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離低頭拜神,她就是篤定衛無缺的娘不會同意,纔給衛無缺出那麼陰損的招兒,難不成她真要教唆衛無缺毒殺自己的父親麼。
“那就沒什麼辦法了……”蘇若離搖頭,太虛刃已經到手,她真心不想再跟衛無缺有什麼牽扯。
“沒事,你慢慢想。”衛無缺夾了塊乾果到蘇若離的盤子裡。
“什麼叫慢慢想?”蘇若離擡起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東西已經拿着太虛忍回了山莊,本公子決定留在你這兒,等你什麼時候把辦法想出來,我再回去。”衛無缺自顧吃着,半點沒看到蘇若離臉色由青到紫到黑。
“你不能留下來,這裡是皇宮,不方便。”蘇若離堅決不同意衛無缺在她的生活裡進進出出。
“那你就給我找個方便的地方,嗯,最好隱蔽一點兒的,我什麼情況你懂的是吧?”衛無缺擡頭看向蘇若離,滿眼探究。
“我懂,你怕你一露面就會被仇家給打死了!”蘇若離磨牙。
衛無缺一副孺子可教的點點的頭,“你怎麼不吃?皇宮御膳還不錯喲!”
“不餓,我心疼。”蘇若離捂住胸口,看向衛無缺的目光裡,冷光流動。
“那你快去休息,剩下的我幫你吃。”衛無缺說罷之後,就真的不客氣的端起蘇若離面前的粥碗,吃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御書房內,龍辰軒目色清冷的坐在龍椅上,手裡握着雷宇從洛清風那裡拿來的太虛刃,微微輕撫。
“其餘的還沒有消息?”除了沈醉手裡的鳳舞,自己手裡的天誅跟太虛,還有七件神兵流落在外,他必須在沈醉跟鳳穆之前,得到神兵。
“還沒有。”炎冥搖頭。
“也罷,洛清風有沒有說什麼?”龍辰軒按動機關收起太虛,之後轉身,看向雷宇。
“他說……他說主人若再明知不可爲的情況下運功衝破穴道,就沒有這次的運氣了。”雷宇說起這番話的時候底氣略顯不足。
“呵,朕有此劫,拜誰所賜?”龍辰軒冷哼一聲,瞥向雷宇。
“屬下有罪!”雷宇登時雙膝跪地,自責不已。
龍辰軒默聲走回到龍椅坐下來,擡手示意雷宇起身。
蘇若離沒死,他能理智的判斷當時那種情況雷宇的做法是對的,可蘇若離若是死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這麼理智。
“告訴寒阡陌,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把十二星宿給朕找出來。”龍辰軒眸色漸厲,握着扶椅的手慢慢收緊。
“主人要替報仇?”雷宇忐忑問道。
“是又怎樣?”龍辰軒緊抿薄脣,“這個仇不該報麼?”
“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屬下……這也是洛神醫的意思,他說大業爲成,主人萬不能被兒女私情所累,雖然到現在爲止經受住了考驗,但是誰也不敢保證她到底是不是沈醉安插在主人身邊的一枚棋子……”
雷宇說到這裡,自懷裡取出一瓶無色液體,“洛神醫說他敢用性命保證,這瓶藥一定不會被發現……”
看着桌上的黑色瓷瓶,龍辰軒慢慢直起身,伸手拿過瓷瓶,眼神開始迷茫,洛清風手裡的劇毒分很多種,毒性越重,瓶子的顏色就越深,眼前這瓶,是黑色。
“你也覺得蘇若離不可信?”龍辰軒擺弄着手裡的瓷瓶,側眸看向雷宇。
“屬下……屬下只是覺得主人對她過於在乎了。”在雷宇看來,無論如何,蘇若離不值得主人拿命救。
“沒錯,朕是在乎蘇若離,一個朕這麼在乎的女人,洛清風竟敢拿這種毒對付她,你去問問洛清風,朕該他的錢是不是不想要了!”龍辰軒語峰轉厲,重重將瓷瓶擱回到龍案上。
“主人……”雷宇無語,驚訝擡頭。
“朕選擇相信蘇若離,在栽在這個女人手裡之前,朕都選擇相信她。”龍辰軒漠然看向雷宇,“若哪一日她真的背叛朕……若她真的背叛了朕……”
雷宇一直站在那裡等下文,可是卻沒有了。
連龍辰軒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哪一日蘇若離真的背叛了他,他會怎樣……
適夜,龍辰軒便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種背叛。
錦鸞宮內,當龍辰軒看到衛無缺直挺挺躺在蘇若離牀榻上的時候,肺都氣炸了。
就那張牀他費盡心機都沒爬上去幾次,你丫躺的好舒服是不是?
還有,蘇若離呢?人呢!
行至牀前,龍辰軒冷眼瞪向衛無缺,“你,給朕滾下來!”
“好離兒……本公子還沒睡好呢,你再讓我睡一會兒好不好?”衛無缺午膳吃的太多,加上陽光那麼一普照,就困了。
彼時他求了好一陣,蘇若離才允許他睡在牀榻上,既是上來了,他能下去麼。
好離兒?
麻痹朕都沒叫這麼肉麻過!
“雷宇,把他給朕打死。”面對死賴在軟榻上不肯下來的衛無缺,龍辰軒的表情突然平靜下來,異常的平靜。
雷宇也看不慣衛無缺明明鳩佔鵲巢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加上有龍辰軒的旨意,他不甩開膀子揍都對不起自己暗衛排行榜第一的排名。
然而衛無缺從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如此折騰起來,整個錦鸞宮頓時喧囂沸騰的無以言說。
於是當蘇若離回來看到眼前一幕時,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她只不過出去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整個錦鸞宮被血洗了似的,滿地殘骸。
房間裡,雷宇跟衛無缺正在地上翻滾,兩個大男人打架把女人的招數都用上了,簡直不堪入目。
龍辰軒倒是安靜,只是那張俊白臉上的壞笑是幾個意思?
“你們幹什麼呢?”蘇若離忍無可忍,邁步進去。
“蘇若離,你快把這條瘋狗給我拉開!”衛無缺被雷宇用小擒拿給鎖着,全身上下只有嘴能動。雷宇則被衛無缺反鎖着,除非兩個人同時鬆手,否則誰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