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邵安。二·八·中·文·網”
想到成巍的性命可能被他所害,關瑾言急不可耐,根本顧不了此刻是什麼場面,欺身逼至嚴邵安身前,怒目,“你到底想幹嘛?!”
他想幹嘛?
嚴邵安漫不經心的低眸,撇過女人憤怒的眉眼,脣角勾起冷笑,“關小姐,請說出你的答案,接受還是不接受?”
“你,”他明明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爲什麼還要裝傻充愣,他到底想幹嘛?
關瑾言是真的着急了,伸手就去拽他,“我們下去說。”
嚴邵安沒動,在她吃驚的目光下,他把她的手拉開,一張英俊的面孔面無表情,“告訴我你的答案。”
什麼答案啊!
她要救成巍!
他不是都知道嗎!
柳眉着急的蹙在一起,關瑾言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誰來告訴她嚴邵安到底怎麼了?
“嚴先生,這,”蔡建興也傻眼了,他只是買通鄭國華的律師知道了鄭國華想把位置傳給關瑾言的事,可那條附加條款,並沒人跟他說過,他當然更不可能承認。
堆着笑臉,“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董事長的遺囑。”
“怎麼,你不信?”嚴邵安凌厲的一眼掃過來,眼底的不怒自威讓蔡建害怕的瑟縮了下,一時啞口無言,吞吞吐吐道,“不是不信,只是。”
“不是不信就好。”
嚴邵安卻直截了他前頭半句的話,愣是讓蔡建興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我的意思是。”
“關瑾言,現在決定權在你手上,鄭國華留下的鉅額財富,你接或是不接?”直接無視了蔡建興的反駁,嚴邵安定定望着關瑾言。
那雙沉靜的眸子幽暗深邃,關瑾言很努力的想從其中看出些情緒,也許,他是另有安排,可他至少應該給她一點信號讓她放心是不是?
可她真的很努力了,卻還是無法從那雙深邃的眸子裡讀出任何情緒,她挫敗的低頭,兩隻手緊緊攥成拳頭,在心底暗暗發誓,如果這次成巍有什麼三長兩短,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不再把希望放到嚴邵安身上,她直接轉身面對鏡頭和衆人,“蒙鄭董事長厚愛,我自知能力不足,還是願意一試,也希望大家給我這個機會。”
“關瑾言!”
話音未落,蔡建興攥着拳頭咬牙切齒的吼他,猙獰的面孔原形畢露,他辛苦籌謀幾年纔有了今天的局面,難道竟要毀於一旦?
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就在他即將暴走之時,關瑾言卻突然朝他使了個眼色,蔡建興一愣,腦子飛快旋轉着,略略一猶豫,警告的瞪了關瑾言一眼,突然就莫不做聲的退到旁邊去了。
“如果大家沒其他問題,那今天的記者會就到此結束。”知道蔡建興穩不住多久,關瑾言打算儘快結束記者會,然後就這個問題和蔡建興單獨溝通。
她必須讓蔡建興知道她的打算,她堅持要救成巍,暫時接下這個位置只是權宜之計,等她在這個位置坐了一段時間,完全可以再主動提出辭職,那個時候,鄭國華的遺囑就不能約束她,她還是可以把位置讓給蔡建興。
看大家還愣着,關瑾言又給司儀使了個眼色,司儀倒是機靈的,又看了看蔡建興,迅速拿過話筒開始說結束語,“那今天的記者會就到這裡了,各位記者朋友辛苦了,大家就散了,去喝杯薄酒。”
底下坐着的人遲遲未動,一個個就像是沒聽到司儀的話一樣,穩坐若泰山。
氣氛實在太詭異了,關瑾言天生靈敏的直覺讓她後背一陣發涼,慢悠悠扭頭,嚴邵安還似沒事人一樣站着,雙手自然下垂,身體很放鬆,可他的表情,尤其是脣角那微微上揚的弧度實在太可疑了。
她開始覺得這場記者會或許並不如表面的那樣簡單。
“你們怎麼都不走?”蔡建興還在後知後覺的詢問着,左右四看,並未發現問題的關鍵所在。
而嚴邵安越是鎮定,越讓關瑾言覺得不對。
她緊張的盯住他。
終於,嚴邵安交疊在胸前的雙手換了個姿勢,瀟灑貴氣的招呼底下的人,“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你們想要的勁爆消息我稍後即奉上。”
“什麼消息?”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蔡建興撲過來,着急的想拽嚴邵安,被嚴邵安毫不留情的一把推開,蔡建興幾乎跌下舞臺,卻也是面色大變。
看嚴邵安篤定的模樣,他莫非……手裡掌握了什麼證據?
走這一步棋,他原本就是兵行險招,孤注一擲,如果真的被嚴邵安拆穿,不行,他必須想辦法阻,絕不能讓自己多年的籌謀毀於一旦。
心思縝密的男人開始細細的思考,他盯着關瑾言,突然眸子一亮。
有了!
“嚴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他又冒着風險來到嚴邵安面前,看似低頭謙恭的笑着,眼底卻多了一份狡黠。
斂眸,嚴邵安的目光極冷,抿着脣角未作任何表示。
蔡建興已經是被逼到懸崖,也不管嚴邵安態度冷漠,又朝他逼近一步,湊到嚴邵安耳畔輕聲低語,關瑾言就站在旁邊,可因爲蔡建興對着嚴邵安說話的是另一側的耳朵,她並沒有聽到什麼,卻只是看到嚴邵安深邃的眸子陡然縮緊。
而蔡建興則露出得逞的笑容,徑直走下舞臺從旁邊的側門離開。
變故一出接着一出,令人目不暇接,關瑾言站在舞臺,目光牢牢鎖住嚴邵安,剛剛蔡建興到底對他說了什麼,以至於讓他露出這樣震驚的表情?
突然,嚴邵安擡頭,兩人的視線相遇,關瑾言還未作反應,嚴邵安已經搶先躲避似的轉開臉,躲着關瑾言的目光也走下舞臺,出了會議室。
場面失控了,直到這個時候,底下開始響起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舞臺上只剩下關瑾言和司儀兩人,司儀看局勢失控,丟下話筒,灰溜溜的逃走了,如此,便只剩下了關瑾言一人,莫名奇妙的什麼都不知道的站着。
“請問關小姐,你是不是和鄭董事長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他爲什麼把公司傳給你?”
“你是不是愛慕虛榮的女人?”
“你真的打算接手ms嗎?你一個女人有信心管理這麼一個跨國大公司嗎?”
“關小姐,你和嚴先生早已離婚,現在你和他還保持聯繫,難道就不怕趙輕舞嫉恨你?”
一個個尖銳的問題連番拋過來,沒有了嚴邵安和蔡建興的制約,這些人終於找到了話題度極高的八卦新聞,雙眼冒光的盯住關瑾言,想從她身上挖出所有的新聞點。
只因在他們印象中,關瑾言這個很少出現在鏡頭裡的女人,應該是膽小怯弱,招架不住他們連番的轟擊,可此刻站在臺上的女子,目光犀利,嘴角噙笑,那股霸道的氣勢從她瘦削的身體散發出來,她笑着,“所有想從我身上挖新聞博關注的記者們,很抱歉,你們要失望了,我拒絕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
“關小姐,你以爲你現在還是嚴少奶奶,有嚴先生罩着,我們不敢得罪你?”有記者不顧場面尖銳的和她針鋒相對。
關瑾言準確無誤的在人羣裡鎖住那張尖酸的面孔,冷冷一笑,“看來你對我從前的事並不清楚,如果想針對我,請你調查清楚我的歷史再來向我挑釁,至於敢不敢得罪我的問題,那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我也沒有一點興趣去了解。”
那種高高在上不屑的態度讓人恨的牙癢癢,可矛盾的是,在座的人竟然還是被她這股氣勢震懾,甚至對她刮目相看起來。
看無人再挑釁,關瑾言鎮定自若的迅速下了樓,循着之前嚴邵安和蔡建興離開的門走了出去,首先看到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都是一個個房間,此時都閉着門,關瑾言並不確定嚴邵安和蔡建興是不是在其中一個房間。
因此,她在原地站了會,便沒有四處走。
而就在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嚴邵安和蔡建興便是身在其中,蔡建興褶子的臉露出詭異的笑,陰險的盯着嚴邵安沉默的背影,“嚴先生,如果堅持拆穿我,爲了保命,我也只能把尊夫人供出來,之前綁架陷害關瑾言那事,她可都有份參與的,不對,是她的想法纔對,是她想出把關瑾言丟到大森林自生自滅的想法,堂堂東乾少夫人,您嚴先生的老婆,竟然做下那綁架害命之事,如果傳了出去,嚴先生您怕是面子難保,東乾的股價也未必不受影響,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想必不用我多說,您心中自當明瞭的吧!”
背對着他,嚴邵安站的筆直,並未吱聲,蔡建興看不到他的臉,也無從猜測他的心情,自以爲是的繼續說,“要我說,反正關瑾言她性命無憂,至於ms的事,你就睜隻眼閉隻眼,就這麼過去了,你放心,只要你這次放過我,我保證以後唯你是從,並且永不再提起尊夫人之事,嚴先生,您意下如何?”
雖然嚴邵安並未答應下來,蔡建興卻胸有成竹似的得瑟起來。
論嚴先生的地位,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妻子深陷犯罪的囹圄,幸虧他機警,還留了最後一手。
看誰能奈何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