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傑興沖沖的說完,一擡頭看到趙輕舞在辦公室,前傾的身體猛地頓住,僵了足足半分鐘之後,他笑着轉身,溜爲上策。 最快更新
“站住!”女人怒喝。
左傑懊惱的皺着眉,他以爲辦公室只有宋秦一個人在,想着兄弟兩之間沒什麼話不能說的,誰知道趙輕舞竟然也在,他真是……
在嘴上拍了一記,他嬉皮笑臉的轉身,“少夫人,有事嗎?”
趙輕舞沉着臉一步步走近,豔麗的面龐扭曲,“還知道我是少夫人是吧,那你最好給我說實話,邵安現在是不是在廈門,是不是和關瑾言在一起?”
左傑這人吧,在嚴邵安面前也一向沒個正經,有話說話,雖說趙輕舞是嚴邵安妻子,按理也是她半個主子,可他這人吧,其實還真不大待見趙輕舞。
所以……
嘿嘿的憨笑,露出兩排乾淨的大白牙,“老闆的行蹤我不好隨便泄露,少夫人要真想知道,不妨給嚴先生打電話,如果他想告訴你呢,自然會說,不能或者不想呢,你也勉強不來,是不是?”
他一臉的笑,趙輕舞那張臉則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你。”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恕不奉陪了!”
揮揮手,左傑兩隻手背在身後,大喇喇的走了。
趙輕舞氣的牙癢癢,大吼一聲,猛地擡頭,噴火的視線掃向宋秦,走了一個,還有一個。
宋秦這廂正後悔着,他怎麼就沒左傑的智慧,還把嚴先生的行蹤透露了,該死!
“我也還有事,先走。”
腳底抹油,他也打算直接開溜,自然,趙輕舞不會再放過他,“你給我站住。”
女人氣急敗壞的跺着腳,自知闖了禍的宋秦哪裡還敢停留,一溜煙飛快的跑了,眨眼就沒了影子,趙輕舞還在原地大吼,氣的把辦公室裡的東西一股腦都掃到了地上。
嚴邵安,別以爲你能甩得掉我!
……
廈門,夜早已深了。
關瑾言和嚴邵安還在討論鄭國華的事,彼此交換着自己知道的信息,和嚴邵安的能力不同,是david查了鄭國華私人飛機的行程,繼而查到鄭國華到了廈門,又因爲他說董事長很可能遇到了危險,關瑾言再三考慮之後才決定到廈門走一趟。
並沒有想到會遇到嚴邵安。
“你爲什麼找鄭國華?”
東乾和ms並沒有業務往來,也沒聽說嚴邵安和鄭國華私下交好,那他怎麼會對鄭國華的事那麼上心?
靠在沙發裡的嚴邵安面不改色的說着謊,“私人交情。”
短短四個字讓關瑾言連質疑的藉口都找不到,“哦。”的一聲,覺得尷尬了,伸手拿了水喝,她自大了,嚴邵安的事她知道的並不多,憑什麼認爲他和鄭國華沒交情呢?
淡淡一笑,她將水杯放下。
“你認爲鄭國華活着的概率有多高?”嚴邵安公事公辦的態度,用很正式的口吻詢問。
關瑾言也被帶進情緒裡,開始分析起來,“不高,董事長一個月沒有消息,如果他真的在度假,不可能完全不管公司的事務,並且,在他離開之前只留下一封郵件,口諭讓蔡經理代管公司,這當中很難說沒有貓膩。”
嚴邵安也這樣認爲,贊同的輕點下顎,“我認同你的觀點。”
“不過,概率不高不等於沒有,蔡經理雖然有心吞併公司,不過他不一定有害人性命的膽子。”關瑾言繼續分析。
嚴邵安配合的繼續點頭,“看來,只有找到鄭國華才能找到答案了。”
“嗯。”
話到這裡,關於鄭國華的事可以告一段落,關瑾言沒再另起話題,嚴邵安一時也沉默着無話,淡淡的尷尬在兩人之間迷漫,氣氛實在太窒悶,關瑾言又伸手去拿水杯,打算喝完這杯水,她就讓嚴邵安離開。
“那。”
嚴邵安看她安靜的喝水,突然站了起來,理所當然的以爲他是要走,關瑾言忙放下水杯,起身相送,“你慢……走。”
在嚴邵安深邃的目光下,關瑾言最後兩個字說的有些慢,吞吞吐吐的,而嚴邵安似乎是笑了,高深莫測,讓關瑾言頭皮發麻的笑着,說,“我去廁所。”
“……”
關瑾言無語。
嚴邵安已經越過她朝房間深處走,經過身邊的時候,她分明是看到嚴邵安嘴角那高高浮起的弧度,似乎心情極好。
可關瑾言心情不好,悶悶的坐回椅子,將一杯水仰頭喝乾,又坐了好幾分鐘,嚴邵安終於從衛生間出來,關瑾言想着這次他總該要走了,眼巴巴的盯住他,只差沒做出恭順的姿勢。
嚴邵安也真往門口走,只是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又轉身往屋裡走,“渴了,喝杯水再走。”
結果房間沒熱水,關瑾言剛剛喝的也是倒出來的礦泉水,可嚴邵安說他這幾天胃疼,不能喝涼水,又有模有樣的用水壺燒熱水,一壺水燒開又用了一刻鐘,然後又要等水涼到合適的溫度才喝,好不容易嚴邵安喝完一杯水,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關瑾言看看牆上的掛鐘,十二點零一分。
他怎麼還不走?
嚴邵安把水杯放下,剛喝了水的紅脣粉潤,配合那一張妖孽似的精緻面龐,在這樣深黑的夜,古怪的氣氛裡,莫名散發着誘惑的氣息。
關瑾言心頭一緊,盯住嚴邵安有些失神。
“時間不早了。”這時候,嚴邵安擡頭看了眼時間,像是突然醒悟到時間已經不早了,邊說着人往門口走,“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再一起去找鄭國華的下落,你有什麼新消息隨時告訴我,保持聯繫。”
呼……
關瑾言輕呼着氣讓自己平靜,對着嚴邵安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好。”
嚴邵安已經拉開門,回頭又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麼卻又沒說,關門走了。
房間安靜下來,少了一個人連氣息似乎也都變得不一樣了,關瑾言失神的在房間中央站了會,很快整理好情緒之後也回了房間。
不切實際沒可能的事,想都不要想!
……
“阿言,我聽說你回國了,你現在在哪裡,我來找你好不好?”
半夜,關瑾言接到蔣玥哭哭啼啼的電話,哽咽着說要來找她,關瑾言被驚醒,爬起來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這麼晚了,蔣玥懷着身孕呢,怎麼還不睡?
“你有話慢慢說。”
她披了衣服坐起來,把房間的燈擰開,趕路的一天有些累,睡下去也纔不到兩個小時,關瑾言腦袋很暈,努力撐着。
蔣玥那邊眼淚似乎掉的很兇,“阿言,我回京北了,聞少堂他不知道聽了哪個醫生的話,說我肚子裡的孩子不能生下來,他非讓我去醫院把孩子流了,我不想打掉孩子,阿言,你幫幫我好不好?”
果然又是因爲孩子,聽着蔣玥泣不成聲,關瑾言一顆心擰成一團。
“我人現在在廈門,暫時還回不來,你……”
“咚咚咚!”
外面突然有人用力敲門,那聲音大的像是用什麼東西在砸門,在安靜的夜聽的格外清楚,關瑾言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將手機放下。
“蔣玥,外面好像有人敲門,你等等,我去看看。”
“哦。”
把手機放在牀上,關瑾言下牀穿了拖鞋朝門口走,一面走一面問,“是誰在外面?”
這客棧看着很有檔次,應該不至於有流氓吧!
“砰,砰,砰。”
回答她的更用力的砸門聲,關瑾言毫不懷疑外面那不知是人還是動物的東西很可能在門上砸出兩個洞來,而她也已經走到門口,透過貓眼朝外面看。
關瑾言兩道柳眉幾乎是立即皺了起來。
趙輕舞?
她怎麼也在廈門?
心裡漫起一股說不清的酸澀,嚴邵安明知道趙輕舞也在廈門,爲什麼還非要將她的房間定在他們隔壁,他是存心想讓她看到他們有多親密嗎?
呵!
她不在意。
諷刺的低笑着,她不打算搭理外面發狂的趙輕舞,直接回了房間,往牀上一躺。
“阿言,是你回來了嗎,你那邊怎麼了,我好像聽到很響的敲門聲,是有人找你麻煩嗎?”電話還在連線中,蔣玥聽到聲音擔心的問。
關瑾言不打算讓她擔心,直接否認了,“沒事,是在敲隔壁房間的門,這裡的房子隔音不好。”
“是嗎?”
“關瑾言,別以爲你躲在裡面不出來就沒事了,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開這扇門,我就吵的這整個客棧的人都不能睡,關瑾言……聽見沒有,你給我滾出來!”
趙輕舞似瘋了一樣大喊大叫,伴隨着陣陣的砸門聲,鬧的關瑾言頭皮一陣發麻。
就連電話裡的蔣玥也聽出了不對勁,“阿言,真的沒事嗎?”
蔣玥現在懷着身孕,關瑾言不想讓她擔心,拿起手機說,“沒事,我一會再給你回電話,你別擔心知道嗎。”
把手機丟到旁邊,她恨恨的掀開被子下牀。
這個趙輕舞,把動靜鬧這樣大,到底想幹嘛?
不勝其煩,她打算先開門再說,至少不要影響了整棟樓里人的休息。
踩着拖鞋,正想去開門。
“趙輕舞,你給我滾過來!”
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夾帶着熊熊燃燒的怒火,響徹整棟客棧。
關瑾言欲開門的動作僵在那裡,震驚的擡眸,好似要把這扇門看穿,看看那個男人此刻是怎樣的怒火攻心,他不是很愛很愛趙輕舞,爲什麼這樣兇她?
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