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先生請放心,少夫人她是餓了,身體無礙。”
平海路的別墅。
醫生給關瑾言做完檢查之後立即向守在病牀邊的嚴邵安彙報,身爲嚴家的家庭醫生,他能看出嚴邵安對這位新婚夫人很不一樣。
“你是說她……餓暈了?”
嚴邵安的聲音透着古怪。
就算她晚飯沒吃,幾個小時的時間也不可能會餓暈,難道是在公司發生了什麼事?
“那,我先告辭了,”醫生拎着藥箱先走了。
嚴邵安凝重的目光落向關瑾言,眸中暗潮涌動,他在牀邊坐下,牽起關瑾言的手握在掌心。
此等深情厚誼,他……
掛了一瓶營養液,關瑾言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才醒,整個身體窩在嚴邵安懷裡,擡頭就能看到他俊俏的五官,長長的睫毛安靜的棲息着,鼻樑很挺,脣很薄。
像好看的睡美人。
她伸手輕輕貼在他細緻的臉龐,長指沿着他的劍眉往下,描繪出他整張臉,脣角挑起一個上揚的弧度。
想抽手的時候手指突然被捉住,嚴邵安閉着眼睛,脣角則在輕輕抖動。
慢慢的睜開眼睛,笑意在他眼中流淌。
“再睡會,嗯?”
將將醒來,他的聲音中還帶着濃濃的鼻音,帶着沙啞的磁性,牽着關瑾言的手放到脣邊,淺淺的吻。
“癢,”
關瑾言往他懷裡拱,發出動聽的笑聲。
嚴邵安昨夜守在牀邊看點滴,夜裡兩點的時候才睡,這時候還困着,懷裡又闖進來個磨人的小妖精,着實難耐,然顧慮到她亦身體狀況不好,他仍是閉着眼睛,伸手將關瑾言扣在懷裡。
“睡吧,”
“哦,”
關瑾言乖乖將頭埋進他胸前,抱着他,安心的睡去了。
……
沉沉睡了一覺的後果就是睡過頭,錯過了上班時間。
如果不是孟莎打電話過來,她大概還要睡很久,結果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看時間竟然已經快十點了,難怪孟莎電話裡很緊張的問她是不是身體不好還是其他。
原來都這麼晚了。
她吐了吐舌頭,只能順着孟莎的話用身體不好當理由請了半天假。
纔到武行上班沒幾天假倒是已經請了兩次假,不大好。
既然被電話吵醒了,肚子也餓的咕咕叫,關瑾言乾脆就要起來,手臂突然傳來一股力道,她摔進嚴邵安懷裡,緊跟着就被他牢牢困住手腳。
“我要起來了,下午還要去上班,”
她掙扎,又被嚴邵安緊緊拽着,“別去了,再睡會,”
“這樣久了,怎麼還不見動靜,”
他的手順勢滑進關瑾言睡衣。
關瑾言擔心下午上班再遲到,伸手就在他手上拍了一記,“別鬧,”
將頭埋在她脖頸間,嚴邵安只管纏着她胡鬧,自是好一番耳鬢廝磨,關瑾言看時間着實不早了,硬是將嚴邵安推開,才抽身起來。
在家裡吃了飯,關瑾言就要出門去公司。
“等等,我送你過去,”嚴邵安穿戴整齊的從樓上下來。
關瑾言同意了,於是嚴邵安親自開車,將關瑾言送到正義武行樓下,此時正是員工吃過飯午休的時間,門口不乏有進進出出的員工教官和學員。
車子停下,關瑾言下車。
嚴邵安緊跟着也下了車。
“怎麼了?”她自己進去就好了啊。
卻看嚴邵安徑直走到她面前,扣着她的後腦勺將關瑾言扣在胸口,低頭就在她額頭印了個深吻,含情脈脈的說,“好了,進去吧,下班我來接你,”
關瑾言一頭霧水。
在嚴邵安的目送之下走進公司,嚴邵安則並不着急走,靠在車子旁邊掏了根菸出來,有模有樣的抽起來,悠哉抽完整根菸之後,突然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而後迅速坐進車裡,快速離開。
“喲,到底是大紅人不一樣,又請假了啊,來我看看,到底是金貴,”
關瑾言剛到辦公室,就聽到陳爽的冷嘲熱諷,她算是看透了,左右這陳爽就是看她不順眼,她也懶得搭理她,她說什麼,她就只當沒聽見就行了。
期間孟莎讓她去了趟辦公室,交待了些事情。
半個多小時之後,關瑾言抱着資料回秘書室,只看沿途遇到的人都對着她指指點點,對上她的目光,又紛紛轉開臉,等她走遠,又對着她的背影竊竊私語。
這種被人揹後議論的感覺可不好。
關瑾言懷揣着疑問回到秘書室,只看秘書室三個人也站在一起,本來聊天聊的很熱鬧,一看到她進來,同時擡頭看她,目光十分複雜,就是沒人說話。
已經習慣這種待遇,關瑾言也不和她們打招呼,抱着資料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打算把孟莎給她的資料好好記下,耳邊聽到高跟鞋噠噠的聲音,緊跟着面前的辦公桌上就投下一片黑影。
“你和東乾的嚴邵安是什麼關係?”
兇巴巴的語氣帶着蠻橫的質問,徐佳佳一臉的憤慨,似乎對於關瑾言竟然認識嚴邵安這件事表示很不可思議。
關瑾言心中卻是一動。
突然就明白了嚴邵安在公司門口親她的舉動的含義。
算是……
宣告主權麼?
脣角微微揚起。
她對徐佳佳說,“我們是什麼關係你不是已經看到了,還問我做什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於關瑾言將問題丟還給自己的態度,徐佳佳顯然不能接受,表情猙獰。
關瑾言壓根不再搭理她,翻開資料就專注的看了起來。
被徹底無視的徐佳佳氣的險些抓狂,稍許,恨恨的跺着腳離開,轉身就和陳爽、楊沁她們說悄悄話去了。
關瑾言只當沒聽到。
然流言的速度還是傳播的太快,不到一個下午,整個武行上下就都知道嚴邵安不僅親自開車送關瑾言上班,還在公司門口親了她,無數人開始猜測她和關瑾言的身份。
總裁辦公室。
孟莎正在彙報工作,“公司上下都在猜測關瑾言和嚴先生的身份,你覺得有必要公開嗎?”
周正勳何等心思之人,眸色微微一轉就明白了嚴邵安此舉的用意,無非就是用自己的身份在替關瑾言保駕,眸色微微變化,他道,“既然嚴邵安有這份心,我們爲何不成全他?”
將關瑾言放到自己公司的本意,也是免去她受顛簸擠兌之苦。
他不好明着幫她,現在有嚴邵安保駕,結果都是一樣的。
於是乎,就在下午下班之前,不知是從何處傳出了這樣的話,說關瑾言和嚴邵安是合法夫妻,消息很快在整個武行傳開,傳到秘書處的時候,關瑾言正在會議室看資料。
陳爽第一個驚的跳起來,“你說什麼,關瑾言她是東乾的老闆娘,嚴邵安的老婆?”
這怎麼可能?
這消息簡直比她自己中了五百萬還不可思議啊。
關瑾言看着普普通通,怎麼可能是嚴邵安的老婆?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應該,應該是真的吧,”
徐佳佳說話的聲音直髮抖,如果關瑾言是這樣的身份,她之前還對她說那些話,她豈不是……自找死路?
脊背一陣發涼,驚出一身的冷汗。
“如果她像嚴先生告狀,那我,”
她簡直都不敢想下去,小臉一陣慘白。
陳爽也沒好到哪裡去,望着關瑾言空蕩蕩的位置,素來不饒人的口舌此刻倒好似打了結一般。
便是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得罪嚴邵安啊!
……
送關瑾言到了公司,嚴邵安就直接驅車回了平海路。
看來,關於阿言的事,他有必要好好跟父親談一談。
像昨天夜裡那樣的情況,他絕不容許發生第二次。
深更半夜,那樣偏僻的地方,如果一旦阿言出了什麼事,他……
眸光倏地轉成銳利。
“爸在不在家?”
他一邊往屋裡走,看到任雪琴坐在沙發看電視,直截了當就問。
“在書房,”任雪琴現在是看見他們父子兩個都有氣,說了句之後就只管盯着電視機,來了個眼不見爲淨。
嚴邵安直接往樓上跑。
“爸,我有話跟你說,”直接闖進書房。
“給我滾出去!”
得到的是嚴震麟不客氣的喝斥,在嚴家,書房都是每個人自己的領地,沒有允許其他人不能進去。
嚴邵安因爲太着急,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大步走到嚴震麟面前,“我有話跟你說,”
“我不想聽,”嚴震麟毫不退讓的直接一口否決。 щщщ •ttκǎ n •℃ O
“那我還是要說,”和嚴震麟對抗,嚴邵安同樣將周身的強勢氣息展現的淋漓盡致,“我不許你動她,以後沒我的同意,你不要見她。”
“啪!”手裡的毛筆被嚴震麟硬生生拍成兩段,他豁地站起來和嚴邵安對視,多年沉澱下來的氣勢也不輸嚴邵安,“如果你還當自己是我兒子,就給我收回那句話,我可以就當沒聽見!”
簡直反了,那個姓關的女人害死了他女兒,現在又來禍害他兒子,他就不信自己還治不了一個女人!
“我說出的話……”嚴邵安眯着眸子,“從來不會收回!”
“你!”
“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婚禮都必須繼續!”
“嚴邵安!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