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人中之龍願不在己而在天下 明知成王敗寇亦爲之

遠遠的小丘之上,微風猶如倦怠的浪花,不時伸出手指挑起幾顆沙粒,一點一滴地灑在長而捲曲的睫毛上,又歡快地跳落在地。而睫毛後的那對翠眸雖然清透卻空洞無神,彷彿只是一尊雕塑。良久,那雙眼睛才眨了眨,而後猛然劇烈顫抖,好像剛剛掙扎着逃出了噩夢。

“已經……結束了。”青瞳撫着自己仍在發抖的手臂,乾澀的雙眼中漸漸滲出了水亮,“上蒼見憐,他們幾人平安無事,否則青瞳恐怕只有以死謝罪!可是……”盯着不遠處陷入昏睡的三人,青瞳慢慢來到付天青身旁。略略猶豫後,他伸手揭開付天青已被血浸透的白衣。只見他的衣上雖血跡猶在,但身上已經沒有半點傷痕,連他嘴角的血也見風即落,彷彿他從未受過傷。

“難怪他看去似乎只是倦極入睡,可到底爲何……”青瞳低聲自語,心中滿是疑惑。然而正當他想要詳加查看時,付天青身旁的蝶墨卻低吟一聲,雙眼不住抖動,彷彿即將甦醒。青瞳一驚,連忙後退幾步假作不知。

“天青哥哥,天……青,天青……”蝶墨翻身喚道,慢慢睜開了雙眼,正見付天青渾身浴血地躺在她身旁。蝶墨心頭一震,愣了半晌後慌忙來到付天青身邊,紅沙上留下了幾個歪歪斜斜的腳印。

“你……怎麼了?”映了滿眼的血紅,方纔滿面焦急的蝶墨此刻反而靜靜坐在付天青身旁,許久她才輕聲開口,伸出冰冷的手顫抖着撫了撫付天青的臉。

“因爲一雙太清澈的眸……”就在蝶墨眼中的淚即將垂落時,付天青忽然低聲呢喃道。他輕輕翻過身,微合雙目,呼吸均勻,似乎只是在囈語。然而儘管他臉上的平靜惟妙惟肖,但仍舊無法掩去雙頰浮起的淡淡紅暈;雖然動作自然,但卻小心翼翼地不讓蝶墨的手自臉上滑落;尤其是他不時顫動的雙脣,即使他縮緊身體假作傷重,但早已熟悉他如自己掌紋的蝶墨一望便知他是在強忍笑容!蝶墨扁扁嘴,抽噎了幾下後突然帶着哭音怒哼一聲。聽着耳旁驟起的風聲,付天青哭笑不得卻一動不動,只是攥緊了手中的紅沙。

風聲已至,他不由身體一緊。然而付天青意料中混雜着明亮與失落的疼並未傳來,傳來的只有掌心的融融暖意。付天青略顯驚訝地轉身,雙眼被身上跳躍的白光蒙上淡淡白霧。迷濛中,蝶墨臉上安靜流淌的笑猶如夢境。她略顯羞澀地以餘光看着付天青,嬌羞美麗猶如映水白蓮。

“我夢中的人,鮮衣白馬,侷促可是笑容燦爛……”見付天青轉向自己,蝶墨原本蜻蜓點水般向他投去的目光頓時化爲緊張綿軟的小兔,慌不擇路地逃走,卻又不由自主地偷偷折回,縮手縮腳地倚靠着付天青。

“蝶墨……”蝶墨突如其來的低語彷彿只只彩蝶撞在付天青心頭,散成漫天彩虹。明亮的笑由付天青不覺間彎起的嘴角溢出,然而正當那笑容盛開之際付天青忽然瞥見蝶墨身後的青瞳,他臉上的紅暈猛然漲成一片紫色,望了眼蝶墨後急忙收回笑容,一時間咳嗽連連。

“天青哥哥,你怎麼了?”蝶墨驚訝地扶住付天青,發現他已經全身僵硬。想了想後,蝶墨慢慢向後望去。蝶墨身後,愣住的青瞳火速轉過身,臉上佈滿止不住的詭笑。

“哈哈,年輕的孩子果然有趣!”青瞳搖搖頭,用盡全身力氣才壓下即將衝出喉嚨的笑聲。背後蝶墨的目光不住劃過,疑惑、羞澀而又小心翼翼。

覺察到身後的目光,青瞳的嘴角彎了彎,他揉揉僵硬的雙頰向四下望去,假作正在尋找什麼,並未在意蝶墨與付天青。一隻手便在此時突然撞入青瞳眼中,那隻手被重重刻着冷酷禁制的鐵鎖禁錮着,蒼白得猶如死人。青瞳微微一愣,而後懊惱地拍拍額頭,暗罵自己無能,方纔一時間六神無主,竟忘記了涯拓的囑託!遇事如此驚慌,枉費族長還想將螭部交予自己!

青瞳搖搖頭,長嘆一聲向面前的魔族走去,心中暗自惴惴。涯拓說過,他名叫古祿,既然涯拓如此看重,想必定有幾分本領,只是剛纔的事實在是意料之外的詭異,但願他沒有受傷。來到古祿身旁的青瞳緩緩俯下身,略顯愧疚地望向古祿,卻見他面色慘白,雙目無神。即使青瞳靠近,他臉上的神色也毫無變化,口中模糊的喃喃也從未停止,彷彿只剩下一具空殼。

見此情景,青瞳心中一沉。思索片刻後,他輕輕按住古祿的肩。不料,正當青瞳想要開口時古祿的低語突然變得清晰起來,字字透入青瞳耳中。聽到他的話,青瞳不覺一愣。

“九嬰,真的是九嬰!竟然、竟然真的有……”鐵鎖纏身的古祿不顧一切地掙扎着,紫紅漸漸從身體各處透出,猶如正被酷刑折磨。看着面前的魔族,青瞳不由皺了皺眉,心中滿是疑惑。難道他竟是被出現的九嬰驚嚇至此?難道涯拓想要救下的人竟是這般膽小如鼠?!

然而雖心中不解,但眼見語速越來越快的古祿痛苦萬分,青瞳絕無袖手旁觀之理。黑芒如墨由他掌中透出,緩慢而小心地鑽入古祿心口。不過片刻,古祿便喉頭微顫。突然,他睜大了雙眼,猛然掙開青瞳早已解開的禁制,將頭狠狠埋在紅沙中。凝視着古祿緊抓着紅沙,微微顫抖的手,青瞳心中疑惑更盛。即便怯弱,但古祿畢竟是魔族,生長在從無平靜的魔界,怎會被方纔那番情景嚇得癱軟如泥,倒有幾分像人界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青瞳邊想便輕輕坐在古祿身旁,靜靜地等着他恢復平靜。然而許久過去,古祿雖已安靜下來,但手卻攥得更緊,也仍舊將臉埋在紅沙中不願擡頭。

混雜着紅沙的風冷硬如鐵,無情地宣示着時間的流逝。青瞳看了看身後,發現互相噓寒問暖的蝶墨和付天青終於開始注意到古祿,而在他們身旁一手托腮,臉上殘留着淡淡嫉妒的楓月更是早已無奈地將目光別向這裡,幽怨而好奇。見此情景,青瞳按了按額角,慢慢向古祿伸出手。

“……爲何要讓我醒來,爲何不索性讓我留在永恆的夢中?”然而青瞳尚未觸碰到古祿,低沉冷淡的聲音便從紅沙中悶悶傳出,與粗糲的紅沙一同迴盪在青瞳耳畔,緊隨而至的是一道凌厲卻不敢正視的目光,彷彿故作姿態的困獸。

“以我所見,你似乎並不喜歡那夢。”青瞳縮回手,笑容溫和卻沒有任何溫度,“何況我只是受人之託,你應該去問涯拓——你們的新族長。或許你還應該向他請罪,他新任族長,百事纏身卻將救你一事千叮萬囑,可見他真的十分看重你,但你卻在獲救後龜縮在這裡連‘謝’字也沒有說過。他的一番苦心當真是付之東流了!”

“新族長?饕餮居然有了新的族長!涯拓,他也許會……可又如何,已經晚了……”古祿聞言猛然坐起,而後聲音再度變得低沉。他低頭輕撫着衣上那片尚未被風沙浸染的空白,隨即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惶恐,而瞥見走近的付天青三人時,他的脣邊又浮起古怪的笑容,突然望向青瞳,“沒想到你竟同仙門弟子一路……我不知你姓甚名誰,但你救我一次,我便告訴你——儘早離開魔界,以免殞身浩劫!仙門的人大概會視此爲天賜良機,可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古祿邊說邊轉向付天青和蝶墨,眼中滿是警惕。

“倒是有幾分骨氣!可我還是很好奇……你的靈魂會不會同你的話一般堅實?”聽了古祿的話,付天青臉上露出一絲邪笑,正要出手時蝶墨卻輕輕扯住了他。嫣然一笑後,只只輕靈飄逸的素蝶由蝶墨袖中飛出,歡快地飛舞在她身周,絕美中透着冷厲。

“你們……”看了眼早已悄然後退的青瞳,古祿眼中再無光彩。他再度低下頭凝視着衣上的空缺,又瘋魔般捧起地上的紅沙,卻只是呆呆地看着它自指縫中滑落,似乎在等待又彷彿已經沒有靈魂。

“不錯,只可惜眼力太差!”正在古祿心中一片空白之際,楓月的聲音驟然在他耳邊炸響,驚得他立時跳起,踉蹌幾步又跌倒在地。

“你……”盯着楓月臉上的魔紋,古祿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迷惑地向付天青和蝶墨望去,可二人卻促狹地一言不發,傳入古祿耳中的只有楓月悠然的話。

“你瞧,法力高強如我們,連仙門都可以來去隨意。你究竟在憂懼什麼,何不告訴我?”瞟着古祿的神色,楓月得意地說道,邊說邊飛快地轉着手中的玉。不料手指一滑,玉瞬間化爲一點流星落在遠處,轉眼便在隨風流動的紅沙中消失了蹤跡。楓月一愣,旋即假作鎮定地保持着笑容,可細響卻由齒間傳出。

“……可你們真的敵得過陷入暴戾的九嬰嗎?”望着楓月僵硬的臉,古祿沉默片刻輕聲說道。他的聲音中滿是懷疑,也許,他只是再也承不住心中的重壓。

“暴戾的九嬰?以我看來,他雖冷酷但似乎並無戾氣。”伸手引素蝶停在指尖,付天青邊撫着它邊疑惑地問道。

“很快便會了,因爲我……”古祿抓住自己的手臂用力拉扯,彷彿想將自己撕碎一般,“我將九嬰的消息傳遍魔界——作爲自由的籌碼。我以爲九嬰的傳言只是笑話,只是族……饕餮族長誘惑其他三族的陷阱。我哄騙其他部族,四凶獸的強大是因爲他們獨掌九嬰之力,而現在正是奪取的最好時機!我痛恨四凶獸無法阻止的沒落,也痛恨自己的無能,所以……不如消失。可、可九嬰真的存在,又與你們大戰一場,其他部族聞聽消息定會更加瘋狂。如此一來,或許消失的會是……我到底做了什麼!”

“消失的會是……”付天青和蝶墨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望向地面。那樣的紅色,足以令每個人都期盼不再流血。但這次,或許連紅沙也無法掩蓋如海的殷紅。瞥了眼二人臉上的凝重,楓月扁了扁嘴卻一眼不發,只將目光在地上掃來掃去,竭力想要找到丟失的玉。

“勸你還是熄了讓他們躲回閬風巔的念頭,難道被怒火籠罩心頭的九嬰會忘記那裡?莫非閬風巔弟子會眼見師門有難而選擇苟且偷生?相處日久,我觀你並非期冀英雄之人,大概你能明白,有些時候,英雄只是一廂情願地將悲哀留給朋友的好人。”正在楓月便尋不見,想要仰天長嘆之際,青瞳的聲音自她耳旁徐徐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搖晃在楓月眼前的玉,“不要讓他們的愧疚沉澱在時光中,你有心令他們一生還債?對於生死之交而言,這恐怕纔是最可怕的。”

楓月聞言,神色中頓時顯出幾分驚慌,她劈手奪回美玉,眼底升起熊熊怒意。不過,楓月的怒意很快便消失在兩道目光中,一道綿軟溫柔一道桀驁爽朗。楓月低下頭,不時用手撫着臉頰,似乎想要將兩道目光抹去。可許久過去,兩點灼熱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愈加熾烈。終於,楓月略顯羞澀地擡起頭,向早已等候多時的兩人燦然一笑。不過對面的兩人並沒有迴應她的笑容,反而同時長嘆一聲故作滿面鄙夷。然而三人眼角眉梢的明亮卻是一般,連魔界的風似乎也被其中散發的溫暖感染,露出柔和的淺笑。

“這就是人間的美麗……”遠遠望着付天青三人,青瞳忽而有些失神,似乎憶起了什麼。但僅僅一瞬,他的眸中再度充滿幽深。大牛爲病弱的他注入生命和陽光,而族長的信任更賦予他生命的沉重,自此青瞳不再是風一般的過客,他踏出自己圈起的心靈得以真正立於魔界的天地之間,所以無論如何,他要守護這一切,即便是詭計。

“詭計者,喜權勢者以成敗論,秉善心者以善惡論。只是我輩庸人用時只求得償所願,唯人中之龍願不在己而在天下,放眼萬里,明知成王敗寇亦爲之,迎風朗笑此生不悔……我惶恐畏懼,因爲我不是那條凌駕於世的蒼龍,但在人界時我喜歡看他柳絮紛飛中剛強而柔和的臉,想要與他渡過一年一年……”青瞳笑了笑,一步步走向古祿,每一步都愈加堅實。

“還有你,你仍舊想要在這裡漠視着一切?”站在古祿身旁,青瞳俯視着他,話語沿着柔順的長髮滑落,聲音柔和可是字字清冷。

“如果可以挽回這一切,我情願屍骨無存。可如今情勢,即使我身死恐怕也無法改變什麼,即使我立刻去尋其他部族的人,只怕也無人肯相信我。叛者無信……或許我該去尋死,至少可以減輕心中的惶恐?”古祿不肯擡頭,從指縫中擠出的聲音中卻充滿嘲諷,彷彿縮在洞中害怕受傷的小鼠。

“惹下大禍的人卻滿心委屈,當真可笑!”青瞳臉上浮起怒意,他俯身扯開了古祿捂住臉的手,“你可以將怨憤寄予天下,但有一個人託我對你說——如果我的部衆出自本心而非蠱惑離開了我的部族,那麼錯便不止於他自己。身爲新任的族長,希望那個擁有自己的心靈卻不巧與饕餮擦身而過的人可以轉身,與我一同彌補饕餮的傷口!”

“饕餮新任的族長……涯拓!涯拓託你對、對我說?!真……可爲什麼?”古祿的話聲中滿是懷疑卻充滿顫抖。他目光閃躲,分明是不敢相信,可這樣一雙閃爍不定的眸子卻在青瞳話音未落之際便探尋地盯上青瞳的臉。望着青瞳沒有一絲猶豫的眼,古祿灰白的臉上終於涌起大片漲紅,彷彿盛開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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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洛炆,身爲涯拓盟友的他也並未反對,而且他們此刻大概已在九嬰面前,帶着一去不返的決心。只希望你不要辜負他們的苦心!”青瞳目光遙遠地看向天際,竭力忍住喉中的酸澀,盯着古祿在“一去不返”四字中重新變得慘白的臉,他頓了頓後緩聲說道,“你亦不必如此焦心,他們未必會死。不知身爲看客的你可曾發現九嬰的目的似乎並不是血洗魔族。玉簡鑽研當年水藍留下的法陣時便起了疑心。這法陣封印的不僅僅是九嬰,還有與法陣同源的一道法力。若沒有料錯,它應當是水藍留下的,九嬰絕不會放棄它。雖不知該如何取出它,但以九嬰的所作所爲來看,方法一定同四凶獸部族有關,而且需要的不會是屍體——否則九嬰何以耗費如此氣力留住那兩道魂魄!但涯拓和洛炆此去仍舊危險重重,四凶獸之血無人可替,但他們需要一個人讓他們放心地前行。古祿……”

“古祿定當竭盡所能!身負重罪卻蒙族長如此器重,古祿定當粉身以報。只是勢單力薄,只怕……”古祿慢慢說道,聲音低緩卻目光明亮地望着青瞳,神色間充滿了探詢。

“時至今日,你仍舊以爲饕餮是孤身一人?”青瞳展顏而笑,眸中映出古祿的笑容,而後他轉身引着古祿向聖地的方向望去,似乎從這裡可以看見涯拓和洛炆的背影,古祿隨之望去,眼中漸漸燃起明亮。然而就在明亮蔓延在古祿面龐上時,陰影卻爬上了青瞳的臉。

謊言與真實只隔一線,其實即使九嬰當真循着付天青和蝶墨奔逃的腳步出現在閬風巔,他們也未必會死。九嬰降臨,閬風巔自有高人,而他們不過是小小弟子。同樣,也沒有人能預料涯拓和洛炆的生死,他們此刻的生也許只是因爲九嬰要他們做另一件事,比如,萬劫不復。而即便對抗,也沒有人能夠保證饕餮與混沌的存亡。但青瞳卻知道若沒有饕餮、混沌及閬風巔,已捲入此事的螭一定會滅。他要那個人不死,他要螭不滅,所以他要所有的力量,這究竟是自私還是偉大?

------題外話------

懶死了睡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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