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仲桓被帶了上來,還未被問話,定州太守就怒氣衝衝地衝了進來,一下子就擾亂了公堂的秩序:“馬上讓庭審結束!這是本官的家事!”
“這是怎麼回事?”雲意繁皺着眉頭問道。
蕪華還沒答,就聽見密密麻麻的腳步聲,然後陳焱麟就被踢出審案桌了。蕪華還沒反應過來,陳焱麟的官帽都丟到她跟前了,看的那叫一個狼狽。
蕪華正要擡腳走過去把陳焱麟扶起來,雲意繁立馬拉住她,說:“別暴露了,讓我來。”說完,她走過去把官帽撿起來,戴到陳焱麟頭上就把他攙扶起來。陳焱麟瞬間驚呆了。
“怎麼衙署裡還有女人?”定州太守讓人把薛伯森和薛仲桓抓住,立馬轉過頭斥責陳焱麟說:“衙署豈是女人能夠待的?!”
蕪華覺得大事不好,趁未暴露之前趕緊把自己隱藏好。堂外薛仲桓大聲叫道:“求司法秉公辦案!救我性命!救一貞性命!”
定州太守這邊事情還沒處理完,自家兒子又給自己添堵,於是他趕緊跑到大堂中央,伸手就是一個巴掌,大叫道:“我沒有你這樣的逆子!給我滾!馬上滾回去!”
陳焱麟愣在當場,雲意繁憤怒的攙扶着他,看着定州太守怒不可遏:“你瞧不起女人?那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公堂豈有女人敢在此咆哮?來人,把她轟出去!”定州太守一聲令下。
那些看戲的人羣看着這般胡鬧審案,紛紛貢獻出自家的糧食,雞蛋白菜扔的跟不要錢似的,定州太守還沒有頭疼完自家的事情,又得罪了那麼多人,便大叫陳焱麟跟着他過去,然後藉着陳焱麟的身軀阻擋,落荒而逃。
雲意繁差點被士卒架着出去,她甩開那些鉗制住她的手的人,冷傲地說:“我有腳,會自己走。”她轉向後堂,往後門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混亂,差點都要涌進去了,公堂一下子亂的不行,蕪華看這形勢,趕緊鑽了出去。
她覺得事情還是不簡單,如今孔一貞有孕在身,總不能送回去送死,看來這遭子閒事是一定要落在她身上管了。
她溜回雲麓山莊,雲意繁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她也沒來得及找,就拿了兩把小刀出了門去找薛仲桓。
剛走到門口,一大堆車馬就在門口堵住了,正與蕪華迎面而上。
陸安在門前迎接,只見他和烈風邊走邊說着什麼,身邊還有幾個說話特別豪氣的兄弟,中間還有一個特別文雅的女人。他們就跟一個團伙一樣,有說有笑的,但當他們一下子看到蕪華,一下子都露出驚奇的神色,都噤若寒蟬,什麼也不說了。
蕪華看着他們倆,也不想知道陸安旁邊的人是誰,繞過他們就走了出去。她討厭他對她不理不睬,時而好時而壞的感覺。
陸安站在一旁頓了頓,硬生生的看着她從一個車隊中間穿過,回頭又什麼也不說,繼續和那些人說道:“先進去吧。”
夜色降臨,定州可沒有長安那麼多坊市,也沒有那麼多的夜禁,所以蕪華覺得來去自如,十分方便。她口中叼着一把小刀,另一個小刀綁着一根麻繩,拋到了薛家後院的瓦楞上。
她輕輕鬆鬆地爬了進去,看了一下週圍倒是沒有人。她需要搞清楚爲什麼薛仲桓要去報案。
沒想到一場大戲碼正在等着她。
她周圍搜尋着,往燭火通明的那些大房間走去,走到一間房子的時候,卻聽到了爭吵聲。
“你爲什麼不死了?”蕪華捅破了窗戶,看到薛伯森正捏着薛仲桓的下巴,發狂般痛心疾首地說:“我那麼愛你,你卻要跟一個女人跑了?”
蕪華聽到後趕緊捂住嘴:她似乎知道了一些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啊……