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狗血了。
原來是換湯不換藥。
依舊是異形逼良爲娼版本。
桑默其實很想開笑,但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所以,桑默只能忍下來了,繼續以圍觀的心態觀看。
“表哥,我還在守孝期間。”
喬陌依舊是平靜淡然的說着再真實不過的事實,絲毫不爲表哥熊天霸說的是什麼。
是了,桑默知道,在這樣的時代裡,家裡有喪事,是要守孝三年的。而這樣的事情,就算在二十一世紀也是有的,不過沒有那麼長的時間罷了。
“哦?小喬你的意思是不答應了?”
這邊熊天霸在聽見喬陌的回答之後,臉上的神情似乎是不悅,這會子聲量倒是沒有剛纔那麼粗聲粗氣了,但是卻多了一分戾氣。
“即便是我答應,表姨表姨父也是不會允的。”
喬陌看着對面人臉上的變化也微微蹙起了眉頭,似乎在忍耐這什麼,也似乎在思考什麼。
“呵呵,我聽說小喬前兩天救了一個人回來,莫不就是這位公子?”
似乎是喬陌的回答說到了熊天霸的痛楚,所他竟將視線一偏轉移了話題,盯在了桑默的身上,不過在看見桑默穿着也是一般而已後,眼中的鄙夷也是明晃晃的。但是在看見桑默那張斯文好看的臉之後,臉上的神情多出了一分幽深。
“表哥,我救他的時候,他已經被劫匪洗劫一空了。”
看着熊天霸臉上一系列的神情變化,喬陌已經看出來他在打什麼鬼主意,所以搶先一步掐滅了他的幻想,直接表明了桑默是被劫匪劫了的人,現在身無分文。
當然,桑默身上是不是真的身無分文喬陌並不知道,她只是憑藉桑默說的被劫匪劫了的遭遇來判斷的。
“嘁!原來是一落難公子。小喬既然你還是沒有錢還,那麼你就直接進大爺我的屋吧。”
聽完小喬的話,也知道她素來都是實話實說的人,雖然有些不悅她的實話打破了自己的計劃,但是既然是沒錢的人,他也不想浪費時間去找茬了。所以,便又將注意放在了小喬身上。
“表哥,你這樣做被表姨表姨父知道,只怕死的不只是我,你也逃不了。表哥是知道表姨表姨父是怎樣在乎門楣家風的人。我這般守孝的身子進了你熊家的門,帶去的晦氣有多重,就不用我明言表哥也一定是知道的。”
聽見熊天霸的話意,喬陌是再清楚不過的,他的意思是要悄悄的把她帶回屋裡藏着,不給他父母知道的意思。
只是,他熊天霸有張良計,她喬陌自然有過牆梯。知道什麼樣的人能製得住這無恥之徒,所以喬陌是一點都不擔心這所謂的表哥除了仗勢欺人還能有啥能耐。
“哼,小喬你說的,大爺我自然早就想好了招兒,如果說表妹因爲思念孃親而自焚於家中,那樣是不是就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呢?”
只是,這一次,喬陌的過牆梯似乎並沒有嚇倒持有張良計的熊天霸,反而激起他一臉的駭笑,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駭然。
“你!好吧,你燒吧,只要你點燃火種的那一刻,一個死了的人你若還是要,我便會成全你。”
對於熊天霸這一次的有備而來的狠意和胸有成竹的自得,喬陌激憤只是在最初的那一下,而後一展眉,迎視着對面熊天霸的不懷好意的目光,亦說出了讓所有人都明白的決絕。
罷了,這樣的生活她早就過得疲憊不堪了,若是一定要用死來解脫,那麼她便也是得了成全的。喬陌心底無限嘆息,爲自己這樣的拼搏和那不死的心,突然的想要放手。
“哦?是嗎?那如果大爺我在加上這些一起毀了呢?小喬你的決定還是不改初衷嗎?”
聽見喬陌那般決絕的話語,熊天霸並沒有多大的變色,反而臉上帶着邪惡的笑意,一邊說着,一邊揮手示意身邊的人上前來。
而那上前來的人,手裡沒有其他,只是一手拿着一隻小罈子,一手握着一塊木牌。但是,這兩樣東西卻讓喬陌在看清楚之後瞬間的白了臉。
那是,喬陌孃親的骨灰罈和靈位牌。
“熊天霸!你敢!”
喬陌終於忍無可忍,憤恨的怒吼裡還帶着無限淒涼,橙橘色的眸子狠狠地瞪着那恨不得撲上去撕碎了他,這雜粹竟敢那着過世的人來威脅她,簡直禽獸不如。
“呵呵,大爺我敢不敢你不妨看着就是。”
看着喬陌那狠戾的眼神,熊天霸根本就絲毫不放在眼裡,甚至還在要用行動來證實喬陌剛纔說的‘你敢’。
因爲,在熊天霸話落的時候,已經有人接到他的暗示點燃了是先準備好的火把,隨後便已經朝着那唯一的一間土牆屋走了去。
“住手!表哥,我答……”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這麼狗血的場景,敢不敢再狗血一點啊!哈哈哈……”
就在喬陌大喊着住手的時候,正想要開口低頭的時候,身邊卻突然傳來了響徹雲天的大笑聲,側首一看,桑默已然是笑得彎下腰去了。
“桑……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看着桑默突發的大笑,喬陌亦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想要伸手去將她扶起來,卻有看見了她伸着手搖着不用自己扶的拒絕。
“哈哈哈……不……不用……我……我沒事……真的……哈哈哈……”
桑默一邊擺着手,一邊勉強停下笑意氣息不均的回答着喬陌的話,但最後還是沒憋住的繼續笑了下去……
而桑默這樣肆無忌憚的笑意雖然沒有惹來喬陌的在意,卻惹惱了另一個人。只見着熊天霸一個眼神示意身邊的手下,便有兩個良莠不齊的萎靡男子朝着桑默走了過來。
桑默並非沒有注意,而是她真的是忍不住笑意,所以,在那兩個人向她伸手欲拿下她的時候,桑默倏地一個後退一步,然後左腳一個前跨,右腳一個直踹,將右邊的男子給踹了出去,然後右手握拳橫至胸前,藉着右腳的踹力一個側轉,狠狠地用右手肘打在了左前方男子的臉上,將男子擊退坐地。
“誒誒誒,那啥窮大爺是吧,你要是對我有什麼不滿直接用說的就好了,何必動手呢,多破壞我斯文的形象啊,你說是不是啊?”
桑默在兩招將地痞解決後,拍了拍手上前一步,對着熊天霸笑容滿面的說出讓對方几乎吐血的話來,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好戲剛纔那招招狠勁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而在看看那剛纔被她踹出去和打到的人,已經一個抱着肚子一個抱着頭都躺在地上痛聲連連了。
“你、你是練家子!”
剛纔親眼看着這人僅用了兩招就將自己的人打倒在地,雖然那招數顯得有些奇特,但是那地上躺着不能起來的人確確實實是自己的人,所以,熊天霸被桑默剛剛的氣勢嚇着了。
“嗯?多的不會,就懂些三腳貓而已,不過,我想收拾幾個地痞惡霸應該是足夠的了。怎麼,窮大爺想要跟我切磋切磋麼?來來來,我倒是不介意領教領教,正好手也有點癢癢。”
說到底,這熊天霸不過是欺善怕惡的鄉下莽夫而已,哪能有什麼真的見識和膽量。而桑默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幹放心大膽的出口挑釁與他。
不過,桑默剛在的話是有些誇大的。如果這熊天霸經不起她的挑釁真的讓這院子裡所有人一起上的話,桑默估計自己會吃不消,而且還在追風不在身邊的情況,那結果可能會是兩敗俱傷。
所以,桑默只能在心裡暗歎,還是不要動手硬拼的好,走另外一條路線吧。
“哼,這是大爺我和小喬之間的事情,還請公子莫要胡亂參與的好,我爹可是村長,我若是出點什麼事,誰也沒好果子吃!”
聽了桑默的話,熊天霸竟真的信了,雖沒有明說,但是那霸氣側漏的威脅,聽上去真的好沒氣勢。在加上他那胡亂瞟開的眸子,真的是讓桑默差點又憋不住笑意了。
“好吧,爲了我們大家都有好果子吃,我們就用文明額斯文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吧。那麼請問,喬姑娘欠了窮大爺你多少銀錢呢?”
桑默點點頭表示瞭解了果子不好吃的定義,而且這正好也是她不想解決的方式,所以,桑默很快的走過去,直接抓起一個坐在熊天霸身邊的人扔開,自己坐下,與熊天霸面對面的用最和平的方法解決問題。
“三兩四百六十錢,再加上她這半月的拖欠,就湊個總是,四兩銀子吧。”
一聽桑默問錢,也料定剛纔喬陌說的她是被劫匪搶了的,所以,肯定了她身上是沒錢的,所以也沒有獅子大開口,只少少的加了個總數而已。就等着他們拿不出,他就帶人走。
“噗--砰!”
誰知,熊天霸的話才落音,對面便傳來一聲噗嗤而後又是一聲頭砸桌上的聲音。
“怎麼樣?這就被嚇到了?還敢參與進來麼?”
而這恰好成了熊天霸以爲某人是被嚇到了的有力說明,洋洋自得的嘲笑道。
“我靠!你令堂的,才區區四兩銀子你就想換個女人回去,我說窮大爺你真的是窮出病了吧!”
是了,桑默的確是被嚇到了。她被這無恥之貨的異想天開給嚇到了。瑪的,區區四兩銀子他就想買個女人回去,真真是想得真好美啊。
他瑪的,上妓院嫖一次也不只四兩銀子吧。更何況人喬陌還是以黃花大閨女的說!是以桑默怎麼可能不被嚇到!這紅毛大猩猩還真的是敢想呢。
“你孃的,大爺我愛怎麼着就怎麼着,你有錢就拿錢,沒錢就給大爺我滾一邊去!”
許是被桑默的話刺激到了,覺得羞辱,所以熊天霸突然又熊了起來,粗聲粗氣的對着桑默一頓亂吼,然後太高下巴鼻孔朝天的不可一世樣兒。
桑默完全的被這貨的熊樣給刺激到了,這貨竟然敢拿鼻孔看她,這還真沒有幾個人敢這樣對她這樣過,很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啪!”
“尼瑪的,這張夠不夠?”
所以,桑默氣拔山河的一吼,直接從懷裡摸出來一張銀票,啪的一聲拍在了熊天霸面前的樹樁上,手移開,銀票上大大的印着‘壹佰兩’三個字。
“吸--!”
頓時,在看清楚銀票上的數額之後,桑默立馬就聽見了周身出現了一致的吸氣聲。哼,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桑默在心裡當下確定。
而剛纔熊起熊天霸竟然呆了,只怔怔地盯着樹樁上的銀票,眼神也如夢如幻起來,完全忘記了桑默說的什麼。
“怎麼,這些夠麼?”
桑默看着眼前這羣沒見過世面的癟三,非常鄙視的問道。哼,要比粗聲大氣誰不會,他瑪的,真真的是到哪裡都是有錢的就是老大!
“額,夠,足夠了,這錢還小喬欠下的債足足夠了。”
這會,見錢眯眼的熊天霸聽見了桑默的話,卻沒有去在意她的態度,隻眼見着銀票,甚至還想伸手要去摸摸那銀票是什麼樣的感覺。
因爲,他熊天霸長這麼大以來,是第一次見着這樣大面額的銀票呢。真的好想摸摸看。
“等等,想要拿這銀票,還請窮大爺先將找零的九十六兩銀子給我先。”
看着熊天霸伸手要去拿銀票,桑默快一步的將手復又壓在了銀票上,阻止了熊天霸的動作,還說出了讓他吐血的回答。
“九、九十六兩銀子!我、我哪有那麼多銀子!”
聽清楚桑默的話之後,熊天霸難得的不再自稱大爺,甚至連說話也帶了點驚嚇的結巴,完全的被桑默的話給震撼住了。
是啊,他上哪找出九十六兩銀子找零啊,熊天霸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哦,沒有?沒有你早說誒,害我以爲窮大爺你是有多有錢呢,我可以直接給你零碎銀子的誒。”
桑默一臉驚訝變鄙夷再到了解的表情變換,然後不緊不慢的將銀票對摺收回懷裡,再拿出來幾塊散碎銀子放在樹樁上。
“這些夠了吧。”
桑默雖然不知道這幾塊碎銀子加起來是多上,但是桑默覺得應該也差不多的,也不好問出來,所以,只好任由着熊天霸站點便宜了。
“是,夠了。”
在看着銀票眼睜睜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熊天霸恨不能撓心抓肺,但是是自己找不了零,所以,他只能盯着樹樁上那被換成的幾塊碎銀子,苦苦的說着夠了。說着,熊天霸就要將樹樁上的碎銀子收入懷中。
“慢着,請表哥先將借據交還於我。”
就在熊天霸要碰着銀子的前一刻,喬陌的聲音在這時候想起了。因爲了解熊天霸的爲人,所以,喬陌並不想再給他下一次敲詐的機會。
“給,借據在這,你自己看!”
見着喬陌也阻礙自己收銀子,熊天霸已然沒了耐性,直接從懷裡搜出一張枯黃的紙張扔給了她,然後等着她確認後,收錢。
“嗯,是真的。多謝表哥借錢濟難,現在我們已經兩不相欠。”
喬陌看過借據,確認是真的之後,點了點頭,向熊天霸道了謝,把話也說清楚明白了,移開了那壓住銀子的手。
不過,在喬陌收手的時候,還附帶的拿走了樹樁上的一塊碎銀子。
“你幹什麼,那些錢是我的!”
眼見着喬陌拿走了爲數不多的一塊銀子,頓時心痛得不得了,忍不住的大喊道。
“表哥,你剛纔也說了,我只欠你最多四兩銀子,可這裡可是有足足五兩銀子,我拿走一塊你也還是佔多的,你說我說的有錯嗎?”
喬陌拿着那塊銀子並沒有放回去,而說出了的話也讓熊天霸無言以對。因爲,喬陌說的沒錯。
最後,桑默與喬陌見着熊天霸收回了樹樁上的碎銀子,火冒三丈的沖沖領着手下們離開了院子。
“桑姑娘,我們現在馬上就收拾一下去都城吧,我給你帶路。”
看着熊天霸離開的方向,喬陌突然的開口道。
“好誒。我沒意見的。”
桑默沒有任何異議的同意了。因爲,她知道,出門在外,財不外露。這會兒,在這偏遠村子裡露了財,還是露給一個地痞看到,那無疑是自找死路了。
此時不走,難道等着真的被劫財而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