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
蔣玥氣呼呼的衝進屋,甩手就把手裡香奈兒最新款的小羊皮包包砸進沙發,沙發里正坐喝茶的蔣正功趕緊站起來,慌忙嚥下嘴裡一口熱茶,心肝寶貝的來拉蔣玥。
“玥兒,別生爸的氣,爸,”
蔣正功一肚子的委屈,一百五十萬對他原本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何況是寶貝女兒向他開口,這要換作平常,他肯定二話不說把錢拿出來。
可這次……
嚴邵安那裡特別交代不許他插手。
那尊大神跺一跺腳趾,整個京北的經濟都要跟着震三震。
他哪裡敢得罪他。
“爸,”蔣玥大大的眼睛裡包着兩行熱淚,委委屈屈的望着他,直把蔣正功看的是心膽肝兒顫抖,險些就大手一揮寫支票。
好在最後是忍住了,苦大仇深的看着女兒,“玥兒,爸有難處,你就體諒爸這一次,等事情過去,不是,等公司情況好轉,爸給你三百萬好不好。”
蔣玥氣的跺腳,臉一別,氣呼呼上樓去了。
算是他們父女兩的默契,如果她做出這個表情,蔣正功還是不肯鬆口,那這件事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這方法,也是避免了父女吵架的可能。
看着女兒氣呼呼的上樓,蔣正功心有餘悸的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的給宋秦打電話,“宋特助,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辦妥了,不過,我冒昧的問一句,嚴先生這麼做的目的是,”
對方一陣沉默,蔣正功以爲觸到了禁區而膽戰心驚。
“我和我女人之間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多嘴?!!”電話裡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電話啪的斷了。
明明是隔着很遠的距離,嚴邵安那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卻好似就在身邊,蔣正功嚇的一抖,身體幾乎是出於本能站的畢恭畢敬。
過了好半晌,才意識到嚴邵安並不在身前,而電話也早就斷線了,他長呼一口氣,將手機丟在茶几,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壓驚,猛地想起什麼。
嚴邵安什麼時候有女人了?
……
東乾集團。
嚴邵安垂眸,將手機遞給宋秦,宋秦恭謹的接過,收好,沉默片刻之後,道,“此次的事,多虧您有先見之明,”
如果他們晚一步給蔣正功打電話,只怕這一百五十萬已經到了關瑾言手中。
如此一來,便斷了兩人之間僅有的關聯。
嚴邵安未置可否,長身立在窗前,垂眸望着遠處的一個廣告牌,又好似什麼都沒在看,目光沉的嚇人。
宋秦又問,“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你的目標是關小姐,何不……”
“簡單粗暴奪了她的身體?”
沉默的男人突然接過他的話,兩片薄削的脣,勾出詭異的弧度,玩味的解釋,“那又有什麼意思,我要的是她心甘情願奉上的一顆真心!”
宋秦一愣。
嚴邵安右手五指一點點收緊,眯起的眸子冷漠滲人,似笑非笑的說,“女人的心,是這世上最容易掌握之物,愛她所愛,憎她所憎,如此便可。”
宋秦再一次怔住。
弧度很小的擡頭,陽光正好的午後,男人頎長的身體沐在金色的光芒裡,耀眼不可直視。
這是一個神一般存在的男人,用了五年的時間,將東乾推上至高無上的地位,作爲他最得力的助手,宋秦從來不質疑他任何決定。
只是這一次,他心裡冒出一點懷疑的苗頭。
女人……真的那麼好騙嗎?
……
關瑾言在家裡監督房子裝修的同時,也沒有忘記繼續找工作的事,髒累苦她都不怕,只要能儘快湊到足夠的錢還給嚴邵安,她不怕吃苦受累。
“阿言,晚上有空的吧,我來接你,帶你去個地方,”
突然接到蔣玥的電話,神秘兮兮的,也不把話說清楚,關瑾言沒把她的一時興起放在心裡,晚上等工人離開之後,在家裡清理建築垃圾。
“阿言,怎麼還在掃地,快,去換件衣服,跟我出去,”
晚上不到六點,蔣玥果然開着她那輛紅色的奧迪跑車到關瑾言家裡,看到關瑾言還灰頭土臉的,直接就把她往房間推。
“快點,快點,”
“你要帶我去哪裡?”
關瑾言換了衣服剛從房間走出來就被蔣玥拖着拽進車裡,蔣玥自己則發動車子,二話不說載着關瑾言就走,車子開出好遠,蔣玥才笑眯眯的對關瑾言說,“你不是要一百五十萬嗎,我有辦法,”
她脣角上揚,心情似乎很不錯。
關瑾言不忍心破壞她的興致,便也沒說什麼,由的蔣玥開車,最後將她帶到了深藍。
京北有兩大最出名的娛樂場所,一是皇庭,另一個就是深藍,前者是土豪暴發戶揮金如土之地,後者就是真正有身份地位的紳士名流聚集之地。
深藍的裝修不顯山不露水,每一處卻都恰到好處的彰顯着精緻和品味。
關瑾言只聽過,沒來過。
“走,我們進去,”由不得她怯步,蔣玥野蠻的拽着她就往裡面走。
地上是純白色的地磚,乾淨的一塵不染,關瑾言就這麼被蔣玥拽着,走進了一個和她格格不入的世界,傳說當中富人的世界。
雅字號包廂。
深藍第二好的包廂,當然,關瑾言並不知道。
推門進去,裡面光線亮敞,u型的黑色真皮沙發裡靠着幾個男人,都是休閒的打扮,手中或夾着煙,或拿着酒杯,談笑風生,恣意瀟灑,舉止間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盛氣凌人。
都是這京北城排得上名號的公子哥。
突然打開的包廂門驚動了幾人,他們一致擡眸,帶着審視的目光滑過蔣玥,落在關瑾言身上,玩味的互相張望,有愛出風頭的沉不住氣打趣,“來了個新鮮的,誰的女人趕緊領去啊!”
話落,一室鬨笑。
關瑾言被他們盯的不自在,已是生了怯意,被蔣玥一把拽住,她將關瑾言護着,張口就朝那幾人說,“嘴巴都給我放乾淨着點,這是我朋友,”
幾人止了笑聲,仍似有若無的打量着關瑾言。
在座的哪個不是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了關瑾言的“落魄”,倒是也都客氣的不出聲,只將目光望向正中着鐵灰色襯衣的男人。
關瑾言早就聽聞貴人的圈子裡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顯然,那個男人才是這裡掌握話語權的,也好奇的朝他看去,男人突然擡頭,雕刻般鬼斧神工的一張臉,兩片薄削的脣,目光深幽而銳利似箭,比之嚴邵安陰柔的戾氣,他身上則是另一種霸道剛勁的氣息。
她驚的一跳。
男人深邃的目光掠過她,薄脣輕啓,話卻是對蔣玥說的,“就是她?”
關瑾言不明所以。
蔣玥已經搶着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