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心將她帶回來,她竟然還敢嫌棄他?
這個女人到底是哪來的底氣?
憤怒的低頭,俊臉直逼關瑾言的面龐,“不穿、也要穿!”
“憑什麼?”
關瑾言不服氣的抗議,她就是不想穿他的衣服,寧願溼着也不要穿。bsp;
“女人,”額角跳動的青筋彰顯着男人此刻心裡的怒火,嚴邵安居高臨下盯着關瑾言,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來,“聽話,不然會着涼!”
所以,他還是在關心她?
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還能得到他的關心嗎?
像是不敢相信,關瑾言死死盯着他,“看什麼,去,把衣服換了,”嚴邵安硬是將她從沙發裡拽起來,關瑾言傻愣愣的站着,挑眉抗議的瞪他。
嚴邵安把衣服塞到她懷裡,怕她不肯去似的,直接推着她朝休息室走,“快去。”
被推進休息室,關瑾言手裡攥着嚴邵安的衣服,身後的門砰一聲關上,她抱着衣服怔了片刻,放棄了再和嚴邵安爭執,溼的衣服穿在身上……的確不怎麼舒服。
將衣服換了,關瑾言扯着明顯不合身的衣服,走到鏡子面前照了照,襯衣大的像裙子,褲子長的拖在地上,她就像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調皮的甩了甩手,兩截空蕩蕩的袖子不停搖晃,她突然就笑了,跟個孩子一樣。
從休息室走出裡,外面近百平的辦公室靜悄悄的,嚴邵安並不在。
心裡突然涌出一股不具名的失落,她暗暗咬了脣,自己往沙發裡走,茶几放着一杯熱茶,下面還壓了一張紙,她拿起來看了看,紙上是一行筆鋒遒勁的字。
我去開會,大概一個小時,你好好在辦公室呆着!
真不像是他的作風呢,他以前不管做什麼事哪裡又會想到朝她彙報?
暗暗哂笑,她喝着熱茶,一面開始無聊的打量起這間辦公室,辦公室整體還是三年前的模樣,紅木的辦公用品處處都透着品味和莊嚴,辦公桌上堆着厚厚一疊的文件,可見嚴邵安平時的工作有多忙。
放下茶杯,她忍不住朝辦公桌走去,桌上有一個單人相框,是嚴邵安的單人照,側身一站,很輕易就產生了男模擺拍的效果,沒辦法,誰讓他的確有這個魅力。
並未碰桌上的任何東西,只是不經意一低頭,看到最底下一個抽屜開着,隱約露出相片的一角,她看了一眼之後便轉開了視線,她很清楚,以現在的身份,並不應該看嚴邵安的任何私人東西,她爲了剋制自己,甚至走得離辦公桌遠遠的。
可那目光還是像受了牽引似的,不停朝那個方向瞟,終於,她用力攥了攥拳頭,告訴自己只看一眼。
像是做壞事的人害怕被發現一樣,她覷着緊閉的辦公室門,動作飛快的拉開抽屜,一把將照片拿了出來,做完這些動作的時候,她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心撲通撲通的跳。
好在門外並沒有任何動靜。
她鼓起勇氣迅速又將照片翻了過來,這一次,卻是真的愣住了。
“散會!”
隨着嚴邵安一聲令下,原本暫定需要討論多項議程的會議提前結束,不到半個小時的例會時間讓參加會議的主管都是面面相覷,這三年來,嚴先生一心撲在工作上,隨着工作強度增加,開會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還從沒有哪幾次低於一個小時,今天……
是怎麼了,不是還有三個項目沒有討論?
嚴邵安什麼都沒說,站起來就走。
宋秦忙整理了東西跟上,這個時候,大概也只有他能猜到嚴邵安的心境,他急匆匆結束會議,不出意料的話,是爲了在辦公室的那個女人吧。
沉默着跟上嚴邵安,他果然直接回了辦公室。
關上辦公室門的同時,嚴邵安一雙銳利的眸子在辦公室掃了圈,準確的搜索到靠在沙發裡的那道人影時,他像是鬆了一口氣,陡然露出笑容來。bsp;
她還在,真好!
故意掩去竊喜的情緒,嚴邵安故作灑脫的走進去,將文件放到辦公桌上,狀似很隨意的擡頭看了眼時鐘,“到飯點了,去吃飯。”
說完,他率先朝門口走,走了幾步之後才發現關瑾言沒跟上,他挑眉回頭,看向還坐在沙發裡的女人,“怎麼了?”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關瑾言低着頭,從嚴邵安的角度看過去,她整個人像是陷入到了某種情緒之中。
“你說。”
一直低着頭的人突然擡頭,一雙通透的眸子直接朝他望過來,嚴邵安心裡突然就突突跳了幾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令他暗暗攥緊了掌心。
“你還恨我嗎?”
如果不是恨,爲什麼還要把她的照片反壓在抽屜底?可時間過了那麼久,她也並未落得什麼好的下場,他爲什麼還要嫉恨她?
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可嚴邵安着實沒料到竟然會是這個問題?
劍眉皺緊,俊臉閃過無數種情緒,他的掌心一再攥緊,終於讓自己能平靜的開口,“爲什麼這麼問?”
關瑾言搖頭,“我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事情都過去了那麼久,你沒必要再耿耿於懷,何況,我現在過的沒那麼好,想必,也能打消你心頭的怒火,所以……你真的沒必要。”
“不要再說了,”她的話直接被嚴邵安打斷,“現在我餓了,去吃飯。”
看着他轉身就走,關瑾言實在不明白,他明明是生氣了,可他到底爲什麼生氣?
“不餓嗎,跟上!”嚴邵安沒好氣的吼。
關瑾言更是一頭霧水,忍不住對着他的背影翻了翻白眼,這個男人到底怎麼回事,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可她的確是餓了,還是認命的起身,默默跟上了他……
“我來找邵安。”
中午11點45分,以爲不速之客出現在東乾的總裁辦公區,其實並不應該說是不速之客,只是她在這個時候現身,的確顯得有些尷尬。
秘書一個勁的朝宋秦使眼色,宋秦這時候也得硬着頭皮出面應付,“嚴先生外出了。”
“嗯?”
趙輕舞看了眼卡地亞的腕錶,柳眉直接挑起,“現在還不到12點,他平常不都是過12點才吃飯的嗎?”
宋秦自然不會說實話,面不改色的答,“臨時有急事,需要嚴先生親自去解決。”
“是嗎?”趙輕舞將信將疑,看了看手裡提的愛心午飯,“既然邵安不在,喏,你們分了吧。”
“多謝,”宋秦不冷不淡的說,身爲嚴邵安的特級助理,他待人素來都是如此,並不和誰過分親近,也不疏離,只維持一慣的禮儀。
趙輕舞知道他素來的脾性,微微笑了下,“那我先走了。”
包括宋秦在內,聽到這話都是暗暗鬆了口氣,若是趙輕舞現在不走,一會嚴邵安吃玩飯帶着關瑾言回來,一行三人碰個正着,那畫面……
想想就很銷魂,反正他們都沒敢往下面想。
一個個都低着頭,巴不得趙輕舞趕緊走。
卻不料……
“算了,反正我下午沒事,去他辦公室等他回來吧,就當是給他一個驚喜。”
宋秦和秘書兩人一聽這話,那面孔……着實是面若菜色,又不好阻止,秘書拼命的朝宋秦使眼色求救,宋秦暗暗搖頭,跟着趙輕舞進去,“我幫你泡咖啡。”
“好啊,謝謝。”
趙輕舞現在進嚴邵安的辦公室就像進自己家一樣,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人就朝沙發走,一屁股坐了下去,發出舒服的感嘆聲,“還是邵安這裡清靜。”
宋秦頭皮發麻的直哆嗦,視線暗暗朝休息室瞟,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關瑾言之前應該是在裡面換了衣服,並且,沒有人進去收拾過,換言之,關瑾言換下來的衣服應該還在裡面。
現在他只盼着趙輕舞千萬不要去休息室。
揣着這樣的擔心,宋秦從辦公室出來讓秘書去衝咖啡,同時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給嚴邵安發了短信。
某處高級餐廳。
整間餐廳都被包了下來,幾百平的地方只在中央擺着一張餐桌,桌上放着鮮花,點了蠟燭,浪漫的氣氛裡,關瑾言和嚴邵安面對面坐着,優美的小提琴曲緩緩流淌。
如此這般好的氣氛下,嚴邵安的手機驟然因爲短信進來發出叮的一聲,他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從兜裡拿出手機的時候順勢看了關瑾言一眼。
關瑾言低着頭吃牛排,似沒看到他的舉動。
嚴邵安很快看了短信,眉心迅速一擰,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飛快閃過,隨即若無其事的把手機放回西服口袋,“是宋秦。”
“你沒必要解釋。”
關瑾言下意識就說,說完之後久久沒聽到對面的人說話,她好奇的擡眸,對上一雙怒氣燃燒的眸子,吃牛排的動作緩了緩,嚴邵安以爲她會解釋什麼,盯着她,不料她很快又低下頭,繼續跟沒事人一樣吃着牛排。
霎時……
一股控制不住的怒氣直接衝到腦門,他一把將刀叉摔到盤子裡,金屬和瓷器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兩手交叉在胸前,板着臉,呼呼喘着粗氣,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