶胤禛起身,“皇上,臣妾服侍你寬衣歇息吧。”她模仿主子口吻與皇帝對話。
胤禛卻緊緊拉住她的手,眼裡癡情無比,“寄思,朕對不起你,原諒朕,原諒朕。”
初問靠在他的肩頭,只道,“皇上,有什麼事兒,明兒再說,先歇息吧。”
胤禛自顧自地念道,“答應朕,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原諒朕,朕是無心的,朕不想傷害你。”這字字句句都像是尖刀一樣劃在初問的心口,皇上的心裡只有主子,再容不下她人。她不甘,瞧着他越發燥熱,索性用脣堵着他喃喃自語的脣。胤禛再控制不住自己,將她壓在身下,“寄思,朕好想你,好想,好想!”
激情與纏綿排山倒海而來時,初問只聽着胤禛的嘴裡念念不忘地喊着主子的名字。事後,她將衣衫穿戴整齊,整個人卻梨花帶雨地哭了,咬了咬脣在心底告誡自己,得不到皇帝的心沒有關係,只要能有個名分,她就可以替弟弟寄念報仇,就可以從此昂首挺胸,再不要看任何人的臉色。若能真正懷上龍嗣,也不必再聽從皇后安排與差遣。
胤禛再醒來時,頭疼得厲害,“來人,朕要喝水。”
蘇培盛立即從殿外進來,遞上一杯清茶,“皇上,今兒你還用去年貴人那裡嗎?”
胤禛端過茶盞將一杯清茶一飲而盡,搖了搖頭道,“不去了,月荷已經親自書信給年羹堯,朕不用再費心思了。辰嬪什麼時候離去的?”
蘇培盛皺起眉來,“辰嬪娘娘什麼時候來過乾清殿?”
胤禛揉了揉額間眉心,“方纔不是寄民服侍朕嗎?”
蘇培盛不敢告訴他實情,敷衍道,“哦,奴才剛剛不在乾清殿,也不知辰嬪娘娘幾時離開的,許是見皇上睡得正熟,所以就回長chungong了吧。”
初問再回到長chungong時,已經是夜深人靜了,見主子由裕嬪陪着坐在大殿上,似乎在等着什麼人。她趕緊朝二位行禮,“夜深了,主子與裕嬪娘娘爲何還不歇息,奴婢服侍你們歇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