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馬市

果不其然的。

後來袁恭沒提方瑾的親事,不過從八卦的五嬸那邊傳來消息,據說方瑾和董公子的事情沒成。

本來都說的好好的,可是董公子的老孃從老家趕過來相看媳婦,也不知道是誰在她耳邊說了些閒話,讓她知道了方瑾和袁恭的那些過往。董公子的娘就堅決不同意了,拿的藉口是,方瑾是喪母長女。你說這董家也不會做人,要找藉口,也找點別的啊,相看之前你難道不知道方瑾的生母已經去世嗎?相看不合適也得找個別的藉口啊。

張靜安撇撇嘴,覺得這董家也不是個好的。方瑾沒說成這門親事,那運氣是比上一世好太多了。至少沒掛上個剋夫的名聲,也不用替短命的董公子守孝了。

老家的親戚走了之後,張靜安在家裡就沒什麼事了。婆婆不喜歡她,嫂子防着她,她樂得逍遙。

端鈺就祝夫人的事後,簡直把張靜安當成了某種女中豪傑。連帶着端鈺的姐姐們對張靜安也親近起來了。端鈺可是有十一個姐姐的!

不過相對於端家的姐妹們,張靜安還是更喜歡跟程瑤一起混。

別的不說,就一條,程瑤是個未婚的姑娘,最起碼,不會拿家長裡短,生孩子養孩子之類的事情煩她。

她和袁恭把日子過成現如今這樣,最煩別人在她跟前曬恩愛秀孩子之類的。

而且程瑤會玩,膽子也大,還會照顧人,張靜安跟着她,半點不操心不說,還總玩得高高興興的。

酷夏過去,秋高氣爽的時候,程瑤就和張靜安商量着不如一起去郊外的莊子上秋遊。

張靜安畢竟是做嫂子的,自己出去玩不好意思的。就把小叔子小姑子也給帶上了。

當然,長房的袁舒和袁毅吳氏是不會讓他們跟張靜安這樣的嫂子玩的。三房袁舉是樂於去的,他娘王氏不放心兒子,更希望女兒袁惠能從失戀的陰影裡走出來,於是乎,硬是把袁惠也給塞上了車。四房四老爺已經帶着他的寡婦去了保定,柳氏也心疼一雙兒女蔫在家裡擡不起頭,也就讓袁佳和袁江跟着出門。只有五房的蔣氏琢磨了半天,最後還是把袁旭留在了家裡讀書。

程瑤也不是自己來的,她還帶上了她的小侄子程志。程志才十歲,可已經是童生了。不僅像模像樣地穿着讀書人的瀾衫,束着頭髮,而且還小大人似的嘴甜似蜜,幾下子就把袁惠和袁佳都給哄住了,紛紛拋棄了自己的嫡親弟弟,只顧着哄他玩耍。偏生這小子還是個萬事通。這京城裡的景觀來歷,故事風情,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一路上引經據典,小嘴巴拉巴拉都沒停過,哄得一干姐姐弟弟都樂不可支。

難怪出城玩,程瑤必定帶着他。張靜安要有這麼個弟弟,一定要樂死。

他們的目標是玉泉山,張靜安在玉泉山下有個莊子,他們就住在莊子裡。從莊子裡坐車,往南邊可以去看永定河上的濟源橋和迎客亭,往西邊可以去彩楓谷,這個季節,紅葉剛起來,色彩斑斕的最動人了。往西北邊再走,就正好趕上馬市口開馬市。雖然大秦的風氣比較開放,可是袁恭還是略有點不樂意張靜安他們往馬市口去,畢竟是亂。一羣女人孩子,湊熱鬧往那邊去,萬一有個好歹什麼的,多不好。

因此他故意嚇唬張靜安,“就你這樣的,小心被人騙了,賣了去給韃靼人做小婆兒。”

張靜安根本不怕他的,她帶着一家子孩子,加上程家姑侄兩個,總共幾十個丫頭僕婦,還有幾十個護衛。就是去看個熱鬧,怎麼就能出事了?不行,就要去,偏要去。

再說了,程瑤告訴她的。馬市口現如今就是個地名,雖然也有不少南來北往的商販聚集,但是早不是大秦和蒙古通商交界的關口了。立國之初,太祖親自六徵蒙古,早就將蒙古驅逐到大漠以西,現如今馬市口也就是有個驛站,有兩棚兵駐守在這裡收取外國商販入京的關稅而已。可以說得上是天子腳下了,就算有些蠻夷野人,難道還敢造次嗎?要是沒有蠻夷,她還不去了呢,她去就是看蠻夷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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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瑤是文官家出身的都不怕,她張靜安有什麼好害怕的?

袁恭就看着她不說話了。

心裡想,你就是個瘋丫頭,別人家的媳婦要這麼跟男人說話,早被婆婆教訓了。虧得我還得在家裡人跟前替你周旋。

以前他還覺得張靜安和程瑤混是件好事,畢竟程瑤是閣老家的小姐,必定是溫柔嫺淑的,可現如今看起來,反倒是把張靜安帶的越來越野了。

不過現如今他在張靜安跟前也早就沒什麼夫綱了,與其反對讓張靜安炸毛,不如告訴她其中厲害,替她好生安排算了。

他哼哼道,“你就聽那沒出過門的小女子忽悠吧,馬市口是什麼地方?雞鳴三省,鳥不生蛋的地方!西邊是長城,南邊是燕山,一路上官道爛的跟翻過的地一樣。一個破鎮子,巴掌大的地方,有什麼好看的?我跟你大度,你到那兒,就得哭,哭着要回家信不信?”

最後也不允許張靜安反駁,就讓元寶又帶了四個人都騎了馬,帶了國公府的名帖,提前到了馬市口打前站,先見了當地駐軍的頭兒,讓那個提檢親自帶隊護衛了一干娘子軍遊玩。

又親自交代了家裡的護衛,特意囑咐了家將領隊一番才放張靜安上路。

元寶心裡嘀咕,覺得二爺心細,可以前哪有這麼婆媽?又想二奶奶這性子。沒事也能找事的,還是周詳些好,這才趕緊打起精神先去打前站了。

等張靜安等人浩浩蕩蕩,千辛萬苦地到了馬市口,才知道袁恭說的是真的。

那馬市口確實是個極小的地方,一共也沒有幾百戶人家,只是集市起來的時候才興旺起來。平日裡,大約就是一片灰突突的泥胚爛房子。

說起來其實也就是一條街並鎮子外頭一大塊空地修着一片一片的馬棚牛棚牲口棚,熱鬧之處就在於除了官市外還允許私市,漢族兵民可以農具、服飾、糧谷、鐵鍋等交換口外少民的馬、牛、羊、毛皮、人蔘等。可實際上張靜安她們並沒有看到太多的女真韃靼人,甚感覺失望。

那提檢就巴結。“從先帝爺第三次西征起,北邊有宣大的大馬市,就不許那些蠻子私自到關口交易,都要過那邊點驗了之後才能入關。所以這邊的蠻子就少了,我們這裡抽分也收不上來了。不過馬少了,販其他東西的倒也有,女真那邊的靺鞨人喜歡到這裡,上好的皮子,只要耐心挑,準有,比宣大那邊便宜。”

張靜安對皮子什麼的毫無興趣,她只是很得意自己換了牛皮的靴子,重重地踩在稀爛的黃泥裡特別有感覺。不過踩多了,那爛泥濺在她衣服上的時候,她又不樂意了。

而且她終於明白爲什麼袁恭不樂意她們到這個馬市口了。這裡不僅沒有什麼稀奇可看,還到處都是粗野蠻橫的馬販子,一雙雙賊眼直勾勾地盯着一干女眷看,軍士的鞭子都甩到身上了,也不過是躲一躲,讓開了路,那眼睛還是那麼直勾勾地看着,身上那股子森森然的野性,簡直跟狼一樣。

張靜安不樂意在這裡呆,偏偏幾個小男孩管不住,已經竄到市集當中去了,十幾個僕從跟在後頭,抓都抓不住。

張靜安到是沒覺得如何,程瑤已經是慌了,她那小侄子平素裡多斯文乖順的一個孩子啊,怎麼出了門一下子就野了呢?跟着袁家的兩個小公子一下子就跑沒影了。

要知道袁江已經十一歲了,個頭比成人都矮不了多少。那袁舉也一看就是將門虎種,長得跟個小牛犢子似的,程志算什麼?秀氣的跟個小姑娘似的,一個不小心被踩沒了,要她怎麼跟哥哥嫂嫂交代?

這就張羅着下人趕緊跟過去看護。

這邊正亂着,就聽見那邊嗷地一聲慘叫,那聲音裡帶出來的悲傷和憤懣,瘮得人渾身都是一個哆嗦。

張靜安擰着自己的斗篷,不安地四處張望,“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提檢趕前兩步,手搭涼棚張望了一下,“是抓了逃奴!”

張靜安打馬走前兩步,那提檢就攔着,“郡主別往前走了。嚇着您可就是小的過錯了。”

張靜安從那提檢肩頭望過去,但見那邊牛馬圈後頭還有一塊空地,爛泥裡跪了七八個衣衫襤褸的人,後頭豎着一根高高的大柏木杆子,上頭栓了一根繩圈,三四個穿着大皮袍子的蒙古人正把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往那繩圈上捆。

那提檢沒說話,那邊已經是將那孩子頭朝下吊了起來,幾個漢子一起用力拉拽那繩子,立時就將那孩子升到了半空,一條腿拴着,雙手捆着,只另外一條腿在空中瘋狂地踢蹬。

張靜安顫抖着手問,“這是要幹什麼?”

說話間,那拽着繩子的大漢嬉笑着一鬆手,但見那孩子就彷彿一塊落石一樣,頭朝下就要往地上摔,地下一塊巨大的青石板子上頭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摔死過人,總歸一灘血污。

張靜安沒想居然看到這樣的場景,當時就嚇得目瞪口呆,程瑤也是驚呼了起來。

只聽那孩子又是一聲慘叫,隨即就是那幫漢子發出一陣鬨笑!

張靜安深吸了一口氣,才覺得手足僵硬。竟然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來是那幫人在孩子頭着地之前,又拽住了繩子,如今正將孩子重新吊起來,打算繼續取樂。

那孩子吊在半空中已經是嚇暈了過去,軟得跟袋穀子一樣虛軟在空中。張靜安也覺得渾身都是軟得,如果不是旁邊瑪瑙扶着她,她都要從馬背上摔下去了。

程瑤也是驚得手足痠軟,抖着嗓子怒斥,“雖然是逃奴,但是朝廷處置逃奴也有規制,怎麼能隨意這樣虐殺?”

那提檢舔着臉賠笑,“這不是小的的差事……”

張靜安不可思議地看着那個提檢,哆嗦着手就打了那提檢一個耳光,然後對身後的護衛怒道,“你們都看着幹什麼?去,把那個人放下來,把那些惡人都給我抓起來!抓起來!”

那提檢嚇得一個哆嗦,腿都沒夾緊馬肚子,差點就被張靜安給揍下了馬,捂着臉擡眼,還要發怔,張靜安一鞭子又抽了上來。“快去,不然我就進宮去,扒你的狗皮,抄了你的狗窩!”

他這才嚇得帶人一溜煙跑過去,喝止了那幾個行兇的蒙古人。

說起來,這些蒙古人也不過是別人的僕從,讓他們如此行事的,還是他們的主子。那人也不過是馬市裡販人的商販,日子久了,上頭打點得熟了,手裡又有錢,就有些小看了王法。

大秦對逃奴規矩很大,抓回來打死不算什麼事,不過是去衙門消籍的時候多繳一筆銀子罷了。但是朝廷也有規矩,打死可以,烙字什麼的也隨意,但是這麼當衆虐殺取樂的,任憑哪個官看到了,也是要呵斥的。

朝廷天天強調一個太平盛世,每年勾決犯人都比着比着一年比一年少,你這麼幹,豈不是有損朝廷的臉面?

那提檢雖然不過是個低級軍官。可也算是地頭蛇之一,他平素不管這個事,但是他出面了,那些販馬的也得給他這個面子。

於是乎,抓人什麼就算了,可那孩子很快放了下來,而且樁子也撤掉了。

張靜安等人打馬走過去的時候,青石板子上的血跡都給衝乾淨了。一羣人束手站在一邊,恭恭敬敬地讓着道,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只那個孩子已經暈了過去,雙手還是捆着的。癱軟在地上,一頭亂髮擋住了臉,看着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張靜安都走了過去,卻又覺得心裡不忍,回頭對那提檢說,“你去跟那人說,這個奴隸我買了。”回頭看那泥地裡,還跪着七八個人,老老小小的都有,都捆得?花似的,嘴裡塞着破布,一雙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想了想,用鞭子敲了敲自己的靴子,“乾脆你去和他說,這些人我都買了。”

那提檢一愣,這就又屁顛屁顛的去了。

程瑤過來,長長舒了一口氣,“你這算是積了功德了。”

張靜安也長長吸了一口氣,煩躁道,“我不想在這裡玩了,沒什麼好玩。”早知道就聽袁恭的話,在家乖乖呆着了。吃今天這麼一嚇,她晚上會不會做噩夢啊。

回頭再看袁惠和袁佳,兩個小姑娘也是嚇得一臉沒人色的樣子,心裡就更後悔了。

於是也不管袁舉袁江他們玩的正瘋,二話不說,通通抓回來,趕緊就往回走了。本來還打算在驛站裡住一晚,然後去草原上跑馬的。現在也沒情緒了,直接就在馬市上買了輛大車,把新買的家奴往車上一裝,就回了田莊。

晚間張靜安都沒睡好。起身唸了一回心經,才安穩睡了過去。

然後就待在莊子上休閒度日,哪裡都不想去了。

歇了兩天,翡翠就帶了那新買來的家奴過來給她請安。

真沒想到,那天泥地裡看到爛泥一樣的七八個人並着那個被吊起來的小孩洗乾淨了,換上乾淨的衣服,看着還像模像樣的。倒不是長得有多俊,而是氣質規矩!

不論男女,行禮的時候,那姿態速度都一致的很,而且一眼也不敢到處亂看。瞧着竟然是大家子規矩教出來的樣子。

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不是普通賣身爲奴的貧民。而是家生的奴才,只是因爲主家犯事了被抄家,這才發賣出來的。早先買他們的那戶人家就是做邊貿生意的,要把他們一家拆散了賣到口外去,他們才起了逃跑的心。

幸虧遇到張靜安救下他們,這一個個都是感恩戴德的。

翡翠給她一一介紹,左邊這個年紀大一點的僕婦叫黃三家的,針線上是個好手,男人已經死了,帶着個十二歲的女兒。原先在兵部侍郎黃顯家裡做事。可因爲南陽的事情,黃顯被抄家了,她跟女兒也被髮賣,翡翠就將她們母女一起買了過來。小丫頭裡那個叫黃桃兒的,就是黃三家的女兒。

黃三家的出身江南的儲秀坊,一手蘇繡功底深厚,而且還擅長裁剪。張靜安對黃三家的很滿意,當下就賞了她一個銀錁子,讓她帶着閨女下去安置了。

剩下的四個是一家人,也是兵部侍郎黃顯家的。男人叫呂方,還是內院的一個二管家,他媳婦媳婦也在老太太身邊伺候過,在黃家也管着個小庫房。兩個人還有兩個孩子,大的那個就是那天被吊起來的,雖然被張靜安救了,但是還是傷了一條腿,也受了驚嚇,現在還躺在牀上,沒能給張靜安請安,他們還有個小兒子,只有七八歲,到是一副機靈樣。張靜安想想,覺得這家人是懂得規矩的,自己在袁家暫時用不上,把他們送去哪個陪嫁宅子上看院子也好,做點什麼也好倒是也合適,反正那個胡權靠不住,也一天到晚說他手裡事太多忙不過來。因此也都各自賞了些銀錁子打算回京的時候一起帶回去。

再有一個,是揚州出身的瘦馬。

只是她這種瘦馬不是以色侍人的,而是從小就教了認字看賬本,專門作爲陪嫁的管事媳婦給小姐陪嫁的。

這位趙姑娘,就是這樣一位瘦馬,乃是黃顯兒媳婦孫氏的陪嫁。

張靜安一聽,這就不禁瞟了翡翠一眼。

翡翠買這麼個人,就是在給自己找退路啊。

看來翡翠一定已經給自己家裡聯繫好了,也算是她有良心,棄了主家走之前,還給自己準備了個代替的人。

張靜安心裡就不免有點?然。想到翡翠是從三歲起就伺候自己的,如今已經十九歲了,她替自己的未來想想也是應該的。上一世一出宮,翡翠就走了,這一世陪了她差不多兩年,不知道比上一世好多少了。

如果這一世翡翠還能嫁給上一世那個人,也算是件好事,張靜安決定到時候決不能跟上一世那樣拉着臉送翡翠走,反而要好好陪嫁她一副嫁妝。

既然翡翠是要走了的,那麼栽培趙姑娘就是勢在必行的。

只是想起來,不免還是有點不舒服,左看右看趙姑娘,都覺得跟翡翠壓根沒法子比,意興闌珊地也賞了,就讓翡翠帶着她下去了。

這邊剛打算繞道回去彩楓谷再多玩兩天。

突然就收到元寶快馬加鞭送過來的信,讓張靜安趕緊帶着家裡的孩子們一起回去。

張靜安嚇了一跳,就問元寶,“家裡出了什麼事情了?”

元寶就扭着手道,“不是家裡出事了,是.....是朝上出事了.....”

張靜安就奇怪,“朝上出事了,叫我回去做什麼?”

元寶就看了一眼程瑤,“家裡也出事了,俺答攻破了安西,太子要親征,老太爺去宮裡面聖,結果,國公爺被罷了官......”

說起老太爺,張靜安就警醒了,“太子要親征?”上一世天下的動盪,就從劉易作死的親征開始,老天不帶這麼玩她的,這一世她還沒過兩天安穩的日子,這劉易就作死了?

元寶就唉了一聲,“......沒有,皇上抱病起身,否了太子的意思,所以......哎,老太爺他......二爺說,老太爺最喜歡二奶奶,讓您趕緊把五爺和七爺也一起帶回去.......”

張靜安這就鬆了一口氣,好險,多虧老太爺進宮阻止了劉易作死,這簡直要嚇掉了張靜安的小命兒。知道了劉易不能親征了,張靜安立刻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至於國公爺被罷官什麼的,她纔不在乎呢,反正袁泰連長子都送到太子身邊去了,那就鐵定是鐵桿的太子黨了。有袁兆和劉易的情分在,罷官又算什麼呢?今天罷了,改天也就恢復了。

倒是老太爺怕是覺得老臉不好看,畢竟這是劉易在打他一個老人家的臉,想必也就是因爲這個,袁恭把她叫了回去,爲的就是哄老爺子開心。

於是張靜安就趕緊跟程瑤交代了一聲,叫過家裡的幾個孩子,趕緊整理好行裝,趕緊往回趕了。

什麼情況?我掏出來一看,發現我的鑽石又到了200了,難道我今天又要加更?不要啊,我真的好崩潰啊。

不過答應大家的要做到,我先更一更,晚上回去再弄一章。

女主是第一位的,男主都是配角,因爲後頭還有故事,所以要做一點的鋪墊,不過大家放心,我必然這個星期要讓男主和女主的關係突飛猛進一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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