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玥簡直氣的要發瘋。
嚴邵安要是爲了公事忙也就算了,偏偏是因爲其他女人,他到底有沒有考慮過阿言的感受?
阿言,阿言……
想到阿言,蔣玥這心疼的都快揪成一團了。
也顧不上再指責聞少堂,轉身就走,她要去告訴阿言,嚴邵安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千萬不要相信他。
“蔣玥!”
聞少堂喊她,蔣玥只當沒聽見,步子邁的又急又快,眼看她越走越遠,聞少堂暗自抿脣,拔腿跟上她,“站住!”
一把扯住她的手臂。
蔣玥被迫站定,斜眼看他,“都怪你把阿言還給嚴邵安,現在又不許我去找她,阿言是我朋友,你不心疼她我心疼她,”
她一股腦把怒氣都發到了聞少堂身上,倔強的擡起下巴,卻紅了眼眶。
她以爲聞少堂會懂她和阿言之間的情誼,可聞少堂……
鼻子一陣發酸,她努力吸了吸。
“該哭醜了,”看着她氣憤而委屈的模樣,大大的眼睛紅紅的,想哭又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聞少堂輕嘆一聲,扯着她的手臂就將人拽進懷裡,緊緊抱着,“你說的這件事,我不知道,”
“那你也不能,”
蔣玥掙扎,在他胸前用力打了幾下,聞少堂一概沒還手,等她發泄夠了之後纔開口,“你的阿言她現在傷的有些重,你說的這件事很重要,那也得等她把傷養好。”
聽着似乎有點道理。
蔣玥眨了眨霧氣濛濛的大眼睛。
知道她有妥協的意思,聞少堂也不再揪着這個話題,“好了,既然過來了,嚐嚐部隊的晚飯,”
“部隊的晚飯有什麼好吃?”
蔣玥皺起了鼻子,部隊的晚飯葷素都是搭配的,味道也不好,她不喜歡。
“我給你煮,”
聞少堂拉着她往食堂走,聽到這話,蔣玥舔了舔舌頭,倒是嘴饞,聞少堂的廚藝是出了名的好,聽說還有廚師等級證書,只不過很少親自下廚。
既然能嚐到他的廚藝……
蔣玥實在沒忍住,被拽着就往食堂去,甚至忘了,自己的手正被聞少堂牢牢攥在掌心。
“聞少,女朋友啊,”部隊的官兵都是認識聞少堂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兩個都要和他打招呼,有相熟的更是直接盯着蔣玥看。
蔣玥被盯的老不自在了,紅着臉想把手抽回來,聞少堂頭也不回,五根長指收攏,直接將蔣玥的手牢牢包住了,蔣玥一頓,下意識擡頭,聞少堂硬朗的輪廓線條躍入眼簾,又硬朗又帥氣,舉手投足間充滿了陽剛男性的魅力。
心跳突然一陣加速,她趕緊低頭,任憑聞少堂將她帶進了廚房。
……
醫生到家裡來看了,說關瑾言手上的傷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調理,就算傷都好了,也會留下疤痕,關瑾言不覺得有什麼,反倒是任雪琴着急的一把拉住醫生,“我不管,你一定要想辦法把小關的手徹底治好,她一個女孩子,手上留疤不好看,”
醫生看了看關瑾言,又看任雪琴,“我會盡力,”
“不是盡力,是必須!”任雪琴態度強硬起來,想起關瑾言傷口錯落的掌心,她的心還是揪成一團一團的,頂漂亮的女孩子,一雙手毀了,多難看。
醫生爲難起來,求助的去看關瑾言。
關瑾言也不想讓他爲難,就對任雪琴說,“算了,媽,醫生盡力就行了,”
“胡說,這怎麼行?!!”任雪琴板起臉,“你是我們家的媳婦,我不能讓你受一丁點委屈,”
說着,還拉起關瑾言的手握着,“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手,不會讓你委屈,”
任雪琴表情真摯,顯然是真心實意的心疼關瑾言。
關瑾言心中明瞭,對她笑了笑。
任雪琴親自送醫生下樓,大概還是要商量怎麼治療關瑾言的手。
關瑾言反正也無心知曉,低眸看了看皮肉翻飛的掌心,或許,這些疤留着纔好,好提醒自己曾經有多愚蠢,或者說……嚴邵安有多傷她。
她回到平海路已經兩天。
而嚴邵安始終沒有露面,她沒有主動給嚴邵安打電話,只是在無意中聽到任雪琴和劉嬸抱怨,嚴邵安怎麼還不回來這件事。
一直等到回平海路的第三天。
關瑾言在牀上呆膩了,下樓散個步,順便到院子裡逛逛,從孤山掉下的時候,她不僅傷了手,兩條腿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所以走路免不了有些趔趄。
劉嬸要扶她,她沒答應。
獨自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想回屋裡的時候,突然有車子駛進來,認出是嚴邵安的車,平靜兩天的心猛地揪緊,一股怒意油然而生,消失幾日的嚴邵安終於出現了,她真的很想問問他,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爲什麼要對她這麼狠?!!
她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然下車的只有宋秦一個人,嚴邵安並不在車裡。
繃緊的身體和神經突然就鬆了下來,自嘲的一笑,說到底,嚴邵安就還是沒把她當回事,事情發生了這麼久,哪怕只是一個解釋,他也不願意給。
呵!
轉身,她現在連他的車子也不想再看見。
“少夫人,”宋秦卻突然叫住她,快步朝她走來,見關瑾言不理他,還特意繞到她面前,望着她恭敬的開口,“嚴先生讓我接你去個地方,”
車子開的很快,宋秦並不說話。
關瑾言也並不試圖從他口中套什麼話,反正,事情如何,很快就會見分曉了。
車子開了很久,最後到的地方是位於近郊的一個倉庫,外表看上去就像是個藝術家的聚集點,紅磚外牆,有很多塗鴉,門是那種厚重的大鐵門。
如果不是有宋秦在外面帶路,關瑾言是懷疑嚴邵安在不在這裡面的。
走進去,裡面並非別有洞天,大片大片空蕩蕩的地方讓人覺得這個倉庫是不是被荒廢很久了,一直走到最深處,宋秦不知道摁了什麼東西,牆上的一扇門打開,出現一條通往底下的臺階。
階梯很長,綿延下去也不知道有多深。
“少夫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