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歡呼陣陣,整個京城的老百姓高呼着對着大軍撒花,喝彩。而馬車內,顧天瑜慵懶的躺在那裡,任由公子玉簫爲她理好衣服。
她玉體橫陳,雖說剛剛已經歡愛過一次,但公子玉簫覺得,只是這樣看着她,他便時時都想要她。
顧天瑜坐起來,俏皮的爬到他的背上,淺笑道:“喂,我們這樣是不是有損皇家威嚴啊?”
公子玉簫轉過臉,望着此時因餘韻未消而兩頰微紅的她,一臉冤枉道:“愛妃,這可是你誘人朕的,朕什麼都不知道。”
顧天瑜“噗”的笑出聲來,輕輕拍打着公子玉簫的後背,她佯怒道:“既如此,那日後臣妾離皇上遠遠兒的便是了。”說罷便要從他的背上下來。
公子玉簫反手一撈,抓住顧天瑜的手腕,將她拖入懷中,柔聲道:“朕不准你走,你若走了,朕找誰,嗯哼去?難不成你想朕再養別的女人?”
顧天瑜忙怒道:“你敢!你要是敢養別的女人,我就把你的龍根給切掉!”
公子玉簫厚顏無恥道:“切吧切吧,反正最後苦的是你自己。”
顧天瑜臉色泛紅,心道自己終究沒有公子玉簫這麼***,還未想好如何還口,公子玉簫長眉一挑,豎起中指,邪魅一笑道:“不過,朕還有這個。”
“轟”,顧天瑜的臉色瞬間爆紅。她惱怒的捶打着公子玉簫的前胸,“你啊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公子玉簫斂眉,一副愁苦道:“一個無法滿足愛妃?那好吧......”他將食指伸出來,乾咳一聲,一本正經道:“愛妃,兩根......如何?”
顧天瑜一把推開他,氣哼哼道:“公子玉簫!你特麼就是一個臭***!”
公子玉簫收回手指,哈哈一笑,點點頭道:“謝謝愛妃誇獎。”
......
厚顏無恥的人,真的是天下無敵的。註定鬥不過公子玉簫的顧天瑜,賭氣背過去,誓死不要和他說話。而車外,車伕依舊汗滴滴苦哈哈的趕車,他什麼也不知道,他發誓,不就是車晃動的厲害了點麼?怪這地不平。不就是馬車內事兒飄出酥軟的低吟麼?主子喝醉了,正常!
只是,好擔心回去就被殺掉啊喂......
車終於進入皇宮中,公子玉簫與顧天瑜同下馬車,而此時,頭髮花白的沈年站在衆人之首,帶頭單膝下跪道:“恭賀皇上、娘娘大敗姜國,凱旋而歸!”
“恭賀皇上、娘娘大敗姜國,凱旋而歸!”
公子玉簫心情大好,頷首道:“衆愛卿平身。”
顧天瑜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望着起身的沈年,這位叱吒風雲多少年的天策上將軍,雖頭髮花白,然臉色甚好,臉上非但沒有將軍的那股殺氣,甚至帶了一些溫和。許多人在戰場上太久,眉宇間都會帶着幾分狠厲,就好像沈墨濃,這般溫潤的男子,混跡戰場久了,也生出幾分戾氣來。然沈年無疑與衆不同,單是這面相,顧天瑜便很喜歡他。
沈年擡眸,含笑望了公子玉簫一眼,便迫不及待的將眸子轉向了顧天瑜的身上,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僵在了那裡。
此時的顧天瑜雖依然是一副俊俏小青年的打扮,一身紫袍與公子玉簫的交相輝映,兩人站在一起,真似一對天下無雙的玉人一般。
但最讓沈年驚愕的並非這些,而是顧天瑜的長相,在他看來簡直就是自己那苦命女兒沈知微的翻版。她站在那裡,有些羞澀的衝他笑,他便想起了多年前妻子去世那天,沈知微站在花下衝他笑,甜甜道:“爹爹莫要太傷心,爹爹,您還有我和哥哥。”
那樣懂事的孩子,他本以爲上天會讓她得到幸福,孰知......
沈年眼圈微紅,苦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讓娘娘見笑了,多年不見,老臣......老臣......”
顧天瑜搖搖頭,淺笑道:“外公無需解釋,天瑜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沈年微微一愣,旋即異常激動的點點頭,然後喃喃道:“上天待你不薄,你不傻了,你孃親在地下有知,也一定會含笑九泉的。”
顧天瑜的心微微抽痛,有些事實,饒是你有鋼鐵般的心臟也不能傷害一些與你無關的人。公子玉簫望着顧天瑜,知她定在猶豫,畢竟,作爲最疼愛顧天瑜的外公,沈年有權知道這件事情。
他輕輕握住顧天瑜的手,顧天瑜擡眸,衝他微微一笑,旋即乖巧道:“外公說的沒錯,我娘她一定會很高興的,所以外公也不要再傷心了。”
沈年不斷點着頭,笑容越發和藹可親起來,他望了望顧天瑜,又望了望公子玉簫,目光在兩人緊緊握着的手上游離了一會兒,鄭重道:“皇上,我這外孫女就交給您了,請您定要好好保護她。”說罷,他深深凝視一眼顧天瑜,“她一定像她的母親,是這世界上最善良,也最值得用生命守護的人。”
顧天瑜望着他,想起若是真的顧天瑜站在這裡,此時又會是什麼場景。只是,她根本不必想,因爲若是真的顧天瑜還活着,她也不可能站在這兒。
三人攀談了一會兒,公子玉簫與顧天瑜便決定回宮殿洗漱,明日一早,他便要犒賞三軍,而顧天瑜,從今日起便恢復了自己的貴妃生活,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宮中,誰也不可能再傷害到她。至少,他們現如今都這麼認爲。
待衆人走後,一直安靜站在那裡的沈墨濃才款款上前,望着面色柔和的沈年,和含笑滿意望着他的沈離,恭謹道:“爺爺,爹,孩兒終於沒讓你們失望。”
“哈哈哈!”兩人一同笑起來,沈年拍了拍沈墨濃的肩膀,擲地有聲道:“不愧爲我的好孫子。只可惜......”他轉過臉望着此時已經遠去的顧天瑜,話到嘴邊終究沒說出口。
沈離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他喟嘆一聲,淡淡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沈墨濃垂下眼眸,聲音波瀾不驚道:“爺爺,爹,你們莫要擔心孩兒,孩兒如今已經想開了。”說罷,他微微擡眸,目光深沉的望着那道淺紫色的迷人背影,脣角勾笑,喃喃道:“她那樣的人物,不是我能配得上的。”
“你想開了便好......”
終究沒有別的話說,所有人便三三兩兩的散了。大家都以爲公子玉簫回來後,定會去姜月華那裡看一看,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別說看了,公子玉簫根本連提都沒提過。
這不得不讓本就風聲鶴唳的皇宮中流言蜚語越發的多,一時間,皇后完全失寵的消息不脛而走。甚至有許多人都在等待公子玉簫將其罷黜,將顧天瑜從貴妃的位置擡到皇后的位置上去。
而這幾日,宮中最活脫的自然數東娥宮了。自顧天瑜回來後,原本被遣到別處去的東娥宮宮人全部被召回,小凳子笑的尤其開心,因爲深受顧天瑜的信賴,他儼然成了宮中,除了於忠之外,風頭最勁的一個公公,他對顧天瑜自然也是忠心耿耿。
此外,碧兒成爲顧天瑜的貼身丫鬟,但她依然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顧天瑜知道她那夜定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也不爲難她,對她的態度比對誰都要溫和。
“皇上駕到~”此時正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剛處理完公務的公子玉簫便趕來了東娥宮。但他沒想到的是,顧天瑜此時竟還在睡覺。
小凳子慌慌張張的上前行禮,苦哈哈道:“皇上,主子說她不舒服,又不準喊御醫,現在正睡着呢。”
公子玉簫自然不會計較所謂禮儀,他大步流星走進內室,但見室內暖爐灼灼的燒着,紗帳內,顧天瑜將自己緊緊包裹在牀褥中,正睡得酣甜。公子玉簫斂眉掀開紗帳,試了試她的額頭,沒有發燒,但還是不放心道:“你們快去請御醫。”
“不過是困了而已,何必那麼麻煩?”顧天瑜緩緩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的望着一臉擔憂的公子玉簫。
公子玉簫搖搖頭,淺笑道:“總是安心些的好。”說着便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道:“怎麼了?這幾天看你一直鬱鬱寡歡的,吃的又少,什麼都不合你口味似的,還這般怕冷......”
顧天瑜往被窩裡縮了縮,喃喃道:“沒什麼,許是前段時候太瘋癲了些,現如今累的骨頭都酥了。我這就起來,也有些餓了。”
公子玉簫按住她的身子,寵溺道:“不想起來就罷了,朕餵你吃便是。”
顧天瑜“咯咯”笑起來,看了一大圈子,嗔怒道:“你看看他們,還有沒有規矩?我可不想被說三道四的。”
公子玉簫有些無奈,“那聽你的,我出去等你。”
“嗯......”
顧天瑜渾身軟的沒勁,好不容易收拾妥貼了,掀簾時嗅到那五花肉味,一瞬間五臟六腑似要被攪翻了,忍不住便捂着嘴巴要吐出來。
公子玉簫忙上前扶着她,斂眉道:“究竟怎麼了?這樣也敢跟朕說沒事?”
顧天瑜垂眸,臉上卻帶着幾分笑意,她伸出手把了把自己的脈,擡眸,流光溢彩的杏眸中閃過一抹欣喜,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既如此,小凳子,你快去請御醫來,本宮的確有些不適。”
“是,主子。”小凳子領命,忙不迭的小跑着離開了。
公子玉簫心下狐疑,見顧天瑜不語,也不好說什麼,顧天瑜瞟了一眼桌上的菜,淡淡吩咐道:“將那些油膩的都給我撤下去吧,聞着難聞......”
公子玉簫募得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你......”
顧天瑜別過臉去,悠悠道:“臣妾只是突然沒胃口罷了。”
公子玉簫卻是抑不住的欣喜,他緊緊握住顧天瑜的手,一顆心即將衝喉而出一般,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