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洛陽城終於恢復了平靜。石飛揚站在城頭,望着遠方依舊燃燒的烽火,琉璃肌膚在月光下泛着堅定的光芒。鐵柺李和悟然大師走上前來,向他行禮道賀。
“幫主,您這一招‘棒打狗頭’真是精妙絕倫,”鐵柺李讚歎道,“屬下佩服得五體投地。”
石飛揚擺擺手,長嘆道:“誒!李豬兒雖死,安祿山尚在,這天下的戰亂還不知何時才能平息。”
他轉頭望向西方,眼中充滿了憂慮,又果斷地道:“傳令下去,丐幫弟子即刻整頓軍備,隨我直搗潼關,務必在安祿山之前截斷他的糧道。”
“是!”鐵柺李領命而去。
悟然大師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石幫主以一人之力退萬軍,真乃俠之大者,爲國爲民。我少林弟子願追隨幫主,直至天下太平。”
石飛揚點點頭,拍了拍悟然大師的肩膀,關切地道:“有大師相助,石某倍感欣慰。只是這江湖路遠,還望大師多多保重。”說罷,他轉身望向東方。
朝陽正緩緩升起,將他的琉璃肌膚染成一片金黃。
“江湖路遠,”他輕聲自語,“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石某就不會讓這亂世繼續下去。”
說罷,他握緊手中的打狗棒,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
殘陽如血,潑灑在潼關巍峨的城樓上。石飛揚坐在朱雀神禽之上,琉璃肌膚在暮色中流轉着冰藍微光,宛如一尊行走在天地間的琉璃戰神。
他身後,丐幫精銳弟子手持打狗棒,腰懸破碗,整齊列隊,腳步聲震得地面微微顫抖。
“幫主,前方就是潼關!”鐵柺李拄着鐵杖,聲音中帶着一絲凝重,又稟報道:“探馬回報,安祿山主力已在關外紮營,更有大批異族士兵混雜其中!”
石飛揚勒住朱雀,琉璃眼眸凝視着遠方聯綿的營帳,其中隱約可見吐蕃的犛牛旗、回紇的狼頭旗,與安祿山的“燕”字大旗交錯飄揚。
“果然如此,”他冷哼一聲,指尖凝結出一縷冰晶,又憤怒地道:“天狼衛果然勾連了外族勢力,妄圖顛覆我大唐江山!”話音未落,潼關城門突然大開。
煙塵滾滾中,一員大將縱馬而出,正是安祿山麾下第一猛將——崔幹祐。
此人手持一柄開山大斧,面如鍋底,聲如洪鐘,質問道:“來者可是丐幫石飛揚?我家主公久聞大名,特命某家前來領教高招!”石飛揚從朱雀背部上飄飛而下,碧綠打狗棒在掌心轉出冷光,相勸道:“崔將軍,你我本是大唐臣子,何苦助紂爲虐,甘爲異族鷹犬?”
崔幹祐聞言大笑,又怒吼道:“石飛揚,休要花言巧語!天下興亡,自有天命,豈容你這丐幫小兒置喙?看斧!”說罷,他掄起開山大斧,帶着萬鈞之力,直劈石飛揚頂門。
石飛揚不閃不避,琉璃肌膚上泛起一層淡淡冰霧,正是明玉功運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境界之徵兆。他雙掌一飄一引,使出“移花接玉”神功,讓崔幹祐的開山大斧生生劈偏了方向。
石飛揚嘲笑道:“好個蠻力,可惜少了幾分巧勁!”手中的打狗棒化作一道綠虹,使出一招“棒挑癩犬”,點向崔幹祐的手腕。
崔幹祐反應極快,手腕一翻,斧刃在半空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格開打狗棒,同時猛地一拽繮繩,戰馬人立而起,馬蹄直踢石飛揚面門。
這一招看似粗笨,實則暗藏玄機,竟是融合了突厥狼衛的馬術與吐蕃武士的格鬥技巧。
石飛揚足尖一點,施展“深藏身與名”玄妙輕功,身形如鬼魅般飄然後退,避開馬蹄的同時,打狗棒順勢劃出一招“惡狗攔路”,直封崔幹祐下盤。
崔幹祐大喝一聲,開山大斧橫掃,帶起一陣狂風,竟將地面的碎石捲上半空,形成一道石牆,擋住打狗棒的去路。石飛揚譏諷道:“有點意思,”眼中精光一閃,打狗棒突然變招,使出一招“撥狗朝天”,挑向石牆。“咔嚓!”石牆竟被挑得粉碎,碎石四濺,其中一塊正好擊中崔幹祐座下馬的前腿。
戰馬吃痛,一聲悲鳴,跪倒在地,將崔幹祐掀翻在地。
崔幹祐剛一落地,四周突然響起震天的喊殺聲。
只見安祿山的主力大軍如潮水般涌來,更有無數身着奇裝異服的外族士兵夾雜其中:吐蕃的重騎兵身披犛牛甲,手持長柄狼牙棒;回紇的輕騎兵彎弓搭箭,箭羽上塗着詭異的藍色毒藥;更有天狼衛的死士,身着黑色勁裝,手持狼頭短刃,眼神狂熱。
“石飛揚,嚐嚐我萬軍盟的厲害!”安祿山的聲音從陣中傳來,他身着華麗的龍袍,頭戴沖天冠,坐在八匹白馬拉的戰車上,不可一世地道:“這天下,本就該由強者佔據,大唐氣數已盡,石飛揚,你若歸順於我,不失封侯之位!”
石飛揚聞言,怒極反笑道:“安祿山,你這亂臣賊子,勾結外族,背叛家國,竟還有臉妄談天命?今日,我便代表天下蒼生,清理門戶!”說罷,他運轉明玉功,琉璃肌膚瞬間變得透明如冰,竟將四周的陽光都折射開來,形成一道璀璨的光幕。
緊接着,石飛揚又大聲令下:“丐幫弟子,隨我破陣!”手持打狗棒,率先衝入敵陣。
他使出最精妙的招式“天下無狗”,打狗棒舞得水潑不進,四面八方都是棒影,所過之處,敵軍紛紛倒地,非死即傷。丐幫弟子們見狀,士氣大振,紛紛使出看家本領,與敵軍展開激烈廝殺。
激戰中,石飛揚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陰冷氣息。
他擡眼望去,只見一羣天狼衛死士簇擁着一個身披狼皮大氅的身影,正是之前在中原被他擊斃的天狼衛總壇主——突厥狼主阿史那骨咄祿!
此人竟然沒死,反而實力大增,周身環繞着黑色的霧氣,顯得詭異無比。
“石飛揚,別來無恙啊!”狼主的聲音如同萬鬼齊嚎,充滿了怨毒,惡狠狠地道:“上次讓你僥倖逃脫,這次,我看你還能往哪裡跑!”說罷,他揮舞手中的狼頭權杖,杖頭的紅寶石閃爍着妖異的紅光,四周的外族士兵頓時變得更加狂暴。
石飛揚瞳孔驟縮,琉璃肌膚上的冰紋瞬間蔓延,恍然大悟地道:“原來你纔是萬軍盟的真正盟主!安祿山不過是你手中的棋子!”
“哈哈哈哈!石飛揚,算你聰明!”狼主狂笑不止,又戲謔地道:“不錯,這一切都是我天狼衛的陰謀!我們勾連吐蕃、回紇,就是要讓你們大唐腹背受敵,永無寧日!石飛揚,納命來罷了!”說罷,他縱身躍起,狼頭權杖帶着凌厲的風聲,直刺石飛揚心臟。
石飛揚不敢怠慢,打狗棒急忙回防,使出一招“母狗護雛”,擋住狼主的攻擊。
兩人你來我往,鬥在一處。狼主的武功詭異莫測,每一擊都帶着陰寒之氣,而石飛揚的打狗棒法剛柔並濟,配合明玉功的漩渦吸力,竟也不落下風。
鬥到百餘合,狼主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四周的天狼衛死士頓時瘋狂起來,紛紛引爆身上的毒囊,綠色的煙霧瀰漫開來,形成一個巨大的狼頭虛影,向石飛揚撲來。
這正是天狼衛的禁術——“萬狼噬心!”
石飛揚見狀,心知這招歹毒無比,一旦被擊中,縱使自己有明玉功護體,也難免身受重傷。
他深吸一口氣,將明玉功運轉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琉璃肌膚變得前所未有的透明,宛如被寒霧籠罩的白冰。同時,他使出《太玄經》記載的武林絕學——“降龍伏虎掌!”
剎那間,九條金龍和九隻猛虎的虛影從石飛揚體內飛出,咆哮着衝向狼頭虛影。龍吟虎嘯之聲響徹天地,與狼頭虛影碰撞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只見金光、白光、綠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漩渦,將周圍的敵軍全部吞噬。
狼主見狀,臉色大變,想要後退,卻被石飛揚死死纏住。
石飛揚低喝一聲:“你還想逃嗎?”隨即施展“邪血劫”神功!指尖紅光暴漲,狼主頓時哇哇吐血,很快就把體內的血液吐乾淨,身體也迅速乾癟,最終縮成一具乾屍,其手中的狼頭權杖也裂成碎片。
狼主一死,萬軍盟頓時土崩瓦解。吐蕃、回紇的軍隊見勢不妙,紛紛撤退,安祿山的主力大軍也潰不成軍。石飛揚站在屍山血海之中,琉璃肌膚上的冰紋漸漸消退,恢復了溫潤的光澤。他望着狼狽逃竄的敵軍,突然縱聲長笑,笑聲中充滿了勝利的喜悅與豪邁。
“幫主威武!”丐幫弟子們見狀,紛紛跪地行禮,聲音中充滿了敬佩。
石飛揚擺擺手,走到城樓上,望着遠方漸漸平息的戰火,琉璃肌膚在夕陽下泛着堅定的光芒。鐵柺李和悟然大師走上前來,向他道賀。
“幫主,您真乃神人也!”鐵柺李讚歎道,“屬下此生,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的一戰!”
石飛揚微微一笑,拍了拍鐵柺李的肩膀,謙虛地道:“這不是石某一個人的功勞,是所有江湖兒女共同努力的結果。”他轉頭望向悟然大師,說道:“接下來,咱們必須得毀了潼關秘道,否則,他們通過秘道穿過潼關,長安就完了。”
悟然大師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石幫主乃是俠之大者,爲國爲民,貧僧佩服不已,貧僧及少林弟子,一概聽從石幫主號令!”
石飛揚點點頭,望向東方,朝陽正緩緩升起,將他的琉璃肌膚染成一片金黃。“江湖路遠,”他輕聲自語,“但只要還有需要石某的地方,我就不會停下腳步。”
殘陽如血,將潼關城頭染得一片悽豔。石飛揚足尖輕點朱雀翎羽,飄然落在丐幫弟子前列,琉璃肌膚在暮色中流轉着溫潤的光,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他望着前方秘道口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劇震,手中碧綠打狗棒不自覺地緊握,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悟然大師手持禪杖,站在石飛揚身側,口中不住誦經,試圖化解這瀰漫天地間的殺氣。
鐵柺李則緊握鐵杖,沉聲下令:“丐幫弟子,結陣!隨我衝開敵陣,會合少林武僧,守住秘道口!”
剎那間,丐幫弟子們手持打狗棒,以破碗敲擊地面,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竟匯成一曲激昂的《秦王破陣樂》。這樂聲中充滿了慷慨赴戰的豪情,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精神一振。與此同時,安祿山叛軍的喊殺聲與天狼衛的狼嗥交織在一起,在這片天地間迴盪,震得人耳膜生疼。
石飛揚率領丐幫弟子如潮水般向前涌去,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秘道口的那個身影上——李暮雪身着突厥戰裙,手持狼頭令旗,身姿依舊曼妙,卻蒙上了一層肅殺之氣。
她身後,三千狼騎排列整齊,正推着巨型撞木,“咚咚咚”地衝擊着城門,每一次撞擊都讓大地爲之顫抖,城門上的磚石不斷剝落。
“石飛揚!”李暮雪的聲音在烽火中顫抖,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卻又充滿了不甘,難過地道:“你我夫妻一場,本是殊途,何必苦苦相逼?”
她的目光落在石飛揚身上,那琉璃般的肌膚在火光下顯得格外耀眼,一如他們初見時的模樣,只是如今,他眼中多了幾分冰冷與決絕。
石飛揚的心猛地一痛,琉璃眼眸中映着她染血的戰裙,那刺目的紅色彷彿扎進了他的心底。
他顫聲問道:“那日在泰山之巔,你可曾有過一絲真心?”
這句話,他藏在心底已久,如今終於問出,聲音中充滿了期待與不安。李暮雪聞言,身體劇烈震動,手中的狼頭令旗險些脫手。
她怔怔地看着石飛揚,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痛苦,有掙扎,也有一絲留戀。
但轉瞬之間,那絲溫情便被冰冷覆蓋。
“真心?”她突然悽然一笑,笑聲中充滿了苦澀,戲謔地道:“在天狼衛的訓練中,真心是最無用的東西。”說罷,她不再猶豫,揮手令旗,厲聲喝道:“狼騎聽令,給我殺!”
剎那間,三千狼騎如潮水般涌來,馬蹄聲如雷,震得大地都在呻吟。
他們手持彎刀,眼中閃爍着狂熱的光芒,直撲石飛揚等人。
石飛揚怒吼一聲:“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殺!”身形如驚鴻般躍至半空,一招“天下無狗”使出!
碧綠打狗棒在他手中舞得水潑不進,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棒影。
與此同時,三百丐幫弟子以破碗敲擊地面的節奏更加急促,《秦王破陣樂》的旋律越發激昂。棒影、碗光、棍風匯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向着涌來的狼騎席捲而去。
只聽“咔嚓咔嚓”之聲不斷響起,衝在最前面的狼騎連人帶馬被捲入漩渦,瞬間被絞碎,血肉橫飛,場面極其血腥。但狼騎悍不畏死,依舊前赴後繼地衝來。
李暮雪見狼騎損失慘重,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咬破舌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那血霧在半空竟凝結成一個猙獰的狼頭虛影,散發出濃郁的血腥味和邪異的氣息。
“石飛揚,嚐嚐天狼衛的‘血祭大法’!”她嘶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怨毒。石飛揚見狀,眼中寒光一閃,明玉功瞬間運轉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琉璃肌膚變得透明如冰,散發出絲絲寒意。面對撲面而來的血霧狼頭,他不閃不避,雙掌施展“移花接玉”神功。
那血霧狼頭接觸到漩渦吸力,頓時停滯不前。緊接着,石飛揚猛地一吸,竟將血霧盡數吸收進體內。他能感覺到那血霧中蘊含的邪異力量在體內肆虐,但明玉功的內力如浩瀚大海,迅速將其同化消解。
石飛揚一聲低喝:“夫妻緣盡!”驀然施展“邪血劫”神功!其指尖紅光暴漲,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撲李暮雪。李暮雪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體內的血液彷彿要被抽空一般。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角溢出鮮血,身體不由自主地倒飛而出。
石飛揚看着倒飛出去的李暮雪,心中劇痛。
他想起了與她在泰山之巔的點點滴滴,想起了那些曾經的甜蜜與溫馨。儘管知道她是天狼衛的人,儘管知道她與自己是敵對的立場,但夫妻一場的情分,又豈能說斷就斷?
他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掌力,但此時“邪血劫”已經發動,豈是說收就能收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李暮雪的身體在空中迅速乾癟下去,最終倒在秘道口,手中緊握着半枚斷裂的狼頭令牌。
李暮雪倒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個乾癟的形狀,宛如一隻被抽乾了水分的猴子。她的眼睛還睜着,望着石飛揚,眼中似乎還殘留着一絲複雜的情感,有不甘,有悔恨,或許還有一絲淡淡的眷戀。
石飛揚緩緩走到她的身邊,蹲下身,輕輕合上了她的眼睛。
他的手在微微顫抖,琉璃肌膚上似乎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哀傷。儘管在廝殺中他表現得無比果決,但內心的痛苦卻難以掩飾。“唉……”石飛揚輕輕嘆了口氣,聲音中充滿了疲憊與悲傷。
他站起身,望着眼前的烽火狼煙,望着遍地的屍體,心中百感交集。
“幫主……”鐵柺李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說道,“天狼衛的主力已經被我們擊潰,安祿山叛軍也傷亡慘重,秘道口守住了。”石飛揚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他的目光投向遠方,那裡依舊是戰火紛飛。
“傳令下去,”石飛揚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帶着一絲威嚴,果決地道:“清理戰場,救治傷員,加強戒備,防止叛軍反撲。”
“是!”鐵柺李應聲而去。
悟然大師走到石飛揚身邊,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石幫主,逝者已矣,節哀順變。你爲民除害,功德無量。”石飛揚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爲民除害,固然是他的心願,但親手殺死曾經的愛人,這份痛苦又有誰能懂?
他擡起頭,望着天邊的殘陽,琉璃肌膚在夕陽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紅光。
稍後一會,石飛揚回過神來,撿起令牌,琉璃肌膚上的冰紋漸漸消退。秘道中傳來安祿山叛軍的驚呼,顯然是中了他早已佈下的埋伏。他望着李暮雪漸漸冰冷的身軀,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滿是悲涼。
“幫主……”鐵柺李拄着柺杖上前,欲言又止。
“傳令下去,”石飛揚打斷他的話,果斷地道:“潼關已破,安祿山叛軍不足爲懼。丐幫弟子,隨我清理天狼衛餘孽,還天下一個太平。”
殘陽如血,石飛揚騎上朱雀,琉璃肌膚在夕陽下閃爍着堅定的光芒。李暮雪的屍身被丐幫弟子好生安葬,她手中的半枚令牌與石飛揚懷中的半枚合二爲一,卻再也拼不出完整的狼頭。
“江湖路遠,”石飛揚輕聲自語,朱雀振翅飛向潼關秘道口,“但這血雨腥風,終究要有人來制止。”他的聲音穿透雲層,與潼關城頭丐幫弟子整齊的破碗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在天地間久久迴盪。
月光被潼關城頭的烽火染成血色,石飛揚足尖輕點朱雀翎羽,飄然落入秘道入口。琉璃肌膚在黑暗中泛着冰藍微光,照亮洞壁上用活人血繪製的突厥狼頭——每一道血紋都在蠕動,顯然是天狼衛用“噬心蠱”維持的邪異標記。
鐵柺李的鐵杖敲在石壁上,回聲空洞詭異,急忙提醒道:“幫主,這秘道陰風刺骨,怕是有詐。”他身後的丐幫弟子們手持破碗,碗中磷火搖曳不定,映出洞頂倒掛的無數蝙蝠,每隻蝙蝠的翅膀上都烙着狼頭印記。石飛揚卻徑直前行,碧綠打狗棒在掌心轉出冷光,分析道:“安祿山叛軍與天狼衛在此囤積了十年糧草,若讓他們打通長安秘道,天下蒼生將遭塗炭。”
他忽然停步,琉璃眼眸凝視着地面的車轍——車轍邊緣凝結着黑色冰晶,正是天狼衛“千里追魂蠱”的毒霜。前行百丈,洞壁突然開闊,一座用白骨堆砌的祭壇赫然眼前。祭壇中央,三百名被剝光衣服的俘虜被鐵鏈貫穿琵琶骨,他們的胸口都刻着狼頭圖騰,鮮血正順着凹槽流入祭壇中央的銅鼎。
鼎中翻滾着墨綠色的毒汁,一名身披猩紅長袍的天狼衛祭祀手持骨刀,正在吟唱古老的突厥咒語。
“停下!”石飛揚怒吼一聲,打狗棒使出一招“棒挑癩犬”,精準點中祭祀手腕。骨刀脫手飛出,撞在銅鼎上發出刺耳的嗡鳴,竟震得洞頂碎石簌簌而下。
祭祀擡起頭,臉上塗着厚厚的血妝,雙眼赤紅如燃,惡狠狠地道:“石飛揚,你來得正好,天狼神正缺一個琉璃祭品!”話音未落,三百名俘虜突然同時睜眼,他們的瞳孔已變成狼眼形狀,嘶吼着掙脫鐵鏈撲來。鐵柺李驚呼道:“是‘轉心蠱’!他們都成了活死人!”
石飛揚卻不退反進,明玉功運轉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獄”,琉璃肌膚透明如冰,竟將撲來的活死人盡數凍成冰雕。緊接着,他施展“邪血劫”神功!指尖紅光暴漲,冰雕瞬間化爲血水,露出裡面蜷曲的赤紅蠱蟲。祭壇後方的石門突然洞開,三千安祿山叛軍精銳手持陌刀殺出。
爲首的將軍頭戴狼頭鐵盔,手中長柄陌刀劈出時帶起漫天刀影,竟在半空組成“安史必勝”四字。這是叛軍第一猛將李歸仁,其刀法之快,江湖上罕有人能擋。
“來得好!”石飛揚長嘯一聲,身形如驚鴻般掠至陣前。李歸仁的陌刀眼看就要劈中他頭顱,卻突然被一股漩渦吸力卷偏——正是“移花接玉”神功的妙用。
石飛揚趁勢欺身疾進,打狗棒使出一招“惡狗攔路”,將李歸仁的陌刀盪開三尺,同時左掌拍出,正中他胸口。“哎呀!”李歸仁慘叫着倒飛而出,胸前的狼頭鐵盔竟被震得粉碎。
他身後的叛軍精銳見狀,齊聲怒吼,陌刀組成刀牆向前推進。
石飛揚卻絲毫不懼,打狗棒舞出最精妙的招式“天下無狗”,剎那間,四面八方都是棒影,將刀牆絞得粉碎。叛軍士兵的斷刀在空中飛舞,竟在洞頂拼出“還我河山”四字。
激戰中,祭壇中央的銅鼎突然炸開,墨綠色的毒汁濺滿洞壁。一個身披狼皮大氅的身影從中緩緩升起,正是天狼衛的總壇主——突厥狼主阿史那骨咄祿。
他竟然還活着,手中握着一根狼頭權杖,杖頭鑲嵌的紅寶石閃爍着妖異的紅光。
這個情景,真讓石飛揚震驚!
“石飛揚,你果然名不虛傳,”狼主的聲音如同萬鬼齊嚎,又嘿嘿冷笑道:“但你可知,安祿山不過是我天狼衛的棋子,這秘道的真正目的,是爲了迎接我突厥的十萬鐵騎!”
他揮舞權杖,洞壁上的狼頭血紋突然全部亮起,組成一幅巨大的軍事地圖,上面標滿了大唐邊境的佈防弱點。石飛揚瞳孔驟縮,琉璃肌膚上的冰紋瞬間蔓延,怒罵道:“突厥狗賊,你們欲裡應外合,顛覆大唐江山!妄想!”他握緊打狗棒,準備發動最強一擊,卻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香氣襲來——是李暮雪身上的異域薰香。只見李暮雪從狼主身後走出,手中握着一把短刃,刃口上還沾着鮮血。
“大哥,別來無恙,”她的聲音帶着一絲詭異的溫柔,悽然說道:“可惜,你還是晚了一步。”
石飛揚看着李暮雪手腕上的狼頭圖騰,心中劇震,顫聲道:“你們怎麼都沒死?之前不是全被我殺了嗎?”李暮雪悽然一笑,短刃突然刺向石飛揚心口,也吐露實情地道:“大哥,下輩子,別再做俠之大者了。不怕告訴你,我們有無數的替身,因爲我們修煉了幻影魔身術!你永遠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然而短刃觸及琉璃肌膚的剎那,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捲住。石飛揚眼中寒光一閃,“驚目劫”應聲發動,冰寒目光掃過李暮雪。“咔嚓”一聲,她瞬間被凍結成冰雕,臉上還殘留着複雜的神情。
狼主見狀,狂笑着揮舞權杖,咆哮道:“石飛揚,嚐嚐天狼神的怒火吧!”頓時,無數蠱蟲從洞頂落下,組成巨大的狼頭虛影,向石飛揚撲來。
石飛揚躍至半空,施展最精妙的招式“天下無狗”!打狗棒舞得水潑不進,琉璃肌膚透明如冰,竟將蠱蟲虛影盡數吸收。緊接着,他又施展“邪血劫”!神功,指尖紅光暴漲,狼主慘叫着身體乾癟,最終縮成一具乾屍,手中的狼頭權杖也裂成碎片。
狼主一死,秘道開始劇烈震動。
石飛揚抱起李暮雪的冰雕,對鐵柺李喊道:“快帶弟兄們撤離!”
他施展“千里不留行”絕世輕功,率先衝出秘道,身後的丐幫弟子們緊隨其後。
當最後一名弟子衝出秘道時,整個潼關秘道轟然崩塌,激起漫天煙塵。
石飛揚望着崩塌的洞口,琉璃肌膚上的冰紋漸漸消退。他低頭看着懷中的冰雕,李暮雪的眼中似乎還殘留着一絲悔意。但他又心道:這具女屍真是李暮雪嗎?
“幫主,”鐵柺李拄着柺杖上前來稟報,“天狼衛已滅,安祿山叛軍也失去了內應,天下太平有望了。”
石飛揚點點頭,將李暮雪的冰雕屍體輕輕放在地上。
他取出火摺子,點燃了旁邊的枯草,冰雕在火光中漸漸融化,露出李暮雪安詳的面容。“江湖路遠,”他輕聲自語,“這血雨腥風,終究是要有人來制止。”
殘陽如血,石飛揚騎上朱雀神禽,琉璃肌膚在夕陽下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他的身後,是丐幫弟子們整齊的破碗碰撞聲,在潼關城頭久久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